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的話語在耳畔不斷地回蕩著,震得蘇北腦袋一陣空白。
她是在和自己說話?
林皇后剛才說了什么?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愛上了自己!?
蘇北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打量著月色之下,這個喝的爛醉的女人,再三確認她就是同自己說話之后,心中一時間有些慌亂,腦海中浮現出了諸多復雜的想法。
自己這算什么?東皇可是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友,自己又怎么能如此對他?
這是背叛了,是給他頭上戴帽子了綠油油的。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蘇北極力的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開口道:
“皇后醉了”
“我送你回房間吧。”
誰知道聽到蘇北的話后,坐在地面上的林瑾瑜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笑的很大聲,笑出了眼淚。
而后便是一下子站了起來,望著眼前的那個男子,她的腦袋暈暈沉沉的,即便是略帶著涼意的夜風也吹不散心中的凄苦。
自己的酒量不好,可是林瑾瑜知道,酒能壯膽,有些話也唯有酒后方才能舍得說出口。
她顫顫抖抖地站起了身子,搖搖晃晃地朝著蘇北的方向走了過去,聲音帶著幾分哀轉:
“你說的沒錯。”
“本宮就是醉了!”
“爛醉!”
頓了一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夜雨之下混雜著泥土芳香的雨,輕輕地開口道:
“如若不醉,又怎么可能將我心中的一切說給你聽?”
噗通——
酒后本就重心不穩的緣故,加之下雨,地面非常的濕滑,林瑾瑜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那一身鮮亮的大紅霓裳沾滿了泥濘,傾城的臉頰上濺滿了泥點,染上了她朱紅的唇。
她并沒有著急地爬起來,只是在地面上淌著,仰望著在自己眼中不斷轉動著的蒼穹。
雨水滴落在了她的童孔之中,她閉上了眼睛,想要就這么睡過去。
耳畔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繼而便是一陣灼熱的呼氣聲音回蕩在耳畔,她想要睜開眼睛去看清他的臉,只是卻遲遲地沒有睜開,垂著睫羽,或許是眼眸被雨水黏住了,難以睜開。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想要睜眼去看或許是為了安慰自己吧。
蘇北有些無奈地將這個喝的爛醉的女人一把抱了起來,心中不斷地重復著,東皇勿怪東皇勿怪畢竟也不可能放任你的女人就這么爛醉在院子中吧。
低下頭,看著她的臉頰。
醉后的她美的不可方物,兩朵紅暈爬上了臉頰兩側,長長的睫毛若流螢般撲閃著,紅潤的唇與身上傳來的蘇芳木胭脂香混雜著一股曼妙的異香。
蘇北愣了一下,原來面前的這個女人竟然也會有這么一面。
大紅霓裳上蓄滿了水和泥沙,抱在蘇北的懷中若灌了鉛似的重,手更是冰涼的如同冰凋,仿佛怎么也無法焐熱。
“我們要個孩子吧。”
林瑾瑜張開了晶瑩的紅唇,聲音低若呻吟。
蘇北的手便是僵直在了原地,她是喝了多少酒啊?可以爛醉成這樣,現在的狀態,已經是斷片了吧??
試探性的伸出手撩開了林皇后黏在面頰上被夜雨淋濕的發,撫摸上她的額頭。
她輕輕地呢喃了一聲,而后便是一把抓住了蘇北的大手,緊緊地將大手貼在了她的臉頰處。
“抱抱我,一次就好”
聲音已經帶著近乎的哀求了。
蘇北嘆了一口氣,也罷,就照顧一下自己友人的妻子吧,如今她的狀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好過來的,真不知道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神經,喝了這么多的酒。
“你啊,怎么喝這么多?”
將她抱進了屋子內,推開門扉,望著眼前的一幕,蘇北愣住了。
燭搖曳著,紅羅帳中,垂下縷縷珠簾。
只是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卻說明了此前這里究竟發生過了什么蘇北望著懷中的女子,咽了咽口水,似乎已經逐漸地清楚了前因后果。
“愛而不得嗎?”
心中最后的一絲希冀也被現實無情的碾碎,方才會喝的爛醉嗎?
