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七星刀的記載,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都沒有只言片語的記錄,唯一提到的就是在《三國演義》的劇本中。以李墨的推斷,這或許就是一個巧合。
七星刀如果真的是天外流星所鍛造,那鋒利程度在當時絕對是神兵利器般的存在,不會寂寂無名。
“也可能是巧合重名。”宋師至給柳川慶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再說真有那柄神兵利器七星刀,它能比天下第一帝王神劍赤霄劍有名?能比永樂大帝寶劍有名?能比乾隆九龍寶劍有名?還是能比大清祭祀神器白虹刀有名?如果真有那么貴重,被小墨給遇到了他還能不出手?”
柳川慶有點尷尬,郁悶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李墨給他倒了小半杯的老酒笑道:“師父,稍微喝一點酒還能促進血液循環。”
柳盈盈從廚房里端了一碗湯,是牛肉丁香菜羹湯,給每個人都盛了半碗。
“小墨,你在魔都留幾天?”
“看京都那邊的進展,不管選址在哪里,一時也用不上。我昨天考慮了下,那艘北宋沉船打撈上來后會先送到南海一號沉船考古基地做初步的清理工作。”
“小墨說得對,等到新建的海洋考古基地建成還不知道需要幾個月時間呢。那艘北宋沉船既然已經發現并且官方也確認了,那就先打撈出來嘛。只要在那艘沉船上發現驚人的沉寶,那其他的問題都好解決。”宋師至端起酒杯說道,“小墨,陪師公喝一杯。”
“師公,干杯。”
宋師至的酒淺嘗輒止,他放下酒杯問道:“陽陽那邊目前什么情況了?”
“那孩子天賦比我好,目前和鄰居大姐姐合伙開了一個古玩店,她學校放假的時候一有空就在各大老街,古玩市場逛逛,碰到還能入眼的就嘗試淘回去。上個月她還在潘家園淘到一本唐人手抄版的《登鸛雀樓》,里面的有幾處和現在流傳版的有點不一樣,后來幾個歷史學家還一起研討了那個唐版的《登鸛雀樓》,覺得歷史意義特別重大,已經準備公開發表學術性的論文。”
柳川慶和宋師至對視一眼,前者還有點不信的問道:“你確認了?”
“師父,你不行陽陽有那個本事,那你總歸相信我的眼力吧。”
“信,我當然信。這么說來,陽陽小小年紀就如此的出類拔萃,似乎比你同齡時還要優秀很多倍。我們尋寶門第四代弟子總算是走入正規了,將來這五個孩子中能夠再有兩三個人能繼承你的衣缽那就更好了。”
柳川慶看著兩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眼中滿是慈愛。其實他們對孩子的要求并不高,因為以李墨目前為他們鋪好的路來看,柳家的人只要不是敗家子,那筆財富夠他們花十輩子了。
“爸,這古玩一行也要看天賦的,別在孩子身上寄予太多的希望。小墨早已經有安排,等他們懂事了,就先送到一位大國手門下學習中醫。”
“中醫,這個好,都是國粹。”
午飯還沒吃完,李墨就接到了秦雅麗的電話,問他在哪里。
“在魔都,姑姑,事情這么快就有眉目了?”
“下午上級會派出一個代表團趕赴到魔都和你碰面下,具體的情況我們見面再談。”
“來多少人,我提前把酒店和行程都安排好。”
“不用,我們自己安排好,等都安頓下來聯系你,正式碰面要到明天。”
“行,那我等您電話。”
李墨關掉電話,柳川慶就問道:“海洋考古基地選擇確認了?”
