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深沉,風涼如水。
嘎吱一聲輕響,顧陽推開了門,身姿挺拔,如芝蘭玉樹,有股逼人的陽剛之氣。
“剛剛看,有所頓悟,創出了,倒是驚擾大家了。”
秦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太陽真經…看來顧陽對這門蓋世神功給予了厚望呀。
不過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頓悟,這種狀態可遇不可求,恐怕是顧陽積累深厚所致。
若說有人頃刻之間便能將一門絕學融會貫通,他還真不信。
秦如霜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籍,道:“剛剛我回房間,便把明玉功寫了出來,里面還有我的一些修煉心得,你走的是太陽、太陰之道,或許對你有用。”
她笑道:“本來我是打算過段時間再給你的,畢竟你剛得了嫁衣神功,貪多嚼不爛,現在看來,倒是我小瞧顧大俠了。”
顧陽的武功再次有所精進,她心中也輕松了許多,已經有心思打趣了。
顧陽接過明玉功,翻開一看,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秀麗工整,猶有墨香,顯然是佳人一筆一劃寫出來的。
“如霜,謝謝。”
顧陽拉起她的手,發現白玉般的素手上,沾染了點點墨色。
秦霄咳嗽一聲,秦如霜趕緊抽出玉手,在自己父親面前,她還是不好意思和顧陽有太親密的行為。
桃夭夭撇了撇嘴,想說什么卻又忍住了。
顧陽收獲明玉功,心中不勝歡喜,這明玉功也是最頂尖的絕學,共分九層,運功時肌膚如玉,如白霧籠罩,真氣至陰至寒,可以在酷暑時分輕易將人凍成冰塊!
除此之外,此功真氣源源不盡,極擅久戰,并且出手猶如漩渦,能輕易攪動對方的真氣和勁力,玄妙非常。
前世很多女玩家就是為了學明玉功,才拜進六扇門,因為這門內功還有提升人的容貌氣質,使人青春常駐之神效。
“明者,日月也;玉者,天地之精也,奪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華,是為明玉…”
顧陽看得如癡如醉,待到一本翻完,腦海中響起系統的提示聲。
“叮,檢測到玩家同時身懷九陰真經和明玉功,請問是否融合?”
顧陽捧著秦如霜的臉蛋親了一口,身形一動,已經回到了屋內。
秦霄臉都黑了。
他心中更是驚訝,因為剛剛顧陽的身法之快,連他都差點沒有看清。
“顧郎不會又創出一門蓋世神功吧。”
桃夭夭眼眸興奮道,只可惜她的九天玄女功不符合顧陽的道路,否則也要寫下來送給情郎。
秦霄沒好氣道:“哪有這么容易,他剛剛是頓悟,要是他隨隨便便就能創出一門蓋世神功,那我這十七年豈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話還沒說完,天地異象再現。
一輪皎潔的明月浮現,上面隱隱還能看到仙宮、玉兔、桂樹等虛影,清冷的月輝灑向人間,將大地凍成冰霜。
偌大的秦王府,竟然不知何時結了一層霜雪。
秦霄臉部的肌肉有些僵硬,他發現自己的武道經驗,放到顧陽身上,好像就全都沒用了。
又是一門太陰之道的蓋世神功!
兩日后。
京城,皇宮,養心殿。
東廠督主魏千機跪在殿中,仰視著那個帝威如海的男人。
幾日不見,他感覺陛下似乎變得更加可怕了,他身為一品悟神的高手,在陛下面前卻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趙無極漫不經心地看著奏折,以御筆批畫,神色如常,好似那天地忘憂之毒,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秦良真死了?”
魏千機叩首道:“回陛下的話,他應該是服下了假死藥。”
雖然那一日沒有用銀針試探,但他也算是精明了一輩子,一雙眼睛亮堂得很,只是看了幾眼,便知道秦良未必是真的死了。
“應該?”
趙無極微微皺眉。
“陛下息怒,老奴已有九成把握,只是銀針貫腦,輕則癡傻,重則身亡,老奴怕失手影響了陛下的計劃。”
趙無極點點頭,道:“以朕對秦霄的了解,他必然不會犧牲自己的兒子。”
“陛下圣明,秦霄自以為高明,殊不知輕易便被陛下您看穿了!”
趙無極搖搖頭,道:“焉知秦霄沒有后手?若朕猜的不錯,他接下來會派高手悄悄帶走秦良,魏千機,不管那個人是誰,朕都要他的腦袋!”
“老奴遵旨!”
猶豫了一下,魏千機又道:“若來人…是顧陽呢?”
他看到陛下的面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趙無極冷冷道:“若是顧陽進京,才最好不過,朕一定會好好幫他選擇一處埋骨之地!”
頓了頓,趙無極瞥了魏千機一眼,道:“朕知道你在擔憂什么,去六扇門的寶庫領一顆大還丹吧,你也該晉升宗師了。”
魏千機仰首,激動道:“老奴叩謝陛下!”
魏千機離開后,趙無極悶哼一聲,伸出一根手指,皇極真氣和葵花真氣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極為特殊的異種真氣,如陰雷一般流轉全身。
滴答!
一滴黑色的液體從他的指尖落下,在空氣中便蒸發成霧。
這是天地忘憂之毒!
趙無極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喃喃道:“秦霄,多謝你送的這份厚禮,在此毒的逼迫下,朕竟然慢慢將皇極真氣和葵花真氣相融合了,漸漸已悟出九重天之路,待朕成為九重天,這天下,誰人能是朕的對手?”
原本他只是同時修成了皇極天書和葵花寶典,兩股真氣雖然強大,但涇渭分明,后來中了天地忘憂之毒,為了解毒,他只能冒險融合兩種神功,結果破釜沉舟之下竟然成功了。
“再有十日,應該就差不多了。”
趙無極眼中露出一絲期待,等此毒徹底被他逼出之日,便是他有望突破九重天之時!
這一刻的他意氣風發,神采奕奕,心道朕不愧是天命所鐘,有大氣運,無論什么事情,都能化險為夷,甚至因禍得福!
秦霄、顧陽、巫行烈之流,不過土雞瓦狗爾!
一日后。
京城陰云低沉,細雨綿綿,空氣極為潮濕。
百姓們依舊像往常一樣生活著,似乎外面的風云變幻對他們而言根本沒什么影響。
最多抱怨一下連綿的陰雨。
城門口。
一輛簡樸的驢車緩緩駛來,驢蹄踏碎了寧靜,在泥濘的道路上留下了一道道轍印。
“站住!”
守城士兵上前盤問。
驢車卻依舊緩緩向前,湊近了才發現,驢車上躺著一個白衣青年,用斗笠蓋著臉,身旁放著一刀一劍。
說也奇怪,那漫天飛雨,到了他三丈之內,便自動消散了。
“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青年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將斗笠戴在頭上,露出一張俊美出塵的臉,眉如劍鋒,目似寒星。
“顧某進京,祭拜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