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源稚生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認輸行了么,老爹你是對的,今天的主角是繪梨衣和路明非,就別一直拿我開涮了。”
源稚生的語氣滿滿的無奈,但他的表情是笑著的,似乎是為妹妹找到了一個負責任的男人而慶幸。
好像親眼看到自己的妹妹投入別人懷抱,也不是那么令人難以接受的一件事。
畢竟自己雖然是黑道宗家的大家長,但又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壞兄長,至于夜叉和烏鴉他們說的妹控,他也不太認可…為自己妹妹的人生保駕護航,不是每位兄長應盡的責任與義務么,他又不是野悠,繪梨衣也不是穹妹,自己對繪梨衣只是親人之間的關心和愛護,“皇”的血統只是讓他變得厲害,而不是讓他變得變態。
“不過我想抱孫子這話是真的,抱上稚女的我也很開心,但這也不是稚生你落后的理由啊。”上杉越看著屏幕上還抱著不肯松手的兩道身影,“總不能比你妹妹還慢吧?”
“明白了明白了,老爹,去法國之前,我會找時間和櫻說清楚的。”源稚生很是無奈的做出保證后,忽然又詫異的看了眼監控屏幕里的畫面和上杉越的目光,試探性地問,“不過老爹,你似乎沒那么很反對路明非了?”
“我有反對過那小子么?”上杉越翻了個白眼,“我那也是考驗,考驗,稚生你明白么,我那時的反對和你現在的做法本質上其實是一樣的,你想啊,我好不容易有了個寶貝女兒,又突然被不知道從哪冒出的混小子搶走了,哪個老父親一下子能接受得了?我那時候要是接受他和繪梨衣,那小子地尾巴還不翹上天?這以后不得騎在我這個老丈人頭上拉屎啊?”
“騎您頭上拉屎還不至于,但騎您頭上揪您頭發這種事,路明非還是做得出來的。”源稚生心情也不錯,罕見的與父親開起了玩笑。
“稚生啊,預訂的時間是不是快到了?”上杉越提醒一句。
“嗯,我一直有留意時間,是差不多了。”源稚生點點頭,拿起桌上的一只對講機,“稚女,計劃更改,是我輸了,新郎新娘已經就位,按照第二套流程來吧,該你出場了。”
“哥哥,我當時可賭的是路君贏。”對講機的那頭傳來風間琉璃帶著笑意的聲音,“賭約是一次的愿望,哥哥你輸了,我希望下一次上臺表演的時候,哥哥能露臉來客串一場,還作數么?”
“稚女你這是要挾我么?”源稚生笑著反問,“我說不作數,接下來的流程就推進不下去了?”
“怎么會呢哥哥,路君是我的朋友,繪梨衣也是我的妹妹,我也在看城堡后面發生的這一幕,我很為他們感到高興呢。”風間琉璃輕聲說,“只是下一站去法國的演出,我已經想好了新劇的劇情,我需要一個和我長的很像的人來演一個鏡面一樣的角色,在法國,這樣的人可不好找啊。”
“不會還要穿女裝吧?”源稚生有些警惕地問。
“不會我說要穿女裝,哥哥你就不作數了吧?”風間琉璃問。
“作數。”沉默了片刻后,源稚生嘆了口氣,“開始吧。”
中央城堡的后方是一座拱橋,高聳的城堡投下成片的陰影,忙活了半天的路明非身上的汗終于揮發了,但他似乎更熱了。
心里,像是有團火在燒。
繪梨衣穿婚紗居然這么好看,難怪人家都說婚禮這天的女孩就是天使一樣的存在,今天的繪梨衣,美得有點超模了啊!
“繪梨衣,那啥…你熱么?”路明非關心地問。
“不熱。”繪梨衣在路明非懷里講話,氣息吐在鎖骨上癢癢的,“Sakura熱么?熱的話我把手松開。”
“不熱不熱。”路明非連忙說,“我是怕你熱才問,我剛在湖里游了一陣,頭發上的水才干,現在還有點冷呢。”
“Sakura冷么?”繪梨衣把身體使勁往路明非的懷里鉆了鉆,“這樣還冷不冷?是不是好一點?”
