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背負著雙手,昨日夜晚早已經吸收了那位大人賜給自己的煞丹,現在的修為距離金丹不過只差了臨門一腳。
“想來,那位大人的實力會有化神?或者在其上?”
對此他有些不敢想了,雖然被稱之為斜谷城四大天驕之一,但平日所接觸的修仙者,最高不過是元嬰,在其上便是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斜谷城也有儒門的弟子,也不知道大人究竟是有多大的底氣”
“不過這都是那些大人物的層次,同我并無任何干系。”
天微亮,日暈投斜。
晨風悄起花香,撲簾悄浸竹窗。
蘇北睜開了眸子,懷中的南姬正睡得香甜。
擁著她,自己的心境竟是不像以往那般產生波動,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在自己身旁的日子,輕輕地一吻她的眉間,整理好衣衫,起身便是向門外走去。
卻不知在他身后,睡得很沉的姬南玨,嘴角輕輕地彎了一個弧度。
山間的空氣自是極好的,雖然在劍宗之時靈氣更為精純,但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意境。
嘩嘩的水聲在耳畔間傳來。
蘇北轉過身便是看到那女孩兒正在池水旁邊洗著衣服。
在她的身旁還有幾名村名,看著蘇北,一臉樸實的笑著,女孩兒的眸子一亮沖著蘇北擺了擺手。
“仙長昨晚睡得可還好嗎?”
“很香!”
蘇北沖著她笑了笑,回道。
周圍的村民知道這個仙長治療好了女孩兒她媽,看向蘇北的眸子滿是善意,一個個皆是沖著蘇北打招呼。
什么雞蛋,竹筍就要往蘇北的懷里塞。
蘇北一臉的無奈,但耐不住村中之人的熱情,只得笑著將這些禮物全部收下,放入了儲物戒指中,逃之夭夭。
這下村民們可不淡定了,眼睜睜地看著面前極好看的男子變戲法一樣將東西便沒了,嚇了一跳。
隨后看向蘇北的背影,目光中滿是敬畏之意,嘟嘟囔囔道:
“老王家可是碰見仙人了”
“昨晚還聽老王家的小姑娘說那魚就往水桶里鉆呢。”
蘇北走到了一個安靜地地方,隨后便是將劍匣放置在身旁,默默地撫摸著那把‘思別離’。
一把好劍是需要溫養的,不只是單純的殺戮,更需要建立劍的本身同主人之間的契合。
大約能有半個時辰左右,蘇北抬起頭,看見村中已經開始升起了裊裊的炊煙,起身便是往回走。
一進門,卻是見到南姬正一只手拖著臉頰正坐在桌子邊上,面前的飯菜紋絲未動,看見蘇北后,眸子一亮,輕輕開口道:
“去哪里了啦?”
母女倆很識趣的沒有打擾蘇北二人,找個借口便是走出了房門。
蘇北一把將南姬抱起,將她一縷垂下來的發絲捋在了耳畔后:
“怎么不吃飯?”
“不喜歡嗎?”
昨晚的魚她可是沒少吃的,還以為是今早的飯菜不合她的口味。
姬南玨搖了搖頭,而后將碗放在了蘇北的面前,將筷子遞在了蘇北的手中:
“我想要和你一塊兒吃。”
這么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讓蘇北的心頭一動,拿起筷子夾起盤中的飯菜便是喂她。
“姬寶兒,為夫簡直太感動了”
“張嘴,啊——”
姬南玨心中有一絲好笑,自己怎么越來越女人了,就連女子撒嬌的模樣都在不知不覺之中滲透入骨髓,但還是配合著他,檀口微張。
飯菜便是送入了她不抹丹朱卻依舊紅潤的誘人小嘴中。
姬南玨伸出袖子,玉指輕捻起蘇北嘴角沾著的發絲,詢問道:
“感覺怎么樣?”
蘇北開口道:
“嗯,感覺姬寶兒很”
話還沒有說完,姬南玨的眉兒便是一瞪,一抹羞澀拂在耳畔,小聲罵道:
“說什么呢?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蘇北將肩膀背著的劍匣放下,嘆了一口氣道:
“是按照你說的用靈氣溫養了,但是終歸還是感覺差了些什么”
“思別離,思別離,劍的名字或許對應著使用這把劍時的心態。”
一邊說著,一邊將筷子放在了南姬的嘴角邊,在她下意識地張口時,又向后挪動了幾分,她卻是沉浸在思索之中,跟隨著蘇北的筷子,向前了一點。
蘇北帶著惡趣味看著眼前的一幕,總感覺自己好像在逗貓。
三番五次,姬南玨也終于是察覺到了不對,緩過神來,自己同蘇北的距離已經是不足一寸,能相互感受到灼熱的氣息。
筷子中的食物就放在兩人中間,蘇北黝黑的眸子就這么盯著她。
“你在做什么?”
