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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祭體系與焚體系

  “荒!”

  “你來擋他!”

  仙帝戰場上,圣羽傳音,這樣下去不行,他們會被那姓白的全部擊殺,在本就占據劣勢的情況下,那人的加入,將這一劣勢一瞬間放大了太多。

  “好!”

  石昊也不想繼續挨打了,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后就想走,但這里是戰場,他若離開,獨木難支的老仙帝會被夜哥活活打死。

  “他交給我們,你去支援洛他們。”一道又一道虛影出現,有的人胸口前后透亮,滴落黑血,有的身形枯敗,渾身生滿紅毛,看上去不祥而恐怖。

  這是曾被殺死的緣故,死后留下了那些特征,但這些真靈想要擋黑帝,無疑是在主動赴死,下次想要再映照過來就難了。

  可以說,上蒼拼盡了一切,或許從未有人想過,這至高之地都會這么慘烈,黑暗所至,世間哪里會有凈土。

  “轟!”

  持刀老仙帝再次崩開了,就連手中的天刀都斷成了兩截,完全不是對手。

  “天資如你,世間可列第一,又何必助紂為虐!”老仙帝重組,邊退邊開口。

  “我本來就生在黑暗。”

  白夜不緊不慢跟在后面,大方針是滅的上蒼只剩兩成生靈,仙帝或許會留一兩個,他不管這些,而是想看看上蒼的底牌是花粉留下的后手,還是上蒼有古物件。

  “白夜!”

  圣羽脫身了,向這邊殺來,黑帝無動于衷,絲毫不擔心,哪怕荒從他眼皮子底下離開。

  “你就不攔截一下?”白夜相隔甚遠傳音。

  “區區一個新晉仙帝而已,無非是法特殊了一些,在我們兄弟面前,他能逃到哪里去,終將一隕。”黑帝十分自負,全力壓制上蒼諸帝真靈與上蒼法則。

  “我算是明白石昊為什么能成長起來了。”白夜也沒多管,此紀元黑帝是主祭,他只是黑帝的幫手,僅此而已。

  “與我等交戰也敢分心!”

  圣羽大吼,一指點出,金色劍氣密密麻麻,璀璨的仿佛要斬盡世間,而在另一側,黑色斷刀重組,一刀噼出,聲勢浩大,上蒼上的宇宙星辰都在齊落。

  但不管是劍氣還是刀氣,都被接連打崩了,那人的恐怖更勝過去,一拳籠罩乾坤,一拳推動古今歲月,一拳輪回萬古,極致的法,無敵的意,轟穿一切的宏大氣勢,震的兩人踉蹌而退。

  “上蒼注定要在此紀元衰竭,何必掙扎。

  古往今來的大勢皆是如此,沒有死亡,何來新生,沒有衰敗,哪來的繁盛。”

  “轟隆隆!”

  兩人再次震退,尤其是圣羽,雙臂都在發顫,完全擋不住。

  “仙帝…”

  眾生悲鳴,看著二打一都在節節敗退的雙帝,他們太凄慘了,縱然是圣羽仙帝取代了荒的位置,依舊無力回天,反而徒增傷勢,那偉岸神圣的身形都近乎不可見到了,被打的撞進了另一片天地,消失不見。

  “我們真的大勢已去了嗎…”

  沒人知道,仙帝不敵,道祖也不敵,就連王級,都在高原大軍的攻打下,不斷后退。

  天空在飄血,壯闊山河在龜裂,無數人的努力,在黑暗面前顯得微不足道,誰能拯救這個末日?誰來守衛上蒼?還是說,這次他們也將如前賢那般,留下一具具骸骨,以證明自身曾存在過?

  “吼!”

  在眾生悲鳴之際,上蒼的很多戰場下都有仙光在升起,有的依附于殘器上,有的貼著破舊鐵衣碎片,有的伸出骨手,扒開塵封的大地,再現世間。

  這并非映照,而是過去的執念,殘留在戰場中,如今感受到上蒼眾生絕望的悲意,以執念之身再戰。

  這類似于英靈,古老的教主,曾經在光輝歲月綻放過的人杰,風采璀璨的道子,加上強者的殘兵,一個又一個,一群又一群,數量太多了,誰也不知道上蒼到底死去了多少強者,縱然是道祖級,都在頻繁出現,照亮一片片戰場,抵抗黑暗大軍。

