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清國冰城工人聯合的會的事兒在逐漸的發酵,兩個方面,俄國人那邊傳來了消息,取消了第二筆工人培訓的訂單,朱傳文倒也樂的清閑,種子已經種下,肥料也上了,終歸有長成參天大樹的一天。
另一個就是好消息了,冰城8成的清國工人開始來報名了,為的就是參加工人聯合會,把漢耀面粉廠辦公樓這兩天圍了個水泄不通,有點后世排隊買華為的那么點意思。谷庵升這兩天那是忙的腳不沾地,帶著9個工人,一筆一劃的將他們的名字加到了工人聯合會的會員登記簿上,也給每人發了個銅制的小徽章,算是工人聯合會會員的標志。
“東家,數量出來了,2374人。”谷庵升晚上臨下班總算是統計出了名單數量,向著朱傳文報喜道。
“分會的負責人確定了嗎?”朱傳文聽到這個數據,臉上還是有點驚喜問道。
“確定了,8個分會,每個分會1到2名負責人,漢耀面粉廠的人最多,是3名負責人。”谷庵升說道。
“嗯,那會費就按之前說好的用。”朱傳文吩咐一聲,就回家了。
會費的用法是給負責人發津貼,發給各自分會的負責人,每個負責人每個月一個銀元。津貼發了,也得有相應的責任,不然還會另外撤換。
每個月,工人聯合總會會將一些章程發下來,具體內容大概就是如何在工作中保護個人健康,保持個人衛生之類的。由各自的負責人進行宣貫。
“知道了,東家!”谷庵升說道。他現在全身都是干勁兒,也算是真正找到了自己想干的事業,不過就是兼職,主業是漢耀商行的大掌柜,朱傳文可是提醒過他了,怎么說,朱傳文是怕這谷庵升全身心的投入進去,惹出事兒來,現在這個階段就很好,起步是完美的。但即使如此,谷庵升也是充滿著熱情。
如果效忠一個人分階段的話,對于谷庵升和朱傳文應該算是始于獄中緣,陷于手中錢,忠于人中品。
谷庵升見過太多的地主、工廠主和官吏。但沒見過朱傳文這樣的,可以用自己的錢、勢力幫助最下層的人。
不提其他,單從2千多人的會費來說,也有200多個銀元,但這明明可以算是朱傳文建立工會收入,但他還是全部拿了出來,或許自己還會補貼一部分。
借著玻璃,谷庵升看著朱傳文歸家的背影,腦海中浮現的《增廣賢文》說的那句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或許說的就是這種人。
“傳文,你說說你爹最近干什么呢?”傳文娘吃飯的時候有些著急的問道,從過完年到現在,快兩個月多了,朱開山也沒說回趟家,這可把傳文娘等的著急了。之前可是說好兩個月就回一趟的。
“不知道啊,娘,要不我給爹去封信!”朱傳文和鮮兒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盡是笑意。
“你就說你最近病了。”傳文娘沒注意兩人的小動作,還給自己兒子出著主意。
“這…爹會著急吧!”朱傳文猶猶豫豫的說道,這不是騙他爹嗎,萬一路上著急,怎么辦?回來說不準就得挨揍,現在的鮮兒還打不過朱開山吧,朱傳文心想著。
“也是,要不你說傳杰病了。”傳文娘又出著主意,他可是知道朱傳文在朱開山心中的分量的。
“娘!”朱傳杰,不滿的看著自己娘,小大人鬼著呢,他也不想挨朱開山揍。
“那就說我病了吧!”傳文娘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倆兄弟又相視一眼,這是要把這兄弟倆往死里坑,這朱開山到了怎么和他交代。
“娘,要不我就說,您想他了,讓爹回家住幾天?”朱傳文小心翼翼的說道,明顯這句話觸動到傳文娘的內心了。
“嗖!”這筷子又準又狠的敲擊在朱傳文的胳膊上。
“都是老夫老妻了,想什么想!”傳文娘裝作生氣的拿著碗進了廚房。
現在啊,朱家也有著下人伺候著,廚房里有著專門做飯的廚娘,房間里有著專門收拾衛生的兩個傭人。這些人和朱傳文簽訂的都是按月結工錢的協議。傳文娘只需要把碗拿進去就好,當然也可以不用拿,這一那碗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
“挨打了吧!”鮮兒輕輕的掀起袖子,看見朱傳文胳膊上紅紅的一條印子,小口的吹著氣兒,沒好氣的說著朱傳文,她是知道自己男人的,有些羞人的話夫妻之間說說也就說了,拿著個和自己娘說,這不是找打呢嘛?有些人啊,甭管在外面混的多風生水起,回了家,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就是閻王他也逃不出傳文娘的五指山,何況你一個小小的朱會長。
“嘶!”朱傳文感受著鮮兒口中不斷吹出的涼氣兒,感覺胳膊上火辣辣的。
“吳姐,你去我房間拿點藥膏。”鮮兒看著朱傳文的樣子忍不住吩咐家里的傭人說道。
“知道了,夫人。”
“不用,吳姐,沒那么金貴!”朱傳文趕緊攔下要上樓的傭人說道。
“有些人啊,吹那么幾口“仙兒”氣啊,就不疼了,你說我說的對吧,大哥。”傳杰逮住機會,顯擺了一把自己伶俐的腦子。
“嗒!”一個響亮的腦瓜崩就在朱傳杰那半個亮亮的大腦門子上落下,不是朱傳文,而是譚鮮兒彈的。
“哈哈哈。”朱傳文頓時大笑起來,長嫂如母,朱傳文開自己娘的玩笑挨打了,傳杰開自己嫂子的玩笑也挨打了,活該!
“我吃好了!”鮮兒兩個耳朵紅紅的,端著碗也進了廚房。更是不好意思再給朱傳文吹那一點點受傷的地方了。
“傳杰,挨打了吧!”朱傳文賊兮兮的說道。
“大哥,你也不管管你媳婦。”朱傳杰自己揉著自己的腦門,他可沒人給他吹受傷的地兒。
“讓你亂開玩笑,我可打不過你嫂子。”朱傳文說道,語氣中盡是蜜糖。
“哎,爹的事兒你打算咋辦?”朱傳杰也是習慣了倆人時不時撒把狗糧給他,轉過這個話題問道。
“你寫信,我寄信。就說讓爹回來看看唄。”朱傳文說道。
“行!”朱傳杰點點頭。
“哐當!”這是碗碎了的聲音,兄弟倆只聽見,鮮兒焦急的說道:“娘,你沒事兒吧,你咋躲在這兒啊!沒傷到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