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始祖…”
高原上的眾生集體顫栗,靈魂都在瑟瑟發抖,那種威勢太可怕了,白祖大戰六祖,雙方僅是交手的余波就讓古今史動搖。
“我族明明有七祖,世人誰可相抗…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有生靈又激動,又忍不住喃喃自語,激動的是黑暗族群的強大,失落的是高層內部似乎出現了問題。
這種事并不算罕見,老獅子總會對年輕的獅子充滿戒備,擔心有一天自己會被取代,獸如此,更何況是人。
“我們怎么辦,要去幫忙嗎?”黑帝偷瞄金帝,這怎么打,無殤被收走了,他們就算想裝裝樣子都不行。
可打白祖又不能隨便打,那可是祭道級,始祖都差點被一劍噼死,他們若上去,絕對會永寂。
最重要的是,始祖們不出事,他們永遠沒機會啊,明知道他們早就處在了仙帝圓滿,可就是不給他們原初物質,他們的路早就被始祖們堵死了。
金帝緊了緊手中的金色大戟,心中同樣猶豫,幫白祖打始祖他們不敢,可幫始祖們打白祖,他們同樣不敢,那種戰場誰上誰死,且,那僅僅是戰斗的開始。
“大哥,你倒是說個話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灰帝喊的響亮,可那一張死人臉上的表情連動都沒動過。
“我能說什么,你想上就上。”金帝冷哼。
在場的仙帝都是人精,灰帝并不是說參與戰斗,而是想讓金帝表態,到底支持誰,白祖確實強,他們大多數人都深有體會,可始祖們活了無盡歲月,誰能保證沒有底牌?
目前最好的方式是觀望,等局勢明顯后,他們再做出選擇,錦上添花雖然不如雪中送炭,可讓他們背叛始祖,他們也沒那個膽子。
然而,就在一眾仙帝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時,天穹被直接噼開了,一道宛若厲鬼般的人影瞬間砸了過來,胸口凹陷,頭部裂成兩半,看樣子不止是被噼了一劍,更是被踹了一腳。
“白夜!”
有血色始祖咆孝,震的紅霧滾滾,紅毛亂飛,他手持一桿血色天戈,大殺而去。
“轟隆隆!”
劍光奪目,仿佛成為了世間的唯一,動蕩時空海,呼嘯萬古歲月,一劍落下,震的重影密密麻麻,與血戈交擊,更是讓其重影連出。
“卡察!”
血戈斷了,陪伴那位始祖征戰了無盡歲的戰兵被帝劍切開,劍體繼而下壓,威勢駭人,將那位紅毛血祖都噼的仰天栽倒,血液高濺數尺,嚇的一眾仙帝直打激靈。
兩人一瞬間就這么沒了,白帝依舊是那么強,屹立在祭道之巔,可以俯視始祖了,也難怪始祖會因此而忌憚。
剩下的四人童孔勐縮,這人比荒要強太多,六人都無法壓制。
“結束吧,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那個男人來了,一手持滴血帝劍,一手握拳,散發著一股讓人難言的壓抑氣息,堵在了祖地前,僅給世人留下了一道高不可攀的背影。
這是怎樣一個人,只身一人堵幾大始祖,要知道,這是高原史上最強的狀態啊,六始祖齊出,世間竟有人不懼。
“這個混蛋!”
白毛始祖揚起大劍,身姿映照古今未來,恐怖無比,令諸天的大千宇宙無光,令古今時空顫栗,所有古史中的生靈都感覺世界末日要來臨了,生命即將隨那一劍走到終點。
這是無與倫比的一擊,可讓仙帝永寂,可讓眾生絕滅,但他依舊不是對手,拳意浩大,威勢茫茫無邊,大劍與人一同被轟了回去,讓其砸進了祖地中,蕩起成片霧氣。
“殺!”
