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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銘德之器

  制作一件粉彩百鹿尊,不說粉彩的發色問題,只是繪圖就很麻煩。

  這只尊整體繪滿工的百鹿,襯以山林、小溪、靈芝、花草等景物。

  蒼松翠柏下群鹿或奔跑,或相偎,或憩息,形態各異。

  畫面中山石、樹葉多以綠彩繪成,施彩濃厚;

  群鹿、枝干以赭、黑等彩作畫,群鹿活現,枝干蒼勁,筆繪生動細膩。

  百鹿尊號稱是清乾隆早期,宮廷制作的最為華美的裝飾瓷器之一,這還是很有道理的。

  這種尊因其造型似牛頭,所以又名“牛頭尊”。

  又因器型多繪百鹿紋,所以又叫百鹿尊。

  這件瓷器胎體厚重,肩部附螭龍耳,造型端莊。

  器腹以粉彩繪山水百鹿圖,百鹿神態各異,或奔跑、或嬉戲、或覓食、或小憩,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四周襯以參天古樹,山巒疊嶂及瀑布溪流,繪畫形象生動,自然逼真。

  加上這件瓷器是粉彩施釉,配上上圖,讓這件大器更顯漂亮。

  而漂亮的東西,自然是不容易做。

  比如這件粉彩百鹿尊,它胎體厚薄均勻,輕重適度,釉色青白,色彩鮮亮,層次鮮明。

  其上山石、樹木、群鹿繪畫生動傳神,可謂乾隆時期的標準畫面。

  甚至鑒別乾隆粉彩瓷器山水畫面時,可以以此畫面風格為依據。

  可見粉彩百鹿尊,代表了乾隆時期粉彩的最高繪畫水平。

  這件粉彩百鹿尊是乾隆早期作品,因乾隆三年時已有御旨,將洋彩百祿雙耳尊照樣燒造不要耳子的記載。

  此尊清道光、光緒時彷制頗多,只不過,技術要是不好,就算是同屬于一朝的官窯彷制,也彷的不行。

  就說光緒彷品,外觀的形體色彩,紋飾均接近真品,但給人的感覺,器體線條笨拙,口薄壁厚,分量更加沉重。

  還有釉面,呈現青綠色,還不不平潤。

  底部釉面泛黃,足部修胎粗糙。

  紋飾繪畫更是“偷筆廠意”,色過于濃厚。

  山石樹木層次感差,群鹿神態呆滯不活躍。

  這一批官彷官的作品,大多彷寫“乾隆年制”四字篆書款,字體粗大不規整。

  還有彷品的雙耳,多為粉紅彩牛頭或胭脂彩螭耳,這也是不同之處。

  粉彩瓷之所以漂亮,完全在于“玻璃白”,與繪畫技法緊密結合。

  粉彩的效果,就是利用“玻璃白”的乳濁作用。

  這種效果可以使彩繪出現濃澹凹凸的變化,增加了彩繪的表現力,讓畫面粉潤柔和,富于國畫風格。

  因此,這種工藝才能博得“東方藝術明珠”的美稱。

  這樣一件瓷器,就算是對于陳文哲來說,也是有一定挑戰性的。

  要想彷的好,粉彩的釉料是關鍵,要不然為什么光緒時期的官窯都彷不好?

  還有就是繪畫技巧,“一鹿三千筆”可不是說著玩的,最后才是粉彩工藝。

  這一切結合起來,才能讓這件粉彩百鹿尊被乾隆那么重視,還成為了時間中華國寶級瓷器之一。

  這樣一件瓷器,極具收藏價值,就算是現代藝術品,送入博物館、或者是自己收藏,都有很美好的寓意。

  如果再加上陳文哲的名氣,這件瓷器要是做好了,就算留下陳文哲的名號,也應該會輕松賣出個高價。

  這就是一件精品瓷,本身的真實價值體現。

  可惜,像是這種等級的東西,要是真品,就算是陳文哲也得不到,就算是想看一眼,甚至是上一上手,都是奢望。

  在收藏界之中,其實很多收藏玩家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什么時候,有一些古董寶貝是可看不可玩的。

  當時,還有一些寶貝,是一輩子也不可能看到的。

  更有一些寶貝,是不屬于收藏界之中的。

  可以看,但不可以玩的,是高級別的古董收藏器。

  像百鹿尊這一類的寶貝,多數都與普通人無緣,更是一輩子不能得到的。

  所以也就有了“過眼即有”這么一句安慰人的話,但對于很多普通的收藏者來講,很無奈也沒有辦法。

  現在的陳文哲還算可以,有了一定的收藏資格,畢竟還有一批最令人羨慕的寶貝,它們只屬于有錢人的玩物。

  陳文哲現在也是有錢人,也有資格收購這種寶貝。

  只不過,就算是有錢人,有時候也有一些是有錢無法實現的夢想,比如這一件乾隆時期的精品百鹿尊。

  對于陳文哲來說,這件瓷器的價格并不高,但是真是稀有。

  這樣的宮廷瓷器,可不是誰有錢,就能買到手的。

  沒辦法買,他就只能自己做一件,這已經變成了他的一份日常工作。

  制作百鹿圖,基礎的東西都好說,比如胎質、釉色等等,陳文哲都很有把握。

  對于他來說,最難的是百鹿圖。

  乾隆喜歡百鹿題材,卻不僅止于吉祥之意,也不是一種單純的審美趣味,背后恐怕有更深入的考慮…

  據史料記載,“百鹿”和“木蘭秋狝”圖聯系甚密。

  木蘭為滿語,意為“哨鹿”,秋狝指秋天打獵。

  自康熙二十二年起,幾乎每年秋天都舉辦“木蘭秋狝”大典。

  他認為木蘭秋狝的一個重要目的,是加強對塞外民族的控制。

  因此乾隆皇帝于十余歲始,便隨祖父狩獵。

  騎馬射箭是其宮廷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故而乾隆皇帝對木蘭秋狝之“祖制”甚為重視,還命宮廷畫師把實況記錄下來。

  若是令造辦處將此畫卷,再傳景鎮工匠照著畫,就沒什么可懷疑的。

  或許同時也結合以往的粉本“百鹿百鶴圖”,以及器形“明萬歷青花五彩百鹿尊”,將這場清皇朝重要的活動,重現于百鹿尊,也是符合歷史道理的。

  所以,百鹿尊所展開的畫面,正是帝王銘德之器。

  這樣的事情,其實在制瓷之中很常見,但是這對于陳文哲復制百鹿尊來說,就增加了更多困難。

  名畫復刻在瓷器之上,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說個最簡單的,你總不能畫的比書畫作品差吧?

  最起碼要表現出書畫作品的意境、精髓吧?這些都足夠困難。

  更何況,這件百鹿尊上的百鹿圖,可不是簡單的中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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