“你在想什么?”
兩人同時開口,相互一怔,隨即又是相視一笑。
蘇北知曉,這段時間在自己身邊,這個高貴的卻好像總有揮之不去心事的女子已經卸下了防備,是兩人的相互成全 即便是自己的這一種惡趣味,她也會本能的迎合,一副不聰明的樣子,確是知曉,站在天下最巔峰的幾個人之中就有她一個,這樣的女子又怎么會這般傻氣?
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
姬南玨終于是吃到了筷子上的食物,當然伴隨著的,還有蘇北的唇。
將筷子放下,她拿出一塊兒絲帕輕輕地擦拭著蘇北的嘴角,隨后開口道:
“或許戰斗是最快速提升你與劍契合的唯一方式。”
“駕馭不了這一把思別離,劍十一你就永遠用不出。”
已經將自己當作了他的女人,自然是希望他的實力更進一步。
征服了自己的男人最起碼也要強過自己吧?
姬南玨知道他的潛力優點,自然也很清楚他的缺點。
他需要經歷過一些事來逐漸地磨練自己的內心,不再是如今這般懶散地,對待一切事物都是云淡風輕地模樣。
這一頓飯竟是足足用了半個時辰。
姬南玨起身拉著蘇北,突然趴在他的耳邊小聲道:
“我想要洗澡。”
這幾日風塵仆仆的,雖然到達了她們這個層次,已經是可以依靠著靈氣除卻體表的污垢,但話是不可避免的想要去洗澡,這或許源自于身體的本能?
這近乎與世隔絕的山中,最不缺乏地自然便是干凈的潭水。
尋到了一處無人之地,姬南玨開始輕輕地脫下身上的衣衫,陽光之下,一片雪白漸漸地顯露出來,雖然同他早已經親昵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在蘇北灼灼地目光注視之下,依舊是心中難掩羞澀。
月白色的肚兜輕輕地滑落至腳踝處,她本能的伸手護住(.)。
而后半彎著身子,僅剩的一只手一點點的褪去xie褲。
修長的玉腿輕輕地并攏著,銀牙輕輕地咬著下唇,抬起頭來看著蘇北正在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自己。
“夫君你,你轉過去”
心中知曉他的特殊愛好,帶著絲絲緊張之意,更知道他此時此刻正在欣賞著自己的 盡管他的目光中滿是火熱,但唯獨僅僅是被他這么注視著,哪怕其中飽含著絲毫不曾遮掩的,自己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厭惡之感。
當然也僅僅只是他。
對于這一點,姬南玨心中不知是一種什么滋味。
能被他喜歡自然心中是極為開心的,但兩人的關系卻注定只能如此一般。
“那個為夫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了,嗯”
看著面前這個甚至于編瞎話都懶得編的男人,姬南玨有些無奈:
“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沒有摸過?”
完美的身姿,兩個傲然,纖細的玉臂輕輕地,渾身宛若精致地藝術品一般,亦或者本不應該存在于這世間。
每一寸都美到極點,帶著天然的美感。
蘇北承認,他真的看不夠。
即便是無我境界之下,心中依然有著些許的悸動,源自于他的本能。
就這么盤腿坐在岸邊,看著她輕輕地擦拭著。
霧水朦朧,她的發絲被潭水所浸濕,周身的肌膚在這一刻越發地瑩白而飽滿。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
蘇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句,想來若是真的有詞中人,那一定是南姬這般吧。
姬南玨玉臂趴在岸邊,就這么望著蘇北,雙頰之間在水面的映襯之下分外地紅潤,羞澀之中含著愛意。
“夫君的這話,對多少女子說過?”
蘇北輕咳了一下,一本正經地開口:
“自然只對姬寶兒說過!”
這倒是沒有撒謊,畢竟無論是單無瀾亦或者同自己或許有過一腿的墨離,自己唯獨只對她的嬌軀爛醉于心。
嘩啦啦——
水聲浮動悅耳。
似乎姬南玨的心中有一絲絲小竊喜,想來這在遇見蘇北之間,她都不敢想這種源自于靈魂深處的喜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自己不是東皇那該多好?
