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小的瓷片,還能鑲嵌到項鏈上,能有多大?
兩三厘米直徑的一點小東西,就可以賣到七十萬,你說有沒有人造假?
不要說民間,就算是官方,也是有很多在仿制的。
北宋官窯青瓷,由于有很高的藝術性,以高貴的宮廷用瓷的品格,就很受清朝皇帝喜歡。
所以,清代御窯廠就曾經大批仿制過。
當時稱之為“廠官器”,那就是以仿北宋官窯青瓷為主。
景鎮有雄厚的物質和工藝技術基礎,它仿燒得官窯青瓷,多為宮廷陳設瓷。
工藝上一絲不茍,十分精美。
其特點是白胎青釉,釉色為天青色。
清代御窯廠官仿的這類器物,如果是完整器,還要仔細鑒定。
但是對于瓷片,就沒那么麻煩了,因為可以看到內胎。
所以,只是稍微一看,陳文哲就知道,這不可能是清代官仿。
至于其他朝代,也沒有符合特征的。
再就是看手感了,古董商在舊社會,照真品仿制,一絲不茍照樣作,燒出的仿品總和真品不同。
一般都是手感上有些輕,這是由于原料加工不精細,陳腐時間短,胎質稀松不致密造成的。
真品官窯器跟元青花不同,它原料加工精細,控練成熟,顆粒細,陳腐時間長,胎料顆粒致密,比重大,所以拿到手上感覺比較重,這一代跟元青花恰恰相反。
官窯器假品,仿者為了加重作品的分量,因為時間短,古瓷手感的分量就作不出來。
所以,他們就采取成型時從器物口沿以下,逐漸加厚胎體。
特別是底部加厚,這樣作可以增加分量。
但器物線條必然改變,失去應有的清秀,器物線條變得僵硬,死氣沉沉。
只要用手摸口沿以下,會感到器壁很厚,不對勁。
用一根小棍,往器里插入測量,器里器外的高度,看尺寸上的差異,就會發現底很厚,不協調,這就是手感沉重表現的假象。
而看瓷片,就不用那么麻煩了,稍微注意一點,就可以看出。
當然,單憑這一點也沒法確定真偽,只能是參考。
因為現代有一種工廠,叫胎泥廠,專業生產胎泥,而且你要是提供泥胎配方,他可以給你生產出任何你想要的胎泥。
比如說,你想要一些官窯胎泥,并且提供了一份詳細的成分配比,那么他們就可以給你生產出來,跟真正官窯胎泥成份一模一樣的胎泥。
所以,那種在視頻上說,通過分析一件瓷器的成份,來確定是不是古董,那純粹就是忽悠傻子呢!
手感、胎泥沒問題,最后就要看釉層。
先前陳文哲看過,感覺十分漂亮,但是,他也需要再找找看,看看有沒有可能是人工做出來的。
要知道,他的做舊水平,可沒法做舊宋元時期的古董。
所以,人家要真做到眼前的程度,他也不可能鑒定出來。
而看釉層,真品北宋官窯青瓷,釉面玻化程度好,有漂亮悅目的光亮感。
假品,釉層比較厚,釉光也追求瑩潤,但玻化程度不夠,沒有北宋官窯的光亮度。
猛一看釉色也純凈,幾乎有點純的過分,但用放大鏡觀察,會覺得釉面板滯,微微閃黃,有一種沒有燒熟的感覺。
這也是采取降低溫度,或加入減劑,避免燒成青瓷釉面的浮光,賊光。
在這一點上,陳文哲就有點琢磨不定了,因為他沒見過真品官窯器,自然不清楚,真品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但是,一些顯著的特征,他還是知道的。
比如釉面是不是板滯,有沒有閃黃?
還有,燒窯之時是不是有缺陷,造成一種沒有燒熟的感覺?
這些都是他的強項,看過了釉面,就要看開片,這是官窯、汝窯等都避不開的坑。
真品陳文哲沒見過,但是他卻知道仿品的缺陷。
這些不需要多么努力的學習,只要肯用功,記下來就可以。
他知道,仿品釉面開片較少,片紋也較淺。
有的片紋為白色,就像是玻璃剛打碎出現的紋片。
少數經過處理形成淺黃色,只有一個色調,出不來金絲鐵線的效果。
真品片紋是大片和小片相錯,大片色深,褐黑色,即鐵線,小片黃褐色,顏色很淺,有金絲鐵線的效果。
看瓷片,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看到釉層的厚薄。
這一點,也很容易鑒定出官窯的真偽。
官窯仿品施釉凝厚,釉面整齊,不大用裹足支燒,因為那太復雜,不容易控制。
所以官窯大多數采用墊餅、墊圈、少數用支釘,支釘很大,支釘斷后,釉面破損處露出白胎。
真品,有裹足支燒,支釘、墊餅支燒,工藝比較復雜,做工很精細,這是仿品達不到的。
要知道,陳文哲可是專業學習過燒窯工藝的,而且絕對是大師級技術,甚至現在經過幾次強化學習,觸類旁通、融會貫通之下,他的燒窯技術,都有點要突破大師級,達到大師之上的趨勢。
所以,看釉層,他有施釉的大師級技術,而看燒窯水平,他卻是大師之上的水平。
在這一點上,應該沒有人能夠瞞得過他。
只是一塊小瓷片,實在也沒有什么可看的,只有泥胎、施釉、開片、釉層表現和燒制工藝。
這不是完整器,只是一塊小碎瓷片,通過斷面,很輕易的就可以鑒定真偽。
小心謹慎的重新鑒定了一遍,陳文哲認為,這就是一塊北宋官窯青瓷碎片,真品!
“鑒定正確,成就值加一。”
陳文哲松了口氣,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的鑒定水平也有所增長。
果然,稍微查看屬性列表,陳文哲就發現,他的鑒定術已經從基礎一級,升到了專業二級。
也就是在此時,無數信息,再次涌入他的大腦。
自學升級,還能得到系統灌輸知識?
現在陳文哲已經算是經驗豐富,所以他立即心念一動,就把這些信息,全部封印在大腦深處。
這些鑒定知識,只有等他有空了,才會進行梳理、學習。
看著手中的小瓷片,陳文哲有點感慨。
這是他第一次得到五大名窯器,就算只有一小塊碎瓷片,也足以讓他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