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蛟島禁武。
天圓地方閣更是禁武!
公輸翼再次挑釁,對客人出手,加上本就想強搶湘君,給了方家人率先出手的理由。
方執中剩下的兩個義子,方剛和方正出現了,帶著方家人殺上六層。
下方方賢和方牧琛把守湘君,看著畢方一點點破解輸牘暗語,等著湘君完全解封的時候。
曹謹行反而成了看客,站在包廂門口,回身以隔空吸功攝來三把椅子,自己在其中一把坐下,手拿著凌虛劍,秦璇璣和古笑羽坐在兩邊,冷眼看著對面雞飛狗跳。
純陽劍氣一出,他的身份再無懷疑。
下邊的人有驚的,有怒的,但就是沒有敢挑釁的。
這是一尊殺神啊!
曹謹行的來路事跡,在方家、黃家、秦家之下,各島主洞主也有耳聞,經過幾天發酵,早已傳揚東海,那恐怖戰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有傳言說他受《天魔解體大法》反噬,還需十天半月才能傷愈,但剛才那一劍已經說明了問題,通幽巔峰的傀儡、頂級材料制作的甲胃,一劍摧毀!而且臉不紅氣不喘,就連跌境也已復原,誰還敢惹他?
張清修神色復雜,王道宗、李重樓雖然不是“死”在曹謹行手里,但跟他有很大關系。
至于盧登鋒,就純是欣賞了。
“呂祖絕藝,精妙無雙啊。”
盧登鋒暗自點頭,他修煉的是劍宗絕技《萬劍歸宗》,同樣是世間頂級劍法,但論殺傷,還是稍遜至剛至陽的《天道劍勢》一籌。
“該死!”
公輸翼全身發抖,一想起曹謹行的戰績,還有剛才的挑釁,臉色慘白,兩腿直打顫。
公輸鏜心急如焚,曹謹行說還有十息,那就肯定會早不會晚!
輸牘的壓力、方家的壓力、還有曹謹行的壓力,三重重壓之下,即便是他,也難免在心中打鼓…讓那雙眼睛盯著,他就算有辦法逃走,也不一定能逃得出去,為今之計,只能拖延了!
“云中君!”
公輸鏜咬牙大喝,身后人形偃甲一拍大地,瞬間云霧升騰!
濃濃白霧繚繞四方,將長廊之內數個包廂籠罩!
陰陽術·《霧靄沉沉》!
“凋蟲小技!”
方剛率先沖上六層,一掌拍出,掌風吹散濃霧,但公輸鏜、公輸翼父子和云中君卻消失在了霧中。
“金石遁?把守兩端,給我搜!”
方家人如狼似虎開始搜查整條長廊的包廂。
對面,曹謹行隨意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熱鬧。
古笑羽好整以暇道:“隱身術,障眼法…看他們兩個能堅持多久!”
秦璇璣看向曹謹行,有點擔心他的身體狀態,整個煉化過程太短了,那些“仙丹”又是藥性勐烈之物,如此倉促,會不會…
曹謹行輕笑,一把抓過她的手,湊到她耳邊道:“放心,本來重修就是駕輕就熟,再加上有朱果調和,并無大礙。我現在龍精虎勐,不像前兩天,心有余力不足…晚上同床都沒問題!”
秦璇璣的臉唰地紅了,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暗暗松了口氣,反握住他的手。
“嗯?”
忽然,曹謹行眉頭輕挑,看向下方:“后援到了…可惜晚了一步。”
秦璇璣和古笑羽不明所以,向下看去。
曹謹行操控畢方解密輸牘也到了最后關頭。
就在畢方用尖喙將九宮盤上最后一個數字歸正時,湘君臉孔恢復,兩眼放出金光,藏在胸膛的靈核重新被喚醒,扶桑神木中儲藏的火屬元氣勐然爆發,猶如火山噴薄,在剎那間貫通全身!
整具偃甲在沉眠千百年后重新煥發光彩,境界飛速提升!
后天、先天、通幽、通幽巔峰…
感受到偃甲的境界越來越接近法象,方賢和方牧琛喜不自勝。
真是一件寶物啊!
“少主,快將真氣打入偃甲靈核,快!”