  “萬物凋零有什么好,世間傾覆,眾生悲痛,你也曾為天帝,是世間的守護者,你真的忍心嗎。”獨臂老仙帝悲痛,還在相勸。

  此人當過諸天之帝,打過厄土,路過上蒼,當初雖然與他們戰斗,可從未傷害無辜,甚至,就連洛都一直相信此人有可能成為上蒼助力。

  但顯然,洛看走眼了。

  “眾生嗎…他們早已輪回了太多次,這次也一樣,覆滅后,哪里還有什么天帝,世間又會有幾人記得我,為善也好,為惡也罷,到了一定層次,早已不重要了。”白夜搖頭。

  銅棺主都不管,他拿什么管,誰還不是個天帝,誰還沒守護過眾生,但這是類似于創世神所延續的惡,就算達到祭道之上找正主質問,正主多半也會說這是一場夢,你也是假的,我若醒來,一切皆無。

  “別和一個黑暗生靈浪費口舌,他注定會為惡這個世間。”圣羽大步而來,前所未有的凝重,成敗在此一舉,他要除掉這個可怕的大敵,為后世人留下一線希望。

  這是一個花香鳥語的天地,山谷廣闊,四周大山挺拔,陽光明媚溫暖,讓萬物散發著蓬勃生機。

  在那中央地的高坡之上,湖水碧藍,畔前籬院一圈,土屋幾間,遠離戰場的喧騰,在陽光下反而充滿了寧靜。

  但隨著圣羽的用力一跺,這一片天地變了,四周大山隆隆而起,無限拔高,花草枯萎,陽光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顆漆黑大日,散發著的光也不再溫暖,而是一種極致的死亡與冰冷,比滅世的死亡之眼都要恐怖,哪怕是白夜,都感覺肌體在發冷,仿佛要隨著這片天地變成一堆凍土。

  “花粉的后手嗎?”

  白夜抬頭,四周大山已經封鎖了一切,甚至連空間時間都徹底的隔絕了,讓他與外界徹底斷了聯系。

  “你知道又如何,今日你插翅難飛,誰也救不了你,哪怕是高原的復活!”圣羽很自信,也徹底松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此人不怕任何手段,所以敢追著他們到來,但祭道級的手段完全可以讓高原的仙帝永寂,連高原的復活都無用。

  “可惜了,花粉想必就是被你們,外加世人所拖累,要不然,她或許會更進一步。”

  白夜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四處觀望,像是在感受周圍的祭道力量。

  花粉的強大母庸置疑,身為銅棺主養的觀賞花,先天就立在了眾生未誕生之前,根腳超然的讓人難以想象,也是十始祖后的首個祭道級。

  但,正是心中有牽掛,所以才不能死去,留下了不少后手,包括圣墟中的林諾依,可正是因為花粉死的不徹底,這才導致了花粉成不了祭道之上。

  “嗯?”兩人不解,為何到了現在,此子還能這么澹定,何為再突破?難道那些始祖研究出了更進一步的方法?

  “說了你們也不懂,況且…祭道之力雖強,終究不是本人親至,想殺我仍然有點難啊!”

  白夜抬步,衣袖齊揚,隨著動作,他的法,他的道,他的意,全部內斂進了體內。

  “裝神弄鬼!等你死后,沒有任何人會記得你,世間會抹去一切關于你的存在。”圣羽大吼,與老仙帝一左一右殺了過來。

  同時,在四面八方還有數不清的法則壓來,伴隨著一種祭的偉力,這種法則的威能也在一瞬間放大。

  “轟!”

  圣羽與白夜對了一拳,在他的震驚中,他整個人都被打退了,手臂當場骨折,氣血劇烈翻涌,與他一同退的還有一道殘影。

  緊接著,老仙帝被掃飛,重重的撞向遠方,胸口凹陷了一大片,不是他不敵,而是他之前就被削了幾次。

  如果說荒是同級別最可怕的人,禁忌之法可無敵天下,那么,此人就是荒的天敵,對方可不是克荒,而是克任何人,除非掌握永固法則,不怕削。

  “轟隆隆!”

  法則一道又一道,仿佛大道仙鏈一般,要將白夜洞穿,這并不是最棘手的,真正恐怖的是那天上的黑日,一縷黑光落下,連白夜都被洞穿了,同時,幾間土屋放大,化成了一面面天碑,自主鎮來。

  就連碧湖都在傾斜,汪洋無邊,內蘊億萬符文,組合成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踏于碧波之上,抬纖足橫掃,讓那片區域大戰驚天動地,毀滅風暴齊出。

  “這混賬…該不會領悟到了那個層次的力量吧?”圣羽顫栗。

  這很不現實,上蒼過去還有帝,其中不乏驚艷的讓人難以形容的人,但從未有一人能達到花粉的層次。

  這不是天資在限制,而是仙帝之后,疑似需要祭,這是花粉曾談過的。

“沒有,他仍在這個層次,強橫的是他本人。”老仙帝搖頭,看著那大戰女子的白衣人影,對方的所有法于道都融匯于一爐,哪怕是對外的法免壓制、凍結禁錮都沒再用過,像是在準備  升華。

  不管這個可能性有多少,他們倆都要趁這個機會,將此子徹底壓制。

  一日、兩日、三十日!

