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了嗎?”
“打中了!”仇萬道信誓旦旦。
以太乙殿的火控神識掃去,太乙分光確實精準的命中巫融所說的地方驚走了兩位尊者。
“那就好。”巫融深深地長出一口濁氣。
“這?”
金鰲真君并不理解,為何非要擊中那里。那里距太乙真君并不遠,如果有所偏差的話肯定會波及到涂山君他們。
若是出了差錯,豈不是好心辦壞事兒。
其實可選選更好的地點。
不等金鰲真君多問在看到面前場景就趕緊說道:“你流血了。”
巫融輕輕擦去鼻血,蒼白的面色顯得有些吃力的回道:“沒事。”
“煞氣長河太過龐大,師伯個人哪怕能短暫的控制,沒有助力也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煉化,我們利用太乙殿的大型玄術‘太乙分光’擊中‘煞氣之眼’,縱然對煞氣長河所有損耗,也已經為師伯省卻大半苦功,自此所有的積累都將在此刻爆發!”
“厚積二百載,也該爆發了。”
巫融高興的狂笑了起來。
金鰲真君一臉疑惑,他根本不知道巫融在說什么。
更不明白巫融為什么會選定那里,也許是瞎蒙,但這肯定不能是瞎蒙出來的。修行就就沒有瞎蒙這一個概念,如果真的蒙準了,也絕不是自己體現規劃想象的東西。
再看巫融的狀態,應該早有計算。
“你…修的是什么道?”
盡管這么直接的問很不禮貌,而且問人家修的什么道更是忌諱,可是,金鰲真君還是不由得問出來。
巫融轉頭看向金鰲,笑著說道:“命道!”
天地,
似有流動。
氣息、靈機、融入身軀的清晰奔流。
那種難以言喻的法被他凝成水滴。
一滴黑紫色的水。
沉入丹田。
卻又瞬間化作生的涌動,分化成一團洶涌的霧氣由內而外顛覆身軀。
本來體質中等的涂山君感覺肉身的變得更加強大,心臟如戰鼓跳動,五臟生息不知,原本略顯駁雜的白骨被洗刷成晶瑩深邃的黑玉。
漿血如汞,迸發驚人的活力。
黑紅色的鮮血在軀體奔走。
原本略顯蒼白的皮膚之下交織成的一副血流長圖。
伴隨黑紅色血液的流動,就好像一尊鬼神在變幻自己的身形。
直到涂山君睜開雙眼,煞氣的波紋飄淡,這奧妙的圖案才漸漸隱于皮膚之下。
抬起手掌看去,風霜似在這一刻定格不動。
其實涂山君的身軀也會感到疲倦的。時間依舊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縱然這痕跡微小的不可察覺,但痕跡就是痕跡。
直到這一刻來臨。
法器成為道兵的這一個瞬間。
涂山君忽然發覺自己好像維持著身軀最佳的狀態。
外在表現就是身體不會出現疲憊和低谷。
就是不知道是否能持續供應體力。
若是能有源源不斷的體力,那么涂山君就可以消耗極少的法力,靠著肉身的強大迎戰強敵,哪怕持幡者弱小也可發揮出強大的戰力。
這顯然是需要后續印證的。
“這種狀態,應該稱做什么?不老嗎?”涂山君輕聲呢喃以神識查看自己的身軀,他并沒有發現有什么外在的變化,發絲依舊,頂角也如此,身軀依然還是熟悉的,但力量的提升和體質的變強也完全可以感受到。
變化暫時未知,但是讓涂山君欣慰的是,尊魂幡的提升終于切實反應在主魂的身上。
以往魂幡的變化都是比較單體的,不管是法器、法寶還是靈寶,得到的多是神通術法。
當然,天煞真靈罡氣也算自身變化,但那是法力的運用,還是需要幡主法力才能施展出來,并不是傳統意義的強化身軀。
做為主魂,涂山君可以使用魂幡的術法神通,甚至能聚集魂幡內的陰神,卻并未因為魂幡強大而得到身軀反饋。
現在才終于有了魂、幡一體的模樣。
“難道道兵進階,讓我擁有了典籍之中記載的道體?”
