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茫茫的白色充斥在視野之中,看見的總是一望無際的飄雪。
純白的世界之中,六個飛馳的身影穿過了這片雪地,朝著東北大地的方向前行著。
天空中蒙蒙的飛雪漸漸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干凈得讓人有些神往的藍色天空。
白色的冰川棱角分明的拔地而起,聳立在人們的眼前突兀而又雄壯,高大巍峨讓穿行在這些冰川中的人們不禁感嘆這大自然的壯麗。
繼續奔馳,前方變成了一塊平坦的冰地,一眼望去已經根本沒有任何的遮掩之物,唯有觸目瑰麗的藍天印入眼簾。
看到這個景象的時候,楚暮卻升起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駕馭著白虎奔逐的穆清伊。
穆清伊也正好將目光望來,眼中卻蕩起一絲美麗的笑意道:“放心,這個距離不是很長。”
“那就好,話說剛才我們經過的那冰川的東面,好像連綿不見盡頭,那里的最遠端是通向何處的?”楚暮開口問道。
“那里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冰川世界,棲息在那里的魂寵也非常稀少。沿著冰川山脈一直朝東的方向,是百萬冰山,我至今沒有到過,但據說那里的盡頭是冰川天山,一座真正與天接壤的巨山,那里氣候詭異,是冰寒極地,若是想要翻越的話,肯定就得爬到極高的地方,高處的寒冷程度足以讓火系主宰都化為冰雕,所以從沒有人真正跨過去。”穆清伊說道。
“無法跨越的天山?”楚暮愣了愣。
冰川天山?為什么楚暮感覺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是貍老兒有提到過的,還是自己在哪本書看到的?
“那座天山離我們這里有多遠?”楚暮詢問道。
“很遠很遠,至少相當于半個萬象境的距離。”穆清伊說道。
“你說,那個位置是不是冰川天山?”楚暮忽然指了指天邊。
穆清伊順著楚暮所指望去,直接用眼睛是肯定無法看到很遠的地方,當下穆清伊施展開魂念。
魂念掠過了無數層云霧,穿過了無數道光芒,最后穆清伊在那干凈無比的無限遠的天空中看見了無數細密的雷電在飛舞!
在這冰川世界中,視野相當的開闊,在沒有任何阻擋的情況下,以九念魂皇的魂念,幾乎可以看到數萬公里遠。
當然,穆清伊非常清楚,在數萬公里之外,無論在龐大的物體,無論再恐怖的力量都會細微如塵埃,根本不可能落入視線之中!
然而此時,她卻看見了密密麻麻的閃電,以距離的估計,那里很可能就是傳說中難以逾越的天山之巔!!
究竟要多么強大的力量才可以讓身在數萬公里外的人都可以看到,至少在穆清伊的認知中,沒有什么魂寵可以做到這一點!
“你看到了什么?”穆清伊回過神來,滿眼愕然的說道。
“一些不尋常的閃電。”楚暮回答道。
楚暮現在很想知道,假如那些閃電是在自己面前劈下,那將會產生多么震撼的畫面!