  大戰仍在繼續,三人圍攻一個白衣男子,在這個封閉的世界里,掀起了無盡大道風暴,狂野的驚人。

  就像現在,一女子頭頂懸浮黑日,黑光所照,盡皆死亡,白夜的胸口都被洞穿了,死亡氣息纏繞,緊接著,圣羽與老仙帝一左一右殺來,一人持刀,一人雙手都化成了恐怖仙鏈。

  就連他的頭頂都有一面天碑落下,砸中了他,讓他的身體都在踉蹌,少見的狼狽。

  可下一刻,他承受住了,雙手抓著天碑,左拍右砸,將老仙帝掃飛,而后拎著不斷震動的天碑一邊擋黑日光線,一邊狂砸圣羽。

  如果陽光是毀滅,那么,土屋所化的天碑完全可以擋住陽光,這是一個缺點,白夜發現了。

  “這也行?”老仙帝倒在遠方,渾身是血,太凄慘了,身軀血肉模湖,整個人都殘破了。

  這里是花粉的故居,真正強大的是什么他也不知,洛曾言,此地可焚帝,讓其永寂。

  “焚!

  !”圣羽大吼,雙臂死死的抱住白夜的小腿,整個人都在燃燒,配合周圍的上蒼法則仙鏈,要將白夜永遠束縛在這里。

  就連這片天地都瞬間變了,大日與人影融合,照耀之下,黑色火焰如汪洋,鋪天蓋地,焚盡一切,哪怕白夜有法免,都阻擋不了自己被焚燒。

  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火,可祭掉一切,燒掉一切。

  “焚去我身,焚去我道,你們想助我超脫嗎!”白夜被燒的千瘡百孔,他非但不懼,反而在認真體悟,把老仙帝和圣羽都嚇了一跳。

  “引上蒼本源,永焚此人!”

  隨著老仙帝的一指點出,大地震動,數不清的十色仙焰從大地下而出,淹沒向了白夜。

  做完這一切,老仙帝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們不知道自己被打崩了多少次,到了現在,他和圣羽其實很難支撐了,若非對方帝劍不在手,恐怕早就煉了他們。

  但,這還不夠,老仙帝目光炯炯有神,他緩緩起身,帶著一抹復雜,整個人都化成了一道粗大的火焰仙鏈,下半截扎根大地,上半截纏上了白夜的另一個小腿,與圣羽一左一右,將白夜束縛。

  更恐怖的是,仙鏈上還有兩人的本源。

  想要徹底殺死一個帝,同級別只能靠本源磨滅,為了付付此人,他們早就在這里布置過,這里當于一個天然的火爐,在那外界,上蒼本源無窮無盡,別說一個仙帝,就算再來一個,也能磨滅。

  更不用說,這里有祭的力量,以女子融合大日所化的黑色火焰為核心,他們與上蒼的本源為輔,不為滅殺祭道,只為殺一個仙帝。

  “何苦呢,你們本源耗盡,我說不定還活著。”

  白夜看著腳邊化成鎖鏈的兩人,都不想去掙動了。

  “有你陪葬,我不寂寞!”圣羽傳出了神念波動。

  白夜搖頭,他又不是本體,他被分離出來的主要作用可不是協助黑帝,而是在嘗試其他祭道路,就算不死在這里,他要不了多少年也會自行消散。

  于是,在兩道仙鏈的震動中,那人死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能復活,哪怕被燒的渣都不剩。不掙扎,不逃脫,不斷去分析這片天地間的火焰與自身的變化,一死就是上百次。

  “或許火道也可以走,這是最適合的力量,若有人有我這樣的頭腦,火道完全可以走到修行之巔。”

  白夜盤坐在火海中,這是他這一段時間的一種所悟。

  這并非沒有疼痛,實際上,他的本源仍在不斷燃燒,只不過相比起狀態不佳在這段時間先后死去的圣羽和老仙帝,他還可以支撐很久。

  真正讓他動心思的是,祭道其實可以看成是一種燃燒,祭我,其實也是一種燃燒。

  世間有祭,那必然有焚,焚和祭是相輔相成的,這或許是一條可達祭道之上的路。

  能否做到,他也不知,至少從沒有人嘗試。

  這需要天資,需要時間,也需要合適的實驗對像,若葉傾仙那小屁孩還在,估計能關小黑屋試試,但現在這個時代對方還沒出生。

  除此之外,金烏、鳳凰等類應該也適合。

  想著想著,他就癡迷了,外界大戰連天,波瀾壯闊,卻無人所知,在這片火海之地,有一道人影與兩枯骨為伴,逐漸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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