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寒風在山谷里穿梭,發出狼哭鬼嚎的聲音,但實際上,寒風的威力遠遠沒有在外面大,打在人的臉上也沒有被刀子刮的感覺。
淡淡的雪花落下,云霧繚繞,白色的山林里,寂靜一片。
王滿銀深一腳淺一腳在小路上行走,這里的分岔路不少,他走錯了好幾次,遇到人家就問怎么走。
還好他體力好,盡管走了幾個小時,依舊沒感覺累。
踏入下山村的地界,王滿銀卻發現這個村子比那幾位同學說的還要夸張。
幾乎感受不到村子的存在,人家戶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處,多的五六戶,少的只有一戶,也不知道他們的集體生產是如何開展的。
「老人家,您知道關曉婷是誰嗎?」王滿銀就近找到一戶人家,探出腦袋對著低矮院墻里的一個老人問道。
「關什么?」
「關曉婷。」
「什么婷?」
「關曉婷!」
「關什么婷?」
「關曉婷!!」
老人家歪頭想了想,「我們村沒有姓甘的,你怕是找錯人了。」
王滿銀額頭上冒出幾根黑線,禮貌性道:「老人家,你好好歇著吧,別出去亂晃悠。」
說完,朝下一家走去,一個中年瘦削婦女正在院子里劈柴,他問認不認識關曉婷。
「關曉婷......」
那婦人想了想,搖頭,「山上倒是有幾戶姓關的,但我們都不叫大名嘞,誰知道關曉婷是誰。」
「那你知道山上的路咋走嗎?」
中年婦女指了指路,見王滿銀準備上山,好心囑咐道:「外來的,你可得當心點兒,這陣子山上有狼嘞。」
王滿銀咧嘴笑了笑,「放心吧,狼見了我都繞道走。」
「呸,我們這的狼可厲害,你死了沒事,身上這么好的衣裳別被抓破了。」
王滿銀無語凝噎,難不成在這些人的眼里,一條人命還沒一件大衣值錢?
時間不早了,王滿銀不再耽誤,直接朝山上走去,之后的路程幾乎都是上坡,幾乎看不出有完成的道路。
「嗷嗚......」
半路上,一道狼聲突然傳來,王滿銀一個激靈,意念一動,從簽到空間里拿出一把锃亮的開山刀。
「特么的,這么難走的路,山上還有狼,關曉婷每周是咋回家的?能長這么大也是奇跡。」
王滿銀嘀咕了一句,繼續朝前面走去。
走了兩分鐘,他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聲,轉身一看,兩頭毛發凌亂的灰狼不知道什么時候饒到了他背后,悄無聲息的站在雪堆上。
兩頭黑狼肚子扁扁的,狼皮似乎貼著骨頭,眼里泛著綠光,明顯餓得不行了。
王滿銀沒動,心里絲毫不慌,手里握著開山刀,緊緊盯著它們,開始比拼耐心。
去年他跟著高山去打獵,膽子被磨煉了不少,區區兩只餓狼,還不放在他心上。
再說自己穿的很厚,就兩只餓狼額戰斗力,不知道能不能咬穿他的衣裳。
「嗷嗚......」
最后,兩頭餓狼忍不住了,一左一后朝他撲了過來。
王滿銀后撤,后背靠在一棵樹上,待狼撲過來后,手中的開山刀形成一道匹練,直接朝第一只餓狼劈了過去。
不管有沒有劈死第一只狼,他翻身一滾,躲過第二只狼的撲殺,意念一動,手里再次出現一把開山刀,手臂肌肉高高鼓起,用盡全力朝第二只灰狼劈了過去。
「噗嗤......」
血肉被刺穿的聲音響起,王滿銀的力氣本來就大,全力出擊之下,兩只灰狼正面挨了一刀,立馬奄奄一息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一大片雪地。
王滿銀松了一口氣,防止兩只餓狼臨死掙扎,他拿著開山刀走遠一點兒,直到兩只狼絲毫沒有動彈后,這才拿出水杯,喝了一大口溫水。
確認兩只狼都死了以后,王滿銀拿出繩子把它們捆在一起,然后扔進了空間里面。
抓起一把干凈的積雪洗了洗手套,擦了一下身上的血跡,繼續趕路。
一番艱難的趕路,又繞過兩座山谷,終于在一個半山腰上見到了新的人家戶,這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土窯洞。
從系統空間里拿出兩頭餓狼,拖在地上朝人家戶走去。
一過去,就發現這戶人家的窯洞塌了一半,被風雪掩蓋,以及挖掘的痕跡。
王滿銀愣了一下,繼續走過去,正準備詢問有沒有人的時候,關曉婷端著一盤臟水從破舊的窯洞里走出來。
「王老師?」關曉婷略帶驚喜的喊道,語氣里有些不確定。
王滿銀將臉上的圍巾拉下來,笑道,「曉婷,好久不見了。」
關曉婷有些窘迫的放下水盆,低頭掃了一眼身上臟兮兮,又破又舊的衣裳,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王老師,進來坐吧,爹,娘,我老師來了。」關曉婷對著里屋大喊。
王滿銀跟著她走進去,窯洞里面黑漆漆的,黑色的地面上有些冒起來的黑色土疙瘩。
窯洞的地面不平整,低矮的地方泡著臟水,窯頂被煙火熏的黑漆漆的,里面雜物很多,隱約間還有一股雞屎的臭味。
窯洞修建的比較矮,特別是木門,王滿銀進去的時候,還得低著頭。
「甚,你老師了?」
一個瘸腿的婦女走了出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王滿銀,結巴道:「老師,老師你進來坐,我給你倒水。」
婦人臉色很憔悴,瘸著嘴找出一條短腿板凳,用力擦了擦,不好意思的放在王滿銀前面,然后去倒熱水。
王滿銀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大娘,不用忙活了,我不渴,要說是我不客氣嘞,招呼都沒打就來了。」
炕床上傳來一聲咳嗽聲,一個虛弱的男聲傳來:「老師,讓你看笑話了,你是為二娃子讀書的事情來的吧?」
王滿銀這才發現炕床上躺著一個人,走過去看了看,問道:「你是曉婷的父親吧,我是她的班主任,你這是......?
關曉婷父親嘆了一口氣,「運氣不好,窯洞塌了,我被房粱砸了一下,得躺不少日子,孩子他媽腿也傷了,實在沒辦法,只能讓二娃子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