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翠竹林。
曹謹行越走越快,身后遠遠綴著的九人發現不對。
“他這不會是發現我們,要跑吧!”
“他會《分身魔影》,真要跑,在人多的地方更容易。”
“那他這是…”
“援軍!會不會是城外有援軍?他在誘我們過去?”
“嘶!”
“下手吧!”
“不行,他會《乾坤大挪移》,圣姑法王明令咱們不要輕舉妄動,他們已經去拿治他的寶物!”
“對付一個先天,至于嗎?”
“圣女死在他手里,烈火、洪水二位通幽境掌旗使,被他用《乾坤大挪移》反傷,你以為呢?”
“那我們…”
“不好!他消失了!”
傳音突然一變,九人都吃了一驚,趕緊凝神注目看過去,那個疾步快走的人影不見了!
領頭的三位通幽境連忙傳音眾人抱團戒備,說不定對方是想玩逐個擊破的把戲,不能讓他得逞!
然而,不等他們結成陣勢,忽然一股強大的寒冰真氣從竹林中央沖天而起,整個竹林刮起寒風!
真氣勐增,有人強行破境!
“這這這!”
“竹林里沒有其他人!是曹謹行在破境?這股真氣還在迅速攀升,先天九層了!”
“我的天!他、他吃了天材地寶?”
“甭管是什么,這是個好機會!破境稍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他自己找死!我們成全他!”
“上!”
九道身影游魂般飄向曹謹行所在的位置。他們都是明宗擅長輕功的高手,尤其領頭的三位通幽——“歲寒三友”,輕功造詣極深。
九人沖到竹林中央,曹謹行正舉著葫蘆往嘴里倒酒,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他身上的內力越來越強橫!
無形的威壓暴風般席卷四方,滿地枯枝殘葉隨風飛舞,讓人難以相信這竟然是個先天散發出來的!
先天九層!
先天圓滿!
酒液入腹,海量真氣隨著《寒蟾功》的瘋狂運轉,向丹田匯聚,真氣恍如厚實的云團,充斥著奇經八脈。
若沒有催動,它們安靜本分,流動速度極其緩慢,看上去有如靜止一般。
這就是先天境界的真氣特點。
曹謹行體內真氣厚實如積雨云,說明他的修為已達到先天巔峰。
隨著大量真氣不斷涌入轉化,那云層越來越厚,密度越來越大!
曹謹行開始沖擊通幽!
所謂通幽,就是需要將有如霧氣的內力,凝成液態的內力,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服用天材地寶,增加真氣的密度,使之從氣態轉為液態。
人的根骨有其上限,根骨越高,丹田真氣儲量越多。
當真氣充滿丹田,增無可增,就需要破境,以改變真氣的形態,使之更凝練,以騰出空間容納更多真氣。
功法的作用就在于此,品級越高,錘煉的真氣品質越好,破境就越容易。
這個機會轉瞬即逝。
一旦把握不住,無法在服用天材地寶,真氣勐增之際完成轉化,那多余真氣白白流失,天材地寶就算白吃了!
正因如此,很多天資不夠的人永遠卡在這一境界。
這個時機必須精準!
所以,破境才講究心無旁騖。
像曹謹行這樣不閉關,甚至還敢讓自身處于戰斗中的人,少之又少。
曹謹行以《寒蟾功》奠基,真氣本就凝練無比,幾近液化,此時大量真氣灌入,便如朵朵烏云匯聚,滂沱暴雨,就在頃刻!
曹謹行全身真氣調動起來,按著熟悉的穴位不斷運轉周天!
經脈之中真氣一遍遍循環,把藥力轉化的內力不斷融入自身,丹田真氣密度越來越大,云層越來越厚!
