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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清惠遺計,畢玄嘆息

大熊貓文學    諸天縱橫,從武林外傳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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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吧!

  呂云澄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身上甚至沒有顯露出多少殺意,但那冷漠至極的語氣,還是讓婠婠想到了宗門典籍記載的魔門邪帝。

  語氣平淡的不含一絲一毫的感情,冷漠的好似一具只知殺戮的傀儡人偶。

  但婠婠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呂云澄的溫度,感覺到呂云澄火熱的內心和熔巖般灼熱爆裂的真氣。

  就像是——寒冰中的火焰!

  冰中藏火,火中藏冰,道心孕魔種,魔種成道心。

  雖然走的是和歷代邪帝均不相同,甚至古往今來只有呂云澄一人走過的路,但卻出人意料的符合道心種魔大法的核心精要。

  足尖一點,身子如同利箭一般飛射而出,二輪箭雨還沒到,呂云澄已經沖入到了軍陣之中,一朵朵血花隨之綻放。

  呂云澄對于身體的操控精細入微,絕不會浪費半分力氣,此時卻狂放的好似只有一把子蠻力的莽漢,不顧損耗,肆意揮灑。

  傅采林開口,高句麗王自然不會怠慢,他也不希望中原大宗師能夠安全回去。

  這些士卒都是和大隋血戰過的精銳,每一個人手中都沾染過鮮血。

  沒有恐懼,沒有退縮,只有一次次的揮舞兵刃,拼盡一切阻攔呂云澄和婠婠的腳步。

  血氣和煞氣彌漫整個山頭,魔種和道心跳動的無比劇烈,呂云澄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暢快,身體的密藏隨著戰斗正在一步步揭開。

  婠婠跟隨在呂云澄身邊,天魔帶和天魔雙斬早就已經收了起來,手中持著一根適合沖鋒陷陣的長矛。

  雖然沒學過矛法,但以婠婠的力量速度和對身體的控制力,還是能輕松的避過一次次圍攻,并把長矛刺入敵人的咽喉。

  呂云澄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左側,因為婠婠仿佛鐵壁銅墻,牢牢守住。

  兩人好似融合為了一體,成了在長板坡上七進七出的趙子龍。

  一手寶劍,一手槍矛,勢不可擋,所向披靡。

  高句麗王足足派來了三千五百精銳,還有大批弓箭手和騎兵,但只是一個沖鋒,便被呂云澄和婠婠打了個對穿。

  呂云澄并不急著走,而是帶著婠婠一次次的折返沖鋒,把高句麗的戰陣沖的七零八落。

  就好似一個頑皮的孩童,拿著鋒利的剪刀,把一塊完好的地毯剪成了十七八塊碎片,再也拼不起來。

  即便這些人都是百戰老兵,經歷過三征高句麗的血戰,面對殺神一般的呂云澄,士氣也在飛速的衰落。

  “嗖!”

  伴隨著一個微不可查的聲音,一只形如鷹爪的飛撾抓向了呂云澄的手腕。

  “撾”是十八般武器之一,音為“z花”,主要分為兩類,一種類似于槍矛,硬桿利爪,一種類似于流星錘,長索利爪。

  此時抓過來的是后一種,鋒銳的利爪上系著長長的鋼索,一看便知道極難操控。

  沒有任何一個將軍會在戰場上用這種武器,這顯然是武林高手所為,而且觀其氣機,竟然不亞于寇仲徐子陵。

  飛撾襲來之后,如同靈蛇一般輕巧的一環,纏向呂云澄的脖頸。

  套馬!

  這是草原人常用于套馬的手段,而且是唯有套馬高手才能施展的絕招。

  與此同時,十八位高句麗騎兵猛地扔掉手中兵刃,從身后拔出了突厥人最愛用的彎刀。

  看到這場景,呂云澄怎能不知畢玄也參與其中。

  用飛撾的是畢玄的弟子拓跋玉,那十八個騎兵是畢玄精心訓練的“塞北十八精騎”。

  梵清惠這種人,無論去了何處,都能攪起無數的風浪。

  她既然去了突厥,畢玄也沒有辣手擊殺她,就說明兩人達成了合作。

  只不過草原實在是太過寬廣,飛馬牧場的探子,能夠探知有無大軍調動,卻無法探知小規模的騎兵出行。

  哪怕養一百只海東青用于探查和傳信,也不可能精準探查到二三十人的行動。

  高句麗王不會允許突厥騎兵大規模入境,入境一小部分,卻絕無問題。

  只不過這些人當真夠狠,前番武林高手圍殺沒有半點援手,等到這個時候,才出來撿便宜。

  可惜,呂云澄從來都不是便宜。

  拓跋玉的飛撾用的再怎么靈活多變,也不可能比得上婠婠的天魔帶。

  呂云澄連天魔帶都能反著綁回去,更何況是區區飛撾。

  左手凌空虛抓,天地之間好似多出來一層氣網,把飛撾牢牢束縛住,并送到呂云澄掌心。

  五指輕輕一彈,飛撾怎么飛過來,就又怎么飛了回去。

  不等拓跋玉變招,呂云澄運足真氣,喝道:“斗!”

