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劍晨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緊跟著一條腿重重踩在他的后背上,讓他爬都爬不起來。
破軍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現在罵無名一句,然后拜我為師,我可以饒你性命,否則我就把你全身骨頭都捏碎了!”
“呸!英雄劍傳人寧折不彎,絕不跪拜你這旁門左道,你若是真有本事,為何不敢去挑戰我師父?”
破軍聽到劍晨的譏諷,心中怒意更盛,殺機立起,但想到自己的計劃,劍晨還有大用處,心說再折磨他一會兒,定能降服這小子。
卻是破軍自知難敵無名,決定利用劍晨在無名的飲食中下毒,然后趁著無名中毒之際突施殺手。
這個算計不能說差,但若是想要以毒傷人,又何必遠赴東瀛修行殺破狼?找機會下毒不就行了?
十多年時間,不可能一個下毒的機會都尋不到吧?那也太廢了!
絕無神和破軍都為了對付無名苦心鉆研武功,但最終對付無名的方式卻都是下毒,甚至給人一種他們練武是在浪費時間的感覺。
從他們決定下毒開始,便說明他們慫了,慫人不可能斬出鋒利的刀,也不可能打出霸道的拳。
所以,不管他們表現的多么狂妄,究其根本,也不過是兩個慫人!
破軍殺意凜然的說道:“從未有人敢罵老子!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哈哈哈和…”
破軍臉上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笑聲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狂笑聲中,破軍腳下再次加力,劍晨頭暈目眩,哪兒還能支撐得住,整個腦袋深埋到地下。
劍晨只覺得臉上巨痛難忍,一陣陣泥腥味竄入鼻中,呼吸愈來愈困難。
“怎么樣?小子,你還是在窒息前好好想清楚,否則一旦氣絕,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我…寧死不辱!”
“倒要看看你還能忍到幾時!”
破軍怒喝一聲,松開了腳,掌心凝聚出一團青黑色的氣勁,對著劍晨狠狠轟出。
他并非是要殺死劍晨,而是要施展一門連他自己都難以操控的絕學——舍心印!
舍心印是破軍把多年殺戮積攢的殺意化為內勁而成,中者胸前會留有烏黑掌印,痛楚攻心,唯有殺戮才能緩解。
即便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為了緩解痛苦,也只能一次次作惡,而作惡愈多,印記越重,最終徹底舍棄本心,淪為大魔頭。
此招是破軍無意間修成,本打算以此折磨無名,沒想到先用在劍晨身上。
青黑氣勁眼看就要擊中劍晨,一道無形劍氣飚射而來,把破軍的氣勁轟的潰散的同時,又把劍晨送到了二十余丈外的安全地帶。
破軍另一個手下剛想說什么,又有一道劍氣虛空斬落,把他轟成齏粉。
“誰?誰敢管老子的事!”
破軍手一揮,天刃刀拿在手中,身上的煞氣更勝一籌。
天刃刀還有另一個名字,那便是“七殺”,七殺,破軍,貪狼,三者結合為一體,形成殺破狼的至兇格局。
即便招式未出,兇煞之氣已經把方圓數里的飛鳥盡數驚走。
“你就是絕無神的愛犬破軍?”
“給我滾出來!”
破軍何等傲慢,聞言心中狂怒,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便是一劍,可惜劍氣還未激發出一丈,便盡數消散無蹤。
“破軍,你本為劍宗掌門之子,不思苦修劍術、光大門楣,卻驕橫自滿、貪財好色、嫉賢妒能。
無名看在你爹面子上留你一命,伱卻暗害他妻子,又遠赴東瀛,獻上心愛的美人,做了東瀛賊子座下走狗。
似你這等無君無父、無情無義、無臉無皮、無羞無恥之輩,能得一狗窩安寢,便該潛身縮首,茍圖衣食,竟然還敢來武朝放肆。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斷脊之犬,無能鼠輩,終生劍術未成,只敢卑鄙下毒,陰謀暗算,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破軍的年齡并不算大,不過當初被無名擊敗后,頭發盡數脫落,再長出來的盡是白發。
雖然滿頭白發,但只看他健壯的肌肉和沒有半點皺紋的臉,便知道絕對不老,被罵做“皓首匹夫,蒼髯老賊”,還是首次。
而且這個聲音張口便叫出他這些年的經歷,讓破軍心生疑惑,雖然怒火沖天,卻也沒有立刻動手,只是雙目死死盯住聲音傳來的方向。
“似你這等陰險歹毒,殘忍惡佞之輩,人若不除,天必除之!你以為蒼天之下,可容逆賊乎!”
呂云澄緩步走出叢林,冷冷的看著破軍,冷笑道:“朕,賜你一死!”