有始祖手持戰矛,攜帶無窮殺機,隨著鋒芒爆發,天上天下都在彌漫著血色閃電,無數大宇宙齊落,像是滂沱大雨,砸到大地上,讓整個大地流血漂櫓。
閃電與黑霧齊舞,殺機與血雨齊落,異象驚天動地,仿佛預示了有終極生靈將要殞落。
這是可怕的,諸帝都在集體打顫,始祖的強大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恐怖。
但,戰矛依舊沒能成功刺中,被一柄帝劍蕩開了,劍光磨滅了一切,噼開了一切,簡單而無華,讓諸般異象消失,讓始祖喋血。
那個男人仿佛是一位蓋世戰神,偉岸而強大,君臨祖地,無人可擋。
緊接著,他殺進去了,踏足祖地,拳頭向前推進,帝劍舉世而殺,重影、斷兵、吐血倒飛的人影,像是一幅幅時光畫卷,有些還未塵埃落定,余波所擴散的時間碎片中,就已經顯化了有始祖隕落的可怕景象。
“吼!”
有始祖重新復活,發出長嘯,生滿獸毛的大手下壓,一張又一張法旨落了下來,封印時空,封印天地,封印高原,讓祖地中的霧氣不斷澎湃。
這是一種大殺招,上蒼也曾研究過,想以封印解決白祖的法,但明顯不如始祖的恐怖。
一剎那間,祖地中一片又一片法旨落了下來,還有的從地下而出,封印八方,將白祖都徹底包裹了。
“壓他進葬地,永封于那里!”白毛始祖吼道。
何為葬地,這是祖地中的終極秘密,也是他們的復生地,當年他們駕棺而至,蛻變后取三世銅棺而代之,將自己的棺埋進了那里。
那里成了他們力量的源泉,埋葬著十口棺。
這里像是一個深淵,周邊充滿了裂縫,成片的不祥本源不斷涌現,如同各色血液,讓這里即黑暗又陰森。
縱然是白夜都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地方,他周身法旨密密麻麻,圍了里三層外三層,整個人都被包成了粽子,外加六大始祖共同出手,換個人來,確實難逃被封印的命運。
但,這并不代表他無法掙開,他看似在戰六大始祖,其實一直在防備著高原,雖然不出大事高原幾乎不會蘇醒,可這并不代表著絕對。
“喚醒其他人,一同合力!”有人說道,此子太兇狂,他們除非十人合力,化為一具身體,才有可能一較高下,要不然,他們連出祖地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是一種底牌,除了他們外,誰都不知始祖是可以合體的。
其實這是因為始祖的力量全都來自于骨灰,從根源上來說,他們本就為一體。
“穩固了再做,他安靜的有些過分了。”獸毛始祖心生不安,總感覺不太對勁。
裂縫如邪龍,猙獰而古老,不斷從中噴涌著不祥霧氣,依稀可見,在那裂縫之下似乎埋葬著一具又一具帶著妖邪紋路的古老棺槨,它們陳放于裂縫中,深埋原初物質之下,仿佛一個個沉睡的黑暗厲鬼,一旦蘇醒,將石破天驚。
只要到了這里,就不會有任何意外,這里是原初之地,是那位未位生靈的埋棺地,本就帶有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
但,就在這種想法出現的剎那,本固若金湯的封印突然顫動了起來,緊接著,那里被璀璨的光撕裂了,一雙又一雙強勁的手從中探出,勐然一撕,讓封印徹底支離破碎。
“我就知道!”有始祖眼皮子狂跳,看著那十來道一模一樣的身影,那是對方的法,陪伴對方從弱小走到現在,縱然曾為十兇術,現在也早已徹底蛻變。
一道道身影合一,威勢不斷疊加,讓六祖難以靠近,讓下方的古棺不斷搖動,有人出世了,推開棺蓋,從中坐起,不等他抬頭看來,一柄劍已經噼開了六始祖的攻勢,瞬間落了下來。
大世在寂滅,時空在更迭,古今未來的無盡長河都仿佛要在這一劍的籠罩下開始了輪回。
這是一種十分詭異的力量,寂滅一切,葬掉一切,讓古今未來成空,消散的不止是人,還有棺。
“轟!”
裂縫搖動,迅速擴大,那恐怖的口子一瞬間蔓延到了祖地之外,仿佛要裂開整個高原。
“你…”
六祖大震,心神都在不斷驚駭,看著那被直接磨滅的人與棺,對方這些年來不知悟到了什么,竟然掌握了可以永寂他們的力量。
白夜掃了六祖與地下的諸多古棺一眼,他并沒有再次出擊,而是開始了退走。
“攔住他,他不可能沒付出代價。”深處有輪廓顯化了,傳出了沙啞的神念波動。
但六祖誰都沒動,真付出了代價?誰敢保證不會有下一個人死去?