“只是說從京都來一個代表團,具體的明天碰面才知道。我估計他們來找我,肯定是要跟我確認其他兩艘沉船的事宜。如果只是被一個北宋沉船寶藏,還不知道那么大動作。但有三艘沉船寶藏就不同了,至少他們會認為我還是有能力尋找到第四艘,第五艘,甚至更多,那完全就能復制燕都城初期的規劃路線。”
“行,那你早點吃完該忙什么的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京都那邊能派出一個代表團就已經說明他們對你新構思的重視,該做的準備還是要提前準備一下的。”
宋師至叮囑一番。
李墨離開師父家時,柳盈盈送他出門的。
“我現在一身清閑,哪里還有什么事情要準備的。”
“老人嘛,就是關心則心切。車子你自己開,有事隨時聯系我,等會我陪兩個孩子睡午覺。”
“行。”
李墨開著車朝城隍廟而去,車子停在附近的一個停車場,然后步行走過去。在面前廣場,他看到宮廷記鹵菜店已經關門,門口還貼著一個公告。走出去一看,上面寫著:因家中有事,暫停營業一周。
中午還說他們家的鹵菜做的有些不用心,下午過來就發現直接停業了。李墨搖搖頭準備離開,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有熟悉的聲音傳來。回頭一看,臉上帶著笑意說道:“都關門了你怎么還在這里?”
“去廟里上了一炷香,出來正好看到你。”許平君的氣色有點差,臉上滿是疲憊,眼角也多了點魚尾紋,頭發也是隨意的扎起來,整個人精神不是太好,有點憔悴。
“午飯吃過沒有?”
“最近減肥,沒什么胃口。”
“附近有個茶樓,要不過去一起喝一杯?”
“不會占用你寶貴時間吧?”許平君這么問就是沒拒絕。
“我現在正好閑著,走吧。”
李墨來到四季茶樓,茶樓的老板一眼就看出他,忙從柜臺里面走出來笑道:“李院士,歡迎光臨,您這尊大神一到,我這個茶樓都光芒四射。”
“陳老板,幾年沒見,你是老當益壯,越發精神了。”李墨和他握了握手,然后介紹道,“宮廷記的千金許平君,你認識吧?”
“肯定認識啊,李院士,許總,二樓請。”
茶樓老板送來一壺好茶和幾樣瓜果就知趣的退出包廂,李墨給許平君到了一杯茶說道:“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讓你看笑話了。”
許平君端起茶杯低頭喝一小口。
“笑話倒是談不上,只是之前遇到過同類的事情。我老婆秦思睿的姑姑家有個兒子,那小子受人蠱惑,前后輸掉了十多個億,后來直接被人給剁了一只手,如今總算是悔過自新,從頭再來,踏踏實實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賈思源當年犯糊涂輸的錢那才叫嚇人,許平君的老公就算再怎么輸最多過千萬罷了。
“他總共輸了七千八百萬,其中現金兩千萬,其余的五千八百萬都是借的高利貸,利滾利外債就像滾雪球一樣,每過一天都會增長很多的罰款。”
李墨喝了一口茶說道:“是借哪里的高利貸?”
“總共有六家澳島賭場都借了他巨款,他以為逃回魔都就不會有事,哪知人家第二天就追到了家中,看他們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樣子,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大哥看不下去,前幾天就動手揍了他一頓,在他的頭上留下一道傷口,如今大哥已經被抓起來,如果我不同意他提出的離婚條件,那就讓我大哥吃官司。”
“你沒咨詢過律師嗎?像那種因為賭博而借的高利貸,你也要受到連帶責任?”
“沒用的,澳島那邊的做事手段才不會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他提出來的條件是我把那筆外債一次性給還了,他就無條件凈身出戶。我們也是被鬧得身心疲憊,不想再這么無休止的鬧下去。錢沒了可以再賺,其他的都是小事,更何況我也不能眼看著大哥被抓進去吃官司。”
“你們替他還債,他凈身出戶,這個條件看似很苛刻,但也是一勞永逸的結果,你們簽好協議了嗎?”
“約好下午四點在民政局碰面,簽完離婚協議我們就直接辦理離婚證,我大哥那邊他也簽諒解書,明天我就把他的外債給還了,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李墨給她又倒了一杯茶,沉吟下說道:“你真決定這么做的話,明天你帶澳島的那些人過來,我見他們一面,為了財產,和外人聯手做局的事情那可是常事。”
許平君愣了下,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說他有可能和澳島那邊聯手做局坑我們家的錢?”
