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只要你證明不了自己不是方修,我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據!”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喬裝的如此惟妙惟肖,但假的就是假的,你沒有自由聯盟認可的身份,夏國官方一查就知!”
安德魯在地上用力掙扎,搖搖晃晃的站起,他指著自天而降的五十余名官方修者,冷笑道:“你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將這些修士全部殺死,附近還有夏國的機甲戰士,只要一個人逃脫,你的身份就會必然暴露!”
“那你可以試試!”
方修點了點頭,似乎對這些隸屬于官方的修士,并不在意,而這時五十余名修行者已經落在了方修和安德魯周圍。
其中幾名修行者雙手捏訣,數道奇異的光罩,瞬間將一方空間籠罩。
“東方修行者,我是自由聯盟的六階異能者安德魯,要向你們揭露一件極為重要而可怕的事情!”
安德魯對修行者們大喊:“現在站在你們身前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白裔,而是方修假扮的,自由聯盟進入G36的人員名單中,根本沒有此人,他擁有強大的東方術法,并且親口承認自己就是…”
安德魯大聲呼喊,雖然身受重傷,但強大的體魄讓他的聲音依然力量充沛,但激蕩的音波轉播到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靈力光罩后,卻被阻隔了回來。
而站在方修附近、似乎將方修包圍的修行者們,在安德魯幾乎要睜裂眼眶的雙眸注視下,竟然同時向著方修跪倒。
“道宗內門弟子拜見宗主!”
五十余名修行者躬身行禮。
“他們是你的人,這怎么可能!”
安德魯驚叫出聲,嚇得連連后撤,一屁股坐在地上。
瑪法里奧是方修本人,已經足夠驚世駭俗。
而現在這些身受科學院重視,即將成為軍方中層軍官甚至教官的修行者們,竟然是道宗的弟子!
方修的布置竟然不只是G36,甚至連官方都開始滲透了!
“你們回來,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方修看著月余不見的內門弟子,面露欣慰之色。
他們奉命潛伏在銀河各處,暗自發展力量,圖謀未來,為方修離開G36后的計劃做準備。
但在民間發展的再快,積蓄力量的速度,也遠遠不及滲透進官方。
這些內門弟子如果能在未來,成為科學院甚至軍方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對方修而言意義重大。
“宗主,我們四百余人奉命潛伏,其中兩百人已經在謝伯父的幫助下,在各大星系落腳,招收門徒積攢力量,我們兩百余人則投身科學院、軍方甚至地方星系守備組織!”
有內門弟子上前,向方修通稟近段時間,他們所取得的成就。
“你們做的很好,雛形世界本源充裕,擁有極佳的修行環境,你們不要管科學院對你們下達的探查指令,全部精力都要用于修行!”
方修手一揮,十枚嶄新的吞靈葫,就飛到了幾名內門弟子手中:“這十枚吞靈葫是金丹級別的法寶,可以吸納一切,你們修行之余,用吞靈葫吸取本源與靈力,待離開G36后送予其他同門修行,提高未來凝聚金丹的品質!”
“雛形世界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風平浪靜,你們不要踏足任何未知之地,若遇到道宗同門,也替我傳話警告!”方修輕聲叮囑。
“宗主放心,我們會盡量小心,不會輕涉險境!”
眾道宗內門弟子頷首。
“你們留下修行,我去追那只黃皮紙人!”
方修身形一縱,向著黃紙人遠去的方向追去,只留下安德魯獨自面對五十余名道宗弟子。
“我,我可以保守秘密的!”
安德魯聲音發顫,面露哀容。
“這世上真正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而比死人還能讓人放心的,就是毀尸滅跡了!”
五十余名道宗弟子同時望向如墜冰窟的人熊安德魯,下一瞬,木行精氣叢林中華光暴起、靈力激蕩,幾乎將一片地域完全照亮。
片息過后,當眾道宗弟子御光離去,地面上只留下了一蓬蓬的骨屑殘渣,隨風飄散。
“這紙人怎么不走了?”
