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么多人爭奪天材地寶,海量真氣一舉突破,感覺真不錯。”
武人追求的是實力,而內力是實力的基礎。
當內力大幅提升的一刻,就像老餮吃到珍饈、酒鬼喝到美酒,舒爽感由內而外,滋味非凡。
曹謹行睜開眼睛,入目一片冰霜,整個地窖變成了冰窖。
軒轅十四蹲坐在一旁,緊張地關注著他,當看到他重新睜眼時,十四開心了,縮小身體,跳到他懷里。
“重了點。”
十四的縮小異能類似縮骨,形變質量不變,一般人真抱不動。
曹謹行抱著十四打開鐵門,回到地面房間,飽餐一頓,一覺睡到大天亮。
去詔獄就沒必要準時了,真有異常,那邊放信號,以他的輕功也能很快趕過去。
機會難得,現在不抓緊時間偷懶,都對不起他之前加班加點。
照舊上班路上買了點吃的帶著,邊走邊吃,等趕到時,蘇云升和孫朗已經在一層練功了。
“大人。”
蘇云升走過來,行禮道:“沈大人說讓你到了之后,去三層找他。”
“嗯。”
曹謹行吃著肉包,點點頭:“你們倆繼續,我下去看看。”
詔獄九層。
一層關押不會武的罪官和先天以下重案盜匪;二層是先天境大盜;三層及以上就是巨寇和魔道梟雄了。
目前,整個第三層最有含金量的莫過于明宗光明左使項千里,通幽巔峰境界。
不過受了重傷,讓司禮監秉筆太監孟沖以大搜魂手吸干右臂,整條右手精元盡失,成了皮包骨,境界大跌,只剩通幽五層左右的實力,因此關在第三層。
越往下越陰森。
第三層的濕氣已經很重,地面冰涼徹骨,陰冷地氣透過地面、靴子侵蝕入腳,沒有內功底子,要不了幾天人就廢了。
“來了。”
剛從臺階走下,入口處站著兩個人,除了沈襄,還有個穿灰白布衣的老者,佝僂著身體,但周身劍氣浩蕩,筆直沖霄!
高手!
沈襄道:“謹行,我為你引見。這位是徐權前輩,第三層鎮獄。祖上是大嵇琴師徐衍,家傳迷夢劍法位列五品,劍術高絕,名震江南。”
所謂嵇琴,就是二胡。
徐衍是北宋琴師,能以單弦如常演奏的大音樂家,更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所獨創的絕技,五品下階迷夢劍法。
曹謹行挑五品的時候掃過不少武功,對很多武學都知道大概(簡介),迷夢劍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做評之人對此劍法贊不絕口。
——“千變萬化,如夢似幻!”
這是一套罕見的軟劍劍法,藏劍于身,劍招又快又秘,讓人目眩。
“失敬。”
曹謹行拱手。
徐權笑了笑:“曹大人如此年紀,能有這般修為,失敬的是老頭子。”
“對啊。”
沈襄上下打量著曹謹行,驚奇道:“一晚上不見,境界突飛猛進,偷吃什么好東西了吧。”
“機緣巧合,搞到一顆玉蟠桃。”
對他們就沒必要隱瞞了——反正都吃完了。
再者,像沈襄這樣的大宗嫡傳,也不缺天材地寶。
“你倒是好運氣。”
沈襄隨口說了一句便略過,直接轉到正題:“昨天帶你看了第二層,今天看第三層,順便到中央密室,瞧一眼中樞防御機關,長長見識。也算沒白來一趟。”
整個詔獄還是一個機關大陣。
每一層都有各自的控制室,操控本層機關,應對犯人逃脫。
目前前三層的中央樞紐都在沈襄手上,他昨天有意把一二層的交給曹謹行,被他拒絕了。
——我是來度假的,你還給我找活?
這種在其他人看來手握生殺的權柄,曹謹行毫無興趣。
徐權道:“那老朽先回密室,靜候兩位大人。”
“前輩請。”
等他離開,沈襄對曹謹行傳音道:“整個詔獄像他這樣的鎮獄人還有很多,大都是因為武功或神兵之類,有求鎮撫司。徐權主動來詔獄五年,就是為了祖上那柄五品神兵紫薇軟劍。”
紫薇軟劍…
曹謹行嘴角抽搐,又來了,那個偷懶策劃他又來了!
“這不妥吧。”
想了想,曹謹行道:“就不怕有心懷不軌的人混進來嗎?”
“哪有那么簡單。”
沈襄在前面領路,笑道:“伱當誰都能進嗎?別說鎮獄人,就連送飯的獄卒都要保證三代清白,更何況他們?進詔獄的眾多條件之一就是帶家眷入京,放到錦衣衛眼皮底下,只要有絲毫不軌之心,瞬間家破人亡!”
“嗯…”
曹謹行點點頭,這才是錦衣衛的風格。
他看向四周,第三層的防御明顯加強,牢房鐵門又大又厚。
每扇門只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個長寬不到十五公分的小門。
此時,正有獄卒推著車挨個往小門里放飯碗。
“鐵門是寒鐵所鑄,要想打破,除非有煮鐵融金的手段,別說這種手段極為罕見,就算有,他們也施展不出來。”
沈襄伸手一一點過各大牢房:“萬里長虹云破曉,鐵臂龍王薛承,千手人屠慕容君,轉輪王邵長庚…
這些人,哪個不是名震一時的大盜狂魔,哪個沒有驚世技藝?結果呢?給穿了琵琶骨,空有修為無處施展,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挨到該死的時候…
圣上煉丹,正缺死囚試藥,像這類武林高手,還能多試幾次。”
“…”
太狠了!
曹謹行暗暗咋舌,如此嚴防死守,從里面突破幾乎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人救援。
但詔獄戒備森嚴,機關重重,強攻是找死,獨闖一樣完蛋!
怪不得人們都說,進了詔獄等于半只腳踏進鬼門關。
曹謹行好奇道:“那有成功逃脫的記錄嗎?”
“…只有一例。”
沈襄的臉色前所未有地凝重下來:“還是從詔獄第九層逃脫的…他就是如今一統魔門三宗,號令天下群魔的魔教教主,厲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