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西湖周邊的百姓睡得正香,突然聽到了萬馬奔騰的聲音,披上衣服起身看去,只見西湖之上有九條水龍在攪弄風云,掀起百丈波濤。
金山之下好似有一條地龍翻覆,山崩地裂,巨石崩飛,雷l峰塔轉瞬之間化為廢墟,就連金山寺都塌了半數。
不管是百姓還是僧人,都老老實實的躲在房內,抱著被子瑟瑟發抖。
過不多時,當地官員帶領駐軍維護秩序,快速疏散周邊的百姓。
西湖湖面上,四道身影正在飛速交手,天地元氣近乎沒有止境的席卷,氣勁波動遠遠超過沙漠那場決斗,連玄奎都掩蓋不得。
當然,當著笑傲世的面,玄奎也不敢顯露天賦神通。
不出手還能掩蓋自身氣機,一旦用出天賦神通,絕對瞞不住身負龍龜血脈的笑傲世。
呂云澄原本就沒打算掩蓋,甚至主動催動強招混亂天地元氣,無形劍氣雨點一般的轟出,沒有片刻停歇。
白素貞和小青沒有半分貼身近戰的意思,離得遠遠地,以天級地級摩訶無量發動攻擊。
激戰的地點在西湖之上,最不缺的就是水,兩人隨手一吸便是百丈水龍。
翻江倒海,巨浪滔天,潛潮暗涌,九龍嘯天。
巨量湖水被兩人引動,在兩人頭頂形成一條長河,如銀河一般直落九天。
長河飛沖而下,激起數不清的透明水珠,每一顆水珠都蘊含一道劍氣。
滔滔長河,重重劍氣,成千上萬,連綿不絕。
笑傲世在東瀛經營無數年,以萬道森羅吸收了不知多少種武道,再加上體內的龍龜血脈,武功絕對是當世最絕頂的水平。
在他看來,除了夜晚的笑驚天,沒有人可以擊敗他,包括自己的老爹!
事實雖然不是如此,但把當前時代所有的隱世老怪物都算上,笑傲世也是最最頂尖的水平。
可惜,他遇上了呂云澄。
先被砍了一劍傾城之戀,隨后便是接連不斷的狂轟,平日里白素貞和小青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此時卻不得不嚴陣以待。
雙重摩訶無量的威壓,再加上呂云澄無處不在的劍氣,稍有不慎便會被剔成白骨,轟成齏粉。
對于笑傲世這種視天下人為螻蟻的人而言,這簡直是最大的挑釁。
但他別無辦法,傾城之戀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若非呂云澄蓄勢比較短,只發出了一劍,他可能已經重傷不起了。
“宣化號大當家,久聞大名,今日既然來了,就給我留下吧!”
“就憑你!”
“當然不是,來而無往非禮也,你想讓神州大地陷入災劫,就別怪武朝的武者圍攻你了!”
呂云澄話音未落,一個張狂的聲音傳了過來:“沒想到第一件事就是面對如此強敵,好,就讓你看看我新生的十強武道!”
“道”字還未落下,千百拳影已經轟向笑傲世的背心。
山海拳經——龍影縱橫!
