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說自己絕非你們認識的那個吉安,人有長得相像,這事可以理解,但你們確實是認錯人了,我從來沒去過非洲。
李文娟在旁邊做證,說這是我姐夫,他的確沒去過非洲。
黑人姑娘很是失望,眼睛熱切的看著王林。
王林頭皮發麻,心想你是不是在套路我?看到喜歡的男人,就說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之類的。
他起身和李佳欣一起,向他們推銷產品,同時將話題給引了開來。
黑人姑娘有一個白人父親,這事倒也不稀奇,因為她母親是黑人。
在王林介紹的過程中,黑人姑娘一直盯著王林看。
對于這種愛慕的目光,王林坦然受之。
王林對他們能不能下訂單,并不抱什么希望。
雖然南非的確很富有,也有很多有錢的白人,但他和非洲那邊做生意做得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
黑人姑娘忽然說道:“爸,我們就在這里采購吧!我喜歡這些設計。”
那個白人爸爸微微一笑:“我看你喜歡的不僅僅是這些床品吧?”
黑人姑娘的眼睛里放出亮光來,這兩道亮光投在王林身上。
王林心想,你要采購可以,別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白人爸爸做出了決定,對王林說道:“我聽從我寶貝女兒的意見,就在你們公司采購商品。”
王林點點頭,請他們坐下來談話。
在交談中,王林得知白人爸爸是個德國人,名叫阿道夫,黑人姑娘名叫夏洛特,或者是叫莎洛特?
不管她叫什么,王林只想到后世看過的一部電影,夏洛特煩惱。
“阿道夫先生,請問你們要采購哪些產品?要多少數量?”王林進入正題。
阿道夫和身邊的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然后給出了一個采購清單。
他們隨身帶了采購單,但他們并沒有給王林看,而是一項一項的告訴王林,他們要采購哪些家紡用品。
這些人的采購方式與眾不同。
別人都是現場看到貨,指定要哪些款式、花色。
阿道夫他們卻是直接要求采購哪些床品,并不在乎什么款式和花色。
這讓王林很是為難,因為如果他發過去的貨品,不如對方的意,對方要求退貨,而且理由很正當,那就極其麻煩。
申城和南非相隔兩萬五千里之遙,沒有直達的航班,海運怎么走,王林都還不知道,因為以前沒往那邊發過貨,不過運費肯定是不便宜的。
王林甚至想,如果對方訂單不多的話,他寧可不做這單買賣。
國際貿易一定要學會甄別和取舍。
并不是每一單貿易都能帶來利潤。
有些國家和地區,處于戰亂之中,和這種國家做貿易,說不定貨發過去,對方就聯系不上了,這屬于不可抗因素,也無從爭辯或起訴。
而據王林所知,南非這個國家,即將面對的局勢,正是不可抗拒的。
稍微知道一點國外時政要聞的人,估計都知道南非在90年代的變化。
然而,阿道夫接下來的話,卻讓王林難以拒絕。
因為對方居然要訂購2000萬美金的貨物!
一億人民幣的貨!
王林心動了!
接下這個單子,王林能夠超額完成本屆廣交會的預訂任務!
更重要的是,他能賺到幾千萬的利潤!
沒有人跟錢過不去。
富貴險中求。
愛秀家紡的產品,成本并不比其它同行高,甚至更低!但價格卻比同行要高!這得益于優秀的設計加分,以及愛秀品牌的溢價。
同行嫉妒愛秀集團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王林這家伙賣的產品,明明比我們的都要貴,為什么他的產品還能暢銷?
阿道夫下了2000萬美元的訂單。
王林提出要求,要他們指定要哪些花式、款式,可以在現有的產品中選,也可以來樣訂做。
阿道夫看著圖樣,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王林這才安下心來。
談妥這單生意以后,已經是下午五點鐘。
在廣交會閉幕的當天,王林順利的完成了自己訂的目標。
阿道夫和女兒離開前,莎洛特熱情的向王林發出邀請,請他到南非去做客。
王林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去南非,可以賺錢的方式太多了,他并不一定要去非洲冒險。
面對莎洛特的邀請,王林微微一笑,說以后有機會再說。
送走外商后,愛秀集團的本屆廣交會之旅,也到此結束。
今天雖然是最后一天,衛生巾和紙尿褲又接了幾個訂單,雖然不是上億的大單,但加起來也有三千多萬人民幣。
到閉館之前,王林進行了統計,這屆廣交會,一共收獲22億訂單總金額。
創下了歷史最高記錄!
