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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看著點背后

  毛海峰心中害怕,尤其當看到那輪如初升明日的呂祖法象之時,更是險些被那璀璨金光晃瞎了眼!

  ——這是何等精純的真氣,何等可怕的威壓!

  這個人居然凝練出了法象,與天地共鳴!

  八氣加持之下,那平平無奇的一掌好似高山險峰平推而來,籠罩四面八方,讓人避無可避。

  “龍鱗破日!”

  生死關頭,毛海峰一聲大吼,拼盡全力,這一刻,他雙拳之上雄渾真氣似是幻化成了出海狂龍,伴著呼嘯龍吟,以無儔勁力悍然迎上曹謹行《純陽掌》!

  拳掌相對,兩股強大內力隔空激撞,頓時勁氣四射。

  腳下高樓難以承受沖擊,應聲而炸!

  轟隆巨響。

  磅礴勁氣卷攜木屑磚石朝四方炸散,毛海峰竟然頂住了曹謹行的攻擊,正當他欣喜之時,法象之下,曹謹行淡淡點頭說道:“拳法不錯,看來王直很器重你。”

  說完,內力加催一倍!

  純陽掌力猶如火山爆發,隨著法象拍出巨掌,毛海峰只覺兩股炙熱勁力打入雙拳之中,像是在皮膚之下、骨骼之中插進了兩把火刀,疼的他慘叫出聲!

  只一瞬間,雙拳骨骼崩碎,筋脈盡斷,毛海峰像沙包一樣倒飛出去,大口吐血,那兩只手臂已經軟綿綿抬不起來了…

  “大人!”

  高樓炸響,巨大的聲音吸引了周遭倭寇的注意。

  附近兩條街的數十名浪人率先一窩蜂涌了過來,看著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青木和毛海峰都嚇住了,下意識就要拔出火銃瞄準,曹謹行不耐煩地轉過頭,連揮兩劍,磅礴劍氣呼嘯而過,長街再度恢復寧靜。

  曹謹行收劍回鞘,攝來那兩人,看向南方楊溪、陸繹方向,身形一閃而逝。

  等到他完全消失,那些倭寇的頭才慢慢滾落在地…

  只剩下一個個無頭尸體,像木樁一樣矗立在如血的夕陽中。

  兩把神兵在半空相對,迸射出一溜火花。

  逸散的勁氣吹散了二人頭發,周邊景物隨之爆炸!

  熊澤拓真用力猛劈,震退楊溪,而后旋轉太刀,聚集內力,連綿的刀勢猶如傾盆暴雨一般凝聚成了一條線,萬千刀影聚于一處,使出了一刀流絕技——迎風一刀斬,但見熊澤拓真一刀劈下,殺機和煞氣凝聚,點亮刀鋒,無窮刀氣傾瀉而出!

  半空中,楊溪雙手掐印,身體瞬間化成白煙,用出了甲賀影流忍法瞬身術。

  刀氣劃過白煙,落于青石地面,大地立即崩碎,裂出深溝!

  時間太短了,楊溪雖然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過殺招,卻還被刀氣所傷,再現身時,胸膛軟甲多了道口子,嘴角溢出鮮血,但他絲毫不懼,倒持神兵寒月刃,以鬼魅般的速度迅速欺近熊澤,對著他的頸部砍出致命一擊!

  東瀛甲賀派影流一脈專精暗殺術,而楊溪更是精研此道的高手,以中原高品內力,驅使東瀛忍法,以夷制夷,絲毫不虛熊澤拓真!

  二人再度戰在一起,立時鏗鏘炸響,火花四射!

  楊溪正面實力不敵熊澤,但身法詭譎,秘術多樣,將影流忍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熊澤拓真久戰不勝,暗暗吃驚于此人實力,心中納悶:怎么回事?這種高手怎么會無緣無故來到寧海這樣的小城?此等人物胡宗憲身邊都不會超過兩個!

