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日本,東京 “哈!”
“哈!”
一個戒備森嚴的宅院之中,一個穿著和服的消瘦老頭正手里拿著素振刀賣力的揮舞著,嘶吼著,似乎空氣是他生平最恨的敵人,半晌之后,隨著隨后一聲呼喊停止,手中的素振刀也垂落了下來。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眼神中滿是的兇狠消失不見,變的有些惋惜起來。
“伊藤博文死了?”山縣有朋先是念叨了一句,隨后又朝著如今的日本首相桂太郎問道:“確定嗎?”
“確定,老師!伊藤公爵的遺體正在往回運輸。天皇陛下打算在日比谷公園為伊藤公爵舉行國葬!”桂太郎接過素振刀,同時遞上毛巾,恭敬的說道,也就在明治天皇和自己老師這里,他才是這樣一幅溫順的樣子。平時嘛,堪稱瘋狗…
“死了啊!就這么死了!”山縣有朋喃喃自語道。
山縣有朋這人,在后世,還有個綽號——皇軍之父。可以說,他算是日本萌芽的奠基者。
年輕時的山縣有朋可以看做是林則徐式的英雄,因為參與了抗擊英法荷美四國聯合艦隊炮擊下關的下關戰爭。戰爭中他身先士卒,右腕和腹部中彈負傷,成為日本攘夷運動的先鋒。在明治維新之后,成為了明治一朝少有能打仗的功臣,曾在伊藤博文之后,擔任過日本第三任首相。
“老師,現在可沒人和您作對了!您也終于可以付出…”桂太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厲喝打斷。
“蠢貨!伊藤博文的死是對于大日本帝國的削弱!”山縣有朋憤怒的說道,連毛巾都甩到了桂太郎的臉上。“查清楚死因!我就不信了,區區一個朝鮮殺手,能這么簡單的就在冰城得手?”儼然,沒有了平時那一副瞧不起伊藤博文的樣子。
明治維新的一些老伙伴到現在一個個身死,伊藤博文、山縣有朋兩人斗了已經很多年了,現如今,日本國內有著兩股勢力,一股是以伊藤博文為首,精英認同的鴿派,對于日本的發展持有較為平和的態度,不支持激進擴張,堅持一步一個腳印。一股就是以山縣有朋為首,軍人認同的鷹派了,主張以激進的擴張來增強國力。
山縣有朋、伊藤博文的矛盾始于1894年,在中、日的甲午戰爭爆發之后,身為陸軍元老的山縣興奮極了,他親自揮刀上陣,擔任第一軍司令官,指揮日軍擊敗清軍,攻占平壤,然后率軍渡過鴨綠江進入中國境內,連克九連城、丹東。
由于日本第一軍的連連得手,清軍的節節敗退,山縣是越打越亢奮,甚至打算殺入中國內地與清軍主力決戰,效仿一波多爾袞,直取山海關。
同時,山縣向日本本土提出了《征清三策》,極力主張冬季作戰:1.從海路至山海關再次登陸作戰,建立勢力范圍,準備進行直隸作戰;2.向旅順進軍,將兵站基地移至不凍港為日本艦隊尋求港口;3.立刻北進,攻取奉天。山縣在《征清三策》中提出南迫京津,北略奉天,同時開辟兩個戰場的戰略方針。
在這里就能看出后世侵華戰爭的影子,也可以看出這人對于日本軍方的影響有多深…
不過,此時提出兩個戰場同時作戰的時機并不成熟,因為清廷可不是那個集合體政府,此時的清廷在國際上依舊有著自己的地位。首先是西方列強,為了保證自己在清國的利益肯定會干涉。其次,北洋水師尚在一部分,日軍的補給線存在著嚴重的問題。
《征清三策》被時任日本首相的伊藤博文否決,同時定了下攻擊齊魯威海衛的北洋水師軍港,以及南下攻擊大島的上策,并開始調集兵力實施。
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山縣悍然的獨斷專行,違抗日本本土的指示,私自下令桂太郎師團進攻海城,遭到海城清軍奮勇抵抗而陷入泥潭,而日本國內無足夠的兵力再去支援海城,慘遭大敗,被調回國內。
自此,伊藤博文、山縣有朋兩個人矛盾算是不斷的被激化,兩個人的明爭暗斗從未停止,而作為日本原首相的伊藤博文為何會被調任朝鮮當統監,這也是如今山縣一系得勢,而造成的后果。要不然,一個落后的農業國家,真的是日本沒人了,才會派為自己立下汗馬功勞的首相去治理嗎?
