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陰使用的未知殺招,看起來似乎準備已久的樣子,專門為了針對長子超高的恢復能力那一層薄薄的光膜。隔絕了兩半的軀體。如果能夠從長子的身上切割下來這么一大塊,甚至有可能連帶著一部份的腦核都切割。
這一下子能夠造成的殺傷,已經快趕得上。五行法師一個人造成的殺總和了。這樣的存在,就算表現出來的實力看起來只有五轉。真正的實力也絕對不止于此。甚至于在面對許多七轉仙人的時候都能夠占據優勢。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眼下這種時候,兩位八轉高手都不會在意前來幫助的人是什么實力,只要能解決問題。合作的人已經是無所謂的了。
只不過常山陰想做的事情卻和兩位八轉強者截然不同,只見他高速的奔跑圍繞出一個圓錐的形狀之后。迅速將那圓錐形的巨大長子身軀切割了下來,緊接著將長子的身軀狠狠的朝著半空中一處空間入口丟了過去,能夠展開占地面積數十平方公里的巨大缺口,屬于頂級的宇道殺招了。
不過以他之前展現出來的實力,能夠在宇道殺招上面展現出來眼下的水平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種程度的宇道殺招,恐怕已經達到了仙道的層次。幾乎必定是借用了仙蠱才能夠施展出來。能看出來他用的是哪一只嗎?”雪胡老祖不由詢問身邊的五行法師。
許多仙蠱都在歷史之上有過出現,通常都是出現了之后,又隨著使用他的強者隕落消失,但又在歷史的某個角落重新被煉制出來,所以光是看殺招,就能夠隱約看出幾分核心仙蠱的跟腳。
“這不像是歷史上經常出現的幾只宇道蠱蟲,反而就是傳說之中才存在的那幾只之一。”五行法師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壽命在仙人之中都算是比較長的,所以隱約之中已經有所猜測。這似乎是傳說之中的定仙游蠱才能夠做到的精準傳送,使用者的技巧相當高超。不僅完成了這種定點傳送,更是將傳送的出入口極大程度的放大。
與此同時,隨著失去一大塊的軀體,長子頓時陷入了虛弱之中,而常山陰都是跟著一起跳入了空間入口,竟然是直接脫離了戰場。
“還好,時間剛剛好對得上。”方源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剛剛假扮成常山陰的樣子出手。已經是他竭盡全力了。畢竟目前他還不算是真正完整的仙人,就算是憑著上輩子的境界,加上這輩子從山河共和國撈來的知識,讓他在面對七轉高手的時候都有抗衡之力甚至有能力戰而勝之,但面對這種八轉都要為之束手無策的戰場,他的能力還是不夠。
“按照上次重生前歷史軌跡的話,這被他們稱為長子的生物,接下來會遭遇近乎毀滅的打擊。不能讓這家伙死了,留下了一部分活體的軀體,才是收益最大化的解決方案。”
因為他的實力成長的已經足夠強了,所以這一次春秋蟬自爆給他送回了相當長以前的時間,距離他上一次失誤暴斃的時間點還有一個月。
“實在是沒想到,我竟然會栽在那群家伙的手上,如果不是沒辦法的話,真不想趟這趟渾水。真的是小看了這群凡人,也是真想不明白這群家伙到底是哪里犯病了,為什么找死一樣的對長子發動攻擊。
讓這只怪物牽制北原的仙人。自己在暗中不斷發展壯大,才應該是他們做的事情,是頭包了鐵嗎?竟然選擇硬剛。”
方源把自己切割下來的那一大塊長子血肉重重封印,拖進了自己偽造的仙竅當中,這樣至少可以方便自己帶走,以后更是可以嘗試利用。
他上一次輪回之中,正是準備找準機會偷襲八轉仙人雪胡老祖,因為在之前的一輩子之中,和這位有過多次合作,對于對方的底細相當清楚,針對起來自然是易如反掌。
可事情卻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簡單,地下基地的人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主動殺了出來,在雪胡老祖遭遇偷襲,差點隕落之際,出手救人,更是展現出了不可思議的戰斗力,正面擋住了長子的進攻,甚至堅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簡直不可思議。