  另一邊,陸繹正與青木帶過來的二十二個仙霞派真傳弟子戰斗。

  此二十二人最多的不過先天七層而已,但鎮派的《流虹劍陣》卻將這二十二個人擰成了一股繩。

  此陣法兼具幻術與劍術之妙,完美發揮出了《仙霞劍法》劍光如霞光的特性,陣法一經啟用,七色真氣縈繞于劍尖,光芒萬丈,使陣中之人眼花繚亂,疲于應付,殺機暗藏其中,非常危險!

  陸繹一時不查,被團團圍住,一把把利劍藏在絢爛霞光之后,刺向他的身體!

  “九宮八卦陣…”

  陸繹身處陣中,雖驚不亂,閉上眼睛,專心利用耳力躲閃攻擊,從細微的腳步聲和長劍破風聲推敲各人的步法和劍招,逐漸還原出陣法本來面目…

  他出身學宗,本就擅長陰陽五行、計算各類陣法機關,世間萬物,萬變不離其宗,《流虹劍陣》雖妙,卻也瞞不過他。

  這陣法正是從《九宮八卦陣》演化而來。

  推敲出這一點,陸繹開始反擊,按陣法之中四正、四奇輪番變化,逆向推演出眾人出招,再搶先一步,以《聚氣成刃》先廢八大陣眼,再逐一擊敗眾弟子,總算成功突破。

  “真麻煩啊…”

  陸繹看著滿地傷者,心道:“要是曹謹行在這,估計這些人還沒等布好劍陣就已經被殺光了…”

  剛想到這里,陸繹冷不丁抬頭,正好看到正前方鐘鼓樓上那身銀灰色的飛魚服!

  曹謹行站在樓頂翹起的飛檐上,光明正大,立于風中,卻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出現。

  要不是陸繹親眼“看”到,同樣感知不出那里站著一個人。

  “《隱元訣》…”

  陸繹心驚肉跳,多日不見,曹謹行的武功越來越可怕了!

  與此同時,熊澤越戰越急,顧不得留力對付曹謹行,大吼一聲,真氣爆發,兩丈法象升騰而起!

  ——那是個英武健碩的男性,身穿鎧甲,手持神兵。

  他一出現,天地之間無端刮起狂風,與熊澤體內風屬真氣呼應,赫然是天人合一。

  此乃東瀛神話中的風神,志那都比古!

  “殺!”

  熊澤拓真一刀劈下,暴風聚集于刀尖,砍向楊溪,用的仍是一刀流奧義迎風一刀斬!

  周身風神法象隨之而動,舉刀向天,聚集八方狂風于一身,劈出了斬天一刀!

  狂風呼嘯,衣衫獵響,如此聲勢震天動地!

  “小心啊!”

  陸繹大驚。

  楊溪處于刀鋒之下,正要再用瞬身術卻愕然發現那道道狂風已經化作繩索,鎖住了他的雙腿,讓他一動不能動!就那一瞬間,風神劈出了浩瀚刀氣,如狂濤巨浪淹向楊溪。

  楊溪避無可避,抬頭仰望法象,猛然驚見一道金光出現在熊澤身后…

  曹謹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過來!

  噗嗤一聲!

  天道劍穿透法象,貫胸而過!

  風神那驚天動地的一刀沒等劈出,就悄然消散了…

  法象崩潰…

  熊澤拓真保持著劈砍動作,愕然低頭,就看到了胸前那把古樸長劍,以及胸前綻放的血花…

  “看著點背后,老東西!”

  曹謹行淡淡說了一句,不等熊澤拓真反應過來,一掌打爆了他的頭!

  東瀛第五高手,就此死于非命。

  ——對付真倭寇就沒必要留著慢慢折磨了,最可恨的是那些通敵賣國的狗雜種!