另一邊,方修追尋著黃皮紙人留下的氣息,一路追尋,終于在一座土行精氣凝聚的大山雛形下,見到了紙人。
黃皮紙人來到土行大山腳下,周身光華閃耀,整個軀身融入進大山雛形,它身上的氣息與土行大山完全契合,在土黃色的精氣籠罩下,幾乎完全隱身一樣。
若非方修早已將其鎖定,又親眼見它融入大山,貿然經過此地,幾乎很難發現山中還藏著紙人。
雛形大山絕非紙人真正的老巢,但紙人融入大山深處,卻像是進入沉眠一樣,再也不動了。
“竟然如此謹慎小心?”
方修知道這是紙人背后的操控者,故意為之,也不焦急。
他體內五行本源充盈,內在小世界雛形已經成型,雛形世界中除了世界核心外,無論是五行本源、天地靈氣還是其他異寶,對他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紙人不動,方修也有大把時間可以耗下去。
他祭出十枚吞靈葫,飛到數十里外,吸取游離在天地之間的五行本源及天地靈氣。
自己則盤坐在雛形大山上,取出他在玉石空間中所斬殺的各種元素生靈靈軀,煉化本源和神魂,繼續完善小世界雛形,增益神魂。
這一坐就是七天七夜。
當最后一頭元素生靈的靈軀被他煉化,方修氣海丹田中小世界雛形,幾乎近于完美。
不但五行本源充沛,更有云、雨、雷、電、光、陰、陽等多種五行異變本源,影響世界雛形內的衍變與運轉。
本源種類之齊全,幾乎與雛形世界無異。
就在方修收回十枚已經盛滿了本源與靈氣的吞靈葫,打算在系統商城中再兌換十枚吞靈葫繼續的時候,一直沉寂在大山雛形下的黃皮紙人,終于再次動了。
它先在雛形大山內不斷土遁前行,又進入地底穿行數百里,這才跳出大地,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雛形世界西方而去。
方修遠遠跟在跟后面,追了一日一夜,終于見到黃皮紙人沖入一處隱蔽的山谷中。
“有草木的氣息!”
方修來到山谷邊緣,眼睛忽然一亮。
雛形世界本源充裕,靈氣充沛,本是誕生靈植神藥的極佳所在。
但世界雛形并未真正凝聚,正常情況下無法誕生真正意義上的生命,自然也無植被生成。
可眼前的山谷內傳出來的草木氣息,卻是方修進入雛形空間后,第二次遇到真正的植物。
“是法陣!”
方修沒有貿然入谷,他剛剛抵達山谷邊緣,就察覺到周圍的靈氣運轉,出現了些許不同。
他繞著山谷仔細探查,發現整個山谷都被一個十分玄妙的陣法所籠罩。
這種靈陣,既非防御法陣,又非修行法陣,卻是一種能夠收攏五行本源,模擬大道規則演變的陣法。
陣法之精妙,便是方修也無法揣摩其萬一。
“別打了別打了,上帝保佑,我又不認識這些字是什么意思,光看圖能看出些什么!”
“東方修行者,你們都想想辦法好不好,G36在你們國家的控制下,能不能想個辦法通知一下官方的人來救我們!”
“有說話的功夫,你還是鉆研一下怎么覆簾壓紙吧,我們好不容易熬出的紙漿,都被你們給浪費了!”
“大哥們,開動你們的聰明智慧,今天咱們哥幾個造不出一千張紙,那些黃皮紙人又要隨機斬殺我們其中一個了!”
“你們不是轉世仙尊么,怎么連紙都不會做?”
“誰規定仙尊就一定會造紙、做飯!”
方修在山谷外探查陣法,谷內卻有爭吵聲傳出。
方修施展浮光掠影劍的技法,升入高空隱匿身形,向著山谷內望去。
只見谷內的大部分區域,都被數千株高約兩米的小樹所覆蓋。
而在有限的空地上,則擺放著一些簡易的水池、木桶、竹簾、石臼等物,像極了小時候在電視里看的古法造紙現場。
二十多名垂頭喪氣、膽戰心驚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圍著造紙工具和器物在忙活著什么,不時還有爭吵和互罵聲響起。
二十多個黃皮紙人就站在這些人附近,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如同一對一的監工一樣。
除此以外,在山谷最深處,還有一個悠長不見底的洞穴,不知通往何方。
洞穴外,立著三四百個沒有勾勒出五官和服飾的黃皮紙人,以及數千個同樣白板的白皮紙人。
幾名轉世仙尊,蹲在一旁,如同小工一樣扎著紙人,他們每扎完一個紙人,就將其立在一旁,然后慌忙再扎第二只紙人。
可以一袖子掀飛一節火車的筑基期仙尊們,不知為何,扎紙人的動作十分的吃力和緩慢,但偏偏臉上露出的神情,又是那么的焦急與擔憂。
“放開我,這是什么地方?”
