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吧嗒吧嗒,馬蹄聲,嘎吱嘎吱,車輪轉動,
趕路的行人看到是兵士遠遠的繞開。
為首的武將騎著馬,時不時的環視四周,官道兩旁都是山野密林。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遠離了郭北縣城,
嗚嗚,突然山林里吹來一陣風,這風來的很急,吹在兵士的身上,兵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接著一團黑氣從那林中飄了出來,頃刻間籠罩了這一對人家。
依稀聽到慘叫聲從其中傳來。
......
當天下午,天邊紅霞一片,有人急匆匆的來衙門報案,說是在郭北城外三十多里的地方發現很多白骨。
眾人趕到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蒙了,緊接著就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官道一旁,二十一具尸體,渾身血肉、臟腑都不見了,只剩下白骨,連拉車的馬匹都是如此。
馬車上的箱子全部被掀翻在地上,地上有散落的金銀玉器,還有一尊銅佛。
正是上午從郭北縣城出發的那隊兵士。
“這,這......”一時間,縣令大人六神無主。
“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一下子死這么多人,更何況這還是那位傅侯爺上貢的貢品!
這樣的案子偏偏還發生在他的管轄之地,就算是能盡快破案,他也免不了受牽連。
“這是哪里的歹人,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敢劫貢品,這是夷三族的大罪啊!”縣令大人頓足大罵。
這可不是人干的!
王哲看著地上的尸體,每具尸體上都縈繞著淡淡的黑氣,似有似無。
“是妖魔!”他看了一眼兩旁的山林。
“還真都被殺了,敢劫貢品,殺朝廷將士,這膽子不小啊!”卓思危來到現場之后也是愣住了。
“你是何人,為何來此?!”朱曉見到卓思危后一聲呵斥。
卓思危理也不理,隨手扔過去一塊腰牌,那朱曉一看臉都白來,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見過大人!”
縣令和縣尉一看那腰牌臉色更難看了。
百騎司!
“大人,您這......”
卓思危不耐煩的和他們擺擺手,轉頭笑著走到了王哲的身旁。
“兄臺。”
“你離我遠點,你好煩啊!”王哲冷著臉道。
“這,這王哲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這位大人如此的無禮,難不成他們是親戚?”
“你們幾個離遠點,不要妨礙我們,還有那縣令,你立即派人拿著我的腰牌去臨安府,說這里發生了大案,需要那里的百騎司協助!”
“是,大人!”
“兄臺,你的相術好生了得,不知師從何人啊?”
“路邊擺攤算命的瞎子!”王哲冷冷道。
“啊,瞎子?兄臺這個理由好牽強啊!”卓思危聽后笑了笑。
“這案子兄臺怎么看?”
“怎么看?十有八九不是人干的,劫貢品也就算了,人和馬的血肉和臟腑都不見了,就算是再猖狂的江洋大盜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做這種事情!”
王哲看著那打開的箱子,這貢品里有什么呀?居然惹來了山里的妖怪?
“嗯,這尊佛像看著很逼真。”
他來到那尊佛像的旁邊,看著那尊佛像,“望氣術”這佛像隱隱散發著靈光。
勘察完現場,他們將散落在現場的一些貢品收集起來,運回了縣衙,專門派人看管著。
王哲回到家中,從袖中取出一本經書,一本佛經,本是在貢品之中,被他趁人不注意順手留下了。
反正貢品已經丟了那么多,誰會留意一本佛經呢?
王哲之所以將這本佛經帶回來,是因為他在這本佛經上看到靈光,這些貢品之中除了那尊十分明顯的佛像,也只有這本佛經上有靈光,顯然不是凡物。
翻開這本經書,當先的乃是一部般若心經,之后所寫的卻是對佛法的感悟。
看樣子寫這本經書的乃是一位高僧。
“閑來無事,看看也好。”王哲心道。
他所修之法,并無固定,佛也好,道也罷,遇到了就是緣。
至于貢品被劫的事情,這么大的案子,自然是有專人來辦理了!
第二天,百騎司的人就從臨安趕到了郭北縣,
卓思危居然還忙里偷閑,來找王哲交流案子,問他有什么看法。
“伱說那搶劫貢品的妖怪是怎么事先知道會有貢品會從那里經過呢,又偏偏選在這里動手?”
“你看我干什么,我幫不了你的,你可以去求城隍,很靈驗,你知道的。”
“城隍,嗯?”卓思危聽后眉頭挑了挑。
“也不是不行。”
百騎司的人在查案,王哲白天摸魚,晚上練功,臨睡前還有看看那幅圖,修煉“大日觀想法”。
又過了一天,
城外來了兩個道士,
他們在貢品被劫的地方設置了法壇,
作為衙門里的人,王哲被抽調過去幫忙,就是幫忙拿些東西,因為他和卓思凡相識的關系,可沒人敢使喚他,于是他就全程在一旁觀看。
“這是準備施法,搜魂?”王哲好奇的問道。
“不是,那死去的二十多個人早已經魂飛魄散了,他們這準備施法,看看能不能找出那殺人奪寶的妖怪的蹤跡。”
法壇設置妥當,
一個四十多歲的道士開始施法。
手持一把青鋼劍,取出兩張符箓,口中念念有詞。
符箓燃盡,
嗚嗚,一陣風起,法壇之上的香燭瞬間熄滅,
咔嚓一聲,那法壇之上的棋子斷掉,接著整張桌子都裂開,上面的東西叮鈴當啷掉了一地。
哇,噗,正在施法的道士慘叫一聲,張口鮮血噴涌,整個人仰頭倒在地上。
“師兄,師兄!”一旁的道士急忙上前攙扶,他的師兄已經直接昏死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在場的人見狀都愣住了。
“遭到反噬了?”
“看樣子是他要占卜的東西來頭太大,他修為不夠,遭到了反噬!”卓思危道。
“這事有大麻煩了!”他看著四周的山林,面色凝重。
作法失敗,人還受了重傷,眾人只得趕回郭北縣城。
在回去的路上,卓思危很罕見的面色凝重。
當,當,突然有渾厚的鐘聲從山中傳來。
“那是,蘭若寺?”王哲抬頭看了一眼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