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直至下午兩點。
自從早上,機械族玩家鳳九天發了那則全球喇叭后,已經過去了將近七八個小時了。
陳姜沒有做出一絲絲回應。
不但擊殺數沒有一絲變動的跡象。
眾人耳邊也沒再響起陳姜的聲音。
...
“這可如何是好?”
某個聚集所內,約莫二十幾個人,圍在一張桌子前。
他們便是,人族守護會。
“沒什么好說的。”
坐在最前面的那個老者,面色疲憊的搖了搖頭:“人族式微,此時避戰是很好的選擇,只有保留了有生力量,才能等待后續爆發。”
“守護者大人。”
坐在桌子側面的一個中年男人面色微微難看的起身開口道:“我有不同的意見,如果陳姜沒有昨日那一出,此時認慫了,也無可厚非。”
“畢竟,人族降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其他異族那么強的自帶能力,在失去科技之后,變得孱弱不堪,人族玩家也早就習慣了,人族式微這個事情。”
“但——”
“昨日,陳姜一舉碾壓機械族,將所有人族玩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就導致,原本已經認命的人族玩家,內心突然又涌起一陣火焰。”
“如果此時陳姜認輸了,這對大部分人族玩家,是毀滅性的打擊。”
“單體戰力,只有在小規模戰斗中有用。”
“像這種種族戰爭,動輒幾十億,甚至百億人的戰爭中。”
“爭的是,勢!”
“原本人族的勢很長一段時間是起不來的,但昨日陳姜既然提前將這股勢引起來了,人族這個勢就不能斷,必須一直繼續朝上走!”
“我建議,人族守護者率領我們庇護的人族玩家全體出動,全體奔襲,將五十公里的那個精靈族聚集地給攻下,然后將重傷的精靈族全都集中起來,交給一個人去殺。”
“今天的榜一,陳姜放棄了,但是人族不能放棄!”
“人族如果放棄了這次的榜一,那這個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勢就徹底斷了!”
“絕境中涌起的希望火苗,一旦被澆滅,可就再也升不起來了。”
“難道守護者大人不知道,當一個種族的勢聚起來了,這個種族會爆發多大的潛力嗎?”
“我知道。”
桌子最前面的那個老者顯然有些疲憊搖了搖頭:“但,人族守護會,只是暫時聚集了一部分人族玩家而已,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去吞并五十公里外的那個精靈族聚集點。”
“一,實力不夠,能勉強吞下,但傷亡也會不少。”
“二,更無法做到將所有精靈族重傷,然后讓一個人去擊殺。”
“這件事情,不用再想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量低調發育。”
見守護者大人否認了自己的決定,站在一旁的那個中年男人面色一急,著急道:“怎么可能實力不夠,那個精靈族部落里有我們的內應,只有...”
“啪!”
話還未講完,一道清脆的聲音便在大廳內響起。
中年男人身體一僵,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低頭閉嘴面色陰晴不定的站在一旁沒有講話。
...
而此時的陳姜等人。
剛剛睡醒。
草草洗漱了一番后,重新坐到裝甲車里。
這個草草洗漱是真的草草洗漱。
荒野上,基本上見不到什么綠植,只有在石頭縫里經常可以找到一種,葉子厚實的綠草。
這種綠植,水分極足,只是輕輕用力一捏,便會滲出來一些苦澀的綠水。
而將這種草抓起一把,用力在臉上一抹,也就算洗漱了。
在剛降臨在這個世界的時候。
根本找不到水資源。
唯一一條河水,撲鼻的重金屬味道,那玩意兒,就算讓以元素周期表為食的阿三來了,看見也得皺眉沉默在原地。
至于下雨...三個月,總共就沒下過幾場雨。
那種情況下,唯一能找到可供飲用的水,就是那澀澀的綠水了。
至于是否對身體有害...
都快死了,誰有心思關心那么多,只要沒毒就行,因為他們看見幾頭變異獸專門找這種草去啃食。
“呼!”
陳姜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堆面包,放在面前,撕開一個包裝袋開始大口啃了起來。
這是他們上次去18城,采購的一些食物。
隨后才抬頭掃了眼那種族擊殺排行榜上面,鳳九天的擊殺數。
“快九萬人了?”
陳姜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微微感慨道:“這孩子,挺努力啊,這么熱的天,皮都能曬蛻皮了,還在外面辛辛苦苦殺異族呢?”
“可惜了。”
“大多時候,努力的最高結果,也不過是成為某些人的背景板。”
“那如果不努力呢?”
“那自然連成為背景板的資格也沒有了。”
“好了。”
陳姜緩緩起身,拍了拍手,跳下裝甲車朝旁邊那輛巨型重卡走去:“你們先吃的,我去檢查一下。”
“姜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坐下就好。”
“哦哦。”
疤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望向姜哥遠去的背影,才重新坐在原地,從懷里掏出兩根煙,遞給李昊:“冒一根?”
“不了。”
李昊苦笑的推手拒絕道:“很早之前就戒了。”
“好家伙。”
疤狗微微愣了一下,將煙叼在自己嘴上,一邊在身上摸打火機,一邊驚嘆道:“幾年煙齡啊,說戒就戒?”
“九年煙齡,小時候調皮搗蛋不懂事,想裝社會人于是學著抽的,后來慢慢的也就學會了。”
“后來遇到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不喜歡抽煙的人,然后我就戒了。”
“...”
疤狗身子微微僵在原地,停住正在找打火機的雙手,面無表情的望向李昊,沉默了半晌后,才嘶啞道:“然后呢?”
“然后她結婚了。”
“和你?”
“不是。”
“那你為她戒了哪門子煙?以前在一起時戒的?”
“不是,從沒在一起過。”
“那你這不純純被玩了嗎?”
李昊低頭沉默了許久后,眼眶微微通紅的嘶啞道:“不能這么說,她是個好女孩。”
“在她結婚前夕,我找過她一次。”
“我說,愿意將我的挖掘機賣了把錢全給她,就換她一夜。”
“并且,發誓絕對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