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方苓剛到家沒多久,陸嘉明又沖進黃家叫人,黃懷江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我寶貝女兒,就讓你們這么呼來喝去?!
陸嘉明趕緊仔仔細細解釋一番。
黃懷江這才聽明白,不是曹謹行圖謀不軌,也不是故意指使,而是堂堂正正、人命關天的正事。
“行吧,早點回來!”
“嗯!”
黃方苓喜出望外,二話不說跟著陸嘉明沖出去。
黃懷江臉一抽,女大不由爹啊…
兩人飛快回到鯉魚山銀鱗湖。
曹謹行正在等著他們。
那六段蛇也在。
黃方苓本想高高興興打個招呼,眼角余光瞥到那蛇,當即驚住了,脫口而出道:“黑鱗金焰蛇?竟然還沒死絕!”
她這一句石破天驚!
曹謹行和陸嘉明都看向她。
曹謹行快速道:“你認識這種蛇?”
“嗯!”
黃方苓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道:“黑鱗、金線…這種蛇我聽師父說起過,它的名氣在二十年前非常大!王瓊王老大人,就險些為它所害!”
“王瓊?”
曹謹行一驚。
此人可是大名鼎鼎!
在真實歷史中,他曾提督陜西三邊軍務,力阻漠北韃靼、西域TLF等少數民族,被譽為西北擎天一柱!
他提督三邊時,西北邊防固若金湯,關西七衛無不敬服。
他的名氣或許不算很大,但后世將其與于謙、張居正并稱,可見功勛卓著!
這種人物,高武游戲世界中必然更牛,這古怪的黑蛇居然能跟他扯上關系?
這玩意到底是什么來頭?
遼東馬市又是什么情況?
黃方苓疑道:“它怎么會在這?”
陸嘉明便把當時的情況都說了。
當聽到陸嘉明差點被咬時,黃方苓嚇了一跳,仔仔細細確認他頸部沒傷口,又問了曹謹行有沒有受傷,這才撫著胸口松了口氣。
“絕對不能被它咬中!”
黃方苓表情嚴肅,緊緊看著曹謹行,一字一頓道:“此蛇蛇毒詭異莫測,就算是我師父,也不一定能完全拔除,大人千萬要小心!”
連醫仙都束手無策?
曹謹行和陸嘉明臉色微變。
曹謹行:“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黃方苓:“黑鱗金焰蛇,乃天生異種,原產自漠北,它的毒有迷幻效果,后經蒙古黃金家族以秘法數代培育,使其蛇毒多了操控人心之效,可使中毒者變成蛇尸,為人所控,一經召喚,身不由己!”
蒙古黃金家族,成吉思汗后裔。
底蘊雄厚!
曹謹行和陸嘉明嚇了一跳。
“傳言,黃金家族煉制一條金焰蛇蛇母,需要耗時半甲子,期間花費無數靈丹妙藥。等蛇母通靈,就能倚仗血脈之力,操控這條母蛇生產的所有子蛇,馭蛇人可再借蛇母操控所有中蛇毒的蛇尸!一環套一環,非常詭異。”
迷幻…
控尸…
曹謹行臉色一變。
想到了遼東馬市的種種古怪之處。
黃方苓道:“二十年前,當時的韃靼小王子卜赤領軍十萬進犯西北邊關,被王瓊大人率部擊退。
卜赤強攻不成,就用了毒計,命薩滿教教主以此蛇暗害王瓊大人參將余宗磐——當時軍中最強的高手!
他也是王老大人的左膀右臂,修煉龍騰槍訣,馳騁沙場,威力無窮,只可惜,一招不慎被毒蛇咬中…”
黃方苓輕輕嘆了口氣:“在己方時,余宗磐將軍是邊軍最強的護盾,一旦為蛇毒所控,他就成了屠殺西北邊軍最鋒利的刀…
那一夜,他連殺七百親衛,一直殺到中軍大帳,殺到王瓊大人身前…余宗磐憑借驚人的意志力奪回一絲神智,這才沒讓王瓊大人死于其手。
當時,我師父恰巧從哈密買藥回返,眼見軍中嘩變,出手相救,他本來可以施針救余宗磐將軍,但將軍深知自己屠殺邊軍,罪無可恕,一心求死,但在死前,他要除掉這禍害!便跟王瓊大人他們演了場戲,騙卜赤等人,言王瓊已死,開城獻關,等卜赤等人大喜過望,進城之時,再關閉城門,甕中捉鱉!
那一戰大獲全勝!卜赤雖在黃金家族死士掩護下逃出升天,但薩滿教盡誅,金焰蛇蛇母也被盡數斬絕,只是沒想到,居然還有留存…”
曹謹行和陸嘉明聽完大受震撼。
“竟然還有這種詭異的東西。”
曹謹行眉頭緊皺,緊接著把目前已知的消息告訴黃方苓:“也就是說,華騮、吳云峰他們都…”
“毫無疑問。”
黃方苓百分百確定:“蛇母的血脈之力非常詭異,能操控蛇尸的意識,甚至修改記憶!
這二人已經變成蛇尸,不經血脈感召之時,他們和以前一樣,一旦馭蛇人召喚,他們就會沉入幻境,成為蛇母操控的棋子,事后再刪除相關記憶,第二天醒來,還是一如既往。”
“原來如此!”
曹謹行徹底明白了:“難怪他們要抓你,你師父能治這種蛇毒,你得他傾囊相授,或許會有辦法…”
陸嘉明道:“那他們直接派人請不就得了?我表姐醫者仁心,會幫他們的…實在不行,也可以請醫仙…”
曹謹行嘆了口氣:“就怕已經晚了。你忘了我跟伱說的另外一條情報嗎?”
陸嘉明想了想,忽然神色一震:“難道那些商隊…”
“不出意外,就是萬馬幫的人劫了!”
曹謹行道:“華騮一定是親眼看到好兄弟劫殺商隊,他的本意是想為他們治傷,又不能讓這件事泄露!不然…就憑這屠戮商隊、劫財害命的大罪,萬馬幫不但要身敗名裂,還要尸骨無存!
他們的情況跟余宗磐一樣,只不過,他們的選擇,很不一樣…
醫仙武功高強,他們不可能脅迫他,但黃小姐不一樣,她有仁心,又沒有武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算為了其他會被殺害的商人,她也一定會救治,之后再軟禁,或者直接殺了,等風波散去,這事也就平了…”
“…”
陸嘉明深深震驚,居然是這樣!
黃方苓看著曹謹行,她記住了那句“她一定會救治”,為人醫者,能被人如此信任,是一件開心的事。
尤其這個人還是他。
她幽怨地看著他,我不喜歡那句“有仁心,沒有武力…”說的我好像是個累贅。
“糟糕!”
突然,曹謹行臉色大變:“沈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