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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隨手拈來

  佛塔是供奉佛骨的神圣殿堂,其下多有地宮,地宮是存放陪葬品的神秘之處。

  此種定窯(包括其他窯口)物件,極其罕見。

  據此推斷,這頂瓷轎也應屬冥器之列,是專門為隨葬而定燒的。

  這件白釉褐彩轎采用了捏塑、堆貼、鏤空、壓印、刻花,以及點彩等多種裝飾技法。

  是鑲器中較復雜的一種,鑲器是區別于琢器、圓器的一個種類。

  每次看到這頂瓷轎時,陳文哲都會忍不住感嘆定窯工匠的聰明才智。

  他們把土與火的藝術,發揮到了極致。

  只要能用瓷表現的,他們無所不能,這件定窯器物就是例證。

  最主要的是,它真實再現了北宋民間四人肩輿(轎)的形象,是定窯仿生瓷中罕見的精品。

  要制作這么一件瓷器,就要用到捏塑、堆貼、鏤空、壓印、刻花,點彩等工藝。

  這里面只要哪一種工藝,稍微不達標,就絕對做不出這么一件精品瓷器。

  可以說,這件瓷器已經把定窯的特征,體現的淋漓盡致。

  胎質薄而輕,胎色白色微黃,堅致而不透明,施釉極薄,釉色瑩潤光亮。

  可以見胎,胎質堅細,瓷化程度高,甚至達到了半脫胎的程度。

  像定窯瓷轎這種等級的瓷器,只要能仿制成功,陳文哲的仿定窯技術,就算是達到登峰造極的水平。

  之后,再仿制一些器型簡單的瓷器,就可以做到大巧不工的境界。

  所以,在剛剛完成三間瓷轎的制作之后,陳文哲就忍不住想要試試自己的手藝。

  他感覺這一次他的技術,又有了巨大的突破。

  “就做薄瓷碗!”

  靜志寺地宮之中出土的瓷器不少,畢竟一百多件呢!

  這些瓷器都是當年的達官貴人,或者直接就是皇室捐獻的。

  所以,就算是碗盤碟,都是宮廷御用瓷級別。

  有著這么一批寶貝當做標本,陳文哲很快就有了方案。

  他原來就做過薄胎瓷,現在他想要看看,定窯的薄胎瓷,他可以不可以做的更好。

  定窯有些碗、盤之類器物,胎的厚度極薄。

  即使口徑為30厘米的大盤的厚度,也只有2到4毫米。

  靜志寺地宮出土的白釉喇叭口碗,其口沿最薄處僅1毫米。

  還有一件白釉“官”款蓮紋碗,唇厚不及2毫米。

  它迎光可透視外壁蓮瓣紋,敲擊聲音輕脆悅耳。

  這充分體現了定瓷“白如玉,薄如紙,聲如磬”的特色,讓人嘆為觀止。

  前面做過喇叭口碗,這一次就做刻蓮花官字款的碗。

  只是單純仿制一只碗,并不難,主要是釉色的變化。

  如果是白釉,一切好說,按照正常程序來就可以了。

  如果是窯變,那就需要注意溫度,最終也不過是兩種釉色的選擇。

  只要控制好窯溫,想要什么樣的釉色,就能燒制出什么樣的瓷器。

  碗盤碟,陳文哲做的太多了。

  此時他只要使用合適的材料,按照宋代定窯的特征,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制作各種瓷器。

  可以說,隨手拈來,一點遲滯都不會有。

  做了一只碗,再來一只托盞。

  這里他走的任何一件瓷器,不管器型是不是簡單,都是很有來歷的,或者說都是精品。

  比如這只托盞,也是靜志寺地宮出土的。

  這是一只白釉北宋“官”字款花式口托盞,正好跟這只煉化官字款的碗相匹配。

  既然做了托盞,那座一只盤子也就再正常不過。

  托盞跟盤子有什么區別?幾乎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器型稍微不同,功用不同,就有了兩個名字。

  這一次他使用劃花工藝,而且刻的紋飾是十分少見,這一次陳文哲雕刻的紋飾,是他也不經常使用的蝶紋。

  白釉劃花對蝶紋盤,也是北宋“官”字款花口盤。

  這只盤子的口徑10.5厘米,足徑5,7厘米,高2.7厘米。

  芒口毛足,平底。

  口壁呈五曲花辦形,內底還飾有兩只相對展翅的蟬紋,矮圈足,內劃行書“官”字。

  由于是覆燒,所以有芒口,這只盤子要想進貢,必然要裝飾一下。

  所以,這就是一只地道的靜志寺地宮白釉“官”款金裝口盤。

  做完這一件,陳文哲看著這只盤子出神,其實他是想到了另外一種盤子。

  在定窯器之中,還有一種盤子,就是高足盤。

  靜志寺地宮出土過白釉花口高足盤,這種白釉花口高足盤口徑14.7厘米,底徑9.7厘米,高10厘米。

  外有垂漿淚痕,盤為五曲尖瓣花式口,斜腹內飾五辦蓮花。

  高足呈覆缽形,內壁無釉,飾弦紋,以釉接承盤。

  在這里需要注意,這種高足盤是出現在宋代,而不是元代。

  現代很多人都說,像是高足杯、高足盤什么的,都是少數民族,像是元代的蒙人用來喝酒的,所以才發明了這種器型。

  其實這種說法是不對的,也許在元代讓高足杯什么的盛行了起來,但是高足杯、高足盤的出現時期是很早的。

  剛才說的是宋代定窯高足盤,其實在唐代也有出土這種瓷器。

  比如惠市博物館藏有一件高足盤,通高12.4厘米,口徑14.9厘米,足高9.5厘米。

  這只高足盤由足和盤兩部分組成,盤敞口,微有缺損,弧壁瘦底,下承以喇叭狀中空高足,足端微外卷,刻雙弦紋兩組。

  盤較淺,盤內有疊燒其他器皿留下的支釘塊痕,內印凹形單線弦紋一圈,胎體為淡黃色。

  弧形腹部尚留部分冰裂紋,其余釉大部分脫落。

  經文物專家鑒定為唐代高足盤,并定為國家三級文物。

  古代關于盤的記載很多,如漢司馬遷《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載“毛遂奉銅盤而跪進之楚王”。

  《禮記·喪大記》有“沐用瓦盤”的記載。

  唐李紳《憫農》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等。

  從此可見,盤是古代的一種盥洗或盛放物品的常見器物,最起碼在貴族之中常見。

  盤子雖然和高足盤不同的,但是,用法是一樣的,都是盛放東西。

  比如盛放食物,平底盤和高足盤互相搭配,在同樣面積大小的桌子上,就可以擺放上更多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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