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895、道子

  哪怕是道君,他也不能說自己沒有動心。

  但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這等逆天寶物會徹底暴露在他人眼中。

  或許能尋求仙樓的幫助,只是神兵就保不住了。

  想要脫離神兵,又如此的苛刻。

  以至于連少年都遲疑起來。

  然而,丟了魂幡又不甘心。

  所以,搞出一個契約,讓家族的年輕道子出手。

  到時候,他們玉家只要派出玉靈瓏就能很大程度的立于不敗之地。

  這也是為什么玉家要大費周章的搞出這一切,主動幫尊魂幡遮掩本該像小鳥一樣飛翔整個東荒的消息。

  就算以后神兵暴露,不過是上交神兵給仙樓。

  反正在此之前玉家已經利用神兵發展壯大。

  最終也不過是犧牲一個女子罷了。

  這點犧牲,玉家還是能承受的。

  “昊玄。”

  “弟子在。”

  “你說有那么一天來臨時,我會不會后悔?”

  少年背著手就這么站在云海的盡頭,面朝一座大境。

  “弟子不知。”

  “如果我是一個無名小卒,只有一二步,我一定會攔下這件神兵。”

  “蒙植就是前鑒。”

  “您老不是無名小卒。”

  少年笑道:“如果我是大神通者,是第五步的存在,我也一定會攔住神兵。”

  玉昊玄目光猛地閃過神光。

  “可惜。”

  “我不是一二步的小卒,也非大神通。”

  “我只是道君!”

  玉昊玄詫然的看向那道背影。

  老祖的言外之意很明確,道君還不夠強。

  在修行界,什么陰謀詭計,謀略戰策,都是在自身實力無可晉升之后的無奈之舉,無法縱向提升實力后,只能橫向的發揮出全部實力的一百二十分。

  然而,當一個修士面臨超越了大境界的存在,一切都不過是螳臂當車。

  深思熟慮后。

  他同意了玉昊玄的說法。

  或著說。

  這個人清晰的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少年悵然道:“也許祖先會怪我吧。”

  玉昊玄沖動的想要說不會,然而這并不是他該說的。

  “去吧。”

  聽聞話語后玉昊玄恭敬的退下去。

  其實就算老祖沒看透,他也會極力勸說。

  在見到那天柱下器靈后,就知道此人桀驁不馴,玉家想要強留他,大概就只有一個后果。

  那個人,連自己的親傳徒弟都殺了。

  會在乎玉家嗎?

  老祖確實能抹除器靈的神智。

  器靈本尊呢?

  玉昊玄仔細的思索,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器靈。

  后來見到的也不過是神識降臨。

  “在幡里?”

  “不像。”

  “如果在幡里,蒙植不必大費周章。”

  “那在什么地方?”

  玉昊玄當日確定蒙植的位置后就展開神識搜索過,除了一座空空如也的大殿之后什么都沒有。

  他又冒險進入大霧界,見到奪舍了徒弟身軀的器靈后,他徹底確定了自己想法,尊魂幡的器靈把自己藏起來了。

  他不知道藏在哪。

  他不能冒險讓老祖執掌魂幡。

  蒙植說過,執掌魂幡的人,除非死了,不然其他人是無法再執掌的。

  他不能賭老祖能掌握魂幡并且安然脫身。

  所以,

  這已經是他能想到并且做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

  不能成,也只是天意使然。

  玉昊玄目光深邃的望向遠天,如果這世上還有誰了足夠了解尊魂幡,那一定是玉家。

  這二百多年來,看似魂幡依舊在蒙植手中,實際上玉家對尊魂幡不能說了如指掌,也絕對超越了東荒大境的所有修士。

  正因如此,才讓玉昊玄更確信,絕不能讓老祖執掌魂幡。

  不能為了一個崛起的機會葬送基業。

  就是沒想到,老祖比他看的還要透徹。

  “玉家的未來,或許就要抗在你的肩膀上了。”

  玉昊玄拍了拍站在玉殿前的女子的肩膀,溫和的笑著說道:“盡力就好,不用勉強自己,我想,他其實也不希望看到你出現在那座戰場中。”

  玉靈瓏拱手行禮道:“我一定要去!”

  “哪怕我的對手是七叔和大哥。”

  “你大哥…”玉昊玄沒有繼續說。

  那個人不用談論。

  那是玉家當代的道子,如果玉昊明沒有立下不世天功,那么此人就是板上釘釘的玉家下一任圣主,在這一代中,他就是最強的。

  “你就是玉靈官?”

  身披金羽腳踩五火神光金輪大舟的青年看向了面前的白龍古戰車。

  他認出了這座白龍古戰車,乃是上古白龍王的遺蛻借助天之冷炎汲取月華鑄造的一座殺伐利器,曾經乃是一件實打實的神兵。

  只不過戰車在大戰中有所損毀,跌落至絕世圣兵,卻依然不能小覷。

  “羽族少主,羽人崢。”

  清冷的聲音自戰車中傳來。

  “沒想到連北郡羽族都得到了消息。”

  羽人崢道:“聽說你得到月神傳承。”

  “恰好,我湊巧得到日神傳承,想借閱你的傳承一看。”

  “你還是真是人如其名。”

  羽人崢側眸,喝道:“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陽刑天!”

