“叮,檢測到玩家遭遇生命威脅,天賦憑虛御風激活!”
府君手中長劍一空,那種刺穿血肉的感覺蕩然無存,只有劍尖的血跡在告訴著他,剛才的一切并非是幻覺。
顧陽的身子驟然出現在百丈之外,此刻他捂著心口,眼中有著一絲慶幸。
差一點,只差那么一點!
盡管激發了天賦憑虛御風,可以躲掉一次致命攻擊,但奪命第十五劍實在是太過可怕,竟然在堪堪刺到他心臟之時,才被他躲過。
這還是第一次,顧陽遇到連憑虛御風都難以完全躲開的攻擊,這是他將凌波微步修煉到圓滿后,從未遇過之事。
府君眼中露出一絲惋惜。
他身上的庚金劍光開始黯淡,即便是他,使出奪命第十五劍,也要付出不小代價,只是被他的庚金不滅體給抵消了。
不過他尚未修成的法身,此刻已有消散的趨勢,甚至因這一劍的反噬,他還受了一些內傷。
奪命第十五劍,出必見血,否則這頭象征著死亡與毀滅的毒龍,最先反噬的就是劍主。
若非他半步法身,恐怕此刻就要學燕十三,刎頸而亡了。
“實在可惜!”
府君望著顧陽心口的劍傷,此刻對方血肉在緩緩蠕動,鮮血已經不再流淌,開始恢復。
顧陽的琉璃金身在恢復能力上舉世無雙,只要不是被刺穿了要害,想死都難。
府君又望了望崔判,發現他被陣法之力包圍,只是在仗著極為深厚的內功勉強抵擋,發絲散亂,連連咳血。
“顧陽,今日殺不了你,待本座徹底修成庚金不滅體,再來取你性命。”
他心中已生出退意。
但顧陽哪里會放他走,手中軒轅劍一震,金光大盛。
“哈哈,狗屁的來日!今日你不殺我,我便殺你!”
說罷他身影一閃,如神龍般穿云而過,游弋長空,筋骨齊鳴,宛如龍吟。
昆侖派絕學,云龍三折!
他的身影瀟灑矯健,瞬息之間橫掠蒼穹,劍光如長虹貫日,直刺府君!
鐺的一聲脆響!
府君劍指顫抖,竟然后退數步,身上的白金劍光越發黯淡。
“再來再來!”
顧陽仰天長嘯,心中劍意呼嘯,再次使出神劍決,兩大蓋世神功運轉,他眸中浮現日月雙痕,軒轅劍上,半是金色火焰,半是九幽玄冰。
恍惚間,府君覺得連思維都變得緩慢,仿佛被凍僵一般,但詭異的是,身體卻猶如火燒,以他的修為都有些口干舌燥。
府君目光陰沉,他勉強抵擋著顧陽的進攻,口中連連咳血,心中如電急轉。
必須要破陣離開!
不然真有可能被顧陽耗死在這里!
陣法外。
諸葛武的臉色越發蒼白,甚至流下了一滴滴汗水。
秦如霜心急如焚,卻也不能進陣一看,怕打亂了顧陽的節奏,反而幫了倒忙。
就在這時。
喀嚓!
早已遍布裂痕的龜河圖似乎是不堪重負,又多了幾道更加巨大的裂痕。
它上面流轉的靈光似乎快要散盡了。
諸葛武猛地睜開雙眼,然后大吐一口鮮血,眼中滿是自責和遺憾。
只差一點!
顧陽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已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打得府君連連吐血,身上遍布劍痕,眼看對方就要支撐不住了。
但府君卻拼著重傷,催動最后的庚金劍光,破了他的八門煉神大陣!
府君并不精通陣法,但他修為太高,乃十重天之境的大宗師,甚至半只腳邁進了陸地神仙的門檻,他并不需要研究陣法,只要以力破之便可。
事實上若無顧陽壓迫,府君恐怕用不了幾劍,便能破了他的陣法。
陣法之道雖然神奇,能讓人以弱勝強,但終究是有限度的,捕鼠的陷阱永遠不可能獵殺一頭熊。
諸葛武拼命堅持了片刻,陣法便轟然破碎。
而此刻沒有了陣法的束縛…
嗖!嗖!
兩道身影飛過,府君黑袍破爛,幾乎被鮮血浸透,他用手提著同樣重傷的崔判,迅速遠遁。
顧陽的身影也再次出現,他手執軒轅劍,長發飛舞,眸光如電,氣勢沖霄。
“休想逃!”
顧陽一聲大喝,如洪鐘大呂,震耳欲聾,伴隨著獅虎之音,在周圍掀起一股颶風!
獅吼功!
府君的腳步微微一頓。
顧陽已經迅速追了上去,似入云之龍,騰飛九霄,緊緊跟在府君身后。
云龍三折,這門輕功,在躲閃精微之處不如凌波微步,但論及長途奔襲,卻是江湖一絕。
只是幾個提縱,顧陽和府君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諸葛武又氣又愧,一把將龜河圖摔在地上,還用腳踩了踩,怒道:“你個沒用的烏龜殼,再堅持片刻,顧陽就能將府君斬殺了,就差片刻呀!”
他捶胸頓足,又連吐幾口鮮血,胡子都被染紅了。
秦如霜眼中浮現一絲不忍,勸道:“師父莫要再自責了,你已經盡力了,顧陽的輕功你也是知道的,亦是當世絕頂,必然不會讓對方逃掉的!”
秦霄也勸道:“諸葛兄,盡人事,聽天命就好。”
雖然沒有斬殺府君和崔判,這讓秦霄心中也很失望,但看到老友此刻的模樣,他又哪里忍心責怪?
其實能將府君和崔判重傷,已經是一次巨大的成功了,至少霜兒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整治國家。
諸葛武嘆了一口氣,又蹲下身子,撿起龜河圖,仔細拂去上面的腳印。
“其實怪我,若是我修為再高點,或者我能找到失傳的龍洛書,組成神兵河圖洛書,今日必然能覆滅地府!”
龜河圖,龍洛書,乃是兩件最頂級的靈兵,若是能找齊兩件,就能組成陣法一道的無上神兵,河圖洛書!
但可惜的是諸葛武找了幾十年,都沒有絲毫線索。
三人都有些低靡。
秦霄最先打起精神,對著秦如霜道:“霜兒,此番驚變,群臣無措,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安撫好人心。”
秦如霜眼睛微微一亮。
開創一個太平盛世,一直都是她最大的理想,此刻終于能一展抱負,施展拳腳了。
“女兒明白。”
秦霄卻搖搖頭,笑道:“你還是不明白。”
秦如霜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
“女兒…朕,明白了。”
秦霄轉過身,哈哈大笑,仿佛卸下了千鈞重負。
聽到父親的笑聲,秦如霜也露出了一絲笑意,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背對著她的秦霄,悄悄擦掉了鼻子中流下的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