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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4、挑戰

  “失敗了?!”

  “趙無刀死了,圣兵玄絕刀也丟了。”

  半跪在石殿內的修士顫顫巍巍的將得知的情報講出。

  在他說話的說話的時候,身形埋的更低了,似乎在祈求上方高座的修士大發慈悲。

  高座上的修士無喜色無悲的隱于陰影半邊之下,他的聲音像是刀劍一般冰冷:“讓呂信侯來見我!”

  “回堂主,呂信侯早就躲回了至圣宮。”

  “該死!”

  被稱作堂主的高修勃然大怒。

  恐怖的威壓靈機綻放的那一刻,天寒且地凍。

  “是誰殺了趙無刀?”

  “呂信侯說,是一個赤發的修士。”說著修士將一塊玉簡呈上。

  伴隨著法力的注入,玉簡投影出一道赤發的高大身影。那人黑紅色的雙眸平靜的望向前方,也正好和高座之上的修士四目相對著。

  “是他!”

  高座修士聲音中滿是詫異。

  “我知道了。”

  修士擺手示意那人可以退下。

  直到殿內空無一人,才拿出一塊玉符說道:“器靈寶物再次出現了,好好查一查當日情況。”

  “喏。”

  海鯨幫。

  奢華殿宇內。

  白肉堆疊成浪。

  地毯上橫七豎八的癱軟著一條條白花花肉體。

  紗帳陰影下,還能看到人影扛著修長在涌動著。

  “稟幫主,有一位修士挑戰您。”

  殿外隔著大門的修士躬身行禮,透過陣法的傳音呼喚著殿宇內的人。

  紗帳的動作為之一滯,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中傳出,帶著幾分怒意道:“我不是說過,不要在我練功的時候攪擾我嗎,你想死?!”

  門外修士嘴角當即流出鮮血。

  他卻不敢擦,而是沉聲說道:“稟幫主,此人是大真君。”

  “很年輕?”

  “很年輕!”

  “呵。”

  冷笑聲自紗帳之中傳來。

  嘩啦一聲,一條修長的手臂將紗帳挑起,露出玉床內巨大循環陣法,以及被陣法定在其中的女修。

  女修猶如一條青蛇般環繞在男人的身上,嘆出熱息道:“幫主何必理會這般毛頭小子,不如與奴家再行極樂。”

  海如貴感受到耳旁的撩撥,小腹頓時升騰熱意。

  他一把捏住猶如青蛇的女人潔白的下巴,沉聲說道:“合歡宗的秘法果然不凡,老夫臻至巔峰的境界竟然出現了一絲松動。”

  少頃。

  赤身的海如貴走下玉床。

  早已癱軟的侍女迅速爬起來為海如貴更衣。

  走出大殿。

  外層是地宮。

  修士趕忙低頭目視自己的腳面,他可不敢向殿內望去。

  直到面前的人影走了過去,修士才抬起頭看向幫主。

  這位幫主年齡已經很大了卻一點都看不出年老的痕跡,他依舊是年輕的,并且非常的英俊,結實而有力的胸膛之下是一顆炙熱跳動的心臟。

  他的身形很高,看起來卻很是修長。

  一點都沒有臃腫和蒼老。

  更無腌臜污濁的雙眸。

  他的眼睛很亮!

  “他在哪兒?”

  海如貴側眸問道。

  “在正堂。”

  “走吧。”

  正堂。

  身著暗金虎紋法袍的修士戴著斗笠,靜靜的坐在桌旁,像是一個泥塑不曾動彈,只是隱藏在斗笠下的那雙眼睛打量著四周。

  碉樓玉砌,奢華至極,符文鎮木勾連斗拱犄成陣角,與整個外層大陣相合。

  如果是普通的修士,哪怕是元嬰真君,闖入海鯨幫的腹地也討不得好。

  斗笠修士卻坦然就坐。

  甚至還有心情將茶碗端起放下,順便打量著與他一同就坐的五個人。

  這五人是相繼趕來的,容貌各異,男女皆有,然而他們最大的相同的就是身上全都穿著相似的法袍,那是云水青天色的深藍衫。

  此時。

  五個人全部目光灼灼的盯著斗笠修士。

  “就是你要挑戰我們幫主!”

  大漢起身喝問。

  斗笠修士抬手取出一張玉簡說道:“不錯,拜帖在此。還請貴幫幫主一見。”

  說著,一股淡金色的靈機輕輕撥開了面前的陰云。

  猶如虎嘯在耳,讓人忍不住的后退。

  縱然是同為元嬰,大漢的眼中也浮現了驚訝。

  他聽此人介紹自己是元嬰后期,卻不想靈機氣息如此厚重凝實,連他也落入下風。

  大漢忽然感覺到一股差距,那是尋常修士和天驕的差距。這讓他很是詫異,因為天驕根本不會來這好似地下泥潭一樣的地方。

  是的。

  泥潭。

  他是元嬰真君也這么說。

  對于東荒真正的大修而言,他們就是泥潭中的泥鰍而已。

  天驕真龍又怎么會和泥鰍爭個長短。

  余下的四位舵主同樣面面相覷。

  站在后堂,與正堂只有一線之隔的修長修士面色逐漸陰沉了起來。

  在看到那個斗笠修士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那個人太年輕了,也太鋒芒畢露了,明明只是元嬰后期,卻強盛若斯。

  如果他與此人在公平的境地交戰,落敗的一定是他。

  他不能敗,敗了就沒有價值。

  沒有價值的人就再也不能享受這一切。

  海如貴的神色漸漸嚴肅。

  這么多年來,他不是沒有過想要踩著他出頭的楞頭青,都憑著一身雄厚修為戰而勝之。

  如果是大宗子弟,他不僅不會擺譜,反而會恭恭敬敬的安排好一切。

  而大宗弟子也不會與他計較得失,更不會閑來挑戰,因為大宗弟子的出身就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他們的身份,他們就算是要挑戰也只會尋找更加天才的修士,更加出名的修士,譬如天驕榜的天驕。

  “是誰想為難我?”