笑傲世剛剛避開拳影,又有一桿長槍刺向他后心,不是真氣凝成的長槍,而是真實存在、洞金穿鐵的長槍。
和武無敵達成合作后,呂云澄以無雙城地下的奇鐵為主要材料,按照非攻的遠離,為他打造了一把能夠千變萬化的神兵。
不僅可以隨心變化為刀、槍、劍、戟、棍,甚至還能變化為手套、拳套、指套,臂甲、戰靴。
諸般變化剛好能夠配合武無敵的十強武道,比原劇情中的“天道戰匣”還要更勝一籌。
武無敵是天才中的天才,拿到武器不足三日,便已經使用隨心,十強武道也隨之大有長進,多年苦修,比之十二年前進步甚多。
當年十強武道變化之時還有滯澀,需要拉開空間,如今卻是隨心而變,隨意而動。
不管是拳腳招式,還是兵刃變化,沒有半分不協調之處,與其說是十強武道,不如說已經逐步歸于一體,化為只存唯一的武斗秘技。
武無敵狂攻十數招,越打越興奮,笑傲世是第二個讓他全力以赴的對手,而且笑傲世武道無比淵博,和他戰斗更加能夠查漏補缺。
武無敵如同一個只知戰斗的瘋子,傾盡一切對著笑傲世猛攻。
偏偏這個瘋子天賦異稟,看過一遍的招式眨眼學會,露過一次的破綻瞬間補齊,讓笑傲世分外頭痛。
就在武無敵出手二十七招后,笑傲世左右兩側同時飚射來劍氣。
兩種劍氣都能讓萬劍俯首,內核卻截然不同,一種是洋溢著生機的天劍,一種是霸道非凡的皇者之劍。
可如果細細看去,卻發現這兩種劍意竟然同出于一門絕學,隨后又以同一門劍訣激發出來。
相同的源頭是莫名劍法,相同的手段是萬劍歸宗,出手之人,自然就是慕應雄和無名。
無名原本想在家里拉二胡,沒想到慕應雄派遣屬下,給他送去了萬劍歸宗和邪帝舍利。
他本不想修行,不想慕應雄親自找上門來,說有一個大魔頭要滅世,需要他出手相助。
對于大哥的話,無名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然后在慕應雄的指點下練成了萬劍歸宗,緊趕慢趕趕到了西湖。
以多打少勝之不武,但對付大魔頭不用講什么江湖規矩,連太上皇都親自出手了,無名當然不會有心理包袱,甚至把英雄劍都帶來了。
雙重摩訶無量,雙重萬劍歸宗。
劍氣已經不是如同雨點一般,而是四面八方都已經被劍氣填滿,笑傲世只覺得墮入到了刀山地獄,億萬利刃對著自己瘋狂切割。
如果是正常對敵,哪怕是最強的呂云澄,他也絲毫不懼。
但先是被呂云澄偷襲了一劍,然后就是狂風暴雨的強招,雙重摩訶無量席卷元氣,雙重萬劍歸宗釋放劍氣,更別說還有呂云澄和武無敵的強攻。
滿狀態的呂云澄、武無敵、無名、慕應雄、白素貞、小青,四把神兵,外加一袋子可以快速恢復狀態的血菩提。
任何一個人面對這等圍攻,也絕對沒有絲毫勝算,哪怕是月夜之下的笑驚天也是如此。
最無奈的是,笑傲世不敢有絲毫松懈,否則呂云澄再次蓄力,給他來一招傾城之戀,就算能活命至少也要留下條胳膊腿。
笑傲世還要留著胳膊腿去懟親爹,自是不想在這里折了,尤其不想折在這群螻蟻手中。
“你們這群螻蟻,給我滾!”
伴隨著一聲爆喝,笑傲世用出了苦思無數年的壓箱底絕招。
萬道森羅一共八門,天、地、奇、正、陰、陽、生、滅,以此容納萬道,化千百種武道為己用,還能洞察敵人內心,并借此操控別人。
如果把心法反過來,依照地、水、火、風四大元素反著爆發,就能激發出毀天滅地的毀滅之力。
這一招原本是準備留給老爹笑三笑的,沒想到被幾個螻蟻逼了出來,讓笑傲世感覺異常惱恨。
玄兇劫指!
飽含毀滅之意的指力,破開如同浪潮一般的劍氣,點向了——無名!
這也無奈,參與圍攻的一共六人,呂云澄武功最強,心思最深,最是難對付,武無敵武功遜色一籌,打起來卻好似不要命的瘋子。
白素貞和小青實力最弱,但一直躲在呂云澄身后,以摩訶無量輔助席卷天地元氣,想對付她們必須越過呂云澄。
慕應雄熱血勃發,豪氣沖天,劍意剛猛不屈,出手豪勇無比,一看就是寧死不退的硬骨頭。
看起來像是軟柿子的,就只剩下滿臉苦大仇深的無名了。
坦白說,參與圍攻的六人中,無名確實不是最強的,但小看無名的后果,一直都非常嚴重。
殘血無名都不容小覷,更何況是滿血滿狀態,手中拿著英雄劍的無名!
強招襲來,無名內心一片空明,沒有把這當真是指力,而是當成了劍氣,毀滅劍氣,毀滅魔劍!