冥冥之中,姬南玨竟是突然生起了這么一個念頭,心頭瞬間一驚。
書中曾言過,美色誤國,一開始姬南玨對此嗤之以鼻,世間又有多少人真的會置江山于不顧而喜歡一個人?
可剛才突然的念頭確確實實給她敲了一個醒鐘。
絕對不能因為私人的情感而荒廢了國事,心中知曉,想來在南國的這段時間,應該是兩人最后的放縱吧,也是她對自己的下達的最后一個預警。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北,心中喃喃道:‘或許,你便是朕的蘇美人?’
一襲香風浮動,蘇北愣神之際,姬南玨已經洗干凈了身子。
蘇北將衣衫披在了她的身上,衣衫之下便是寸縷未著的玲瓏身軀,白皙地仿若能捏出水一般。
“夫君,那女孩兒要過誕辰了。”
“她們村子都有一個習俗的,在成年的誕辰,摘下一朵最漂亮的朱槿花,寓意著女孩兒真的長大了”
姬南玨看著為自己擦拭身子的蘇北,眨著眼睛開口道。
蘇北有些驚奇,她何時越發地溫柔了?
“朱槿花?”
“在哪兒?”
“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朵花的名字倒是真的很好聽。
姬南玨任由蘇北系著肚兜上的帶子,開口道:
“聽她的母親說的,在小風崖,不過正常都是父親在成年女子誕辰的前一天去摘下來的。”
“她的父親不在,母親的身體又不好,我們恰逢路過,修仙講究一個緣字”
終于穿戴整齊,蘇北點了點頭,笑道:
“還是姬寶兒貼心。”
兩人再次回到了小山村,女孩兒正提著水桶一副興奮地模樣。
“蘇大哥!蘇大嫂!”
看見蘇北兩人,興致沖沖地揮著小手。
“怎么這么開心?”
蘇北笑著問道。
“明日就能過誕辰了!我還許了愿,魚兒都進桶了,父親說不定就能回來了”
“俺娘給我做了一件可漂亮的裙子,終于可以穿了!”
“還有雞蛋糕哩!!”
蘇北摸了摸她的頭,對她笑道:
“都會有的啊!到時候會有一塊蛋糕,上面插著最美的朱槿花,你穿著新裙子,過誕辰的”
說著對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兒咯咯地笑著,原地轉了一圈,脆生生道:
“王秋!”
緊接著便是提著水桶去喂雞去了。
蘇北同姬南玨相視一笑,目光望著小風崖地方向。
商隊的牛車排成了一排,從碼頭朝著小風崖的方向行駛著。
一路上的伙計有說有笑的,似乎過了滄江之后,一切都顯得格外地愉悅。
“等到了斜谷城,老子一定要好好大喝一頓!”
“我要吃一頭豬!”
“得了你能吃得下嗎?”
最末尾的牛車上,李子君一襲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身旁的王伯卻是哼著小曲,似乎是格外地高興:
“丫頭,你也是女孩子,你會喜歡這個嗎?”
王伯撓了撓腦袋,拿出手中的一個繡著大紅花的發帶,一臉不好意思地問道。
李子君看著這發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想了想,將自己頭上的插著的那墨綠色的發簪拿了下來,放在王伯的手中:
“將這個送給她吧”
一如既往地溫婉,目光中帶著和煦安然。
“這怎么使得?姑娘的這簪子怕是得幾十兩白銀吧”
李子君眨了眨眼,慢言安慰道:
“哪有那么多?幾兩銀子”
王伯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手中的墨綠發簪,眉頭皺著,而后終于一狠心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個布袋子,里面撞了細碎的銀子。
倒在手心處,遞給了李子君。
“丫頭,咱可不能白收你的東西。”
“這五兩銀子你就收下,權當是俺買的要不心里面怪不安生的”
李子君也沒有推脫,收下銀子甜甜的一笑:
“想來,她有您這樣的父親,一定會很幸福吧”
王伯連忙擺手,一臉的羞澀。
就在此時,前面的商隊突然停了下來。
而后只聽得一聲恐怖的爆炸聲。
轟——
李子君的心頭瞬間一凝,眉兒一跳,小手緊緊地攥著裙擺,喃喃自語道:
“該來的還是來了。”
下一瞬,漫天的黑霧彌漫。
是煞氣!
ps:那個,明天更新南姬的番外,今天最后一門考試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