  “西口的龍游漕幫,還是短衣渠首,我記得他來歷不凡,也許我該為短衣幫的人提升兩成的工錢,不該壓榨的太狠了。”

  海如貴微微搖頭,否定道:“短衣幫沒有這么大的能量,龍游的龍三還不如我。”

  “還是說對方當真是閑著無聊?”

  海如貴陰晴不定。

  微微擺手吩咐說道:“你去告訴眾人,就說我閉關到了關鍵的時刻,不便外出見客,還有,一定要好好打探出他的來歷,我要知道他從哪里來,身后又站著什么大宗門,什么大家族、大修士…”

  看向幫主有些扭曲的陰狠面容,修士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

  “小的一定做到!”

  “去吧。”

  海如貴如釋重負的轉身往地宮走去。

  他本來打算利用大陣和五位舵主先消耗那人的法力和體力。

  然而轉念一想,萬一對方真的是大宗子弟,他肯定是得罪不起的,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等待徹底了解對方背景。

  甫一返回地宮。

  懸掛在牌碑前的玉簡就發來一道傳音:“接下挑戰。”

  海如貴愣了一下。

  拱手道:“大人?”

  “我讓你接下挑戰,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只要能夠贏他,你便有資格了。”

  海如貴認命般應下:“我明白!”

  隨著玉符的光芒消失。

  海如貴的眼底閃過精光,他的身邊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密探。

  不然那位大人不可能這么快就知道他退縮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那位大人竟然讓他接下此人的挑戰,這是什么意思?

  但不管是什么意思,他都只能照做。

  修士快步走來,悄悄的在耳邊訴說起來。

  “不用如此避諱。”

  修士于是朗聲說道:“稟舵主,幫主已經到了生死時刻,不能輕易出關。”

  大漢愣了一下,尷尬的拱手說道:“道友也聽到了,我幫幫主正是關鍵的時刻,實在不能因為道友挑戰就隨意出關,若是道友愿意,在下倒是愿意陪道友切磋一二,不論輸贏,我海鯨幫都絕無怨言。”

  斗笠修士微微抬頭,露出一個笑容,將帖子拿了起來,說道:“不必。既然貴幫幫主還未出關,在下也就告辭了。”

  “且慢。”

  一道嘹亮的女聲傳來。

  緊接著身形妖嬈的女人走來說道:“幫主已經得知此事,將在三月后出關,還請前輩稍等。”

  “好!”

  “我三月后再來。”

  蒙植將戰帖留下,起身往大門走去。

  跟隨小廝走出了海鯨幫,蒙植皺眉道:“我以為他怕了,沒想到他要接受我的挑戰。”

  涂山君說道:“他確實怕了。”

  “現在他為何要答應?”

  “誰知道,也許他已經找到了對付你的辦法。”

  蒙植不以為意,他對自己的這身修為十分自信。

  虎魄圣心道體更是讓他的實力倍增。就是面對真正的大宗天驕,他也敢于放手一戰,并且不覺得自己會輸。

  現在面對一個年事已高,進境緩慢的元嬰修士,他就更不會輸了。

  蒙植對海如貴的行為感到失望,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何必如此拖延:“也許我該挑戰天驕榜上的天驕。”

  “天驕。”涂山君輕吟一聲沒有說話。

  天驕或許閱歷不足,實力卻一個比一個強大,而且這些人最是麻煩,背后的修士麻煩,身后的師門更麻煩。

  蒙植在城內閑逛了許久,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是自己的賃房。

  不過,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回來了。

  一拍額頭懊惱不已。

  當年他交了整整十年的租子。

  那可是一大筆錢。

  “你找誰?”

  蒙植看向走出賃房的陌生修士,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他本還期望能碰到熟人,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并沒有遇到。索性去古城的賃房處,重新租住下一方元嬰洞府,他要在此地準備三月之后的一戰。

  數日后。

  一聲悶響砸在洞府大門上。

  巨大的聲響震的蒙植從入定中醒來。

  “出來!”

  一道凌厲的聲音傳來。

  “好膽!誰敢在某家洞府面前大呼小叫!”

  蒙植大怒,周身靈機氣息勃發。

  一把拖拽起身旁的靈寶,化作遁光劈開洞府大門,厲呵道:“伱這婆娘好不曉事,怎么敢在我閉關的時候隨意壞我…”

  女人冷冷的注視著蒙植。

  元嬰驟然威壓升空。

  冷聲說道:“你修的什么邪法,本座洞府靈氣昨日枯竭至今還沒有恢復!”

  蒙植像是被扼住脖子的大鵝。

  (本章完)

大熊貓文學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