或者說,在無名心中,眼前的人不是什么毀天滅地大魔頭,而是劍圣獨孤劍,攻過來的也不是毀滅指力,而是滅天絕地劍二十三。
無名既然能夠推演圣靈劍法,自然想過該如何對付滅天絕地劍二十三。
或許不能想出具體的應對劍訣,但招式臨身的一刻,一切設想都自然而然的使用出來。
任誰也沒想到,無名竟然在這一刻催動了“劍沖廢穴”,瘋狂的吸收周圍的各種勁力。
白素貞的天級摩訶無量,小青的地級摩訶無量,武無敵的十強武道,呂云澄的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慕應雄的萬劍歸宗,甚至是笑傲世散溢的力量,盡數被無名吸入體內。
劇烈的真元在體內轟然爆發,無名體內經脈瞬間斷裂一半,若非有“萬氣自生”護住心脈,怕是已經自己把自己炸死了。
無名對于體內的變化毫不在意,吸來的真氣立刻傾瀉而出,化為一道分川斷海,斬仙殺神的劍氣。
劍血浮生!
“轟!”
劍氣和指力轟然對撞,無名被沖飛百丈,跌落入湖水中,笑傲世的氣勢被這一劍徹底斬斷,精氣神為之一頓。
高手相爭,豈容得分毫停頓。
武無敵毫不猶豫就是一招“十方皆殺”,慕應雄二話不說就是一招“萬劍同悲”。
“砰!”
“砰!”
兩式強招轟在笑傲世身上,笑傲世再也壓不住傷勢,突出一大口鮮血。
白素貞和小青在無名出手的時候,便把手抵在了呂云澄背心,此時剛好完成蓄力,恰好容許呂云澄轟出參悟許久的毀滅劍氣。
淚痕劍劃過一道凄厲無比的冷芒,周圍的一切都好似失去了色彩。
不是天地失色,也不是合縱連橫,更不是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的領域,而是呂云澄刺出的這毀天滅地、蕩盡乾坤的一劍。
劍一·終極二改·浩浩蕩蕩蕩乾坤!
不管是劍圣的滅天絕地劍二十三,還是淚痕劍法的肅殺劍意,包括一劍隔世、十步一殺等絕命強招,盡數匯聚在這一劍之中。
漫天劍氣盡數隨之消散,只余下淺淺的,好似沒有存在痕跡的,微不足道的劍氣。
劍氣存在的痕跡實在是太輕、太淺、太淡,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道淡淡的——淚痕!
沒有強招對轟的爆裂之聲,也沒有大音希聲的刺耳聲波,甚至連絲毫變化都沒有,只是呂云澄刺出一道劍氣,笑傲世心口中了一劍。
然后,只聽得一聲輕響,笑傲世的胸腹隨之炸開,露出白慘慘的骨茬,甚至可以看到五臟六腑。
“呼呼呼”
呂云澄喘著粗氣,左手伸手入懷,掏出一大把血菩提,大口吞下,借助藥力恢復狀態。
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冷眼看向湖中心的一艘小船,船上有一個釣魚老翁。
七人交手沒有任何留手,散溢的勁力足夠把鐵人撕成鐵屑,這人卻能在湖中安安靜靜的釣魚,修為可想而知。
能在這個時候趕來,還有這等高深修為的,天下間只有一個——笑三笑!
在笑驚天和笑傲世看來,自家老爹精氣已泄,不再是不死之身,當年可以靠著修為打敗他們,現在卻絕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他們卻不知,這一切都是笑三笑演出來的,他的修為從未有過任何損傷,一直都在變強。
甚至到了幾百年后的“神武紀”,笑三笑還能設計“驚神之局”,以一半的修為作為代價,擊敗了想要重演“創世紀”的半邊神。
這是一個無論智計還是修為都高深莫測的絕世強人。
即便呂云澄還有余力,還有底牌,想要當著他的面殺死笑傲世,付出的代價也遠超收獲。
“十二驚惶,笑三笑!”
“沒想到太上皇竟然知道老夫。”
“這沒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是來救你兒子的么?給我個理由!”
“他想移走神石,制造蒼生大劫,你帶人圍攻,這是他該承受的因果,你們每人都打了他一招強招,因果已經了結,不必繼續動手。”
“如果我方才那一劍殺死他呢?”
“沒有如果。”
“事情不會如此輕松了結。”
“他會對血脈發誓,只要你在武朝一天,他永遠不會踏入武朝領土。”
“不夠!”
“再加上這樣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