“快出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三位通幽配合默契,瞬間出手。
他們三個師出同門,輕功《流云步》一經施展身形飄渺如云,影影綽綽,瞬間從三個方向圍住曹謹行。
“蒼松”鄭寒松《灼木掌》出手,五指如枯木,暗含烈火掌力,拍向曹謹行胸膛;
“霜梅”梅浪客以《折梅手》從背后拂向曹謹行腎俞穴,看似輕飄飄,卻是斷子絕戶的陰招;
“翠竹”竹武長棍揮向曹謹行后背,真氣包裹竹枝,勁道勐烈,開山碎石!
另外六位先天巔峰拔出腰后彎刀,施展《煌極十三式》遠程御刀,六把刀像六團烈火沿弧線殺向曹謹行。
九道攻擊瞬間近身!
同樣是那一瞬間。
時間彷佛變慢了…
曹謹行嘴角微翹,丹田之內忽然傳出一聲轟隆隆的雷鳴,猶如虎豹嘶吼,又像蒼龍吟嘯!
雷聲一過,傾盆暴雨隨之灑落!
丹田之內,那些真氣云層自然而然化雨而下,在底部變作一汪池塘。
曹謹行一念入通幽!
瞬間!
《乾坤大挪移》威力暴增!
那九道攻擊沒等近身,曹謹行周身護體氣罩驟然擴散,在三尺內形成一層無形氣墻!
三位通幽初期的攻擊碰到氣墻立時發生偏轉!
誰也沒想到他破境如此之快,更沒想到,他只憑一人之力,手腳不動就讓攻擊氣勁發生轉移。
四兩撥千斤!
“不好!”
蒼松大叫!
霜梅和翠竹更是驚心。
只因他二人都是攻的曹謹行身后,身體離得太近,突然之間,霜梅《折梅手》朝著翠竹腹部打去,翠竹長棍也勐的擊向霜梅左肋。
這一切速度太快,電光石火。
二人根本來不及收招閃躲,只聽砰砰兩聲悶響,他們各自受了對方一記重擊,吐血倒飛!
曹謹行身前只剩蒼松,還有那六把彎刀。
此時此刻的他,全身可用內力比之先天巔峰時暴增三倍。
真氣質量更高,出手威力更強,已經不把先天巔峰的攻擊看在眼里。
曹謹行一手抬起,暗運《乾坤大挪移》,黏住蒼松掌力,另一手牽引那六把刀借力用力,脫離六人掌控,全砍向蒼松!
蒼松驚駭欲絕,急忙想要掙脫,可曹謹行掌中吸力強悍無比,讓他如陷泥沼,一動不能動!
六團烈火殺到!
噗噗噗噗噗噗!
六把彎刀捅進了蒼松心臟!
鮮血迸濺而出!
蒼松頭一歪,死的干脆利落。
其他人全嚇傻了。
剛升通幽就能輕松解決通幽初期的敵人,這是什么人?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事?!
六個先天巔峰嚇得魂不附體。
一個個驚叫著轉身逃跑。
曹謹行劍指一引,乾坤袋中雪魄出鞘,劍光如匹練橫空,一瞬間飛出、回返,六人人頭落地!
身后霜梅、翠竹已嚇得全身發抖,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二話不說,強忍傷勢,施展輕功就要逃跑!
這根本就是個妖孽!
快離開這!
曹謹行轉身對著他們伸出了手。
“火屬真氣太麻煩,你二人的內力倒是很方便啊…”
《吸功大法》·隔空吸功!
只見曹謹行五指成爪,施展出《吸功大法》,掌中真氣涌動,一股無可抵御的恐怖吸力襲向兩人!
奪他人之功,潤己之經脈!
“《吸功大法》!”
“你竟然…”
那恐怖吸力一撕扯,霜梅和翠竹嚇得肝膽俱裂!
到底我們是魔教還是你是魔教?《乾坤大挪移》不算,再加一部《吸功大法》,魔功都讓你學去了!
二人身體不受控地飛到曹謹行掌下,曹謹行手按二人頭顱,以《寒蟾功》霸道內力為根基,瘋狂攝取二人真氣填補自身!
