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子山的大事兒就算是處理完了,每天在忠義堂坐著也不是個事兒,朱傳文思來想去,就跟著山上朱少芳的隊伍訓練了起來。
“呼!”一個班長大聲的喊著。
“吸!”
這是班長在給這些新來的保險隊員傳授跑步的呼吸技巧呢!齊魯大地上,武風興盛,再加上有著朱開山這樣一個武術宗師的存在,這依靠的自身對身體的掌握,這開發一套跑步的呼吸法子,自然再簡單不過。
“兄弟們!這回大營就有熱騰騰的羊肉湯!”班長給兄弟們鼓著勁兒,督促著他們盡量不要掉隊,但真有掉隊的,班長也不手軟,手里那根馬鞭可不是吃素的。
這一個月,是各個大隊磨合的時間,不會安排剿匪的任務,值得一提的是,往后這每個大隊每個月有著10只羊補給,這是朱傳文來定下的規矩,朱家這次算又發了一筆橫財,兄弟們也得沾沾光,雖然10只羊,分到每個人手里不多,但這湯還是大家都能喝上的,這年頭,除了草原上的牧民,尋常人家見點牛羊的葷腥可是不易。
不過這朱家的配給就這么多,往后再想打牙祭,就得靠自身的本事了,關東老林子里的野物不少,想吃,各大隊按班為單位自己抓去,抓到的能吃肉,抓不到的看別人吃肉。
朱傳文倒是對跑步毫無壓力,打頭跑著,他的身體素質不差,基本上得歸功于朱開山揍他學武的那段時間打的底子。這會兒,還有心情看著這鷂子山的風景。
景色宜人這個詞兒,說的也是個心境,上次來時也差不多是這個時節,但心情焦慮,想著傳武的事兒,哪有空看,這次倒是一飽了眼福。
這鷂子山的風景和此時跑步中的朱傳文結合起來,算得上一靜一動,一冷一熱,起先,朱家保險隊沒來之前,這里寧靜的就像是一處桃源,春天,融化的雪水從山峰上消融,滋潤著這里的萬物,而正在操練的眾人就像這絕美春景中唯一動態,一步一換景不外如是。
靜的,冷的是鷂子山,動的,熱的是眾人。
“來,少當家!”伙房班的都是年紀大了的老兄弟,看朱傳文進來,這也是遞上了早就給朱傳文準備好的早飯。
“好!”朱傳文早就吩咐過,自己吃飯和訓練要和大家保持一樣,因為朱開山就是這么做的,但端到碗里,里面還是有著1塊嬰兒巴掌大小的羊肉。畢竟身份不同,有著一點點優待也是可理解的,更何況是自己的肉比別人的大一點這么點兒優待。
沒什么矯情的,朱傳文也沒搞什么讓給別人的戲碼,三下五除二,解決了羊肉湯和兩個棒子面窩頭,單吃窩頭有些拉嗓子,不過配上熱騰騰的羊湯就好下口多了,就是這羊肉還真是有點膻,轉頭看看大家一個個吃的起勁兒,嘿,過了幾天好日子就想不起在朱家峪連飯都吃不起的日子了,朱傳文暗暗給自己打著預防針。
吃完早飯就是端槍的練習了,朱傳文可很是期待放槍的。
不過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卻是枯燥的,一槍都不讓放不說,還得聽著口令不斷的做著蹲射、站射的姿勢。
也好在,就這樣結束了第一天的練習。
朱傳文就這樣堅持了兩周,就被賀老四另一個事兒給打破了。
吃席!
朱傳文傳令取消自己下午訓練的命令一到,朱少芳就笑瞇瞇的找上了寧少安。
“少安啊!”寧少安沒好氣的看著朱少芳,哪里不知朱少芳為何而來。
朱傳文說要跟著大隊訓練的時候,憋著壞的朱少芳就和寧少安打了個賭。
賭約是看朱傳文能堅持多久。
朱少芳自然是對朱傳文有信心的,寧少安則不然,猶猶豫豫的說了個三天的時間。寧少安和朱傳文在天津可是接觸過,自覺朱傳文是個從小家境優渥的公子哥,畢竟朱傳文的一舉一動都充滿和善待人的氣度,小門小戶可培養不出來。
然而朱少芳賭的是,如果沒有其他事,朱傳文能堅持到離開鷂子山。
眼下,這朱少芳自然是來領他的贏得的賭注來了,三天往上,朱傳文每堅持一天,他朱少芳就能得10發手槍子彈,朱開山對于子彈的數量管的很嚴,在之前手槍隊外出的一個月,朱開山是單批了2千發的子彈,寧少安是手槍隊長,這小子彈自然由他管著,這事兒朱少芳可是眼饞了很久。
主要原因還是朱少芳大隊的作戰任務不多,尤其手槍子彈他那里更是不多,這不,悄咪咪的給寧少安這個還沒認清楚朱傳文品性的人挖下了個坑。
“120發,朱隊長您收好。”寧少安肉疼的從自己馬上的背包里拿出一盒百發尚未開封和20發零散的子彈,心里哪不知道被朱少芳下了個套子。這鷂子山的人,各個壞的流膿,寧少安這個武夫的心里下著定論。
“寧隊長大氣。”朱少芳拿上子彈,得意的走了。
心里還琢磨這,朱傳文這早上還是跟著訓練,這是不得算5發子彈。
“朱大隊長,咱的約定兩清了哦!”寧少安也是適時解除了賭約,他算是反應過來了,如果不提這么一句,這朱少芳,肯定還會來找他。
說回朱傳文,鷂子山的老大也不是好當的,這朱家村的老兄弟成親,哪個不請朱開山,現在朱開山不在,請少當家的也是一樣啊。
就這樣,朱傳文在寧少安的陪同下來到了朱家村。
朱家村現在可是闊氣了,這誰家解決不擺個幾桌有肉有酒的席,那可就丟了面兒了,不知是誰帶起來的壞頭兒。
這肉也不是買的,林子的狍子,松花江里的魚都成了這些漢子閑暇時打發時間的去處,就這高粱酒需要些銀子去元寶鎮買。
朱傳文的到來,讓新郎官可是好一陣風光,端著大碗就開始敬酒,酒雖是低度數的高粱酒,喝多了也會醉,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朱傳文被寧少安小心服侍著回到了鷂子山朱開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