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件轉心瓶可舍不得,不過,如果陳老板答應跟我們合作,這件東西就平價賣給你!”崔老訕訕的一笑道。
陳文哲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所謂的平價,就是一千二百萬吧?
“這幾件青釉瓷,應該是在運輸過程當中打碎了,碎的太過徹底,一般人也沒法修,我知道陳老板是修復的高手,送給你應該最合適。”
說著,崔老擺弄起這三件瓷器。
其實,每次看到它們,他就感覺特別心疼。
這三件瓷器,他都十分喜愛,但是在運輸過程中被打碎了,這讓他心疼不已。
后來它聽說瓷器可以修復如故,于是四處尋找能夠修復瓷器的高人。
這一問他才知道,不是有的人修不了,就是修復的價格太高。
后來聽說了陳文哲,知道他有一手修繕古董藏品瓷器的絕活,經他手修補過的瓷器,令人贊不絕口。
這一次正好要向陳文哲示好,那送出這三件碎瓷器,就是最好的選擇。
看了三件拼湊在一起的瓷器,陳文哲忍不住心動。
但是,用他做的高仿來換,肯定是不行的。
也許是知道陳文哲的顧慮,崔老開口道:“我們可以不要你的作品,但是你調配的各種青花料,需要給我們一批,如果可以,提供一些素胚可以吧?真不行,提供一些合格的瓷土、胎泥也是可以的。”
“你們自己制作?”陳文哲驚訝的道。
崔老意味深長的道:“我們的傳承也很久遠,只要有著各種秘方,我們做出來的東西,一點也不差!”
“這倒是可以,只不過,這些釉料都是很貴的。”
陳文哲松了口氣,只是要釉料什么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看陳文哲這么輕易就答應了,崔老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他恐怕是不清楚,這種看似正常的交易,在景鎮那邊,卻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
景鎮那邊,
對于一些高仿青料的控制,
極其嚴格。
一般都是通過內部關系,
才能少量得到一些。
要不然,他哪里會這么求著陳文哲?
目的達到,雙方的談話氣氛,
就好了起來。
陳文哲毫不客氣的就把三件碎瓷,收攏在了手邊。
一件雙龍耳大瓶,
一件很熟悉的玉壺春瓶,
還有一件是三足洗。
這些器型在影青瓷當中,
也應該算是精品。
陳文哲能夠看出,這些都是傳世之物,
最起碼也傳世了百年以上。
這就好,只要不是出土的生坑貨,他就可以收的心安理得。
至于碎不碎的,
對于他來說,
完全沒有問題。
碎了,
修復之后就好了嘛,
再說,他也沒打算出售。
不過,
就算是這樣,他也感覺心疼。
以眼前這三件瓷器的工藝水平,如果上拍,
都可以賣出個天價。
這三件瓷器,很明顯是被人精心收藏過,
它們都是影青瓷中的精品。
這樣的瓷器,算是影青之中的經典,
都曾經出現在拍賣場中。
影青瓷器的拍賣交易記錄之中,1999年佳士得影青釉印雙鵝紋玉壺春瓶拍賣價達到109.392萬元。
2004年清雍正豆青釉雙龍耳大瓶,
以1742萬成交。
香江嘉德拍賣公司在2013年09月01日,拍賣的一件估價為8,000,00015,880,000元人民幣的宋代影青釉三足洗,以4368萬元人民幣成交。
如此天價成交的影青古瓷拍品,
很少見。
而陳文哲眼前的三件,都達到了上拍的水平。
如果沒有碎,其工藝和品相,肯定不比那三件拍品要差。
可惜,
世界上沒有如果,這三件的命數不好,全都碎了!
“陳老板,這兩件東西,你還要不要?”
眼看事情談的順利,崔老臉上的褶子,都笑的更多了。
“自然是要的,你們打算怎么賣?”陳文哲看向那件小熊鼎。
那件轉心瓶,最少也要一千兩百萬,而且他要是表現的太過熱切,也許所謂的平價,就不是一千兩百萬,而是一億兩千萬!
“最少三千萬!”
陳文哲有點頭痛,三千萬他有,畢竟這半年他沒少賺。
但是,花費這么大,就換一只高壓鍋,總感覺虧了。
畢竟他從來都是撿漏的,這要按照正常的市價購買一件藏品,總是感覺不太舒服!
他這也算是沒有撿到漏,就算是吃虧!
“這一件一千兩百萬?太貴了吧?兩件給你們四千萬!”
最終,陳文哲還是打算拿下。
“不行,兩件都要的話,最少五千萬!”
崔老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就知道,陳文哲不可能錯過眼前的兩件東西。
陳文哲真是很無奈,他就知道事情不會太過順利。
幸好,先前已經沾過一次便宜了,剛才他還有點小愧疚,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年輕。
看到陳文哲不說話,崔老也害怕把陳文哲嚇跑了。
所以,他立即道:“其實這些東西,如果不是陳老板想要,我們是不打算出手的,因為最近我們可不缺錢!”
這時,武二也開口道:“如果陳老板有什么得意的作品可以出售,我們其實還可以更進一步合作,比如從海外回流文物。”
陳文哲不語,他手中的好東西,還真有不少。
可惜,他不想交給武二處理,要真這么做了,那可就真是犯罪了。
“一千萬一件,這個價格不低了吧?只要你肯出五件,這兩件東西就換給你!”崔老此時開口道。
武二也適時開口道:“您賣給我們的是高仿,至于東西落到我們手中,我們怎么處理,您還用負責嗎?”
陳文哲糾結起來,他本來就不是好人,現在還被人不停的誘惑,這是根本就不想讓他當好人啊!
可是,武二說的也對,他賣的是高仿,就算是價格貴一些,又怎么了?
可是,這種事情,是真不能干!
突然之間,陳文哲心中一動,這些人太貪心,恐怕離犯事不遠了。
想到這里,陳文哲試探道:“我可以教你們做瓷器,你們手邊應該有高手吧?”
“雞缸杯也可以教?”武二立即問道。
看得出來,他十分心動。
“可以,我以后不做仿古瓷,但是可以教給你們這份傳承。”陳文哲也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