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的話只有朱瞻墡聽的懂,朱瞻墡上下掃視著溫莎,她仍舊穿著一身華美的禮服,色彩鮮艷,剪裁細致,如同一朵人間富貴花,但是現在那寬大的裙袍里面卻沒有了任何的衣物。
隨著朱瞻墡的眼神掃視,溫莎只覺得自己被看了個干凈,身姿不由的有些扭捏,害羞且尷尬,但是體溫卻緩緩的升高,激動了起來。
或許她喜歡這樣刺激的感覺,溫莎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會這樣,她可是一個淑女啊,竟會享受這樣的感覺。
但是出乎預料朱瞻墡并未對她有任何的舉動而是讓她進入了一個房間,算是留她在了戰船上,當然只留下了她一人。
而且朱瞻墡并未限制其在戰船上的活動,只是大明的軍人沒人理她,或者說沒人敢理她。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緊趕慢趕的大明補給戰船終于是到了,朱瞻墡這一日清晨帶著漢弗萊公爵一起走到了甲板上。
他并未在為難漢弗萊公爵,此時心平氣和的問到:“漢弗萊公爵,明天就是我和英歌蘭開戰的日子了,不知道你對于這場戰爭什么看法?”
漢弗萊公爵老辣的覺得這個問題是個陷阱,笑著說:“大明海王閣下的軍隊如此英勇,恐怕我們英歌蘭的軍隊抵擋不住。”
朱瞻墡輕松的說:“你覺得我會輸,你也希望我輸。”
“海王閣下…海王閣下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也覺得這么打我肯定輸。”
朱瞻墡的話讓漢弗萊公爵意外,如果這樣的話為什么朱瞻墡還要打呢?
一時間漢弗萊公爵明白了,朱瞻墡并非想要和英歌蘭正面作戰,他估計告訴了英歌蘭自己要進攻,這只是一次佯攻罷了。
“漢弗萊公爵,我聽聞你的家族是在利物浦起的家吧。”
朱瞻墡的話讓漢弗萊公爵瞬間明白了朱瞻墡的意思。
朱瞻墡之前故意示威,以武力壓迫英歌蘭做出選擇,最終英歌蘭選擇的作戰,那么他們就得調動軍隊前往倫敦,以大明在海上的武力,他們肯定不敢入海作戰,他們需要大量的士兵來防守。
只要大軍調動過來的,周圍的其他城市英歌蘭的兵力就算下降,朱瞻墡可以依靠自己的戰船速度優勢快速的繞路前往其他的港口城市,這樣的話他打下那座城市的難度將會降低很多。
從他的話里可以看出來,他的目標應該是利物浦。
而就算是英格蘭人意識到了,但是他們有什么辦法嗎?他們不調兵過來,朱瞻墡就真可能進攻了,或者就堵著你的港口,這可是英歌蘭最繁忙的港口,堵的越久損失越大。
漢弗萊明白了朱瞻墡的意圖,但是他現在不明白朱瞻墡和他說這些的意圖。
“漢弗萊公爵應該看出來了,我們準備奇襲利物浦,正面攻門,就算是英歌蘭的軍隊感受到了,但是他們不知道我具體要去哪里,陸路行軍又趕不上我的戰船,漢弗萊公爵您覺得我拿下利物浦的概率高嗎?”
