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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蝶衣是鑰煙的侄女?

  周圍的人流有些嘈雜,蘇北輕輕地蹲下身子看著她。

  那一副怯弱的模樣讓人心疼,抬起手來摸著她有些黯然的小臉,隱隱約約能見得到眸子上的朦朧霧水。

  也不知道是撞得那一下,還是因為她的心中所想。

  “有什么心事呢?和為師說說?”

  不禁有些苦笑,自己收的徒弟怎么都有心結啊。

  劍娘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到看著蘇北,擺著手。

  對于蘇北,她心中一直都是感激的,甚至于愿意為他付出一切,哪怕僅僅只是成為他的一個賭注。

  只是在那一天真的到來之時,自己不想讓他失望,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想要看到他的微笑,想要讓自己更加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溫柔  這一切又怎么會和他去說?即便是說了。

  ——他也一定會安慰自己,說讓自己別怕,自己的輸贏不是很重要。

  是的,對師尊而言,也許不重要,也許會一笑而過,只是這卻是自己成為他的弟子唯一的價值!

  自己不想讓他失望,不想成為他單純憐憫的弟子!

  “不方便說嗎?”

  蘇北嘆了一口氣,起身拉著她,朝著前面走去,踩踏著青石撲就而成的青磚,感受著這一放煙火氣息。

  江南,自己早已神往已久,望著這一片白墻黑瓦,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或許登仙臺之后,自己便是要去一趟南風帝國了。

  一來,單無瀾體內的那一番煞氣,雖說已經被壓制,久之也會逐漸地消融,畢竟能早些將其除去也是極好的!

  二來,自己也是想要見見那個儒圣李丘,以及那個神秘的,知性優雅的儒門大小姐,李子君。

  看見了一個好看的步搖,蘇北買下它,溫柔地別再了劍娘的發上,一臉微笑道:

  “什么事都可以告訴為師的,為師這里就是你的家啊。”

  看著那張惹人憐惜的小臉,蘇北歪了歪頭,劍娘的這種感覺給自己一種,在前世,臨近高考時那一種心不在焉,卻又十分焦慮的感覺。

  莫非是那時在高臺之上自己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自己也不過是一時熱血上頭,又沒有指望著她真的能勝得過無華闕的那些弟子。

  人群之中有一些嘈雜,原來是前面有一個戲班子。

  “夾道朱樓一徑斜,王孫初御富平車。青溪盡是辛夷樹,不及東風桃李花。”

  細密的鑼鼓點聲響起,若是有喜歡聽戲之人就會發現這是昆曲中鼎鼎有名的‘桃花扇’。

  不多時,一道旦生的身影從幕后走出,搖曳生姿,手持折扇半遮臉龐,臉龐好似工筆細描,一顰一簇皆是驚為天人。

  唱腔婉轉,可謂之余音繞梁,幾日不絕,丹鳳眉眼,胭脂嘴唇。

  “香君出來了!”

  “香君!”

  一大堆人將這個戲班子圍在中間,引得一片叫好聲,蘇北堯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曲目,余光瞥見身旁的劍娘也跟著踮起腳尖,極力地想要穿過層層人群,觀望著臺上的角。

  只是可惜她的身軀過于纖弱,實在是難以穿過層層疊嶂!

  見到劍娘終于是對某種東西生出了一絲興趣,蘇北溫柔的笑著,在她還未作出反應之際,彎腰便是將她抱了起來。

  劍娘身子下意識地顫抖,烏黑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小臉已然櫻透,只是沒有掙扎。

  蘇北將她抱在懷中,只覺得她輕飄飄的,纖弱的好似沒有重量,那雙眸子直直地盯著人群中的那個名角,桃花扇掩面。

  因為她的身子本就十分的幼小,蘇北又是抱在懷中,竟是有一種抱小孩子的感覺。

  蘇北能感受到她輕薄綢緞之下細膩的皮膚,溫熱的觸感。

  只是并沒有同那兩個敗家徒兒那般,讓自己有著本能的沖動,劍娘卻是有些緊張,柔荑緊緊地抓著蘇北的胳膊,生怕自己會摔下去。

  蘇北拍了怕她的小手,纖細的指骨,略有些溫熱的手心,心思寧靜,陪著她看著這一臺戲。

  亦不知多久,蘇北突然便是感覺到手中傳來了一絲濕潤的溫熱,一看,淚珠竟是從劍娘的眸中滑落,還帶著溫熱之意,輕輕地滴在了蘇北的大手上,沾濕了衣襟。

  “怎么了?”