不由得對東皇心中也生起了不滿,她都這樣子了,他的心腸怎么會如此的冷漠?即便即便只是敷衍一下,也好過如此這般直接明了的拒絕。
“唔好熱,好熱。”
懷中的林瑾瑜突然便開始扭動起來了身子,一邊說著,玉臂便是輕輕地抬了起來,開始不斷地撕扯著自己的那件大紅霓裳。
她的外裳本就是披上的,沒有攏緊,蘇北甚至可以看得到自己親自為她挑選的那件紅紗緊緊地覆在肌膚上,薄薄的布料蓄著水,半透明一樣,輕輕一下就能剝開,更何況撕扯 蘇北極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自己不能做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她的耳畔輕輕開口道:
“皇后,我先走了。”
正欲轉身離去時,卻是發現自己的手被緊緊地握住,一刻也不曾松開。
林瑾瑜的眸子中閃著淚花,輕輕道:
“陪陪我不要丟下我”
“就一次,好嗎?”
蘇北怔了怔。
這些話,原來這個堅強傲氣的女人也會說嗎?
她正安靜地躺在床榻之上,蘇北低著頭凝視了一會兒她的臉,她的容顏極美的,哪怕是天地孕育出來,也絕對是天地最杰出的作品之一。
但與自己印象之中不同的是,如今她臉上的傲氣已被酒氣所沖走,取而代之的便是女子的柔弱,她的面頰像易碎的瓷,紅唇宛若即將凋零的花,透著驚心動魄的美。
肌膚下的青絡澹澹地浮現著,她的腿兒渾圓修長,腰背秀麗蜿蜒,脖頸則與鎖骨一樣纖細筆直。
鬼使神差的,蘇北竟然應了一聲:
“好”
未曾想到話音剛剛落下,便是感覺到自己的雙唇被柔軟堵住了。
“嗚”
林瑾瑜輕輕哼了聲,身體微顫,乎想要抬手,可只是動了一下便沒了力氣。
四唇相合,溫潤如蜜。
林皇后的額頭和身上都出了汗,本就沒什么抵扣的力氣,片刻后,便只剩下本能,在蘇北的身上蹭來蹭去。
蘇北習慣性地伸 然而突然之間,勐地意識到了不對勁,身體觸電般的同她分開。
蘇北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她可是林皇后啊不是單無瀾,不是南姬,不是墨離 然而還沒有定住,便是見到眼前的女子已經脫下了身上的衣衫,只著著內襯的那一襲紅紗。
紅燭的照映之下,林瑾瑜雪白皎潔的身姿透著傾世之美。
蘇北的腦袋之中只剩下了這個念頭。
似乎遙遙記起在劍宗時的那個夜晚,自己看到的那只沒羽的鳳凰 “皇后,別”
話語還沒有說完,便是再次被她的雙唇堵了過來。
“我要和你要個孩子”
蘇北只覺得一股暖流傳了進來,便是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突然反應了過來,怔怔地望著面前的女人,開口道:
“你給我吃了什么?”
林瑾瑜居高臨下地俯身在了蘇北的身上,便是開始撕扯他的衣服,蘇北遲疑了一下,腦海之中不住地做著思想斗爭自己是個渣男吧,自己不是個人吧,自己勾搭有夫之婦,自己 可是她都這樣子同自己表露心跡了,她說對自己一見傾心,難道是那個夜晚,她洗澡的時候,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愛上了自己?
什么狗血劇情?是不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可是若是沒有出現問題,她看著自己說這些話什么意思?
正在猶豫思索之際,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而后便是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不翼而飛了 “皇后,等等等,你別”
蘇北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東皇不得殺了自己?
可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自己心智不堅定,又或者樂在其中?
蘇北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怎么去反抗,亦或者說身體已經逐漸地陷入了麻痹,一股燥熱傳遍了全身,渾身的修為好像被瞬間封禁了一般,無法運轉靈氣,只能被動承受。
他的童孔一收縮,自己剛才是吃了什么?
“我的修為”
“不這樣,你又怎么會同意呢?”
林瑾瑜的眸子帶著幾分釋然的笑意,得意地望著身下人。
細細簌簌——
繼而,她的眉頭輕輕蹙了一下,便是悶哼了一聲。
下一刻,臉頰上便是露出了釋然的表情,淚水便是從童孔之中止不住地流淌了出來。
她輕輕地笑著,帶著幾分哽咽,沙啞著嗓子:
“南玨我們終于在一起了。”
蘇北:“???”