漢弗萊公爵有些尷尬的說:“海王閣下,英明神武,自然可以。”
命在人家手上,漢弗萊公爵還是比較識時務的。
“公爵閣下的家族是從利物浦發家的,所以我才特地選擇的利物浦,等到了地方,閣下可得利用你自己的聲威權勢幫著我啊。”
漢弗萊公爵沒曾想朱瞻墡還做了這個打算,一時間頭疼,這時候違背朱瞻墡的意愿,保不定就人頭落地,女兒也還在人家的船上,自己的家族可就到此為止了。
但是若是幫著朱瞻墡,自己就是英歌蘭的罪人,是外族人的幫兇。
漢弗萊公爵猶豫著不敢說話。
朱瞻墡便換了種說法:“你們的國王尚幼,太后和約翰公爵把持朝政,導致民生雕敝,在法蘭西戰場上也節節敗退,漢弗萊公爵一心匡扶社稷,救英歌蘭帝國于危難之中,借助大明的力量要求國王清君側,何為清君側,逐君側之惡人,您覺得這個說法如何?”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
“我覺得漢弗萊公爵是個有能力的人,由你繼續來管轄英歌蘭應該是不錯的選擇,而且我們可以聯手一起解決了約翰公爵和太后這等奸臣,這樣的話漢弗萊公爵您就是唯一的攝政大臣了,而我則可以審問太后以及她的情夫,獲得我想要的答案。”
漢弗萊明白朱瞻墡這是要利用他原有的權勢,他的家族在利物浦有著很深的根基,若是按照朱瞻墡這番做法,加上朱瞻墡大明軍隊的武力威懾,確實有很大的概率掌控住利物浦,但是這樣的話他就是太后的敵人了。
他無比了解太后,這個剛愎自用的女人。
他有的選擇嗎?如果不按照朱瞻墡說的做,那么朱瞻墡下一秒就可能讓他墜入無邊的大海一命嗚呼。
他可不是那不畏生死的英勇之人,相反眷戀權勢,貪圖富貴才是他的真容。
順著朱瞻墡的話,漢弗萊公爵便嘆了口氣說:“吾主尚幼遭奸人蒙蔽雙眼,行奸惡之事,我等作為臣子自當領兵清君側。”
“漢弗萊公爵真是英歌蘭第一等的忠臣良將啊。”
兩人一番協商,朱瞻墡的戰船緩緩的消失在英歌蘭肉眼可見的海面區域。
這讓英歌蘭人更加的緊張了,他們不知道朱瞻墡在做什么,遠遠的派遣船只出海去尋找朱瞻墡的位置。
隨著清晨的太陽升起,這是大明人之前放下豪言要登陸作戰的一天,所有的英歌蘭士兵都在嚴陣以待。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仍然不見大明軍隊進攻的跡象,出海尋找的船只也沒見到大明軍隊的蹤跡。
城堡內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士兵來報:“啟稟陛下,大明軍隊消失了,近海范圍不知所蹤,去向成謎。”
太后凱瑟琳夫人大笑了起來:“無用的大明之人,放下豪言要攻打我們英歌蘭,還不是被我們英歌蘭的軍隊給嚇跑了,膽小的大明人,根本不敢和我們英歌蘭作戰,還有你們這群說著要和談之人,你們看看現在的結果,哼,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大明的探子。”
御前會議眾人面色極其的難看,為了挽尊說:“凱瑟琳夫人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大明人之前攻我們與不備,現在忽然的消失還是得小心些才行。”
“哼,還用你們提醒,海岸軍隊繼續嚴防,只要大明的軍隊敢來,我們就將之擊沉。”凱瑟琳夫人滿臉都是自信昂揚的笑容,自覺用兵如神。
在海岸邊防守的英歌蘭衛隊紛紛疑惑,怎么大明忽然就不見了,真的是不敢打了?
想想也是啊,他們才那么點人,又沒有后備的物資,憑什么說要登陸英歌蘭啊。
等到這天的晚上還是沒有大明軍隊的消息,眾人終于放松了一下,連著三天之后都沒消息,倫敦城內軍民共同慶賀,凱瑟琳夫人為了慶祝他們擊退了大明的軍隊,舉辦的非常隆重的慶祝儀式。
當然錢還是不可能從她修園子的錢里面出,財政大臣自己想辦法,財政大臣都快被逼瘋了。
接下來的英歌蘭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他們的攝政大臣漢弗萊公爵還沒有消息,而凱瑟琳夫人并不想要尋找新的大臣,通過這次擊退大明軍隊,她異常信任自己的判斷和軍事政治才能。
原來主政如此的簡單,她覺得自己就能做好,那何必再假手他人了,她就是這個國家的領導者。
意氣風發的她甚至覺得自己應該就是天選之女王,是英歌蘭人的天命女王。