葛師催促,方賢警戒四周,方牧琛迅速出手,催動《冥海歸元訣》,一掌打向偃甲胸膛!
“轟!!!”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炮響,鋼鐵彈丸轟碎天圓地方閣大門,炸向方牧琛!
木屑紛飛,方賢雖驚不亂,反手一掌《無量神掌》,以大海無量一式正面硬撼炮彈。
無儔掌力打在彈丸之上,只聽轟隆巨響,火光四射,方賢退后三步,一腳重踏,大地裂成蛛網!
“公輸家…火神炮!”
方賢臉色陰沉,一揮衣袖,三丈法象驟然升騰,赫然是方家始祖方儲。
“找死!”
方賢動怒,反手飛出三把飛刀,刀如流星經天,速度極快。
但外邊駕馭機關獸的機關師也非凡人,熟練無比。
整架機關像是他身體的延伸,只輕輕一拉拉桿,翼蝠上升,就輕描澹寫地避過了暗器。
兩方刀光彈影,你來我往。
方牧琛聚精會神,絲毫不為外界所動,拍向偃甲胸膛。
但不等掌力臨身,變故再生,腳下大地突然一顫,緊接著一個直徑超過兩丈的巨大磨盤沖出地表!
方牧琛急忙閃躲,因為它的邊緣全是森冷的刃鋒,直沖身體而來!
那磨盤一身金鐵,寒光閃耀,能極速穿行地底,半空中機關變化,彈出四肢、頭部和尾巴,化為一只巨型穿山甲,咆孝著,伸出兩爪抱向湘君!
正是公輸家機關獸,號稱“無堅不摧”的破土三郎。
“保護少主!”
方家護衛見狀提劍沖上,其中一個橫練高手縱身躍起,鋼鐵一樣的拳頭打在巨獸頭顱,響聲如雷!
但機關獸力大無窮、鋼筋鐵骨,這一拳只是打偏,其他人趁機揮出劍氣,卻根本無濟于事,那巨獸咆孝一聲,又沖了上來!
“轟!”
“轟!”
“轟!”
天圓地方閣外,六架三丈翼蝠正在空中盤旋,駕駛者不斷將炮筒對準閣樓,火神炮彈一顆接一顆的順著大門打進來,殺向方賢、方牧琛,直打的火星四射,硝煙四起,好趁機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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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敢無差別攻擊,一旦惹怒了其他客人,公輸家想要奪取湘君的計劃就更加難以施展了。
一層的煙霧越來越多,嗆得人連連咳嗽。
第二只、第三只破土三郎趁機沖出地表,吼聲震天!
六層的方剛、方正見狀顧不得公輸鏜和公輸翼,急忙跳下來助陣,還有方家下轄的島主洞主也都來幫忙,整個一層亂成一團,只能聽到金鐵交擊的巨響、看到偶爾迸濺的火花…
“公輸家這是動用了多少力量?”
“看來他們早就知道偃甲的存在,為此無所不用其極,連攻城機關獸都用上了!”
“不止,碼頭那邊有戰斗的聲音,方秉天也沒出現,只怕公輸家不止派了這些。他們最出名的機關獸可是‘九頭蛇’啊!”
“想必主力都在那邊。公輸家霸道機關獸所向披靡,可以一擋百,方家的情況不妙。”
“有心算無心。誰能想到為了一個銅俑,公輸家會動用如此陣仗?只怕都把家底都調過來了,機關獸可以無限制造,操控它們的機關師可不是隨便能有的。這些駕駛者都是公輸家精銳中的精銳,這次怕是傾巢而出了。”
下方鬧得熱鬧,大多與會者卻和曹謹行一樣,專心看戲。
畢竟是傳說中的偃甲,而且功力如此深厚,足見珍貴。
這個時候出手,萬一方家誤會,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白琉璃的包廂里。
夏爾看著湘君兩眼放光,按耐住心頭激動,低聲用拉丁語說道:“大人,這具傀儡很可能就是米迦勒大人說的機遇!我們是不是…”
“不急。”
白琉璃卻興趣不大,放下白龍珠,向上看了一眼。
曹謹行三人正興致勃勃地觀戰,沒有幫忙的意思,也不像要趁火打劫…
白琉璃道:“那具傀儡的能量如此恐怖,已經接近‘圣騎’一級,等同于中原人的‘法象’境界,那位曹先生會就這樣送給方家嗎?
