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林朝松了一口氣。
“道兵…”
他的手放在道兵之上。
他在細細感受,道兵到底是什么東西。
畢竟,按理說,他都元嬰境界了,在其他世界,他已經算得上大修士。
不說摧毀世界,翻江倒海不在話下。
可如今的他,依舊很虛。
而道兵,卻能夠發揮出一些神奇的能力。
這讓他對道兵,更加好奇。
只是,當嘗試去理解道兵之時,林朝突然發覺,冥冥之中,勾寒似乎有過一絲雀躍。
那模樣,似乎是想和林朝親近,想與林朝融為一體。
看到這一幕,林朝的身形趕緊急退。
這勾寒若是和他合而為一了,他得開啟亡命天涯之旅。
他甚至會連累花婆婆、姜伯業以及趙泰。
遠離道兵,道兵的那種雀躍才消失。
“道兵…到底是什么?
有自己的靈性嗎?”林朝細細思索。
思索了一番,林朝覺得,還是等以后有更多的機會,再去了解道兵,到底是什么。
林朝離開了茅草屋,他看了眼,譚空還在昏迷之中。
林朝不由得將注意力放在了譚空給自己的檀木盒上。
他打開檀木盒,看了眼里面的香。
林朝的眼中閃過奇異神色。
這龍紋香…果然有問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譚空身上還有一些龍紋香。”
林朝搜了下,果然在譚空身上發現了一個布袋。
袋子中,正呈放著一些龍紋香。
這龍紋香,和檀木盒里的一模一樣。
但是,袋子里的龍紋香,沒有問題。
林朝想了想,將檀木盒里的龍紋香與袋子里的龍紋香掉包。
他相信,譚空分辨不出兩種龍紋香的區別。
做完了這些,林朝松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譚空悠悠醒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神情:“我竟然睡著了?”
林朝笑了:“之前師兄從里面出來,有些困倦,小憩一會,我便沒有叫醒師兄。”
“原來如此。”譚空也笑了笑,并未感覺有什么。
畢竟,這樣的環境,人確實容易疲倦,心生困意。
一夜之間,林朝與譚空二人一起輪流點香,更換蠟燭。
天也逐漸涼了。
代替林朝與譚空換守的人來到,譚空與林朝的值守任務也將結束。
譚空臉上帶著溫和笑意,看起來極其和藹,他這時說道,:“師弟,龍紋香價值不菲,還請務必替我交到姜師叔的手上。”
“放心,夏陽不會忘記師兄囑托。”林朝說完,抱著龍紋香離開。
譚空看了眼林朝,眼中溫和笑意消失,多了一絲不屑。
如果不是為了那個大人的計劃,他才懶得與夏陽這種卑賤之人這般交流。
林朝捧著檀木盒,臉上也帶著困意。
一夜未睡,他這具身體也困得很。
等把龍紋香交給師父,林朝決定回去好好補覺。
“師父。”
來到師父姜伯業的院子,林朝便看到師父和往常一樣,正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聽到林朝的喊聲,姜伯業微瞇著眼睛:“今早怎么過來了?”
“譚空師兄有一件禮物,讓我交給師父。”
林朝把檀木盒放在了姜伯業身邊。
“這里裝的乃是龍紋香。”
姜伯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竟然是這種香?”
林朝知道,姜伯業嗜香如命。
對龍紋香有這種表現,也屬正常。
姜伯業看向了林朝,問道:“你覺得譚空此人如何?”
林朝思索一番,沉吟道:“待人和善,平易近人。
他還愿將珍貴的龍紋香送給師父,可見也很大方。”
“是么?”姜伯業笑吟吟,“這個人可是謀劃你去天宮的名額,你須得小心些。”
“多謝師父告知。”
“好了,滾吧,快點修煉,早日進入金丹。”
林朝聽到這,有一種想要告訴姜伯業自己已經到達元嬰的沖動。
不過他想想,還是算了。
之前,他便可告訴他到達金丹,但不想太過于高調,而且,他身上還沾染了大光明教的因果,所以他沒搞清楚狀況,選擇不告訴。
如今,既然他可以掌控道兵,那么就沒有問題。
“師父,其實…我已經金丹了。”
林朝說道。
姜伯業聽到這,愣住了:“伱金丹了?”