具體是怎么做到的,方源到現在也沒有徹底搞清楚,他真正的死因并不是被回過氣的雪胡老祖打死,而是被毀滅性的攻擊連同著長子一起波及了進去,又因為地下基地的戰士拼命布置出了結界,防止長子有血肉逃走,連帶把他一起送走了。
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講,他死的都太冤了,如果沒有發起偷襲,沒有進入,正好給長子布置的包圍圈,他壓根就沒有命理的這一劫,而偏偏這次偷襲本身也撈不到多少好處,最多是活捉一位八轉強者,這是可能得到的最大收益了。相比于記憶之中他掌握的其他機遇,這收益和難度的差距,實在是沒有必要插手。
如果不是當時正好路過,又看到機會太合適了,他壓根就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
“嘖,這趟渾水我還是不趟了。”方源若有所思,他隱約之間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碰到了某些禁忌,正常情況下,他死亡之后想要復活是很難的,哪怕天意沒有在春秋蟬之上做什么后手,他想要復活也是要拼概率的,甚至還是會一定程度的受到天意的影響,復活概率一定程度降低。他能活過來,并且沒有觸發自己在時光長河之中留下來的后手,就說明這一波天意想讓他活。
而想想他去干的事情,原地暴斃恐怕也是天意的影響,他所做的事情不管成功與否,最終都會影響到長子,而這東西的畫風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算是方源的見識都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這意味著這東西很可能是天外來客,上輩子和無極魔尊雖然只有短暫的接觸,但也讓他認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界之外,同樣有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
而長子的畫風就很符合大多數人對這種恐怖存在的想象,毫無疑問,天意肯定不希望有這種東西出現,一旦碰到了,絕對是想方設法全力剿滅。而他摻和進來干擾了這個過程,順帶手的被天意針對一下送他重新輪回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他現在對天意還有相當重要的作用,自然再把他送回來之后又沒有特意出手針對,任由他成功復活在了過去。
接之后他就算是有了情報優勢。這一次,有信心拿走雪胡老祖的小命。甚至有一丁點的把握能活捉這位八轉強者。他也默默的選擇了放棄,這是天意的爛攤子,讓天意自己收拾去。
這次重生過來,他還獲得了更多有價值的信息,其中有不少甚至是針對山河共和國的,能在其中撈到大量好處,目前的地下基地實在是一顆硬釘子,而且是那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類型,真的上去死磕,就算是能贏也是結了仇,而且滅不掉對方,到時候被記到小本本上,日子可就難過了。
視角回到地下基地那邊,在巖漿層之中,經過了長途跋涉的遷徙之后。地下基地轉移到了一處巨大的地下空腔。在這里他們建立了臨時基地,道元反應堆在地下構建出了人造太陽,將整片地下空間照亮,整體生活條件其實反而比地下基地更好。只不過基礎設施方面還有很大的欠缺。只能說勉強足夠養活這些人。
可眾人卻并沒有因為劫后余生而有所放松。各個部門都在忙碌之中,正在籌備著下一場緊張的戰斗。
蕭鹿如今已經是生物研究所所長,之前的丁所長在一次嚴重的實驗事故之中殉職,雖然貢獻出了大量的實驗成果,但卻終究沒有看到黎明的到來。
蕭鹿在經驗上雖然還有所欠缺,但論起資歷和能力。已經是接任所長的唯一人選了。而他現在已經忙的4腳都著不了地,正沒好氣的分派任務,進行大量臨床試驗。