加上春季廣交會的訂單金額,王林今年在廣交會上收獲了四十億人民幣的訂單。
這還只是訂單金額,有些采購商賣完訂購的商品以后,還會找愛秀集團下單。
愛秀集團生產的產品,質優價廉,用料講究,品控一流,設計時尚,不管是放到紐約的時代廣場商店售賣,還是放到香榭麗舍大街的商場銷售,都能跟得上時代潮流。
這么好的產品,試問又有哪個采購商不喜歡呢?
1990年,沒有辜負王林。
而王林而也沒有辜負這個最好的年代!
他立上了改革開放的潮頭,踏上了時代浪潮的最前沿!
展會結束后,同行們紛紛跑過來,詢問王林,這一屆廣交會開了多少單?
王林謙虛的笑了笑:“賠了夫人又折兵!花錢賺個熱鬧而已。我們愛秀集團的單,肯定沒有你們多!”
他說的你們,是指你們全部人加在一起。
但每個人的理解,卻只是自己。
王林越來越學會了低調行事。
他都這么有錢了,什么也不缺,用不著高調。
高調的人只會招人嫉妒,招人恨。
當天晚上,王林大擺慶功宴。
“文秀,我今天晚上可以放開肚皮喝酒嗎?”王林請示妻子。
李文秀抿嘴笑道:“你喝唄!喝醉了,我背你回房!”
“哈哈哈!王總夫人威武!”手下人聽了,一齊大笑。
王林出來快半個月了,一直沒喝過酒,因為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有時晚上還要忙工作,喝酒容易誤事。
今天是慶功宴,周伯強、鄧大寶等人自然要敬王林的酒。
王林也當仁不讓,來者不拒。
但他立下一個規矩,就是隨意!
喝酒就是要隨意,開心最重要。
王林是老總,他是制定規則的人。
既然他定了規矩,其它人都不敢反對。
饒是如此,王林還是喝多了。
不把王林灌醉了,豈不是顯得愛秀集團無人?
李文娟這次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成了眾人敬酒的對象。
只有李文秀,反倒沒有人敢隨便來敬酒。
王總夫人的威名,還真不是誰都敢來冒犯的。
李文秀給人一種端莊、嫻淑、靜雅之感。
而李文娟給人一種活潑、大方、外向的感覺,更加的親切,也更容易被人當成調侃的對象。
李文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加之今天十分的高興,也就多喝了幾杯。
一場酒宴,一直喝到晚上八點才散。
王林和周伯強等人談事,讓李文秀等人先回花園酒店。
李佳欣還沒有離開,她還將和王林他們一起在花城游玩兩天,這也是李文秀答應過她的。
王林和周伯強、鄧大寶等人一起來到東方賓館的房間,對這次廣交會做了一個總結。
大家心情舒暢,交談到深夜才散。
周伯強對王林說道:“王總,眼看就是年底,棉田的前期工作都準備完畢,年前我要去一趟婁東棉區,你要不要一起去一趟?”
王林想了想,說道:“再說吧!我有空的話,就一起去。”
周伯強道:“棉鈴真的是個好同志,她任勞任怨,親力親為,幫我們把棉區給建設起來了。”
鄧大寶道:“她又不是沒拿工資,她的工資比我們還高!辛苦些也是應該的。”
周伯強道:“話不能這么說,人家在哪里工作不能拿份工資?她的學歷和能力,配得上這么高的工資。”
鄧大寶道:“她要是在中棉所里工作,能有這么高工資?還不是我們王總看得起她,請她過來做事?”
周伯強拂然不悅。
這兩個人的理念完全不同,差一點為了棉鈴吵起來。
王林聽得出來,鄧大寶心里是不服氣的。
要論貢獻,鄧大寶等副總的貢獻,并不比棉鈴差。
但棉鈴的待遇,卻比副總們還要高。
棉鈴的工資,本來是個機密,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傳了出來。
不服氣的副總只怕還不只鄧大寶一個人。
王林拍拍鄧大寶的肩膀,笑道:“大寶哥,這事是我定的,你跟周主任說沒用,你要是有意見,跟我講就是。”
鄧大寶嘿嘿一笑:“我沒意見。王總用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我們各司其職,各拿工資!”