“朕?中原皇帝?哈哈哈…好,好,只要能夠抓了你,就能換回…換回…”
破軍想要換回的自然是顏盈,他對于顏盈還是頗為喜歡的。
可惜顏盈并非是絕無神強掠走,而是顏盈見絕無神實力更強,權勢更大,主動依附于絕無神。
就算絕無神同意交換,顏盈怕也不會愿意和他走。
“皇帝乃是紫微星,我這貪狼犯紫微,天生克你,中原皇帝,快快跪地投降,免受皮肉之苦。”
“執迷不悟,受死吧!”
呂云澄向來厭惡二鬼子,尤其厭惡卑鄙無恥的二鬼子,破軍這種人最終竟然能夠洗白,還因為龍元而獲得長生,真可謂是蒼天無眼,馬心難測。
如今既然撞到了自己手中,破軍的運數也就該到頭了。
“我看過你的情報,據說你的劍術比無名更勝一籌,今日就讓你明白,我劍宗才是天下劍術之首!”
破軍狂吼一聲,天刃刀貪狼劍同時斬出,一條青黑色的猙獰巨狼撲向呂云澄的胸腹。
嘴上說著“劍宗劍術”,出手招式卻是刀劍合流的——殺破狼!
狂狼吼天!
殺戮惡滿盈,破天墮日星,狼號鬼嘯驚,敗敵堪弭兵。
此等戰術,呂云澄幾十年前可能會中招,如今早就習慣以精神力感應周圍的天地元氣變化,對于語言表情,早就已經不在意了。
不管說的是什么,呂云澄都全然不顧,只看天地元氣的變化,任憑演技再好,也是毫無用處。
只不過破軍這刀劍合擊的殺破狼,倒是讓呂云澄想到了一門早已學會,卻幾乎沒有使用過的絕學。
心念一動,凝氣成兵。
不是最常使用的寶劍形態,而是一把非刀非劍,亦刀亦劍的古怪兵刃。
如果作為劍來使用,這把兵刃就是劍,如果作為刀來使用,這把兵刃就是刀。
挽留!
溫系四大神兵“血河紅袖,不應挽留”中的挽留。
同時也是“挽留天涯挽留人,挽留歲月挽留你”的挽留。
呂云澄雖然沒見過挽留,但憑借修行“風刀霜劍一千零一式”的經驗,凝出了最適合自己的挽留神劍。
破軍的刀劍兇氣還未到,呂云澄已經轟出了融合一千零一式奇招妙法的精華而成的絕招。
千一!
極快、極速、極簡單、極平凡,卻在短短的一瞬間,把風刀和霜劍的大威力、大殺勢、大滅絕盡數爆發出來。
刀光劍影交擊不絕,鏗鏘碰擊之聲繞耳而轉,地上氣勁翻騰,沙石亂走,刀劍之氣在地上劃出縱橫交叉的深痕。
劍晨看的心驚擔顫,急速趕來的不虛也為這兇悍的刀劍對決而心驚。
“僧皇”是代代傳承的名號,且主修的武功并非攻殺之術,而是以守代攻的“因果轉業決”和“萬道不倒”。
不虛本以為自己的“萬道不倒”足以抵抗一切重擊。
今日才明白,他差的實在是太遠太遠,絕不可能擋住破軍的狂攻。
呂云澄呢?
呂云澄在刀氣劍氣之中來去自如,隨手一撥便能破盡破軍的強招,無論破軍如何癲狂攻擊,也靠近不了呂云澄身前一丈。
甚至,隨著呂云澄加催功力,輕輕一刺,破軍的殺破狼便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寸寸崩碎,一千零一道劍氣刺向破軍的周身大穴。
如果這一招刺中了破軍,他便是有一百條命也絕不可能活下來。
可就在破軍即將身死的一瞬間,空氣猛地寒冷了十幾度,一大塊寒冰突然出現,如同銅鐘一般把破軍團團籠罩。
劍氣轟擊在寒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雖然激起了漫天的碎屑,卻盡數被寒冰擋住。
這并非是尋常寒冰,而是以寒冰真氣催動的——少林金鐘罩!
“啪!”
呂云澄凝聚的一千零一道劍氣盡數散去,凝氣成兵而成的挽留也碎成了數十上百塊。
就在破軍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現破碎的勁力不知何時已經潛入了寒冰內部,重新凝聚成挽留寶劍。
隨著呂云澄輕輕一揮,劍氣好似劊子手的斬首大刀,斬下了破軍的腦袋,結束了他的一生。
“你竟然敢殺本座要救的人,你可知你已經得罪了蒼天!”
“所以呢?蒼天要降下神罰對付朕么?來啊,讓朕看看天是什么樣子!”
呂云澄雙目一凝,射出兩道瞳中劍氣,來人聲音飄忽不定,無法利用聽覺判斷方位,但天子望氣術早就已經發現了他的氣機。
鳳血的氣機。
寒冰的氣機。
合起來就是——帝釋天的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