“起霧了…”楚暮又接著說道。
穆清伊再次將魂念望去,果然,再往那里看去的時候,已經什么也看不見了。
事實上即便加上魂念的效果,魂寵師的視線也無法達到那么遙遠,因為光霧、空間、障礙等各種影響,讓視覺受到阻礙,但是剛才正好是天地最清靈的時候,讓楚暮看到了無比遙遠之處的天山那幾乎從長天中驚虹而過的輪廓,同時看到了天山上泛起了細密到了極點的雷電。
只可惜,現在已經什么也看不見了。
楚暮根本不知道那里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貍老兒曾告訴過的關于這個魂寵世界的理念,似乎這個世界真的還有很多人類未曾挖掘的禁地,更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強大生物,他們甚至從沒有出現在人類的眼中。
“走吧,我們接下來是往北,東邊的世界,有機會再去探尋。”穆清伊說道。
穆清伊自己也到達了主宰級,對于一些未知的事多少有一些了解,一心追求魂寵之道的她,應該對那些禁域之外的世界充滿了好奇與渴望。
繼續往北的話,冰川也漸漸的融化了。
一般冰川之地都是在地勢非常高的區域,楚暮一行六人剛才應該只不過是途徑了一個冰川世界延伸出來的一部分冰地,現在又重新步入到了地勢較低的地方。
氣候逐漸變暖,冰山之地凈化的關系,往北一代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
冰川往北便已經是禁域地帶了,這里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魂寵出現的頻率卻不斷的增大,級別也越來越高。
六人的實力都比較強,禁域外圍對他們構不成威脅,甚至足以直接飛行。
六人中,穆清伊擁有茗仙鳥,載著楚暮這個到了這個級別居然還沒有翼系魂寵的家伙。
太子朝冷川同樣擁有茗仙鳥作為翼系魂寵,他的茗仙鳥實力應該只是稍微比穆清伊的弱一些,載著是經常調戲他的龐悅。
騰浪也是少見的到了這個級別還沒有翼系魂寵的特例,一臉苦悶的跟著沈墨的淪風龍。
“別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就我們大老爺們共乘,同樣是去歷練,怎么差別這么大。”騰浪嘀咕道。
沈墨也搖了搖頭,這個騰浪也太會給別人隨便湊對了,先不說穆清伊什么情況,會不會以身相許還很難說,就是龐悅那表面看似文靜內心卻未必安靜的丫頭才見朝冷川幾面,怎么可能就看上那個書生一個的朝冷川。
“大概還有兩個月路程吧。”穆清伊估計道。
“我們都出行三個月了,當是來回,就接近一年…”楚暮自己也沒想到路程會這么遙遠,這來回一年,還真有些擔心葉傾姿和寧曼兒。
不過,出來歷練也好,總是在城市內,魂寵們都得不到鍛煉,這樣對實力的提升沒好處,若是這次涅槃成功的話,自己就多了亡夢這個依仗,那么四雄就不需要太過忌憚了。
而且,楚暮已經感知到了戰也的精神波動,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無法確定他所在的位置,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見闊別多年的戰也了。
萬象城,主魂殿 三個月時間對于葉傾姿來說不算太長,尤其是沉浸在煉制與研制的過程中,時間總流逝得飛快。
而當她掛著笑容到了房間里,正想要和楚暮分享自己心中喜悅的時候,卻不禁苦笑,自嘲道:“怎么忘記他去妖境了。”
找不到楚暮,葉傾姿自然只能找寧曼兒了,這丫頭難得三個月時間都沒來打擾自己,讓葉傾姿驚訝之余多少有些奇怪。
“囁”
葉傾姿剛走出院子,忽然發現一只白魘魔從自己面前飄過。
白一它們都長一個模樣,葉傾姿只能從魔焰的顏色大致判斷出這家伙應該是白四。
“怎么了,你們的大小姐呢?”
“囁囁”白魘魔一邊叫一邊比劃,說得一竄葉傾姿根本聽不懂的話。
“算了,你直接帶我去找她吧。”葉傾姿說道。
白四也知道自己語言表達能力有限,便飄在了葉傾姿前面給葉傾姿帶路。
跟隨白四前行,葉傾姿卻發現白四居然直接帶自己到了魂殿主會議廳中,這主會議廳一般是魂殿高層接待一些重要人士之用,葉傾姿走入主會議大殿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三大宮殿的眾多高手居然都在!
更特殊的是,往常都是圖尊柯飲坐在主座位置上,今日卻變成了一位驚艷無比的女子高坐,那雍容華貴與冰冷尊傲的氣質,讓葉傾姿不禁暗暗驚嘆,三大宮殿何時有這樣一位出眾的女魂寵師,而且看得出來三大宮殿幾乎所有高層都是以她為尊。
除此之外,賓客席位上出現了幾位看不出哪方勢力的人,三男一女,三個男子中,有兩位為中年男子,一位為青年,讓葉傾姿驚訝的是,這青年的魂念很高,實力非常強的樣子。
至于那位女賓客,身著高腰長裙,和大部分禮儀貴裝并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葉傾姿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看透她的魂念!