  “日神古地出現的時候,我沒有趕去,讓你得了便宜,否則日神炎早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

  陽刑天端坐在古太陽戰車中平靜的開口繼續說道:“道友不如借傳承給我一觀,好讓我的黃金血更進一步。”

  “羽人崢,這里不是你羽族的通天樹城。”

  “你是?”

  “大星河劍宮,落九幽。”

  星河云艦傳來音。

  “大星河宮也沒什么了不起,聽說大星河宮以劍修而聞名,我倒是正想要領教。”

  “閣下是?”

  “閻法都。”閻法都戴著一張青銅面具,身披甲衣,抓住手中的韁繩,安然的坐在戰車的橫欄上。

  最前頭的三頭荒犬踏云如踩地,呲牙咧嘴間粘稠的唾液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

  “復姓閻法。”

  “南地蚩族。”

  “好見識!”

  “不才,大教,道與明。”

  “大教道子!”

  眾人訝然的挪動了自己的目光,這位據說很神秘,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

  不過也稱不上見到面,因為此人在云中若隱若現,那也根本不是云,是鶴背,一只振翅高鳴九霄震動的大鶴。

  大教就是大教,據說創建大教的修士宏愿是有教無類。

  因此,不管是什么生靈,什么種族,只要肯入大教就是大教弟子,不過大教也很排斥一點,那就是作奸犯科的魔道宵小。

  用大教教主的話來說:“一個勢力想要長遠發展下去,名聲很重要。”

  “我看不上魔修,是因為會壞了我的名聲。”

  窺一斑而見全豹,一個特別在意自己名聲的修士,要么是個偽君子,要么就是真的想要發展壯大。

  羽人崢轉頭看向八寶天運帳,里面正盤作著天魔宮的道子。

  那是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光是一雙流露在外的雙眸,輕輕一轉就像是星辰輪轉,熒惑入心,讓人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他尋去并不是看女色,而是尋找幫手盟友。

  既然老輩有言不會有大圣出手,那待到圣兵劫過就是他們爭鋒的時刻,他就是自信于自身實力也知道自己架不住這么多的大宗道子。

  如果能拉攏南地的修士,有閻法都頂在前方他獲得圣兵的難度就會小很多。

  “師兄。”

  “天上好像要打起來了。”

  “莫管。”

  “我覺得他們是互相試探,互相熟悉,師兄你不用去嗎?”

  “不用。”

  披散著頭發的大漢放下手中酒盞,低吟道:“痛快!”

  “還不夠痛快!”

  大漢擦了擦嘴角,指了指遠天的萬千雷動問道:“那個人真像你說的那么厲害。”

  “師兄,我練拳也有一陣,對上他,我只覺得應該頂禮膜拜。”

  “你呢?”

  大漢又指向苗燃。

  “我沒看他出拳,呂信侯就跑了。”

  “呂信侯?”

  “太弱。”

  “那組織的道子呢?”

  “道行修為還行,論血肉錘煉,也差點意思。”

  大漢挨個指點道:“業虛圣地,道虛體善遁能踏空,在攻伐上略弱。”

  “瑤池圣地的瑤池道體底蘊深厚,可久戰,無法在短時間做到極致,天玄圣地的道體,足夠完善和均衡,正因如此才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

  “大教道子,我看不透,不過用天神望氣神通,我看他的氣血也不夠鼎盛。”

  “倒是天陽神宗的那個和南地的閻法,還能與我過幾招。”

  “道友的好大的口氣。”

  出現在大漢面前的是一道黑衣修士。

  “荀衣相。”

  “百里不惑,許久不見,你愈發狂妄了。”

  百里不惑淡淡地說道:“是自信!”

  “百家學宮的道子。”

  苗燃大吃一驚,看向那黑發黑瞳的修士。

  “你的荒神眼能看清天劫內的情況嗎?”

  “一二分。”

  “一二分?!”

  “我師弟讓我代問,他能渡劫成功嗎?”荀衣相面無表情,他一直跟楚狂說沒問題,但,楚狂好像并不信。

  “如果我這師弟沒有騙我,他一定能成功。”

  轟隆!

  九天雷劫重重落了下來。

  雷光在錘下后化作龐然大軍。

  那是一個個身披金甲的‘雷兵’。

  踏云結陣。

  天地在這一瞬間好似被無窮的雷雨吞沒,全然一副末日的兵爭的景象。

  身處雷劫之中赤發鬼王無聲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幡。

  輕輕揮動,大地軍陣拔地而起,千萬鬼卒騰空駕云。

大熊貓文學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