直到又過了兩天,忽然間有士兵來報。
“太后殿下,不好了,利物浦剛剛傳來了消息,說漢弗萊公爵在利物浦稱…稱…”
“稱什么?”凱瑟琳夫人大驚失色,沒想到漢弗萊出現在利物浦,這么說來大明的海王不也應該出現在利物浦了。
“漢弗萊公爵發來討賊檄文。”
士兵將一張紙遞了上去,凱瑟琳夫人,打開了紙,一看,滿臉的震驚。
臣漢弗萊,國王親授攝政大臣,受封以來,惟知循法守分。
今幼主繼位,信任奸臣妖后,橫起大禍,失英歌蘭于大陸之領土十之三四。
感念先王創業艱難,攻城拔寨拿下諸多領土,事必躬親,積勞成疾,現今狀況深感慚愧,臣無能匡扶社稷,推行政策妖后多般阻攔,又興建奇觀勞民傷財,又淫亂后宮,萬惡不赦。
奸臣約翰屢戰屢敗,濫用國庫之銀,納稅之財,貪贓枉法,枉為人臣。
朝無正臣,內有奸后,必訓兵討之,以清君側之惡。
今禍迫急切,實欲求生,不得已也。
義與奸邪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討,以安社稷,天地神明,照鑒予心。
望天下有識之士共起兵討伐,還我英歌蘭一片清天。
當然漢弗萊寫的討賊檄文不可能是這樣的,是用英語的寫的帶有本地特色的,翻譯過來言簡意賅就大概是這個意思,這是朱瞻墡讓他寫的,用來策動對于英歌蘭王室有異心的人,畢竟漢弗萊公爵也是老老英歌蘭國王的兒子,上任英歌蘭國王的弟弟。
算起來咱是有繼承權的。
一方面是性命之憂的威脅下,一方面這何嘗不是一次好機會謀取英格蘭,至少先保住命,恢復自由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朱瞻墡帶著艦隊悄咪咪的前往了利物浦,此時的利物浦可以說是中門大開啊。
本就是港口城市,人口不算多,兵力還被抽調了一半多前往倫敦,大明的戰艦可以長驅直入,而后依靠著漢弗萊的游說功夫(外加火槍頂頭),成功的策反了一部分的利物浦高層。
短短的幾天,悄無聲息的就拿下了利物浦,并且廣而告之發布了這份討賊檄文。
凱瑟琳夫人氣的臉都綠了,這兩天她正沉浸在自己是個天命女王的情緒之中,這就給她當頭一棒,打的她嗡嗡作響。
“給我去將御前會議的大臣們全都找來,這群無能的家伙,怎么就讓大明人偷偷的跑到利物浦去了,我們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快去!!!”
嘶吼著的凱瑟琳夫人如同一只發怒的母獅,她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漢弗萊在檄文中還稱呼她為淫亂的妖后這讓她萬般憤怒。
“來人,去該死的漢弗萊家中,將他們家的人都抓了。”
但是被派去的士兵抓了個空,漢弗萊達到利物浦的當天就派出的密使將家中重要的人偷偷安排跑路了,正好比來回報的士兵早那么一天多一點而已。
得知此事的凱瑟琳又在御前會議發了大火,她的執政風格就是發火罵人,強硬的表達外加將后續的難題全部拋給御前會議的其他人。
御前會議的大臣們也苦惱不已,現在明軍已經完成了登陸,并且奪下了城池,雖說不夠穩定,但是漢弗萊此時倒向了明軍開始揭竿起義,要清除國王身邊的奸臣妖后。
這些年凱瑟琳夫人得罪的人不少,約翰公爵因為近兩年在法蘭西的連連失利,讓國民信任度降低了許多,偏偏約翰公爵和凱瑟琳夫人關系還不對付,多方面的壓力一起來,御前會議也是無能為力了。
“給我將大軍調轉方向圍攻利物浦,十萬大軍壓境,我就不信大明軍隊和利物浦的叛軍能夠守得住。”凱瑟琳夫人憤怒的說。
眾人皆驚訝,你可知道十萬大軍圍攻得多少的物資,補給,損失呢,損失怎么辦?國家財政吃緊,仗一天也打不完,除非將法蘭西的軍隊全部調回來,英歌蘭現在可支撐不起跨海的雙線戰斗。
沒錢,沒錢誰給你打仗,沒錢的大哥還能算大哥嗎?
凱瑟琳夫人可不管這些事情,你們就是得給我打。
英歌蘭的大軍再次調動,這樣來回調動軍隊勞民傷財,偏偏凱瑟琳夫人還不懂得如何安撫軍隊,體恤軍官,她認為這些士兵為了王室去拼命,去死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反觀利物浦這邊,漢弗萊大宴賓客,廣邀朋黨,來了就是自己人,一起替天行道,大家都是兄弟,大口喝酒,大碗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