每天研究所之中都會抬出許多實驗失敗的志愿者的尸體,這也是蕭鹿這些天來都愁眉不展。連之前有些逗比的性格都徹底收斂起來的原因,整個地下基地進入了1級戰備狀態,全體人員都準備應對滅世級的天災,原本被禁止進行的諸多人體實驗。現在都被批了下來。之前不允許進行,并不是因為缺少志愿者,有太多因為自身的資質原因或者是受傷難以治愈,無法繼續參與到社會勞動中的人,愿意為地下基地貢獻最后一份力量,甚至有許多身體健全,年富力強的年輕人,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愿意參與有相當程度死亡率的實驗。
此前不允許進行相關實驗,是出于人道主義考慮,現在這個口子因為緊急狀態開了,頓時就有大量愿意奉獻一切的志愿者報名參與到了實驗當中。
但這些實驗沒有一個是沒風險的。就算是蕭鹿已經多次勒令嚴格執行實驗條例。幾乎沒有出現過因為違反實驗條例而產生的事故,實驗本身存在的風險依舊導致了每天都有多起死亡事件。即便如此,依舊有大量的志愿者踴躍報名,搞得他現在每天都精神緊繃,根本看不出來之前不正經的樣子了。
蕭鹿感覺自己的肩上已經背負了太多人的生命,后半輩子恐怕都沒機會放肆的開玩笑了。
不過他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百年以后,大規模的戰役都已經平息后的和平年代,他作為戰爭時代少有見證了完整戰爭歷程的幸存者,每次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都會長篇大論,滔滔不絕。
“我們那個年代呀!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估計也正是因為我們是第一代從蒙昧之中走出來的人。才能像只平頭哥一樣,碰到什么都敢伸伸爪子。
當時領導說了,我們立國的根本,就是大家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天災,是這樣大義,把我們凝聚了起來,也是,因此在面對天災的時候,我們絕不能無動于衷。
說實話,那時候大家誰懂什么是八轉,什么是仙人啊?高高在上的黃金家族都被我們干翻了,那還有什么不敢干的?八轉級別他多個卵子啊!干就完了!
當時領導也告訴我們了,長子鬧出來的事情,我們可以不管,其他的仙人自然會和長子狗咬狗,但在這個過程中長子必然會不斷壯大,仙人集團一開始也絕不會全力出手,萬一出現失誤,那就是大家一起玩完。
我們當然可以不管,暗中發展,現在想想最理智的決策也肯定是在暗中坐收漁翁之利,但那時候大家頭就是鐵,認準了,就算是長子已經降臨。現在也是他最弱的時候,就該趁這個時候消滅,哪怕我們根本不是草原上最強的力量,甚至可能連前100都排不進去,天塌了,完全可以讓高個頂著。
但我們領導當時說了,如果連頂著天的覺悟都沒有,那一輩子都長不成高個子。這話太他娘的提氣了啊!當時基地里的小年輕嗷嗷的就上去了,整個基地各行各業,就沒有一個人是不拼命的。
當時那段時間,我們生物研究所的平均每個人一天就睡三個點,就抱著我們之前收集到的那點長子肢體在那兒研究,說實話,要不是那么加班,還真研究不了那么快,但那時候是真的累啊,但累也得上。我們研究出來的生物殖裝性能差上一個百分點,戰場上就要多出數以萬計的傷亡,數據上每差個千分之一,那差的都是人命,頭頂的壓力大到我連續三個月沒搞過一次抽象。三個月啊!我跟你們講,現在我跟和我聯動那個手游,都是一個月拍一次聯動視頻的,那三個月是真難熬,但到最后打贏那天,也真是徹底天翻地覆了。
我們這些人要說真的變強了多少,其實并沒有,但那之后,整個地下基地的人心氣已經不一樣了,天塌了,我們當時雖然不是個子最高的,但卻是靠我們給頂住了,就算是換一群豬來,有這么一遭經歷,那心氣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比的啊!”蕭鹿在百年后的某次采訪中,就是如上面這般用第一人稱,肆無忌憚的吹著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