二人身軀逐漸癱軟,掙扎也越來越無力。
曹謹行直接將二人吸干,揚手像扔垃圾一般扔出去!
通幽二層!
火箭一樣的提升速度!
曹謹行舒了口氣,體內奔騰的內力讓他興奮,充盈的神氣讓他舒爽,他孤身站在竹林中,周圍一片死尸。
這一幕簡直比魔教還魔教。
“感覺真不錯。”
曹謹行閉目調息。
忽然,他眉頭一皺,感應到了熟悉的真氣,看向西北方。
秦璇璣捂著手臂,鮮血不斷低落,正在竹林間奔逃。
她的右手被打進了一道圣火典真氣,燒的整條胳膊一片焦紅!
在她身后,是快如鬼魅的明宗圣姑阿依夏木。
霧流島輕功脫胎于鎮島內功《魚龍變》,名為《金鯉行波》,是一部從鯉魚游動身姿中悟出來的高深身法,但秦璇璣過去專精掌法、內力,于輕功一道馬馬虎虎。
偏偏阿依夏木精修《圣火典》諸般妙法,《幻光步》已經登峰造極!
她追秦璇璣甚至不用使多大力氣。
“自不量力,強行出頭,就是你這個下場!”
阿依夏木眼中殺意爆射:“你不該為了那些男人攔我殺人,更不應該提及綠夏…下輩子學著點怎么察言觀色!”
《圣焰焚天掌》!
阿依夏木身形變幻,瞬移般出現在秦璇璣身后,熾烈真氣化作巨掌狠狠拍在秦璇璣后背!
秦璇璣噗地噴出一口血倒地。
奄奄一息。
“能吃我一掌不死,內功不錯。”
阿依夏木口中稱贊,下手毫不留情,第二掌對著秦璇璣腦袋,要把她生生打死!
秦璇璣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濫殺是錯,救人是對,做對的事,就是有意義的。
父親說過,為人處事,當“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世事對錯,不以武力強弱為轉移。
只是…
秦璇璣苦中作樂地想:“這才上中原第二天,事情還沒辦,想看的風景也沒看完,算不算出師未捷身先死?呵呵…可惜我的輕功不夠好…如果是他,應該能把人引走,再安然脫身吧…”
嗖嗖嗖嗖嗖!
熾烈真氣撲面而來,周圍溫度飆升!但就在那一瞬間,忽然五支利箭以詭異弧線從暗處射來!
這箭道飄忽難測,速度極快,還暗含著強大勁力。
阿依夏木眉頭微皺,半空變向抬掌去接,猝不及防之下,讓那五根利箭震得后退了十幾步。
“寒冰真氣…”
阿依夏木感受到箭上襲來的寒氣,身體微微一僵。
趁此機會,一道人影鬼魅般從竹林深處沖出,抱起那女孩消失無蹤。
他的速度太快,整個過程,阿依夏木都沒能看清那人的臉。
她甩手扔掉五根箭失,冷哼一聲,還想再追,身后傳來異響。
“圣姑,靈隱寺‘綠蘿網’已取到。”
傳音先到,人影再到。
來人單膝跪地,手持長槍,竟然是之前參與方臘地宮奪寶的五散人之首,石松青。
他們此行飛來峰,就是要登山到靈隱寺取得寺中鎮寺藏寶,綠蘿網。
這寶物本是靈隱寺上代主持明禪大師出家前橫行江湖的家傳寶物,頗為陰毒,卻也頗具神效。
“哼!饒你們一命!”
阿依夏木轉身離開。
曹謹行抱著秦璇璣沖出翠竹林,她的傷勢很重,若非《鯨息功》足夠強橫,阿依夏木那一掌已經要了她的命。
曹謹行雙手灌輸寒蟾真氣,祛除火勁,又拿出一顆天王丹給她服了,秦璇璣這才醒轉。
她聞到了酒神石靈液特有的異香,很好聞,很特別。
“曹謹行…”
她睜開眼,果然看到曹謹行,眼中閃過喜色,深深松了一口氣:“你…你怎么在這?”