  劍娘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輕輕比起了手勢,蘇北讀懂了她想說的話。

  不由得將她抱的更緊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淚痕,眸子中滿是憐惜之意。

  ——她的母親,最愛的便是這一曲桃花扇。

  雕欄玉閣樓之上,一個雅間中,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哼著小曲,看著戲臺子之上的戲臺板子,當臺上的角唱到:“秋水長天人過少,慘清清的落照,剩一樹柳彎腰!”時,一名清瘦男子出現在他的身后。

  施了一禮后輕聲道:

  “南皇。”

  儒雅男子揮了揮手,眸子依舊是望著臺上的戲班子,淡淡道:

  “何事?”

  那名男子低頭回稟道:

  “您要的那女子有信息了,而且,似乎她現在就在這戲班子之下。”

  “劍宗的蘇長老在她的身邊。”

  儒雅的中年男子神色終于有了動容,點了點頭,隨后右手便是在眼前輕輕地捻起一個蘭花指,戲腔輕輕地唱道:

  “滿眼尋常顏色,哪及香君一人”

  “一人”

  戲班子散了,蘇北抱著依舊是在懷中輕輕啜泣地劍娘,拍著她光滑的脊背。

  這是一個命途多舛的女子,不過既然她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徒弟,自己會逐漸地讓她忘掉那些過往。

  蘇北帶著她走進了一家蜜餞店鋪,出來的時候,劍娘的手中捧著一個大禮盒,里面就是蘇北為鑰煙準備的禮物。

  畢竟見那個女人,自己就這么空手不太禮貌。

  看著劍娘拿著比她腦袋還大的盒子,場面有些滑稽,雖然蘇北可以將它放進儲物戒指中,但是看著這么嬌俏喜人的一幕,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玩樂之意。

  “嗯,你就做師尊的大苦力吧!”

  本以為她會生氣,亦或者說是神色委屈,卻是不曾想她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反倒是覺得自己對于他來說有了用處,安安心心地當起了苦力來。

  “倒是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有女子陪自己逛街,還幫自己拿東西的一天!”

  蘇北不由得感嘆,罪惡的世界!

  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發絲纖細,白皙的皮膚就像是個娃娃一般。

  帶著惡趣味地,將兩個棉花糖放在了她本就不夠用的手中,蘇北領著她登上了一棟酒樓。

  時已盡黃昏,紅霞燎燎彌漫,披于蘇北之肩。

  細雨留下的露,滾下嫩綠柳葉,泛香作淡清。

  就在這個時候,蘇北的眉頭一皺,只覺得似乎自己的這一路上似乎有人跟著自己。

  尤其是已經上了酒樓,這道目光有依舊時不散。

  身體倒是宛若什么也不知道般朝前走著,而后猛地一回頭,目光正撞上了一道輕靈的目光。

  一襲鵝黃色的長衫,狹長的眸子清亮,別著泛著流光的琉璃步搖。

  十指修長賽蔥玉,絳紫作豆蔻,皓腕若明雪,清風吹拂之下,宛若蝶飄零般唯美。

  蘇北面色狐疑,繼而這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地女子逐漸地在記憶中浮現了出來。

  似乎是那一晚,在夜雨中,這個奇怪的女子也是這樣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女子看著蘇北發現了自己,身子下意識地一顫,連忙背過身去,結果一個不注意,腳下一空。

  身子瞬間騰空。

  “啊——”

  一聲驚呼。

  ——噗通!

  清脆的水花四濺。

  而后便是見到那名女子揮舞著雙手,在河流中翻騰著。

  蘇北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有些呆的女子,輕輕地同劍娘說一句:

  “在這里等著為師。”

  讓她在酒樓上位置等一下自己,而后便是朝著那名女子位置跑去。

  劍娘將手中的一大堆東西放在了酒樓的桌子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伸出素手抹了一下額間的細汗。

  神情中卻又有些自得,一臉的得意洋洋。

  自己終于幫上他的忙了呢!