“對,弟子已于昨日,突破踏入金丹。”林朝輕聲說道。
姜伯業臉上露出一縷笑意:“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修煉文功,還不到一年?”
“是的。”林朝回答道。
姜伯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小子…深藏不露。”
夏陽的天賦,姜伯業有些耳聞。
在清虛門諸多弟子之中,只能算得上中下。
這種天賦,在姜伯業看來,三四年的時間踏入金丹,就已經很難得了。
如今,夏陽半年多便踏入金丹。
這種天賦,其實放在清虛門,都算得上頂尖。
“不遜色老夫當年。”姜伯業感嘆道。
雖然,姜伯業并不是太看重天賦。
但是,天賦自然是越高越好。
夏陽已經突破到金丹,這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種水平,放在學宮之中,都算得上前列。
“這段時間,你好好修煉,穩固境界。
去學宮的事情,我幫你搞定。
對了,這段時間,盡量不要與譚空接觸。”姜伯業面色激動。
“遵命師父。”
“下去吧。”
林朝告辭,轉身離開。
姜伯業目光中多了欣慰。
不過很快,他將目光放在了檀木盒之上。
“龍紋香…譚空會這么好心?”
他看著里面的龍紋香,他的眼眸,在此刻突然變色。
黑色的眼瞳,變為了白色。
他的眼中,似乎射出了一些白色的絲線。
絲線纏繞在龍紋香之上,姜伯業的眼中閃過奇異的神色。
“沒有問題…難道說,我猜錯了,譚空背后之人…并不是針對我,僅僅是為了我在學宮里的資源?”姜伯業呢喃道。
接下來的時日,林朝一直在修煉,以及過著清閑的生活。
有時候,他也會跟著清虛門的商隊,前往落馬縣城進行采集。
如今,花婆婆已經搬到了姜伯業的院子里,成為了姜伯業的專職廚娘。
“師弟,我們就此分開,兩個時辰后,一起在這里集合。”
清虛門的領頭師兄說道。
在場的清虛門弟子,立即三三兩兩分開。
不過,林朝是一個人。
林朝先是去了東街的集市,買了不少藥材,后來又去其他集市,買了些他需要的東西。
如今的他,身形越發健壯,不過比起其他練武之人,身形還是過于消瘦。
他身上有從花間盜朱響身上拿的的銀票,所以并不缺錢,可以買一些藥材食補。
不過,就在林朝從一家藥材店出來的時候,一位老者出現在了林朝面前。
“敢問閣下可是清虛門的弟子夏陽?”
林朝看著這位老者,眼中閃過疑惑神色:“你是?”
“老夫譚匠,譚空是我的侄子。”譚匠說道。
“原來是譚老,不知道譚老找我有何事?”林朝目光中帶著一絲警惕。
“我的侄子譚空,自從上月值守完,就生了一場大病,身體每況愈下,于昨日…撒手人寰。”
林朝眼中閃過一絲悲痛神色:“譚空師兄他…竟然走了。”
“我聽聞上次值守,是夏陽師侄你與譚空一起當值,他當時可有什么異樣?”譚匠看著林朝的眼中。
林朝露出思索神色:“沒有,當日的譚空師兄,一切正常,他還跟我講了許多關于學宮的事情,令我獲益匪淺。”
譚匠繼續問道:“我那侄子,曾經偶獲一批龍紋香,我聽聞給了你師父,那龍紋香…還有嗎?”
“龍紋香無比珍貴,我師父也十分喜歡,每晚必燃,已在前些時日,全部點完。
我師父還念叨,什么時候去找譚空師兄,購買一些龍紋香,未曾想…譚空師兄就這么走了,令人唏噓。”
“唉…”譚匠也感嘆,他繼而說道,“如果師侄知曉一些我那侄兒去世的內情,還請告之于我,我必有重謝。”
譚匠說完,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譚匠回到了譚家。
此時,房間之中,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二弟,你為何不直接將那夏陽抓來,好去審問一番,空兒的死,是否與那夏陽有關!”