“我只能說會有這種可能,畢竟我之前遇到過,明天等我和澳島的那些人見上一面后就會知道有沒有問題。”
許平君起身朝李墨鞠了一躬:“謝謝你李墨。”
“怎么說我和你們許家還是有點緣分的,這事你暫時別跟你家里人說,明白吧?”
“我明白。”
李墨看看時間:“時間也不早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再坐會。”
許平君剛走,茶樓陳老板敲敲門走進來笑道:“李院士,我們喝一杯?”
“哈哈哈,求之不得。”
晚上,李墨包下一條游輪,沿著黃浦江慢慢的前進著,吃著精致的晚餐吹著江風。
“老板,這是我們調查到的資料,您先看看。”
銅錘從包里拿出一份三頁紙文件,李墨一邊吃著糕點,一邊接過來看了看,突然似乎發現什么新大陸一樣,三兩口吃完糕點,指指其中的一段資料問道:“這個叫祝加爾的人以前還做過古董生意?”
“是的,那個在家中觸電身亡的老人是他的師父。不過從調查到的資料顯示,那個祝加爾在幾年前就轉行不做古董生意了,改行做金融投資。”
“既然和身亡的老人是師徒,那柄東漢晚期的七星刀也應該傳給他啊,又怎么會出現在別人手中,還晚上偷偷摸摸的出來倒賣?”
“昨晚賣七星刀的人和祝加爾還碰面了,因為擔心被他們發現就沒靠近,具體他們談了什么我們不清楚,不過看樣子他們之間似乎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系。老板,您說那個已經過世的老人會不會不是觸電身亡,而是被人給。。。”
銅錘過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事從頭到尾的確有很多難以理解的古怪地方。”李墨又翻了一頁,然后神色略微愣了下,又指指一處說道:“這個信息你們調查清楚了吧?”
銅錘伸頭看了眼肯定的說道:“沒錯,他老婆是一家連鎖鹵菜公司老板的女兒,聽說在魔都和京都都有不少分店,生意做的不錯。”
“這樣,你安排人把那個賣七星刀的家伙先給盯死了,如果他有不對勁的異常行為就立刻出手將之控制住,我覺得這事背后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是老板,我現在就打電話安排下去。”
第二天,李墨剛在小區外面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就接到了許平君打來的電話,說上午八點半在一家酒店碰面,問他能不能趕得上的。
那家酒店沒多遠,李墨看看時間足夠了,等他趕到那家酒店時,許家國父女已經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他。
“許叔,最近是不是減肥了,看起來瘦了不少。”李墨跟他開玩笑的說道,“還是瘦的好,年輕了好幾歲。”
許家國露出難看的笑容:“李墨,我們家的事情傳出去真是太丟人了。今天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好好的感謝你。”
“我正好在魔都遇到這事了,先進去看看情況,其他事情以后再說。”
“好,這邊走。”
他們和澳島的人相約在酒店二樓的咖啡廳,還沒到門口就聞到一陣濃濃的咖啡香味。
“銅錘,你一個人跟我進去就行,其他人都留在外面。”
四個人走進咖啡廳,一眼就看到來自澳島的八個人,他們穿的衣服都是黑色西裝,太顯眼了。他們都已經認識許家國和許平君,所以也客氣的起身跟他們打招呼,至于李墨和銅錘則自動忽略。
“許先生,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今天可是結賬的時間。我們也是替人辦事,可不是要故意的為難你們。”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光頭,露出的脖頸處還有顯眼的紋身,左手上戴著一枚粗大的金戒指,脖子上戴著一條粗粗的金項鏈,看起來就像暴發戶一樣。
許家國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請李墨先坐下。今天主要是李墨要跟他們碰面,試探一下他們的底,那接下來怎么溝通自然也看他是怎么考慮的。
“許先生,這位是?”
李墨摘下臉上的墨鏡,隨手扔在桌面上,后背朝沙發背上一靠淡淡的說道:“自我介紹下,我叫李墨,你們可能沒聽說過我,但幾年前我在澳島橫掃六大賭場贏走六百億資金的事情你們肯定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