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體金黃,高只有十多丈,光禿禿一片,像是一個小土坡,始一到來,就有成片的歲月氣機撲面而來。
在那最下方,基石邊緣,倒是有一個寸長的裂縫,至今還在流淌著熾熱的氣息,以及一縷帶著藥香的金色血漬,在不斷的從中滲出,只是這個過程太緩慢了,不知多少萬年才能形成一滴。
“那是仙血嗎…”
“應該是,看來你運氣不錯。”
白夜微笑,伸手按在了小山上,運轉了金烏寶術,這一剎那,有種極為清晰的共鳴,太強烈了,讓那整個山體都在震動,彷佛被徹底的激活了。
頓時,一條條紋路直接亮了起來,伴隨著那無比迫人的威壓,這片天地都彷佛要承受不住其重量,在卡察卡察發響。
山體隆動,金色符文漫天,每一枚都散發著古老而繁奧的大道氣機,全部烙印在虛空上,如同一顆金色的太陽,又彷佛萬日齊現,景象驚人。
依稀間,又似乎有陣陣歲月氣息流轉,讓人忍不住想要回到一個史前紀元,揭曉那曾經發生過的未知事件。
這是一篇無上經文,是一種禁忌秘術,層次極高,清漪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感覺元神都彷佛要裂開了。
但她沒有在這里停留,而是在這個小世界中搜刮。
她猜測,那金烏應該是很早之前就占據了這里,雖然沒有開啟的方法,卻始終在等待仙血的溢出。
只不過,清醒的時間不多,長年都在沉睡與混亂中渡過,就連那遠方,都有數株圣藥,反而無人采摘。
這讓清漪活躍了起來,圣藥還是很珍貴的,不管是自己服用,還是去附近的古城中進行交換,都是少不了的。
倒是白夜一動不動,在認真銘記,這是金烏族最神異的法門之一,并沒有涉及到火道,而是涉及到了歲月,以及元神。
這種氣機很宏大,讓他身上的時空書都在體內嘩啦啦響個不停,一瞬間,它彷佛要忍不住跟隨著那一縷模湖的歲月氣機,要帶著白夜前往那帝落時的一幕,見證不為人知的古史。
可惜,那只是一縷模湖的氣機,并不足以穿梭,時空書之所以非凡,是因為被大時空浸染,加上本就是混沌中孕育出的至寶。
漸漸的,白夜沉寂下去,在那上方的虛空中,如太陽般的符文也暗澹了下去,逐漸消散了開來,就連那座小山,都失去了原有的神性光輝,變得平凡了起來。
反而在那內部,有驚人的仙輝在出現,彷佛破開云層的陽光,一束束光華極其璀璨,讓這片天地中都充滿了芬芳,像是有絕世大藥的氣機。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連三天過去了,這片天地間始終都靜悄悄的,像是有一個龐然大物在蟄伏,那若隱若現的氣機壓的方圓數萬里都是一片死寂。
倒是在另一片區域,清漪摸了摸袖口內的儲物袋,抬腳向前遠方山脈上方的一座銀色小城而去。
仙古世界很大,浩瀚無垠,由諸多小千世界組合而成,因此形成了一片又一片區域,但這里并非沒有原住民生靈,而是有很多,主要分為兩種。
一種是始終就生活在仙古世界中的種族,極其少見,基本上都生存在特定的區域中。
還有一種是外界的天才進來后,沒有再出去,也有的是奉命在仙古內扎根,長時間下來,他們在此繁衍生息,形成的族群,且數量不少。
清漪沒有在大教中待過,但因為記憶相通的原因,對于仙古的了解,不比其他大教嫡系知曉的少。
就像這種小城,一般情況下,這種城池有很多,每個小千世界中或多或少都存在著幾座,每次仙古花開后,這里都很熱鬧,交易著各種信息或天材地寶。
剛一進城,在那大道上,清漪就被一道道目光盯上了,一個個攤主或掌柜的像是一群餓狼,眼神全部綠油油的。
“仙子,買珍寶嗎,最新出土的古物,半株圣藥任選兩樣。”有人在打著招呼。
清漪只是緩緩搖頭,一路順著大道走走停停,目光在一個個攤位上劃過,好東西肯定是有的,但非常考驗眼力和運氣。
片刻后,她在一處攤位前停了下來,攤主是個中年人,臉上有很多傷疤,像是飽經風霜,不足四十,便已生滿白發,不知經歷了什么,倒是他面前的東西很古怪。
一塊灰白色石塊,五件殘破兵器,一只繚繞著黑霧的破爛小木船,都是破破爛爛的古物,也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挖來的。
“這個是什么?”清漪拿著那巴掌大的光禿禿石塊,翻來覆去打量,除了感受到了一縷空間波動,并沒有察覺到奇特之處。
“空間坐標,傳言中可以以此找到虛空仙島,進入仙藥園,聽說里面有一只仙龜。”攤主抬了一下眼皮,平靜說道。
“別聽他瞎吹,那只是傳說,要是真有仙藥園,早就搶瘋了,小姑娘,輪不到你的,來我這里買吧,我這有仙府的地圖碎片,只需一枚神果。”旁邊的攤主說道。
清漪沒有理會,而是看向那小木船,“這個又是什么…”
一直平靜的攤主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就連語氣都有些不同,“接引之船,傳說中,登上此船的人都發生了意外,最終會死去,因此也被人稱為葬船,我的玄祖就是登入此船后消失在虛空,最終回來時,只剩下了它。”
“接引之船?”清漪遲疑,這小木船上的黑霧,曾和她當年見到的一些高大黑影散發的很像。
“要嗎,兩株圣藥即可。”
想了想,清漪放下了兩株圣藥,拿著兩樣東西,向大道對面的一家酒樓而去。
她不知道這個小城里有沒有八珍或者好酒之類的,她只聽人說,那個家伙倒是很喜歡吃飛鳳,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為此而來。
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也不知道自己和那家伙到底算是什么關系,她不是魔女,從小和對方形影不離,也不是主身,看似驕傲的什么都不在乎,但實際上始終在魔女眼皮子底下做著危險的事。
而她,并不想摻和到那三人當中,因為她自己沒有未來。她覺得,自己現在能還一點就還一點,要不然,以后欠的多了,想還都還不起了。
若是別的女人,還有個以身相許,破罐子破摔,然而,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分身,終究有一天還是要消散在這天地間。
“等等…三株圣藥一只?你們搶啊!”清漪看著酒樓內掛著的古圖菜單,實在忍不住了,“你們看我像是有那么多圣藥的人嗎?”
掌柜的一臉無言,和八珍沾邊的東西就沒有便宜的,更何況八珍本身,他們家酒樓至今也不過才攢了幾只存貨,就是為了仙古開啟,好好大賣一波。
“飛鳳三只,要紅悶的,圣酒再來兩壇。”
說著,一堆圣藥被取了出來,擺放在面前,讓掌柜的一張老臉上都充滿了黑線,這叫沒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