“如果我會天機演算就好了。”
曹謹行抱著她,突然說了這么一句無關的話。
秦璇璣身體十分虛弱,那一掌差點廢了她的心脈,縱然有天王丹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
不過,命算是保住了。
秦璇璣沒了生命危險,好奇心又上來了,小聲地有氣無力地道:“會了…會了想怎樣?”
“看看你的福源。”
曹謹行低頭看她:“估計高不到哪去!那個人是阿依夏木吧,她應該是來殺我的。你怎么會惹上她?”
這運氣簡直了!
出來游玩都能惹禍上身,比他還差!但她能湊巧碰上自己,綜合來看…比個位數好點?
秦璇璣想了想道:“福源?有人給我算過,說我是…‘逢兇化吉’之相…”
“逢兇化吉?”
曹謹行嗤笑:“吉在哪?你這頂多算‘死里逃生’!我要是晚一步,你現在已經去地府報到了,又被騙了?還是多管閑事?”
秦璇璣小聲道:“沒被騙…”
“那就是多管閑事。”
曹謹行嘆了口氣:“一點不意外…”
秦璇璣紅了臉。
曹謹行飛快帶著她返回館驛,放到她房間的床上,以內力助她消化天王丹藥效,她的內外傷開始迅速好轉。
“天王丹值不少錢啊,先給你記賬,以后缺錢找我要的時候想著點。”
秦璇璣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救命之恩,之前約定一筆勾銷,但話到嘴邊,莫名地又不想說了。
曹謹行道:“傷好之后你換個地方住,那幫家伙已經盯上這里,待在這很危險。”
“那你呢?”
“我叫人把他們滅了!”
曹謹行冷笑,眼中戾氣激增,道:“都殺上門了,再不表示表示,還以為我好欺負!我已經突破通幽,找到他們的落腳點,挨個宰!”
秦璇璣道:“我也去,除魔衛道!”
曹謹行看她一眼:“你先把自己‘衛’好了再說吧。”
秦璇璣臉一紅:“…討厭。”
曹謹行:“你的傷一天兩天沒法痊愈,明天那什么‘名琴盛會’就要召開,你要辦的事還能辦嗎?”
“沒問題。”
秦璇璣直接把自己來的目的以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然后道:“現在這種狀態,一樣能打敗他們!琴我不準備還了。”
她握緊拳頭,做了決定。
“嗯。”
曹謹行點點頭:“眾目睽睽之下,李玉州還要演大俠,你去赴會倒是挺安全的,不過,還是記著小心他們耍陰招。”
“嗯。”
秦璇璣點點頭,格外乖巧。
“十三!十三!”
就在這時,趙業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好像有點急,曹謹行叫了一聲:“我在這里。”
趙業霆循著聲音,飛快上樓,推門而入:“你怎么換…呃…”
趙業霆看到躺在床上的秦璇璣一愣,要不是旁邊就站著曹謹行,還以為走錯了。
他一臉壞笑地看著曹謹行:“你小子終于開竅了嗎?都知道金屋藏嬌了。”
“別胡說!”
曹謹行一臉黑線:“這是東海霧流島的二小姐,秦璇璣。這是我十哥,趙業霆。”
曹謹行幫二人做了介紹,趙業霆這才知道弄錯了,趕緊賠禮,心說十三桃花運真不錯,京城有一個牽腸掛肚的,這才到到杭州幾天,又碰到一個…
曹謹行拉回正題,道:“十哥,出了什么事?這么急?”
趙業霆正色道:“有探子來報,魔教明宗的人到了杭州,一路殺了不少人。這事你知道嗎?”
“剛知道。”
曹謹行把之前的事大略講了。
趙業霆道:“原來是為了你,還以為他們是沖著胡部堂和倭寇來的,我們可是擔心了好一陣…你想先下手為強?”
