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的隊伍在淡馬錫整整呆了一個月,才等到廣東藩司船隊下來。
領隊的是原廣東藩司都指揮使司的一位指揮僉事名為吳應,淡馬錫的這樣的地方必須有會掌兵的人來。
“屬下,吳應,見過珠江郡王殿下。”吳應三十八歲,正當年。
這一個半月期間,也有海盜來過淡馬錫島,但是大明管轄的淡馬錫和之前馬六甲王國管轄的可不一樣了,誰都別想來此占我們的便宜,海盜更是不讓登島。
將淡馬錫的管理權交接,補給了彈藥之后朱瞻墡帶著船隊繼續出發,前往了爪哇。
爪哇地方比馬六甲,暹羅這些地方都要大的多,位于更南端,再往下就是澳洲了,比起爪哇朱瞻墡顯然對澳洲有著更大的興趣。
爪哇有兩部分,一部分與馬六甲王國接壤,一部分就是爪哇島,有兩座繁華的大城池,舊港和雅加達。
其中舊港興于海上貿易,幾乎是現在整個東南亞諸國海上貿易的核心,因為爪哇對于來到舊港的船只大開方便之門。
但是隨著大明開放海禁,舊港的位置太南端了,整個海上貿易的重心肯定會向著北方,向著大明移動。
朱瞻墡等人到了舊港的時候,迎接他的不是爪哇的國王而是國王的胞弟,安達里,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后來稍微打聽才得知爪哇現在國王身染重疾,而且沒有子嗣,不出意外的話安達里就是下一任的國王了。
帶隊游覽舊港,商人們紛紛開始和當地的商行開始談商貿,而且輕車熟路,為什么呢?
走私的時候舊港就是最大的商貿中心,很多路子都在這里,現在就是將這些路子擺到明面上來而已,朱瞻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得靠著他們先將海事貿易的規模做大起來。
朱瞻墡則是和安達里聊了起來:“安達里親王,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跟南方的那片大陸?”
“南方的大陸?殿下您說的是絕島?”
“對,就是那里。”
安達里親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殿下,那里是個荒涼的地方,不適合生存,雖有些住民,但是風俗野樸,不織不衣,以鳥羽掩身。食無煙火,惟有茹毛飲血,巢居穴處而已。”
朱瞻墡可不是要讓人去那里居住,而是去挖礦。
“安達里親王,我們管絕島叫澳洲島,曾經有傳言上面礦產豐富,我打算和馬六甲國王一起出資成立一個礦業商行,專注于開發澳洲的礦業,您可有興趣啊。”
安達里現在在競爭國王的位置,雖說他現在把握最大,但是也不是沒有其他競爭者,他略微一思考如果這時候能和大明朝搭上關系,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而且朱瞻墡獲得淡馬錫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大明朝停在港口的十幾艘戰船也不是假的,互相合作似乎才是最好的選擇。
“殿下,我自然是感興趣的,您打算如何做?”
“舊港距離澳洲近,我希望將商行放在舊港,等我回了大明會派出一些勘探員過來,到時候前往澳洲探勘礦產位置,探明之后進行開采,開采出來的礦產運往大明,有多少要多少。”
這是一門銷路非常固定的生意,大明可以作為唯一的買家,當然如果有價格高的人要,也可以賣一點。
“我會將百分之十分給馬六甲王國,若安達里親王有興趣,可以給你百分之二十,剩余的百分之七十歸大明,商行的總部設立在舊港,取名就叫東南亞礦業集團。”
“那我們需要做什么呢?”
“勘探,開采,當然都是有薪俸的。”朱瞻墡接下來將細節條件一點點的和安達里親王說,而且安達里親王非常感興趣。
因為他們和澳洲近,雖說了解不全,但是也知道兩處鐵礦的地點,本身就有開采,現在用之來抱上大明的大腿也好,而且銷路非常的大。
“殿下,我可以提供人員前往澳洲勘探,但是這個比例能否變化一些,我們希望能占到百分之四十。”
朱瞻墡搖頭:“實際上這并非僅僅這一個商行的分成比例,也是整個澳洲的分成比例。”
安達里親王一下子就愣住了。
朱瞻墡接著說:“我朝汪大淵的《島夷志略》曾記載了澳洲島,大皇帝陛下命我此行登入并將之劃歸大明國有,但是我覺得澳洲與爪哇等國臨近,大明也并非不近人情,我希望和你們一同開發,所以只能給你你們百分之二十,同時也意味著澳洲這片土地,你們可以占據百分之二十。”
安達里親王認為澳洲的土地非常貧瘠,與他們爪哇的富饒比起來差遠了,所以爪哇島上的人除非活不下去不然是不會想去澳洲島。
不過現在朱瞻墡明顯是要大開發澳洲島,明朝人為什么要大開發澳洲島呢?
安達里親王腦子靈活,思考之后還是想要百分之四十,但是朱瞻墡明顯態度就變了,安達里親王也明白朱瞻墡這不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對方大可以撇開自己的做,明朝難道還能怕他們爪哇不成,到時候鬧翻了明朝戰船打下來,他別說國王了,連親王都做不了。
最后笑呵呵的答應了朱瞻墡的提議。
朱瞻墡這次在淡馬錫思考了挺久,決定這次先不去澳洲,畢竟還沒探明哪里有礦產,需要派人下去勘探之后再讓人下去開發,自己現在下去很可能就是白跑一趟。
舊港的商貿繁忙,朱瞻墡在最熱鬧的地方大手一揮買下了最豪華的房子,作為東南亞礦業集團的總部,算來這應該算是第一個跨國企業了。
其他的商人們也沒閑著,談下了不少的貿易訂單,這次回去之后,香江港的來往船只少說也得翻個兩三倍。
臨出發回程前的一個晚上曹新月來找了朱瞻墡。
朱瞻墡半調戲的說:“怎么晚上來找我,想開了?”
現在曹新月已經基本免疫了朱瞻墡的調戲,當然還是會臉紅。
“殿下,這次回大明之后,我想先回湖州府了。”
“啊?怎么了?家里有事嗎?”
曹新月搖搖頭:“只是想回去看看母親,看看外祖母。”
“哦,那我讓戰船送你去就好了。”
“不必了殿下,我認得回去的路,自己可以回去的。”
曹新月的語氣和態度明顯有了不對勁的地方,朱瞻墡愣了一下,對她說:“等回去再說吧。”
朱瞻墡一直想不明白曹新月這是忽然間怎么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回想起來才明白,小姑娘是鬧脾氣了,吃醋了。
吃李孝珠的醋,吃扎拉的醋,也吃阿依公主的醋,吃所有一切朱瞻墡身邊女孩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