說話者,乃是落馬縣商會的會長譚金,他也是譚空的父親。
“大哥,夏陽畢竟是清虛門的弟子,我們貿然拿下,會得罪清虛門!”譚匠勸道。
在落馬縣,除了縣衙,就清虛門的勢力最大。
譚匠繼續說道:“我去問過那小兔崽子,空兒的死,他應該不知情。”
譚金聞言,眼中閃過殺意:“一定是姜伯業那老匹夫,暗算我家空兒!”
“我猜測也是,姜伯業雖只是金丹,但卻不是一般的金丹。
他執掌有一件道兵胚。
一定是他發現了大人給空兒的龍紋香有問題,暗算空兒。”譚匠聲音中也帶著怒意。
他們自然不會覺得,是他們的兒子暗算姜伯業在先。
他們也不敢怨恨那位讓他兒子去害姜伯業的大人物。
他們只敢把憤怒,都落在姜伯業身上。
“空兒…你還沒有成親,還沒有誕下后代,你就這樣沒了…”譚金眼中的殺意更甚,“姜伯業老匹夫,你這是想讓我絕后,好狠的心!”
譚金年齡大了,雖娶了好幾房小妾,當小妾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譚空是譚金唯一的兒子,對這個兒子,他寄予重望。
如今,兒子死了,譚金的希望沒了。
“我勢殺姜伯業老匹夫!”譚金一掌將坐著的椅子震碎。
譚金作為商會的會長,并不僅僅是一個傷人,還是一名武者。
有著六品的武者實力。
而且,他的商會,還養有不少七品的武者打手。
這些人聯合在一起,殺掉一個姜伯業,輕輕松松。
旁邊,譚匠臉上露出為難神色:“大哥,此事還需從長計較。
姜伯業畢竟是清虛門的長老,我們若是就這樣把他殺了,清虛門一定不會放過我們譚家。
到時,我們譚家恐有滅門之危。
此事,還需從長計較。”
譚金此時明顯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行,我必殺他!”
譚匠憂心忡忡,他勸道:“大哥,姜伯業必須死,但我們得做個周全的計劃。”
死的不是譚匠的兒子,絕后的也不是他,他甚至有些欣喜。
他當然不會為了譚金而做傻事。
譚金陰霾的眼睛看向譚匠:“二弟,難道你不想為空兒報仇?
你若是不愿,我即便散盡家財,也要姜伯業老匹夫去死!”
譚匠聽到這,內心對譚金這個大哥更是憤怒。
譚家有如今盛況,他功不可沒。
結果,大哥為了一己私利,竟然把整個家給葬送。
“大哥,我也想為空兒報仇。
只是,我們得想個萬全的法子。
不然的話,姜伯業沒殺掉,還將我們譚家葬送,以后誰給空兒上墳?
我如今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在落馬縣,最近不是流竄有大芒盜嗎?
我們可以與大芒盜合作,先把夏陽那小子擒住,交給大芒盜,讓大芒盜出免,以夏陽逼迫姜伯業用銀子換人。
然后,我們的人偽裝成大芒盜,將姜伯業誅殺!”譚匠短暫時間,心中便生出一記。
譚金聽到這:“不錯,就這么干,現在派人,去把夏陽那小子抓來!”
而這時,躲在屋外的夏陽聽到這,頓時無語。
原本,他只是覺得譚匠有問題,便想著跟上去。
沒想到,真的就聽到這樣的機密。
不過此刻,他卻不能動手。
雖然,他有把握將這二人斬殺。
但是,如今的他,其實還是一個普通人。
將譚匠和譚金斬殺以后,他肯定會暴露。
所以,林朝想了想,身影隱去。
沒過多久,譚匠一人從譚府走出。
他們臉色匆匆,顯然有急事要做。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過去,譚匠來到了一處院子里。
這個院子里,養著一些打手。
這些打手,都是譚府值得信任的人。
此時,這些打手,正在鍛煉著身體,雙手掄著大錘,或是推舉巨石。
譚匠看到這些人,開口道:“你們幾人,準備一下,扮成大芒盜,給我去抓一個人。”
“遵命。”院子里的大漢說道。
而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奶奶的,竟然敢裝成我們大芒盜,找死!”
一個巨大的石頭從院外拋入,丟進了院子里。
巨石砸在了譚匠身上,譚匠頓時死的不能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