“是是是,繪梨衣的身體真暖和…啊,繪梨衣可以再把腰抬高一點,貼在我的胸上吧。”路明非情不自禁地發出感慨,“好軟…啊不,是好暖,繪梨衣的身體真暖!”
這家伙就在沒有人的游樂園里,說著不害臊的話,使著小心思哄騙美少女狂占便宜。
不對,這是自己媳婦啊,今天以后就是公認的了,怎么能叫哄騙?怎么能叫占便宜呢?自己和繪梨衣一個想摸,一個給摸,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么?
該說不說,繪梨衣還真夠料啊,這件婚紗不知道是源稚生挑的還是櫻挑的,真有眼光啊,不是很暴露,但是把繪梨衣發育良好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清純又不失性感…怪不得都說婚紗是女孩一生中最奢侈又最美的衣服,試問哪個男人會拒絕一個潔白又性感的天使呢?
很熱,但是很軟,還賊有彈性,繪梨衣的身體就像一團乳膠制成的小火爐,這么動人的女孩在你懷里,對你言聽計從的,要不是婚禮還沒開始,路明非恨不得現在就洞房,嘗試著對他的新娘做一些之前都沒試過的澀澀的事。
唄繪梨衣的擁抱沖昏頭腦的路明非當然忘記了,整座迪士尼樂園都是有監控的,他們頭頂正上方就有一個,而看著路明非私底下地小動作和一臉愜意的表情,坐在監控室里的某個兄長和某個父親牙都快咬碎了,他們恨不得收回剛才對路明非的肯定喝稱贊,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路明非已經隔著屏幕被殺了至少一千遍。
“你哥哥還真是壞啊…雖然我知道他是為你好。”路明非涌寶寶般的語氣對繪梨衣哭訴,其實是用這種方法保證,“但他不設置這些阻礙,我也不會覺得繪梨衣是很容易就得到的女孩,我做的啊,其實比他們想的都要多得多,這五年的時間我都是想著繪梨衣過來的,怎么可能和繪梨衣在一起了反而對繪梨衣不好呢?”
“Sakura對我很好,我知道,和哥哥也這么說。”繪梨衣在路明非懷里說,“但是哥哥說到了城堡里,一定要在房間待到十二點才能出門和Sakura見面,因為大家要看Sakura證明自己,我答應哥哥了,但看到Sakura一直在找我,我還是忍不住和Sakura見面了。”
繪梨衣的性格里就是有這樣任性的一面,為了她想做的事,即便是違背承諾甚至原則她也要去做,誠然這種不講道理的任性會讓人覺得難搞又頭疼,但被這樣任性的女孩深愛著,真的是一件很幸運又很幸福的事,不是么?
“我的原則就是你啊。”
繪梨衣用她的行動這樣對路明非說。
“遇到繪梨衣,是很幸運的事。”路明非感受著懷里女孩的溫度,如是說道,“能和繪梨衣結婚,是很幸福的事。”
“被Sakura救了,繪梨衣也很幸福。”繪梨衣如實說。
此刻路明非終于明白了,就算“愛”這個字不掛在嘴邊,被愛真的是能夠感受到的。
繪梨衣的話讓路明非想到了一句話,是他在書里看到的,那句話是這樣說的:“予索予求,想要知道一個人愛不愛你,不用把‘愛’說出口,尋求一個不知真實還是虛假的回答,你要“我愛你”這三個字變著花樣說,如果一個人每一次、都不厭其煩的給予你和你相同的回應,那么別懷疑,她一定深愛著你。”
“原來愛情…是繪梨衣的形狀。”路明非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喃喃,他感受著懷中女孩的形體,這一次腦子里不再有任何邪惡的念頭。
不知道是聽到了路明非的話,還是感受到路明非的動作,繪梨衣的手也輕輕撫了撫路明非后背的線條,似乎在感受她的世界里,愛的形狀。
“快到十二點了,你哥哥他應該還有什么安排吧,我們去城堡正面的廣場看看?”路明非也意識到他和繪梨衣膩在這里太久了,如果沒人打擾他們可以在安靜的地方抱一整天,但今天是他們的婚禮,新郎和新娘躲在這里,偷偷摸摸的膩歪不太好。
笑話,又不是見不得人。
繪梨衣貌美如花,自己也儀表堂堂,今天還捯飭得…路明非忽然想到一件事。
“要不我先找個地方吹個頭發啥的?”路明非摸了摸自己還沒干透的頭發,“剛才下湖里弄濕了,早上做了半天的發型也塌了,這樣子和繪梨衣站在一起,會不會顯得太邋遢了?”
