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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結丹

  “出什么大事了?!”鶴書立匆匆趕到孤幼院,也顧不得禮節,趕忙尋到正堂去,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堂內的三娘。

  鶴書立還在疑惑著呢,有魔君看顧,怎可能有大事發生。

  不過,步入正堂的他并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三娘輕撫袖中幡面,粗糲的質感讓她心中稍安。

  “丹鋪那邊…”

  將事情說給鶴書立聽之后,三娘沉聲說道:“估計要吃官司。”

  鶴書立驟緊眉頭,細細思索起來:“三娘子,吃官司事小,就怕是有人算計啊。那裴氏不一定甘心讓著九年順遂渡過。”

  三娘微微搖頭:“應該不是裴氏,我們有協定。大家族還是信守承諾的。”

  “難道是同行們。”

  鶴書立提出的時候就將之否定,同行沒有那么大的能量,再怎么說以鐘漢的性子肯定提前關照過不要為難。

  他倒是不擔心涂山君的安危,而是不清楚這件事的始末。

  難免心中打怵。

  三娘問道:“難道就不能是意外?”

  “絕不可能有意外。”

  鶴書立斬釘截鐵的說道:“丹藥沒問題!”

  三娘看向陰晴不定的鶴先生,詫異的覺得,好像鶴先生比她還要相信涂山君。

  也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友誼吧。

  “明日我去養濟司與丹社看看吧。”

  “這…不如深入牢獄,先聽聽爺的意思,萬一這本就在預料之中,我們好心反而容易辦壞事。”鶴書立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總覺得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

  “也好。”

  送走鶴書立,三娘將尊魂幡取出。

  魂幡化作一只赤發小鬼站在三娘手掌,沉聲說道:“在天機城有怎么大的能量,并且還想要針對我的,估計只有一個人。”

  “誰?”

  “公孫晚。”

  “她?”三娘詫然。

  “我以為她逃了就不會再回來,亦或是憑我假死之能不再引起關注,現在看來,你那位好姐姐并不愿意放過我們。”

  赤發小鬼沉吟。

  他想不到除了此人之外的修士。

  畢竟他并未得罪他人。

  其次,這環環相扣的毒計,也讓涂山君感覺熟悉,就像是交手的人,不,不能說交手的人,而是交手的對方是他曾經遇到過的。

  如果仔細深究,就會發現當時陸荊也深諳此道。

  只不過陸荊得到魂幡這件道兵之后,仗修為,行事難免大膽起來。

  再就是當時陸荊請他出手對付的督主,明明擁有實力,卻還是以形勢相逼,這樣的行事作風和公孫晚也非常相像。

  組織。

  涂山君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這個組織很神秘,實力也非常強大。據那人所言,組織擁有萬千分舵,每一個分舵督主都至少是大真君。

  這該是個怎樣龐大的勢力。

  加之上回吳竹為什么愿意對付公孫晚,僅僅是因為鐘嵩棠的人情嗎,在他看來,不盡然。除非還有什么事情,迫使吳竹出手。

  據說有高人襲擊了組織分舵,于是病虎幫才用更加激烈的手段招攬小孩兒。

  不出意外,出手之人就是吳竹。

  “她難道沒有被大器宗抓捕?”

  三娘詫異說道。上回的案子過后,大器宗可是派遣了修士調查,并且還刊印了通緝令,就在尋找公孫晚。

  “身份太好偽裝。”

  “何況以公孫晚的身份,天機城多少人是她的入幕之賓。”

  三娘說道:“不如再假死脫身?”

  “不行。”

  “她不一定是沖著我來的。”

  “那還有誰?”

  “你。”

  “我?”

  “不錯。”

  “你該渡金丹劫了。”赤發小鬼極為認真的看向三娘,眸中閃過光芒,如果不出意外,金丹靈機很快就會來。

  “可是我還沒有假丹。”

  “真沒有嗎?”

  就在涂山君這句話落下的同時,三娘只覺得頭頂籠罩的陰霾一掃而空,而她丹田海中一顆虛幻的假丹滴溜溜懸浮。

  假丹境,早該水到渠成。

  赤發小鬼毫不意外的注視著三娘,三娘也像是早有預料似的點頭道:“這是我與公孫大姐的事情,倒是連累了涂山大哥。”

  說話的時候,三娘側首看向正堂供奉的劍匣。

  三娘本就打算尋公孫晚了解此陷害因果,奈何自身修為不足,暫時隱忍。不想她沒有尋對方,對方倒是先找上門。

  “涂山大哥覺得該如何做?”

  “等待。”

  “然后該如何就如何。”

  “那具分魂餌放在那里,總會有人咬鉤。”赤發小鬼淡然一笑。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現在分魂身入獄,鎖了法力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再消耗三娘的法力,能夠讓三娘全力沖擊金丹境。

  如果說原先他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現在形式卻逆轉了過來。

  只要三娘能結丹,擁有法力支撐高一境界的分魂身甚至是本尊走出,此局隨手可破。

  “分魂身那邊?”

  “且放心。”赤發小鬼重新變做尊魂幡。

  另一邊。

  天機城大牢。

  關押金丹修士的牢房在地下六層,同樣是靜謐的石室,身著玄黑道袍的修士盤坐其中,枷鎖在身,封禁了法力的運轉。

  出現在修士面前的是一位老者。

  老者須發半白,身著錦繡繁華的法袍,低眉順眼,雙手揣入袖袍,恭敬的問道:“我家主人問公子,可愿俯首?”