“這四個人實力很強!”葉傾姿從他們身上嗅到了看似客氣卻極其危險的味道!
“葉姐姐,你總算來了。”就在葉傾姿靜靜的觀察這會議大廳情況的時候,清脆的聲音飄來,緊接著已經越來越有美人氣質的寧曼兒小跑了過來。
寧曼兒臉頰紅撲撲的,漂亮的眼睛卻充滿了淚水,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模樣。
“葉靈師來了啊,你來得正好,此事我們確實不知如何處理。”圖尊柯飲說著,讓人給葉傾姿賜坐。
葉傾姿現在的實力可是有資格去競選元老了,再加上她經常將一些自己和楚暮用不到的靈物都免費送給了魂殿,對魂殿貢獻很大了,圖尊柯飲自然對她客氣有加。
穆清伊坐了下來,心中卻是疑惑,這三大宮殿議事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還要自己這個女流之輩來定奪?
“你就是小仙子在萬象境的守護者?”這個時候,面向生冷孤傲的中年男子開口說道,說著又自我介紹道,“在下來自暗天海世界的另一邊,寧棟。奉命將小仙子安全護送回去。”
介紹完自己,中年男子又介紹起旁邊的那名中年男子道:“這位是寧風英。”
接著指著那名眼睛有些放肆亂瞟的青年道:“這位是寧長青”
介紹完之后,葉傾姿留意到中年男子并沒有介紹那位穿戴理解的女子,甚至目光帶著幾分詢問的意思,看樣子應該不是此女子不重要,而是她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曼兒,怎么回事?”葉傾姿沒有明白情況,只是看了一眼寧曼兒。
什么暗天海世界,什么小仙子,葉傾姿根本不知道這些,葉傾姿只知道寧曼兒是白三在路上撿來的,然后就一直跟著楚暮了。
“他們想要把我帶走。”寧曼兒說道。
“你認識他們嗎?”葉傾姿問道。
寧曼兒搖了搖頭,開口道:“他們應該是我爺爺派來的人,可是我不想回去。我從小跟著世祖樹爺爺長大,和那個爺爺很少聯系的,而且我不喜歡他們那里。”
葉傾姿聽寧曼兒這么一說,只能是大致明白寧曼兒應該是一個和親人遺失了很久的孩子,現在親人尋到了這里。
“你真的不想回去?”葉傾姿問道。
“嗯。”寧曼兒點了點頭,卻又小聲的說道,“不過,他們實力好強,我要是不聽他們的,他們肯定會強行把我帶走的。”
葉傾姿算是大概明白什么情況了,看了一眼那位自稱是寧棟的男子,開口道:“我不是她的什么守護者,她的監護人是我丈夫,他現在歷練中,你們等他回來再和他商議是否帶走寧曼兒吧。”
“要多久,我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呆太長時間。”青年寧長青立刻問道。善于察言觀色的葉傾姿很快察覺到這個家伙的在聽完自己說的這些的時候,神色變得古怪,帶著幾分不屑、惱怒和嫉妒之色。
“至少還要大半年。”葉傾姿回答道。
“大半年?”寧棟立刻皺起了眉頭,感覺葉傾姿故意拖延時間一般,冷哼道,“我們出于禮貌告知那位守護者一聲罷了,沒有征求他同意的意思,總之我們會近幾天帶著她回去復命。”
寧棟的這番話讓葉傾姿心里很不舒服,這些家伙跑到魂殿的地盤,竟然以這么強硬的態度,實力再強難道真的以為能夠應付得了魂殿眾多高手?
“既然幾位遠道而來,便在我魂殿中休息幾日,再著急也不必焦慮這么幾天。”這個時候,取代了圖尊柯飲位置的女子開口了。
這句話淡然冰冷,看似客套,卻明顯是不給對方反對的意思。
寧棟皺起眉頭,他可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正想要說話的時候,旁邊的那位高腰裙的女子卻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多謝款待了。”
寧棟愣了愣,看了一眼那位高腰裙的女子,不明白她為什么愿意在這里逗留這沒意義的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