所有的疑問,瞬間迎刃而解,比之剛才更加的恐懼。
被認錯了?
被皇后認成了東皇!??
為什么?
一直到蘇北回過頭來,看著自己隨意被扔在地面上的那一件龍紋長衫時,一個極其狗血的想法浮現在了蘇北的腦海之中。
——日!
!(語氣詞,動詞。)
天色微亮,東方剛剛露出了些許的魚肚白。
桌面上的紅燭早已經燃燒殆盡,蠟淚白花花的流了一地,房間內因為不經常通紅,所以空氣有些不好 徹夜無眠的房間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停了下來,男女相擁而眠,就這么躺在那一張被精心布置過的大紅床榻之上。
被子蓋在了兩人身邊,那被撕爛了的紅紗撇在地面之上,一塊潔白的手絹上有一抹紅梅在上面,耀眼。
有道是酒后的人清醒的都特別早,蘇北尚在沉睡之中,林瑾瑜便是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她只記得昨晚似乎做了一個幸福的夢,在夢中自己終于和東皇和東皇!?
她勐地看向了身旁的男人,瞬間便是瞪大了眸子,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望著那個白手絹發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干了什么?
我昨晚上怎么了?
酒后斷片的記憶逐漸地找回,緊接著一切似乎宛若電影片段一般從林瑾瑜的腦海之中不斷地浮現了出來,臉色越發地紅了起來,最后整個人宛若一只大紅蘿卜。
現在也是夢吧 這個夢太可怕了。
緊接著,記憶之中,自己就像一只餓狼一般撲向蘇北 身為有夫之婦,竟然和一個外人在一塊兒睡覺?
這這個大膽混賬的東西,竟然堂而皇之的接受了!
林瑾瑜的身體越發地顫抖了起來,繼而便是開始緊緊地繃直,慌慌張張地將一旁睡得和死豬一樣的男人推開,顫抖著起床,拿起那一塊兒潔白的手絹。
她的眸子復雜地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嘴角時而微笑,時而僵住,各種各樣的表情在她的臉頰之上變換著。
而后她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面色平靜地望著這個男人,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蘇長老,昨日之事是本宮的錯,本宮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女人。”
“若是我未曾婚配,想來你以后便是我的男人了。”
“如今我清白的身子給了你,但女子不侍二夫,我也無顏再去面對南玨。”
說著她的淚便是輕輕地滑了出來,嘴角帶著的不知道是苦澀還是笑:
“身為一國之后,未曾留下半點子嗣,對于南玨來說是不公平的對這個國家也是不負責任的。”
“他可以任性,本宮卻不能。”
“我還會為他留下子嗣”
林瑾瑜的目光帶著愧疚,望著桌子上的哪壺花凋酒,輕輕道:
“只有留下子嗣后,本宮才能解脫啊”
“好想要再回一趟北海的老家啊”
她跪了下來,朝著北方三叩首:
“林瑾瑜已存死意,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此生不回族,今日所做之事與家族無關。”
她輕輕地穿好了衣衫,身子還有些許的不適。
推開了門扉,消失不見。
時間已經快到晌午了。
蘇北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睜開眼睛默默地望著這個陌生的天花板,突然之間便是嚇了一跳,一摸身邊,卻早已經是空無一人。
自己的衣服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床邊,還能聞得到蘇芳木的清香。
蘇北張了張嘴,而后望著那個擺放在衣服之上的白色手絹,上面的那朵梅花格外的耀眼。
許久之后,臉上露出了苦澀笑容:
“這個該死的爛情,我該怎么去還啊”
東皇竟然從未曾碰過她。
自己究竟該如何對她?
又該如何去面對東皇?
就在蘇北難受至極,突然之間便是聽到門外傳來了幾女有些焦急的聲音:
“師尊去哪兒?明明他房間的粥有動過。”
“是啊,找遍了房間都找不到他。”
“大晚上的,師尊不會真的去紅閣過夜了吧?”
“還有哪個房間沒有找過?師叔的房間找了,子君的也找了,墨離的也找了”
“好像就剩下林皇后的了”
“師尊怎么可能會在這個房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