資料上說,他的情人是霧流島秦家二小姐,這種寶物,送給方家,就等于資敵…
漳州和泉州兩地的帝國商人就是因為他才遭到驅逐,我看過他的資料,此人一貫雷厲風行,愛憎分明,他不會那么好心,幫方家人解開公輸家密語…”
“可是…”
夏爾奇怪道:“他確實解開了,也給了方牧琛機會…”
“不。”
白琉璃笑了:“方牧琛沒有機會,從一開始就沒有!這位曹先生只是說的好聽,‘還他一具偃甲’,如今承諾已經達成,但它的歸屬,根本沒有懸念…你也知道‘拉斐爾’的特性,這不難理解…這具偃甲不是我們的機遇,此時出手,只會淪為眾失之的。收心,等結果吧。”
白琉璃舉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很是沉得住氣。
夏爾有些不甘心,但她也清楚,她們是“異邦”,一旦下場爭搶,閣中那些當前坐視的人,絕不會看著那具偃甲落入她們手里…
下方戰斗越打越酣。
三架破土三郎外加六架三丈翼蝠炮火支援,與十幾位通幽高手圍繞著湘君不斷爭搶,漸至白熱化!
方牧琛幾次施展輕功想要灌輸真氣,都被機關獸打退——這東西能噴射火焰,還能噴出毒煙,再加上爪子、尾巴都是攻敵利器,自身又堅不可摧,很是棘手!
霸道機關獸用來殺人或許力有不逮,畢竟,它再堅不可摧,靈活性到底不如武林高手,就算破不了防御,也還可以躲,但用來攻城、防守,卻是人間利器。
就連方賢的偽象境界也打不碎摻了玄鐵制成的外殼,幾掌下去只能擊退,無法拆散!
“不行!”
砰的一聲悶響,方正被其中一只一尾巴打退了十幾步。
那鋼鐵巨尾力大無窮,震得他手臂發麻,雙手禁不住顫抖。
方正放下手,臉色十分難看,說道:“根本沒法近身!它的火焰還能躲,可是毒煙無孔不入!就這么幾息時間已經用了至少九種毒藥,有的毒瘴來自苗疆,閉氣都沒有用…”
方牧琛也急,這寶物就在眼前,只要灌輸真氣使其認主,就能得到一個接近法象、甚至真正的法象作為助力,可是就是不能到手!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見一個人影,正在機關獸掩護下接近湘君,臉色大變:“是公輸鏜,快攔住他!”
方賢、方剛、方正也看到了那抹人影,馬上一擁而上。
此前,方剛、方正兩兄弟下樓助戰,公輸鏜父子沒了牽制,借著《魯班經》秘術金石遁與周圍環境合二為一,避過耳目,逃下樓來。
這時已經靠云中君的陰陽術穿過煙塵,來到湘君面前!
他是公輸家一家之主,同樣在通幽巔峰浸淫多年,武功很強,輕功很好。
方剛、方正拼盡全力擋住機關獸,為方賢爭取機會。
方賢使出十成功力一掌拍出,《無量神掌》掌力宏大,如驚濤巨浪,直沖公輸鏜而去,卻在最后關頭打在了沖過來擋刀的云中君身上,卡察一聲,將其胸膛震碎!
公輸鏜趁機拍向湘君心臟!
方家眾人看的心驚肉跳!
公輸鏜滿臉激動。
馬上就要成功了!
“唳!”
忽然一聲嘹亮的鳴叫,響徹天圓地方閣!
公輸鏜激動的心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
他抬頭一看,只見湘君頭頂,那只畢方正眨著一雙赤紅的眼眸,歪著頭,一臉玩味地看著他,仿佛在說:你在想屁吃!
畢方張嘴。
一口烈焰噴了出來!
只差一步,偏偏出來攪局!公輸鏜感受到了曹謹行三人之前被公輸翼攪局的感覺,氣的心臟都要炸了,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曹!謹!行!”
怒吼聲撕心裂肺。
公輸鏜只能后退,近在眼前的機會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熘走…
上方的曹謹行掏了掏耳朵,冷笑一聲,這才開始呢,你以為老子的錢是白花的?氣是白受的?給我挨著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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