“上帝啊,救救我吧,讓我從邪惡的東方術法中解脫出來!”
方修正目光詫異的打量著山谷內的怪異景象時,谷外卻飄來了一黃兩白三個紙人。
黃皮紙人走在前面,兩個白皮紙人各自抓著一名不斷掙扎的自由聯盟異能者。
三個紙人一路飄蕩,走進山谷,然后徑直向著山洞中走去,很快消失不見。
過不多時,當三個紙人再次從山谷中走出時,一個紙人拖著自由聯盟異能者走到造紙區域,對著異能者和工具比比劃劃,似乎是在安排任務。
另一名異能者的下場就有點慘了,他直接被白紙人一掌劃破動脈,將血放進一個石壇中。
待血液流干后,白紙人將異能者隨手丟棄在山谷的一處角落,和十幾具尸體堆在一起后,端著盛滿鮮血的石壇走入洞穴之中。
而每隔一段時間,自洞穴中走出一個個紙人身上,尚未完全干涸的紅色來看,異能者的血液很可能被當做顏料來用了。
“紙人的幕后黑手就在這洞穴里,可他為什么抓這么多人給他造紙?”
方修有些不解。
山谷中包括還未完成的紙人,足有六七千之多,就算幕后黑手要對所有進入雛形世界的人類下手,也用不了這多紙人!
“鐺鐺鐺!”
方修正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假裝被紙人擒獲,進入洞穴一探究竟之時,山谷外又來了三個紙人!
與山谷中的紙人不用,這次來的紙人,不僅全部都是黃皮,甚至還各自騎著一個紙馬。
兩個黃皮紙人走在前面,一人扛著紙旗,一人敲著紙鑼。
鑼鼓雖是用紙湖的,但每敲擊一下都會發出金鐵之音。
騎著馬的紙人們走到山谷外,并沒有選擇進入,而是停在了谷外,靜靜站立,只有舉著紙鑼的紙人,仍在用力的敲擊。
似乎是聽到了紙鑼聲,一個高大的身影自洞穴中一步步走出,卻是個身高兩米、穿著紙盔甲的高大黃皮紙人!
鎧甲紙人大步流星,很快就走到了山谷外,仰首挺胸的面對騎馬紙人。
“啪”
扛旗和敲鑼的紙人身后,第三個騎馬紙人縱馬上前,手臂一甩,一卷黃紙摔在了鎧甲紙人身上,被后者一把抓住!
“戰書?”
方修看的瞠目結舌。
雖然他不知道那卷黃紙中寫了什么,但黃紙卷外鮮艷如血的赤紅色戰字,卻異常醒目。
所以雛形世界中,能夠操控紙人的存在,竟然還不止一個?
山谷外,取得戰書的鎧甲紙人,十分干脆的向著谷內返回,而騎著紙馬的三個紙人也一扭頭,沿著來時的路而去。
“越來越有意思了!”
方修看著下方的兩伙紙人,只覺得眼前的一幕,實在匪夷所思,若非親眼見到,實在難以想象。
既然山谷的位置已經被他探知,那么騎馬紙人又是來自何方的呢?
方修身形再動,跟著三個騎馬紙人身后,再次追尋,當路過一處水行精氣凝聚的湖泊附近時,竟然分成了兩個方向。
扛旗的和敲鑼的走向東邊,而第三個紙人則走向了南邊。
“玩紙是吧!”
方修想都沒想,就跟上第三個紙人。
畢竟這個紙人的座駕,要比扛旗的、敲鑼的精致很多。
不過在離開前,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黃紙,折出一只紙鶴。
方修輕輕吹氣,紙鶴就搖搖晃晃的飛起,追著扛旗的和敲鑼的紙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