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10天里,朱傳文也沒閑著,先找道格還了短槍,在夏元璋的陪同下,在冰城火車站南側,現在還是埠頭區郊區的地方,購置了一塊10畝大小的荒地,朱春山和夏元璋輪流,雇傭著國人,開始平整土地。
水泥的購買也提上日程。
雖說這種東西據考證在中國歷史上早就出現過,但這這片土地上,真正實行工業化生產的,還是由于“洋務運動”的興起,在1889年開辦的啟新細綿土廠,只是現在被英國人騙走了。
朱傳文雖說想支持國貨,但如今,也只能在冰城尋找俄國商人購買。
“傳文,這兩天我在鋪子周圍,發現了一些練家子。”有一天,朱春山匆匆走到朱傳文身邊,小心的告訴他一個這樣的消息。
“是盯著我們嗎?”朱傳文問道。
“還不知道。我已經讓兄弟們留意起來了,家里人出門會有倆護衛跟著,晚上值夜的護衛也增加了1名。”
“嗯,春山叔就這么辦,等廠子辦起來,護衛們還得分一波去廠子,得找個機會把埋在城外的槍運進來。”朱傳文說道,沒槍,他還是有點不太安心。
道格那邊,1萬5盧布的傭金也先付了過去,還是黃金結賬,原本朱傳文還想購買點短槍,但安德烈不同意,只是把兩支毛瑟1896當做禮物送給了朱傳文,一支在朱春山身上,一支在朱傳文身上,兩把短槍各500發子彈。
其實曾經在安德烈家,發生過這樣的對話。
“少爺,朱先生已經購買了別拿列夫先生面粉廠,但他沒有選擇繼續在長春,而是將面粉廠的設備搬到了冰城了。傭金我已經收到了。”道格說道。
“知道了,這朱傳文是少有的聰明人,他的選擇很明智!”安德烈將目光從書本上收回,抬頭先是稱贊了下朱傳文,又問道:“看來,這算是最近我聽到最好的消息了,你預計什么時候可以開始生產?”
“應該還得1個月,廠房在郊區已經開始建設了。朱傳文還雇傭了一部分別拿列夫曾經的工人。”
“嗯!”安德烈輕輕的答應了下,表示他知道了。
“還有件事兒,朱先生那邊提出購買100支短槍和5000發手槍子彈,您看?”道格說道。
“知道他想干什么嗎?”安德烈問道,這些東西他有,全在道格的倉庫里,但最近因為俄國內部不斷的刺殺問題,手槍的來源也在開始展開調查,可能,俄國工人們刺殺用的手槍就是從遠東,再次回流本土的。所以由不得他不謹慎。
“說是成立個工廠護衛隊!”道格說道。
安德烈沉默半晌,思慮再三,手槍還是算了,但是又說道:“送兩只毛瑟過去,就權當是送給朱傳文的禮物了。手槍的購買讓他以后不要提了!”
“知道了,少爺。”
鷂子山 賀老四意氣風發的走在上山的路上,將自己拾掇的干干凈凈,甚至都可以說有些風騷。
他和林老八每人每月各15天輪守在老金溝,今天,是他回鷂子山大營的日子,但是他打算和朱開山請幾天假,要說干什么,當然是找媳婦去。
“大哥!”賀老四走進山寨,這里早就大變樣了,山寨大門,瞭望塔,大營內的木質的住房、馬廄、伙房一應俱全,雛形是搭出來了,往后就是往細里打磨。
“老四,回來了,我這里有件事情交給你去辦。”朱開山聽聞賀老四聲音,頭也沒抬,對著桌子上大營的規劃圖,就要吩咐賀老四去給他干活。“你他娘的要當新郎官了?”朱開山猛然抬頭,看見自己這個平日里不修邊幅的兄弟,現如今打扮的干凈利落,一身新衣,這罵娘的話脫口而出。
“大哥,那個,你讓王可仁去辦吧。我是想來找你告幾天假。”賀老四扭扭捏捏的說明了來意。
“賀老四啊賀老四,還是你開竅!”朱開山聽明來意,笑著拿指頭點了賀老四幾下,他早就讓兄弟們該找媳婦的找媳婦,該安家的安家,等了這么久,都沒一個人來找他說這事兒,現在賀老四有這個想法,他是巴不得的。對他的兄弟們,他覺得是有些虧欠的。
三江口一帶,除了每年按季節流竄的蒙古馬匪,最大的土匪就是杜寶山,眼下周圍沒什么威脅,賀老四現在有這個想法,他是拍手叫好!當初,帶著兄弟們拼死運金是為什么,不就是給自己和兄弟們安個家,現在日子好過了,成家立業,立業成家,這不就相輔相成了。
“好!去吧,瞧上哪家姑娘了?”朱開山饒有興趣的問道,和兄弟們的大事兒比起來,山寨內的修建,緩一緩沒啥大問題。
而且他打算等賀老四媳婦說好了,就立起他這面旗幟,告訴兄弟們,好日子就在眼前了,趕緊啊!
“我早就給曹忠德去信了,找的元寶鎮的李媒婆,定金我都給了,今天帶我去見見。”賀老四喜氣洋洋的說道,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跟著媒婆去姑娘家上門,但父母早就沒了,身邊就朱開山這個大哥,現在寨子里事兒多朱開山鐵定得坐鎮,沒辦法,硬著頭皮也得自己上。
“嗯!那就好。”朱開山也知道自己沒辦法給老四當家長,陪著上門了,轉身,從屋子里拿出一根5兩重的金條,遞到賀老四手里。“去,在放牛溝給我建個好點的屋子,往后,我就去你家里吃飯!”
“好嘞,大哥!”賀老四也沒推辭,當初兄弟們一人分了5兩的金子,他們這些頭頭一人分了10兩,這錢,在放牛溝置幾晌地都夠了,建房子,用得了多少錢,但這這是他大哥的心意,他也就收下了,推辭?客氣?哪里用得著。
“快走吧!辦喜酒了來個信兒,我帶兄弟們給你捧場去!”
“知道了,大哥!那個,我還想借你的青驄馬,第一次上門總得有點趁著。”賀老四又支支吾吾的說道,像極了后世第一次去老丈人家的毛腳女婿。
“騎去!”朱開山大方的擺了擺手。
賀老四腳下生風,“嗖”的就不見了身影。
留下朱開山,一臉的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