  就在劍娘仔仔細細地將桌子上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擺放整齊的時候,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蘇北雖然覺得面前的女子有些呆,但覺得她能一腳踩空掉到河里面,這其中或許同自己有著幾分關系。

  將她拖了上來,濕噠噠的衣衫在黃昏之下閃爍著光澤。

  水流浸濕她的紗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段,烏黑的長發在水中散開宛如新鮮的水草,而后又是粘在了紗衣之上。

  透明度有些高,甚至于蘇北都不用仔細去看都能觀測到她的紗衣之下,月白色的肚兜,而且好像上面還繡了一只鴨子。

當然或許是鴛鴦也說不定  蜿蜒起伏的樣子,這讓蘇北感嘆也許這個世界的食物都有木瓜的功效。

  “咳咳——”

  蝶衣輕咳著,因為這具身體還沒有什么修為,同凡人無異,剛才的有一瞬間,還以為要淹死了。

  不過好在這個男人一把將自己抓了上來。

  修長的睫毛清眨著,依稀可見一滴晶瑩水花低落在瑤鼻上,雙腿不由自主輕輕摩擦著,宛如一條美人魚。

  長發柔順的散落著,渾身滴水的樣子有些狼狽,但卻是更加的美艷不可方物。

  微風拂過盡管不是很涼,卻因為沾濕的緣故,導致蝶衣的身體下意識地一哆嗦。

  見到這一幕,蘇北嘆了一口氣,自己倒也不是什么色中魔鬼,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件自己穿過的衣衫,披在了她的身上,俯下身子,一臉溫和的看著她,開口道:

  “披上吧,洗得很干凈。”

  “小心著涼啊。”

  或許這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子也說不定,畢竟她的氣運可是紅色的!

  蝶衣雖然不想披上面前的這個男子的衣衫,奈何身子確實是同她的思想作對,玉臂還是下意識地朝她身上緊了緊,緊咬著薄唇,看著面前一臉溫柔的男子。

  自己的這一路跟蹤到底還是被他發現了,明明隱藏得那么好!

  若不是那個小姑娘手中拿著棉花糖,自己又怎么會分心?

  心中卻是對面前的男子越加的憤恨了起來,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會流落到這般地步?

  放棄了尊貴的圣女之位,就是為了拜他為師。

  不過一想到自己卻是爲了天下,為了蒼生,犧牲自己又算什么?

  自己是懷揣著想要拯救天下人的崇高理想的,在這個男子霍亂蒼生之前,定要修煉有成,一劍斬了他!

  蝶衣正在這般想著,感動的淚水隱約間似乎要奪眶而出而后便是打了一個噴嚏,鼻涕順著她偉大圣潔的瑤鼻中便是流了出來。

  “哈哈哈!”

  不知為何,蘇北看著眼前的這個嬌憨女子就是想笑,也確實毫不留情的嘲笑了起來。

  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塊絲帕,在她的鼻尖輕柔一抹,笑道:

  “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蝶衣怔怔地看著眼前之人溫柔的一幕,眸子微微低垂著,而后看著蘇北,輕聲喃喃自語道:

  “你你能去死嗎?”

  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對,抬起頭,目光閃爍著看著眼前之人,一本正經道:

  “你一定要去死!”

  柳樹之上,一只小黃鸝探出頭來,張嘴鳴啾啾。

  長鳥回歸,瞧見下方的兩個人不知道在做什么,認為是在商量著怎么爬樹抓它的孩子,有些生氣,隨后便是微微一個旋身。

  “啪噠!”

  掉下一坨!

  幸而蘇北閃得快,大袖一翻,恰好躲過。

  倒是可憐面前的嬌憨女子,猝不及防下,瑤鼻之間正染上一朵。

  淡淡的腥氣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蘇北:

  自己一定是遇見了一個傻子。

  伸出手將她鼻尖之上的那朵鳥擦掉,動作很溫柔,目光充滿了憐憫之意,這可憐的丫頭啊。

  怕一定是她的家長覺得此人有些呆笨,才讓她流離失所在外的吧。

  “你家住在哪?”

  蝶衣似乎也是知道了自己出溴,雙頰緋紅,憋了半天。

  自己廢大勁兒才在這兒堵住他,結果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這個樣子。

  心中一時間覺得有些委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當是對自己的考驗!

  “在圣殿。”

  然后她瑤瑤地指著不遠處的那恢宏壯觀的建筑。

  鑰煙這一世并沒有受她為徒,不過倒是認作她為干侄女了。

  似乎也并不壞。

  “圣殿?”

  蘇北有些好奇,家是圣殿!?

  “圣女鑰煙是我的姑姑。”

  嘶——

  蘇北倒吸了一口涼氣。

  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ps:明天,改一下章節名字,改動了一下內容,抱歉哈。其實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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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更....大概

大熊貓文學    女徒弟們個個都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