  “謹行。”

  陸繹趕緊跑過來,松了口氣道:“還好你及時出現。這個人實力非凡,只怕不是一般人。”

  楊溪也來到曹謹行身前抱拳行禮,認真道:“多謝太保大人救命之恩,楊溪感激不盡。”

  “先別說這些了。”

  曹謹行擺手示意,目光越過二人身后——這條街上的數百浪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端著火銃,渾身發抖,不知所措:“這些人交給你們了,我去解決那幾個大的。援軍應該也快了。”

  “好!”

  陸繹、楊溪同時點頭。

  然后看向那些驚呆了的浪人們。

  曹謹行二話不說抓起那具無頭尸體,和另外兩個半死不活的青木、毛海峰,沖向彭峰宅院!

  彭峰宅院,歌舞依舊,飯局依舊,但在座的諸位大人,還有松浦唯明卻都沒有了胃口,甚至沒了閑聊的興趣,一個個伸著脖子看向門外,焦心地等候戰果。

  “少主不用擔心。”

  家臣馬場信房安慰道:“熊澤大人武功高強,身負一刀流絕技,又有神兵鬼切在手,屈屈三兩個小賊而已,不會有事的。”

  松浦唯明先是點了點頭,然后搖頭嘆道:“可惜我境界還是差的太遠,幫不上老師的忙…”

  “什么人?!”

  他話音剛落,府外突然出來厲聲大喝,緊接著密集的槍炮聲響起,又迅速歸于平靜。

  松浦唯明一驚,聽出是另一名隨身家臣源四郎的聲音,此時正該是他帶著三百鐵炮手駐守府外。

  馬場信房愣了一下,主仆二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十分意外。

  戰斗突然開始,又更快的結束…源四郎在搞什么鬼?解決了意外怎么不見回來稟報?

  總不見得是那三百火炮手都在方才的炮響中死掉了吧!

  大堂內的幾位官員聽到炮聲都緊張地站了起來,向外看去。

  歌妓舞妓們嚇得停下了歌舞,小心翼翼縮在一旁。

  大堂忽然安靜,外面也沒了聲音,不論是槍炮聲,還是源四郎的聲音。

  正當眾人驚疑之時,大門忽然洞開,三道人影橫著飛進大堂,像是被人擲進來的!

  “少主小心!”

  馬場信房趕緊擋在松浦唯明身前,使了個卸力手法,將那三人逐一放倒到地上。

  等看清他們的面容,滿屋子的人都嚇呆了!

  彭峰幾人睜大眼睛,看著奄奄一息的青木和毛海峰,像是見了鬼!

  松浦唯明和馬場信房看著那具無頭尸體更是目瞪口呆。

  “啊!!!”

  歌妓舞妓驚聲尖叫起來。

  “老師?!”

  松浦唯明滿臉不敢置信,接著最先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了災難般的惶恐!

  他瘋狂撲向那具無頭尸體,仔細辨認——他身上的盔甲、腰間的扇子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個人就是他的老師,那個在他心目中神人一般存在的熊澤拓真!

  “這不可能!”

  松浦唯明大腦嗡嗡作響,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沒什么不可能的…”

  微風拂過,陌生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大堂里多了一個人。

  馬場信房大驚之下急忙舉起火銃,砰地一聲炸響,精鐵彈丸出膛,狠狠射向那人的腦袋,卻見他單手舉劍,隨手一揮,長劍擊飛彈丸!火星四射間,那彈丸反而以更快更狠的速度,原路返回,直接打炸了馬場信房半個頭!

  馬場信房剩下的臉上猶自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后直挺挺倒向地面!

  房間里又多了一具尸體…

  眾人愈發驚恐,全身發抖!

  曹謹行看都不看嚇得魂不附體的松浦唯明,扯過一把椅子隨意坐下了,目光轉向角落里穿著大明官服的彭峰幾人,正慘白著臉,牙齒打顫,瑟瑟發抖,淡淡說道:“倭寇就是伱們放進來的吧,有遺言嗎?可以說了…”

  三千五,打斗好難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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