  心中默默運轉九字真言中的“斗”字訣,結外圓玄印,呼喝聲好似降妖伏魔的暴雷閃電,震懾了拓跋玉的心神。

  兵兇戰危,哪里容得半點分神。

  就在拓跋玉分神的一瞬間,飛撾的鋼索逆行而上,環繞住了他的脖子。

  呂云澄屈指一彈,左手小指射出一道忽來忽去、變化精微的劍氣,在拓跋玉頭頂添了一個窟窿。

  婠婠長矛連點,把五位突厥精騎掀翻下馬。

  拓跋玉出手,代表著突厥正式入局,而他的身死,則昭示著突厥高手的隕落。

  呂云澄和傅采林決戰的時候是月上中天,呂云澄離去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

  除了這三千五百精銳,高句麗王又派出了兩批援兵,甚至還有一隊三百多人的突厥騎兵,但除了增添一些尸體,沒有任何意義。

  這里原本是繁花似錦的秀麗小山,此時卻成了血流成河的十八層地獄。

  血腥氣之濃郁,數十里外也能嗅得到。

  呂云澄和婠婠在尸山血海中飄然而去的身影,是所有殘兵敗卒永恒的噩夢。

  高句麗大宗師,“奕劍大師”傅采林戰死;

  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戰死;

  四大圣僧之首嘉祥大師戰死;

  上清觀智清戰死;

  師妃暄替補秦川戰死;

  畢玄弟子拓跋玉戰死;

  “南海仙翁”晁公錯戰死;

  高句麗王的御前首席武教習金正宗戰死;

  “五霸刀”蓋蘇文戰死;

  嘉祥和梵清惠精心挑選的佛門弟子,以及被梵清惠請來的中原武林高手,盡數戰死;

  高句麗來的高手,只要出手的,無一存活。

  若非傅君瑜和傅君嬙緊守傅采林的囑托,收斂了傅采林尸骨之后就快速離去,高句麗的武道氣數,怕是會被徹底打斷。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已經被打斷了。

  呂云澄如神似魔的狂暴威勢,讓傅君瑜和傅君嬙感覺到了絕望,她們或許敢對呂云澄的弟子出手,卻絕不敢對呂云澄拔劍。

  至于對弟子出手,那就是個陪練,呂云澄表示萬分歡迎。

  高句麗王早晨的時候下旨,一是清算蓋蘇文的下屬,二是大肆搜捕呂云澄。

  “武尊”畢玄收到傳信,默默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中了梵清惠的計。

  傅采林當日讓梵清惠想一個對付畢玄的辦法,梵清惠親身入草原和畢玄商議對付呂云澄之事,用勸傅采林的方式,請來了部分突厥鐵騎。

  隨后她并未離開,而是去見了大明尊教教主許開山,羯族粟末部族長拜紫亭,許下一些條件,請他們代為阻止畢玄。

  兩人都有大志向,拜紫亭更是想要稱帝建國,只不過部落一直遭受突厥壓制,和突厥乃是死敵。

  梵清惠主動送上門來,提供資源和人脈上的幫助,兩人自然是一口答應。

  一旦畢玄領兵出征,他們便會趁著突厥內部空虛的時候,完成策劃多年的大計。

  當然,梵清惠也沒把希望完全放在許開山和拜紫亭身上,還悄悄聯絡了東突厥國師,魔門兩派六道中的魔相宗的宗主趙德言。

  只要是能聯絡的草原勢力,基本上都聯絡到了,搞出了不少事端,還真就把畢玄的腳步牽絆住,又因此唬住了傅采林。

  等到畢玄處理好亂七八糟的俗事,已經都打完了。

  畢玄固然可以領兵入侵高句麗,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趁此良機除掉呂云澄。

  否則呂云澄到突厥也來這么一趟,或者去把東西突厥的可汗都刺殺掉,那他這么多年的辛苦就都白費了。

  “唉!”

  畢玄嘆了口氣,少見的露出一些老態。

  溫泉。

  呂云澄并不知道這處溫泉叫什么,只知道這是一處水質清澈、水溫適中的溫泉。

  呂云澄和婠婠此時就泡在溫泉內,雙掌相對,運轉九陰真經中的“療傷篇”。

  連續和傅采林、嘉祥硬拼,再加上持續大半夜的群戰殺伐,呂云澄目前的狀態,和龐斑決戰厲若海之后的狀態很像。

  受到一些損傷,但傷勢并不嚴重。

  而且呂云澄不僅有道心種魔大法,還有已經練成了“九星氣穴”的九陰真經。

  足竅陰坎宮的真氣每運轉一次,身上的損傷都會恢復一分。

  最多只需要十天,呂云澄的傷勢便會徹底完好,沒有一絲一毫的后遺癥。

  婠婠身上同樣有一些損傷,不過多是過度鼓催真氣的后遺癥,還有經歷了大規模殘酷血殺之后,心理和精神方面的沉郁。

  與其說是在泡溫泉療傷,不如說是在進行心理疏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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