“沒有,Sakura很有型。”繪梨衣挽著路明非的手,這樣稱贊。
路明非有點奇怪,他現在的模樣和有型完全沾不上邊,不知道繪梨衣這個新詞從哪部電視劇里學來的。
從辛德瑞拉的城堡繞道正面廣場的時候,路明非忽然怔住了,腳步也停了下來,愣在原地。
這是剛才自己進來的迪士尼樂園?怎么總感覺多了點東西?這片廣場,變了樣子啊。
廣場所有的路燈上,掛滿了氫氣球,全都是粉色的,大概有上百個,離地有接近十米的高度,氣球里多了些東西,陽光透過氣球的膜,照出里面一層層黑色的影子。
一個龐然大物在樂園的門口,被紅色的幕布覆蓋著,那東西大概有五米高,十幾米長,路明非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這么大一塊布,但他想了想,自己入園的時候似乎沒見過這玩意。
一只微型的氦氣球從廣場的正中央升起,升到離地面大概十米的高度,氦氣球的掛籃中出現一個人影,路明非瞇著眼望去,只覺得人影有點眼熟,但他的方向逆著光,有些看不清。
“是哥哥。”繪梨衣在一旁說。
“那是源稚生?”路明非有些驚訝的指著氦氣球。
“是哥哥的弟弟。”繪梨衣改口。
“哦哦哦,是風間琉璃。”路明非恍然大悟。
這時候,路明非和繪梨衣的身后,廣場中央城堡上,巨大的時鐘,時針和分針同時跳動一下,緩緩地重合,交疊著指向天空的方向。
正午十二點,悠揚的鐘聲回蕩在空蕩的迪士尼樂園里,所有的路燈全部亮起,似乎某個重要的時刻于此降臨。
“天光云影,山止川行,今天天氣很好。”氦氣球上的風間琉璃的聲音聲音通過廣播系統傳遍了樂園的四面八方,他對路明非和繪梨衣說,就像對全世界說,“路明非,繪梨衣,新婚快樂。”
掛滿了樂園路燈的氫氣球忽然同一時間爆開,上百個聲音疊加在一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空曠的游樂園里回蕩,繪梨衣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
此刻路明非也終于知道,那些覆蓋在氣球里,一層層的黑影是什么東西了。
幾十萬枚櫻花花瓣從氣球中飄落,不知從哪刮起的風將這些花瓣吹上天空,這時候如果有人聰迪士尼樂園外的街道路過,他會驚訝的發現,整個游樂園的天空都被粉色的花瓣覆蓋。
空氣中彌漫著櫻花的味道,雖然知道這股風肯定是夏彌搞的鬼,但這一幕還是足夠震撼,路明非和繪梨衣看得眼睛都不眨,漫天的櫻花花瓣遮蔽了天光,于是就能看到,那些亮起的燈把樂園映照得五光十色,城堡和花叢倒映著斑斕的輝光。
藏在花叢中的煙花和禮炮一同炸響了,光彈攜帶著火硝一同升天,上百個,就像是從地面逆行涌上天穹的倒垂的瀑布,光耀即便是在這樣的大晴天也十分耀眼,流彈在離地幾十米的位置炸開,然后在蒼穹上落下一場彩色的雨。
那首火遍全球的“Letitgo”在樂園的廣播音響種響起,與此同時,停靠在樂園門口的龐然大物上覆蓋的紅色幕布被揭開,幕布下覆蓋的東西暴露在路明非和繪梨衣的視野里。
那是一條巨大的花車,從沒見過這么大規模的花車,由好幾節不同主題的車廂鏈接著,一條巨大的彩幅在風中飄揚。
“路明非,繪梨衣,婚禮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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