當時為了讓伊藤博文去朝鮮,日本國內的可是好好的對策了一番,最后借歌姬之口,才將這個消息順利的讓這個寧可居無竹食無肉,不能無女人的日本公爵接受去朝鮮的調令。
“老師,您讓我去查伊藤公爵的死訊?”桂太郎有些驚訝的問道,當年的慘敗,他可是執行者,歷歷在目,這對兒師徒視這次的慘敗為奇恥大辱,所以連帶著將造成海城慘敗的罪魁禍首可是恨得要死。
“你去!菊機關對于北滿的滲透嚴重不足,你去找安田善次郎,通過我的授意,他在冰城有著合作伙伴,這種事兒,倒是能看出菊機關于冰城那家清國商會的分析報告是否準確!”山縣有朋說道。
安田善次郎,安田商會的掌門人,這人在日本政界最大的后臺便是這位明治功臣,山縣有朋。而一個日本頂級的財閥勢力當初為什么會接見谷庵升這個清國商會的掌柜?味精有著一部門魔力,但是更多的還是一次閑聊中這位安田商會靠山的示意!
“知道了,老師!”桂次郎看著自己老師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不是開玩笑,也就捏著鼻子認了下來,他還以為自己老師會和他一樣,聽聞伊藤博文的死訊會彈冠相慶一番。
“還有,告訴你的人,我會出席伊藤博文的葬禮,他就是死,送葬的時候不能太難看…”山縣有朋說完就朝著房間里走去…
清廷總算是后知后覺的介入了俄、日在冰城的會晤,來到冰城的是錫良,如今的關東總督,有著清廷的授意。
一下火車,這位關東總督就在馬車中看到了冰城的繁榮,很是感慨了一番,俄國人的確厲害,一個原本的小漁村,也就10年的光景卻成了如今關東現在首屈一指的工業城市。
因為剛剛出現了刺殺行動的關系,錫良在冰城多逛,而是在保險隊的護衛下直接前往了濱江城,似乎在這里才會安心。所以,他也就錯過了真真切切體會為何冰城如此繁華的原因,俄國人只是起了一部分的作用,但是近幾年冰城才是發展最快的,為什么呢?因為漢耀!
自此,清廷最后一次錯過了評估朱家大部分勢力的最后一次機會。
從小青山回來的朱開山也是一路相陪,臨近傍晚,朱傳文也是匆匆趕了過來,面見了這位清廷的重臣。
“大人!”朱傳文朝著錫良一拱手。
看著這一副外國人打扮的朱開山之子,錫良內心有些不喜,但是又因為朱傳文今天去了安德烈那里打探消息,還是硬擠出一絲笑意,朝著他內心很是滿意的朱開山違心的說道:“開山啊,這就是你兒子啊,不錯,很精神。”
“正是犬子!”
還真是虎父犬子,錫良內心中腹誹了一句,“來,傳文,說說如今俄國人的打算。”
“大人,安德烈那邊已經開始從國內運作了,他也會晉升少將,這支他耗費了幾年心血的守備部隊會成為他少將的直屬隊伍,這次很有可能改駐伯力城。”朱傳文將今天探得的消息全部告知了錫良。
“那依照你對俄國人了解,他們會如何?”
“應該會從海參崴大本營換防守備部隊…”朱傳文如實的說道。
說來,冰城也是俄國人最為重要的一個節點,大概率是不會放棄的,要是放棄了,清國境內剩余的力量也就不多了。
錫良盤算著,沒說話…
“大人,那我先告退了,俄國人那邊還等著我晚上出席活動。”朱傳文再次朝著這位關東總督一拱手。
“恩,去吧!傳文啊,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事兒難為你了!”錫良好似敲打的說道。
“大人贈言,傳文當謹記!”
朱傳文走了,錫良轉頭向著朱開山說道:“開山啊,你這個兒子是個能人,但是就和俄國人走的太近了…”
“大人,我的兒子我知道,什么種我是知道的。”
“恩,那就好。”錫良口上說道,內心卻是說道,還好,也就是一介商賈…
而又趕回冰城公議會朱傳文呆滯著臉,有點不確定看向柯克甫策夫:“軍團長閣下,您的意思讓我參與俄國與清國、日本的談判?”