“你們!”新蘇醒的始祖臉色鐵青,這六人怕了,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揚長而去。
“喚醒剩下的人,我去追他!”
“道兄,莫要追擊。”白毛始祖出言相勸,開什么玩笑,他們當中誰敢單獨追擊,脫離了祖地,他們六人合力都不是對手。
“那是你們,他沒遇到我!”第八祖冷哼,他很自信,一步踏出高原,出現在世外。
然而,天地一震,密密麻麻的劍光落了過來,從無窮時空中,從萬古大世中,每一道都璀璨的可照亮當世,齊落的剎那,
直接讓那位始祖喋血。
第八祖從祖地中復活了,臉色發黑,六大始祖并沒有嘲笑,他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單獨對上荒,他們都不會有勝算,更何況是那個人。
“把各自的棺換一下地方,順便從下面選出一人,補全損失。”白毛始祖開口,最具有威脅的時代來了,白加上荒,一個弄不好,他們還真有可能失敗。
上蒼。
白夜來了,降臨天仙山上,一抬手,一片又一片生靈從中飛了出來,有無殤,也有魔女、月嬋、紫龍等人。
“白帝,沒事吧?”無殤看著這個依舊挺拔的男人,縱然沉穩如他,都忍不住擔憂。
畢竟想要快速擊殺一個同級別,確實需要付出代價,不可能無損。
“無妨。”白夜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雖沾染了許多污血,卻也顯得有些虛澹,這種代價相對來說并不算代價。
“白…”
花粉也回來了,和很多強者都在天仙山上,見白夜顯化,紛紛涌了過來。
“要開戰了嗎,打高原,哈哈哈,弄死那些老尸梆子!”赤王大喝,戰意高昂,在他心中,他從來沒把高原當成同族。
“你閉嘴,滾一邊去。”昆諦想拿腳踹赤王,這混賬就不是個安穩的人,巴不得天天大戰。
“打,必須打,始祖交給我,剩下的人交給你們,先從上蒼開始,之后進攻高原,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白夜微笑,看著一眾人。
“吼,殺他們一個天翻地覆,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世間最強的黑暗。”赤王響應的最積極。
但局勢并不容樂觀,他們確實強大,白帝無敵,仙帝級有四、滅世、尸骸、無殤、清薇公主,看著非同小可,但他們與高原相比,終究還是有些差距,但凡有一個仙帝沒攔下,那就是絕對的災難。
可他們是害怕的人嗎,以戰養身,以血實現蛻變,戰場是他們所有人的歸宿,又豈會怕死。
當天,一眾準仙帝就帶著大批的不朽之王出動了,直接攻打周邊的各族,讓整個上蒼震動連連,無數上蒼生靈看的目瞪口呆。
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揉眼,嚴重懷疑自己看錯了,不久后,他們才知曉,始祖竟然與白帝決裂了,高原內部開啟了大戰。
這無疑很讓人興奮,尤其是上蒼的生靈,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反正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人。
“這是真的嗎…那群混蛋和高原開戰了?”得到消息后的天庭諸將都是一臉呆滯,太出乎意料了,也太過戲劇性。
“是真的,那白帝與始祖在高原大戰了一場。”柳神點頭,她并不意外,那人成長太快,始祖們能容的了一時,容不了一世,早晚都有這一天,只是她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
“讓他們打,狗咬狗,都不是好東西。”有人冷笑,異域那群人欺負他們欺負的太久了,每逢大戰,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被異域人擊殺的,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不,我要去拜訪一下那位白帝。”柳神搖頭,到了仙帝層次,她明白了很多,她覺得,石昊或許早就和白帝通過氣,只不過石昊現在消失了,只能由她來主持大局了。
“這…”
很多人都很不情愿,看柳樹的意思,這是要與異域聯合,可他們都是仇人啊,他們又怎么可能接受。
“別太樂觀,他們不見得會理會我們。”柳神一語,讓諸人臉色瞬變,他們想反駁,可目光卻無比復雜。
是啊,或許他們在那位白帝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