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府,離思山 此山曾有名,但是滿語。這漢語的名字還是這次朱開山帶著女學生進山拉練,所取的名字。
離思山的山林之中,一直落單的野豬被132條槍團團圍住,槍栓后面是一張張稚嫩且堅毅的小臉…
“叭!”
“叭!”
“叭!”
傍晚的山間,在一聲聲口令下,響起了雜亂的槍聲。
這他母。
12個暫定班長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朱開山所在的位置,老朱黑著臉,但還是咧著嘴,違心的朝著承受著一個個莫辛納甘后座力的的姑娘們,口中稱贊道:“打的好!”
一陣歡聲笑語之中,一只被打的千瘡百孔的野豬被女學生們吃力的抬著,朝著營地列隊返回,等今天完了,明天就又該返回冰城了,1個月的武裝拉練算是到此結束。
有著朱閻王之稱的朱開山這次倒沒了之前的嚴格,讓一眾保險隊員暗暗咋舌,總隊長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話說回來,就是這些保險隊員哪里還能向著一群14、15、16的姑娘們放狠話呢?
就當是出來玩了吧。
一個月的時間,女學生的紀律性倒是被整頓起來了,但是這有組織的圍獵還真是差點意思,就像這只野豬,也就是小虎隊一個班的目標,現在卻成了12個女學生班的共同敵人。。
132條槍,打一只野豬,要是擱在小虎隊身上,不得被黑臉的朱開山操練死,但是如今…
女學生們說的還振振有詞,說是就能吃那么多,打那么多獵物干什么?這群女學生還會放走帶孩子的野豬,看的保險隊員著急,也把一個個保險隊員懟的啞口無言。
這可以算是這片土地上最早的可持續發展了,有需求才會狩獵。
拉練大營之中 一團篝火由女學生們主持升起,在這里,朱開山與12名班長都是看客,給了拉練學生們很大的自主權利。
這次,宮若梅、夏玉書、朱小婉、林小沁的領導能力也算是體現了出來。
宮若梅有點全能,依靠著武功,上山爬樹掏鳥蛋能干,燒火打槍背獵物亦是能干,逐漸的有了自己的威信,在一群女學生的星星眼中,后來居上統領全局,也舍得放權,有點小頭頭的意思。
夏玉書專職于口糧的分配,讓一眾人啞口無言;朱小婉算是眾人的組織協調,每天還在安排晚上女學生的夜間崗哨;而林老八的女兒林小沁,則是眾人作戰的部署,這種堪稱雜亂無章,毫無章法的亂槍打野豬,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總之到這里,說實在的,朱開山對于這次女學生的拉練還算是有點滿意,至少擺脫了一開始由保險隊班長所主導的局面。
傍晚,宮若梅端著的漢耀鐵器廠出品的鐵飯盒朝著朱開山所在的方向走去,這飯也是女學生們燒的,不吹不黑,這個方面可是比小虎隊做的好,老朱這一個月來算是享受一波。
“朱師伯,吃飯了。”谷馲 “若梅啊,要說這飯,還是你們做的好,小虎隊那幫玩意兒弄的什么東西,哪有什么味道,給老…我弄熟就算是不錯了。”朱開山滿臉欣喜的接過鐵飯盒。
這東西現在保險隊員人手一個。
對于工人們而言,往爐子上邊上放一會兒,這熱騰騰的飯算是能吃著。
而對于保險隊,行軍時,一個人一個這樣的鐵飯盒作用更多。
“朱師伯,您趁熱吃,等等我再來拿。”宮若梅說了一句,就要回去自己的小領導團體去吃自己的晚飯。
“若梅,明天就要回去了,對這次你非要來的拉練有什么感受?”朱開山看著飯盒里泡著高粱飯的野豬排骨湯滿意的扇了扇蒸騰的熱氣,叫住了就要離去的宮若梅問道。
“感受啊,感覺這次拉練好像提高了眾人的凝聚力,像是擰成了一股繩。”
那就得了,朱開山欣慰的一笑,組織這些漢耀未來的骨干,尤其是近三年來的漢耀中學生拉練,是朱家的一項長久堅持的行動。目的便是如此,這三年來進入漢耀中學的學生,從出生上來說,和保險隊可是可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從未來來看,那就是漢耀和朱家保險隊的未來,這一批人注定會接手漢耀、保險隊的中、高層。
為什么朱傳文總是在漢耀中學講課,為什么朱開山總是帶著小虎隊拉練,父子倆一個從思想、眼界的開闊,一個從行動培養,都在貫穿著一個重要的理念,朱家是一個集體,漢耀和保險隊是這些人未來的歸宿。
“若梅啊,你去拿飯盒,我們爺倆聊聊。”老朱這一個月來可是不停的扮演著慈父的角色,夏玉書、朱小婉、林小沁還有一個個面熟熟的女學生都是他談心的范圍。
“好嘞!”
待宮若梅拿著飯盒回來,爺倆聊了很多。
到了最后,朱開山問道:“若梅啊,你愿不愿做我的閨女?”老朱瞇著眼睛,這次的聊天,他覺得很是愉快,也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
看著宮若梅有些猶豫、顧慮,又安慰似的說道:“若梅,你放心,你爹那邊我去說!”
認宮若梅當閨女這個事兒吧,老朱可是盤算了許久,就連這次拉練的組織,也不免這有著爺倆談心的念頭在作祟。為什么這么執著呢?
宮寶森的父親是朱開山的師傅,這個師傅的存在,對于朱開山影響很是深遠。
老朱常常在想,如果那一天沒遇見自己的師傅,或許自己一輩子就是在泥里打滾兒的命,所以他很感激,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是這位師傅一手樹立起來的,但是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是他唯一的遺憾,但是如今彌補的機會來了…
這么說吧,原本在朱傳文的安排下,宮若梅是住在漢耀中學女生宿舍的。不是有成見,而是朱傳文也想改變宮若梅冷冷清清的性格,小孩子就不該這樣!
但是朱開山見宮若梅的第一眼,那和自己的師傅如出一轍的淡然氣質,讓老朱眼前一亮,火急火燎便讓家里的傭人連夜收拾房間。住什么宿舍,在冰城沒家嗎?這是朱開山的原話。
老朱知道,自己給師傅生前未趕上盡孝,因為年紀不大,但這事兒應在了師傅后人的身上。
近半年的相處下來,本就身下無女的老朱對于這個姑娘越發的寵溺。
宮若梅啃食著豬蹄的小嘴巴停了下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愣了半晌,好像下決心似的說道:“朱師伯,我不愿意當您的女兒!”
朱開山聞言,頓時覺的這晚飯一點兒也不香了,嘴巴一張一合,仿佛想說些什么,但什么也沒說出來,快速往嘴里刨著高粱米飯,嘴上雖然說著:“無妨。”在安慰著好似內疚的閨女,腳下卻是快速倒騰,朝著不遠處的小溪邊上走去,今天這飯盒自己親自洗吧,就不麻煩宮家丫頭了!
一路上老朱搖頭嘆氣的,哪里還有著朱閻王的樣子,倒是像極了被兒女拋棄的空巢老人。
滿是積雪的山間,一個挺著脊梁穿著保險隊大衣不算健壯的中年人背影,一個瞪著大大眼睛,戴著保險隊軍帽滿臉糾結的16歲女孩,映著滿是積雪,黑森森的關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