“對,就是你,你將是這次我們談判的隨行人員之一,你的名字也會出現在簽署的協議名單上!”柯克甫策夫笑著說道,還拍了拍朱傳文肩頭。
旁邊,安德烈、貝爾格則是不露痕跡的笑了。
冰城清國、俄國、日本的三方會談正式展開,其實在清國介入之前,俄國、日本很多事兒都已經商量好了,但是現在,清國可是代表著美國資本的利益。悲哀,自己都不能代表自己了。
冰城的會談開了三天,會上,錫良的手下據理力爭,但是終究敗下陣來,這是清國這個時代參與屈辱會議的一次小小縮影。
會議上,俄國人代表從不正眼看清國代表。而日本人,雖然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但是心底里自己的算盤打得叮當響。
不過,在錫良將要拍桌子的時候,這場會議總算是有了相對圓滿的解結局。
“冰城的駐軍,我們可以放棄,但是我需要朱家保險隊進駐冰城。”柯克甫策夫笑著拍了下身旁朱傳文的肩膀,故意說著兩個帶著特色的字兒。
這次的會談,可以說讓朱傳文享受了一把占有話語權的感覺,因為他被柯克甫策夫常常帶在身邊,一副這是我心腹的樣子,讓清廷的官員沒少在暗地里罵賣國賊。
很有意思,朱開山代表著清廷,朱傳文代表著俄國,父子倆這次,并不在統一的戰線上。
“我不同意,吉省的曹錕已然調動,我希望北洋第三鎮進駐冰城。”錫良吹胡子、瞪眼睛的說道。
“那就沒談了,錫大人,如果是朱家保險隊進駐,那么我們不但同意不在冰城繼續放置駐軍,而且甚至連如今的守備部隊駐地我們都可以讓出來。”柯克甫策夫笑著說道,再次將朱家兩字兒壓的很重。
清廷已然保證不打算從官方的層面引入美國資本,這保證的前提就是請俄國遵守在俄日戰爭之后俄國的承諾,當初清廷兩不相幫,甚至畫地戰斗,所求就是兩方分出勝負之后,撤離在關東三省大規模的駐軍。
日本人遵守的很好,也就在大連有著少數駐軍,可是俄國因為輸了,對清國耍起了賴皮,一直遺留著冰城的4000多正規軍。
談判陷入了沉默…
朱傳文和朱開山相對而坐,父子倆都是面無表情,但是難免會有些尷尬。
“我們要求俄國人不干涉保險隊的日常訓練!”錫良錘了一下桌子,看了眼朱開山。
“我們保證!”柯克甫策夫卻是器重的看了朱傳文一眼說道。
三方的談判結束了,朱傳文被俄國人留下在冰城公議會開著慶功的酒宴,而朱開山則是在濱江府的飯桌上同樣開著慶功席。
“開山啊,這次你們父子功不可沒!”錫良端著酒杯很是開始的說道,朱傳文成為了俄國談判代表中的一員,這是獵人迅速傳出來的消息,而同時,錫良也是做出了自己的應對。
演戲嘛誰不會啊,最后之所求不過是讓俄國人撤離在清國境內的所有正規武裝力量,一個易怒的談判主官在朱傳文的支招下如此的炮制了出來。而這番表演,將清廷的官員都蒙在了鼓里,一番對朱傳文慷慨陳詞的痛斥,幾乎讓所有清廷官員也開始暗罵朱傳文。
但是內心,這些清廷官員卻是羨慕了起來,朱團練的這位兒子是真的抱上了俄國人大腿啊,現在就算是俄國人的官兒了,往后大小也算個假洋大人。
“大人,不過可惜的是傳文不能再為朝廷盡忠了!”朱開山裝作有些遺憾的說道,這次在錫良的痛斥之中,按個可有可無的依蘭府農事小吏被這位關東總督免去了。
“你我心中清楚就好,如今你在明,你兒子在暗處,才能更好的發揮作用。”錫良說道。
朱傳文的計劃寫的很詳細,中間不止一次透露了俄國人的計劃,都是獵人在不經意間傳出的訊息,由朱開山遞給了錫良,這才在這本不可能讓俄國人放棄冰城駐軍的前提下,完成了這次會談,要不然俄國人真是已經打算從海參崴調集軍隊,開始了冰城的輪駐。
這件事兒,也是極大的確定了錫良心中對于朱傳文是個蔣干式的人物。
兩邊酣暢的酒席過后,有著將近一周多沒有歸家父子,總算是在瓷房子再次聚首。
“朱總團練!”朱傳文明顯也是喝得有些高了,看見父親回來拱手說道。
“朱將軍!”朱開山咧著嘴,向著自己兒子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