王林對周伯強道:“周主任,鄧總喝多了,言語之間多有冒犯,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了。”
周伯強聳了一下濃眉。
王林的面子,周伯強還是要給的,便揮了揮手:“我不是那么小器的人!我只是為棉鈴表功而已!她是個有知識、有技術的人!我們做的工作,她都能做,但她做的工作,我們都做不了!這就是她的長處!誰不服都不管用。”
大家都喝高了,這么下去非吵起來不可。
王林便擺了擺手:“行了,大家散了吧!明天開始,就是自由活動,我給大家放三天假,你們是要留在花城玩也好,是要回申城也好,自便!我就不管你們了。”
周伯強說道:“我明天就回家。”
王林跟他握手,說道:“周主任,這次真的是多謝你了!申紡廠能接這么多的單子,你功不可沒。”
周伯強道:“都是我應該做的事。在其位,謀其政!食君之,忠君之事!”
王林送周伯強到他房間,這才離開。
經過鄧大寶房間時,王林隱約聽到里面鬧鬧嚷嚷。
鄧大寶還在和人說話,言話之間,對周伯強和棉鈴都頗有微詞。
愛秀集團的人都知道,鄧大寶和王總關系非同一般。
王林是個愛才惜才的人,對鄧大寶也是禮敬有加,這在某種程度上,讓其它人更加認定,王總和鄧大寶之間關系很鐵。
鄧大寶擔任營銷總監一職,來參加廣交會的職工,大都是他的手下,自然承奉他,幫著他說話。
王林站在門外聽了聽,本想進去說幾句,但轉念一想,又作罷了。
將相和、將相不和,對上位者來說,都是一種御下的手段。
副總之間不結盟,王林更好管理他們。
如果副總真的結成同盟,對王林會產生更大的威脅,也會給集團帶來不穩定因素。
反倒是他們之間互相不服氣,彼此爭勝負,更能推動整個集團的穩步發展。
雖然說和氣生財,但矛盾才是永恒的。
矛盾無處不在,矛盾無時不有。矛盾源源不斷,解決矛盾不是清除矛盾。矛盾只能緩和或被新矛盾取代,舊矛盾的消失則是新矛盾的形成。
在所的有矛盾中,副總之間不和睦,是最容易調和的。
只要王林想讓他們和,他們就能和。
但王林并不想讓他們和!
王林微微一笑,邁步離開。
忠叔和許多財在下面等著王林,護送他回到花園酒店。
王林坐在車上時,酒的后勁漸漸上涌,昏昏入睡。
從八十年代開始,我國的高檔酒店,也開始使用房卡開門。
房卡開門技術,是一種射頻識別技術,這項技術起源于二戰時期,到八十年代時,已經被廣泛應用于多個領域。
一個房間,可以辦理多個房卡,只要交一定的押金就行。
王林用自己的房卡進入房間后,看到洗手間亮著燈,房間開著空調,床上的女人裹著被子,背對著門這邊,一頭烏云般的青絲鋪散開來。
被子被她玲瓏的好身材擠壓出曲線起伏的形狀。
王林咽了咽口水,嘿嘿一笑。
他脫了衣鞋,先去沖涼。
王林沖涼出來,借著幾分酒勁,往床上一撲。
他拉開被子,鉆了進去。
“睡著了?”王笑摟住她笑道,“我看你沒喝多少酒啊?玩不?”
“喔!”女人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王林開始勇攀高峰。
女人忽然翻過身子,臉朝下。
王林嘿嘿笑道:“這樣嗎?也行!”
她頭埋在枕頭間,王林看不清她的臉。
映著洗手間透過來的昏暗的燈光,她皮膚晶瑩似乎透明,靜態的她象株冷艷的花,清高孤傲。雪白的赤足纖塵不染,完美的風姿宛如夜之女神。
她的雪白肌膚絲緞般的華麗。黑的頭發有著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來遮住了頭和脖子,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輕撫那些發絲的觸感。
細到只有盈盈一握的小腰,露出一段動人的雪白。
她躺在那里的感覺,像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個室內悄然的散開,慢慢的蔓延在王林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