  玄黑道袍的修士咧嘴,一口銀牙在燭火的映照下像是尖銳獠牙,平靜地看向老人,說道:“公孫晚為何不親自前來。”

  老者垂手而立:“公子是聰明人,應該能猜到。”

  “無外乎是不想被大器宗抓到把柄罷了。”涂山君挪動目光看向老者身旁的那個修士,那是個瘦高的修士。

  正是請他煉丹的人。

  鄒文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鬼使神差的跟著老者來到大牢,他只是心中不安。直到看到玄黑道袍的修士安靜的坐在石室之內,他心中的不安才終于放下。

  他知道,落入公孫晚編織的大網的修士絕不可能逃脫。

  他盯著玄黑道袍的修士,笑了起來。

  安心的笑。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

  他同樣知道分寸,既然已經心安就不需要過多停留。

  其中有多少秘密他并不想知道,他也不想嘲諷那位修士,說不定以后還會是同僚,對待同僚肯定要和善一點。

  隨著瘦高修士離開,老者方才開口說道:“我家小姐說,只要公子愿意俯首,交出所持的術法神通,便愿意給公子一個合適的位置。”

  “我沒興趣當舔狗。”

  老者愣了一下,他怎么沒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不過大概應該是不愿意。

  “想殺我,盡管動手。”

  “公子不會死,因為孤幼院的那位掌印很在乎公子,我們希望公子能夠說服許掌印加入組織。”

  “堂主很看重許娘子。”

  玄黑道袍的修士微微瞇了瞇眼睛,果然是沖著三娘來的。公孫晚若真惱怒他,定然會派人宰了他,而不是現在這般。

  不殺他,定然是用來要挾重要的人。

  那就是三娘。

  許三娘是裴氏欽點,更說明蝶夢道體的神通強大。組織不敢明著爭奪,也就只能用這樣的手段逼迫三娘。

  這倒是符合組織的行事風格。

  玄黑道袍的修士閉目不言。

  半月后。

  大牢迎來一位特殊客人。

  那是一位身著暗紅色披風的人,兜帽將容顏遮蓋,垂下的風披也遮掩了曼妙身姿。

  “聽說你找我。”

  如清泉撫過山石,磁性中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自那暗紅披風下傳來,隨著聲音響徹,一道容貌也隨之抬起。

  在燭火的映照下像是一朵嬌艷的百合花。

  玄黑修士緩緩睜開雙眸。

  略施粉黛的公孫晚足夠動人,那雙眼睛像是一汪春水,將所有人都融化進溫柔鄉中。

  盡管有暗紅的斗篷遮蓋,然而時不時露出的白皙以及扭動的身形,依舊拼湊出一副火熱的嬌軀。

  不管是誰,都會愿意看看那斗篷下面是什么。

  “所以,我來了。”

  “只要你點頭,牢獄擋不住,我這斗篷也同樣擋不住。”

  涂山君淡淡地說道:“合歡宗的人,只會脫嗎?”

  “當然不。”

  “只不過我不愿意以神通相待。”

  公孫晚嘆息了一聲。

  媚術施展來,不過是倒映出受術者心中的愛人,以及懷揣在心底的白月光,亦或是放大心中的欲望。

  正因如此她才不愿。

  她覺得憑借自己的魅力足以讓男人俯首稱臣。

  “既然公子如此堅定,妾身只能得罪了。”

  公孫晚將外罩的披風解下來,內里是一襲黑紅色的襦裙。

  “等等。”

  “公子何意?”

  “有酒嗎。”

  “上酒!”

  天機城。

  界山。

  此地同樣分屬連綿的山脈,不過多是地廣人稀,甚至干脆看不到人影,概因此地是天機城專門用來給修士渡劫所用。

  坐鎮界山宮闕的是一位大真君。

  平日里根本看不著人影。

  宮闕的正常運轉有弟子們就足夠了。

  亦如養兵山一般。

  這樣的地方沒有大型的陣法覆蓋,就算有陣法也多是衛戍宮闕,不然,渡劫的修士有陣法庇護,雷劫會直接作用于天機城大陣。

  在天機城,像界山這樣沒有陣法覆蓋的地方還有很多。大器宗再是家大業大也沒法一直做賠本的買賣。

  在天機城如此廣袤的情況下,能以大陣覆蓋修士密集的城區,已足以說明大器宗實力雄厚。

  是日。

  宮闕登記了一位修士。

  許三娘帶著隨身的法寶與丹藥來到界山。

  深入山川,開辟洞府。

  時間如白駒過隙。

  洞府中的許三娘睜開雙眼,看向腰間的儲物袋,神識掃過,典查袋中的丹藥與靈物,回春丹、五行蘊靈丹、七轉結金丹、…

  地魂瓊靈、木神石卵、十魂液。

  一股悸動傳來。

  好似遠古的戰錘砸下。

  洞府上方風云匯聚。

  陰云密布。

  滾滾雷霆怒吼。

  背負劍匣的許三娘從洞府起身,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山巔,看著遠天的雷云,輕聲的說道:“劫已至。”

  “破境,就在眼前!”

  許三娘將三種結丹靈物服下,周身的靈光像是膨脹了似的迅速擴張,丹田法力猶如鼎中沸水,奔涌于經脈。

  一拍劍匣。

  湛藍的古劍出現在三娘的手中。

  “莫要擔心,金丹很少碰到雷劫。”

  坐在三娘肩膀處的赤發小鬼看向上空的雷云,開口說到。

大熊貓文學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