曹謹行點頭:“被動挨打不是我的風格。”
“嗯,這些禍患是要抓緊除了,其他人還好辦,阿依夏木可是通幽巔峰…對了,你小子怎么回事?”
趙業霆上下打量曹謹行:“你的內力有問題啊,才一晚上不見,這就通幽二層了?照這個速度沒幾天就追上我了,你怎么練的?”
“我學會了《吸功大法》。”
曹謹行直說了。
秦璇璣一愣,不是說要小心戒備…
趙業霆摸著下巴:“哦,怪不得。”
“嗯???”
秦璇璣左看右看,有點不理解。
一個沒藏著,一個很澹定。
這是魔功啊!還是很邪惡的魔功!專門吸人內力!
趙業霆又問了由來,曹謹行把西湖湖底的事簡單說了:“我正準備告訴你們,李玉州此人沽名釣譽,不可信任,他如果只是圖謀魔功還不算什么,可他為了喂養上官成,這十二年不知害了多少人!如此行徑,禽獸不如!”
趙業霆的臉色嚴肅下來:“我和八哥到這兩個月,時常聽說有流民消失,偶爾還有武功高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一直以為是倭寇作亂,沒想到…這件事交給我,我報胡部堂…誒?既然如此,我們何不驅虎吞狼?”
趙業霆想到一個主意。
李玉州不干凈,明宗又到了杭州,干脆讓這倆狗咬狗,李玉州到底是江南正道魁首,為了保住“仁義無雙”的馬甲,必然會對魔教下手。
他們就可以渾水摸魚!
“只怕不易辦。”
這個方法,曹謹行早想過了,說道:“明宗行跡不定,李玉州完全可以出工不出力,大張旗鼓地吆喝,最后聲稱人沒找到,這樣姿態有了,名聲也有了。”
“這倒是…”
趙業霆想了想,除非把人引到棋劍樂府地盤,讓李玉州他們不得不動手,問題是…明宗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么會追進棋劍樂府?
趙業霆一時片刻也想不到具體的實施辦法,只能一步步來:“先摸清他們的落腳點再說吧,我讓人去辦,這期間,館驛就有點危險了,難保他們不會針對你,你跟我去軍營吧…哦還有秦姑娘,你武功不俗,說不定還要請你出手幫忙。”
“沒問題!”
秦璇璣很痛快的答應了。
趙業霆給曹謹行遞個眼神,一臉“哥只能幫你到這”的表情。
曹謹行翻個白眼,一臉無語。
“李玉州既然有問題,那跟他交好的人…”趙業霆想到這點,看向曹謹行:“十三,得請你幫個忙。”
曹謹行明白他的意思:“十哥是想讓我去觀禮?看李玉州和哪家親近?以便秋后算賬?”
“嗯。”
趙業霆對曹謹行的思維敏捷已經有領教,當下點頭道:“今天上午最新軍報,三百艘倭寇戰船正在臺州沿海集結,這幫狗雜種不可能只是觀望!要算賬也得打完這仗再算,在此之前,得搞清楚殺人養魔是李玉州一人所為,還是棋劍樂府一門都有參與,這畢竟是九大門派之一,樹大根深,如果不能連根拔起,遺禍無窮!”
“應該不至于。”
曹謹行相信,那棋劍樂府里還是有很多好人的,不過文人墨客這類人也不好說,衣冠禽獸同樣不在少數。
曹謹行嘆了口氣:“本來不準備去的,前不久沉記的人剛問過我,讓我給拒了…”
“換張臉嘛。”
趙業霆笑道:“名琴盛會只認琴貼不認人,你有四公面,這還不簡單?對了,你不是想找天材地寶嗎?聽說棋劍樂府里藏著不少高人傳承,說不準就能碰上一個。”
說著,他從懷里摸出一張琴貼:“我這張就給你了,我對音律一竅不通,去了也只能湊熱鬧。”
“行吧。”
曹謹行接了過來:“我去看看。”
秦璇璣露出微笑,有個伴一起去,總好過單人匹馬,她的膽氣立馬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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