涂山君驚疑。
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他說不定還真能擁有戰勝尊者的底蘊。
據說一些修行種子,天生的強大體質促使他們超越同階,更有甚者還能越大階段擊敵。
也許很多大宗修士也能靠著功法術式、真意神通等做到這一點,然而在同等水平下,道體顯然擁有絕對的優勢。
太乙看向遠天漸漸消逝的太乙分光。
緩緩點頭贊嘆道:“好手段,我果然沒有看錯!”
“好徒兒竟知在此刻為我助力。”
原先還得擔心煞氣不足,實際上隨著幽魂海回光返照,以及尊者出,所積攢煞氣厚重龐大,一時間根本理順不過來,涂山君又得護法,不能動手阻截,本以為靠著尊者僵持可以完成,之后尊者出手使得涂山君更加沒法分心。
道兵煉成。
并未引動天雷。
這讓太乙疑惑的同時也凜然,許是天道早就安排了劫難。
劫分多種,雷劫只是最直觀的。
回看四面八方。
星羅海的元嬰齊聚,兩位尊者親至。如此場景,比之尋常的雷劫又如何?
當然,也有可能道兵的煉成不會引動天劫。
只要不是比較特別的場景,亦或是逆天之寶,天劫也不會隨意降臨。
涂山君則推翻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當年晉升靈寶的時候也許渡的不是靈寶劫,而是天道判定他是需要應劫的修士,這才引動雷劫降臨。
那時候和現在的情況也確實不同,因為他的實力超過法寶的提升,隨著魂幡中的陰神增多,隨時都會引動雷劫。
當年做為修士,渡劫引動雷霆,又逢法寶進階靈寶。天劫判定修士是持有靈寶的金丹真人,所以才降下那樣的雷劫。
就像很多修士渡劫只能靠自己卻不能依靠家里長輩庇護,正是天劫會因為修士的實力變化而提高強度。
涂山君輕嘆,就算現在沒有雷劫,當他的實力引起天道注意,要成為化神尊者的時候,也注定要歷雷劫。
只不過這一次讓他對雷劫的認識更清晰了而已,這也得益于他個人實力和眼界的提升。
就是可惜沒法子利用雷劫逼退尊者。
好在成就了道兵,有尊魂幡道兵護身,他們至少有了一戰之力,太乙也不可能被尊者瞬間殺死。
說不定還能靠著道兵周旋一番。
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在太乙揮動魂幡的時候清澈起來,余下的大片散落煞氣云霧被尊魂幡吸收干凈。
魂幡的威壓在法力催動下轟然擴散。
“道兵?!”垂云尊者頓時紅了眼睛。
須知,剛才還未吸收煞氣的魂幡還是極品靈寶,就在他們的眼前,極品靈寶變成了道兵。垂云尊者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看向同樣被大型玄術逼開的扶搖尊者。
似乎在觀察扶搖尊者的神情變化。
扶搖尊者就連呼吸都急促幾分,咬牙道:“他用的什么法子?”
“我不知道。”
“吸收了煞氣,那桿看起來只有靈寶的魂幡寶物晉升了?還成為了道兵。不見他重新回爐祭煉。一般寶物都要慢慢煉制才行。”垂云尊者邁出一步,輕聲的說著,越說眼中的神情也變得越發明顯,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貪婪。
能非常簡單的進階、擁有器靈。
不說別的,光是這兩樣拿出去,這世上沒有哪一個修士會不瘋狂。
太乙毫不遲疑的催動天煞真靈罡氣護住身軀,涂山君也催動遁光裹挾太乙,就要逃走。
“你敢逃走,器靈的秘密頃刻間天下盡知。”
一縷傳音抵達,硬生生止住太乙的腳步。
太乙沉聲說道:“秘密泄露你們也無法得到寶物。”
“你太乙宗的宗門大陣,除非合我們兩宗之力,否則短時間內根本就破不開。我們確實害怕變數,但那時,你不僅要丟了寶物,宗門還要受到影響。”扶搖尊者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實際上是擔心變數。
扶搖尊者繼續說:“只要你能將寶物交給我。我天鵬不僅庇護你的生命安全,也會庇護太乙宗的安全,這一點,我可以用天道起誓。”
垂云尊者趕緊勸阻道:“道友,不要聽他的,扶搖此人奸詐。”
“他能做到的,我鯤云宗一樣能做到,甚至我鯤云宗還能主動為太乙宗提供幫助,讓太乙宗茁壯成長。我垂云同樣可以用天道誓言。”
太乙面色陰沉的說道:“兩位前輩何必苦苦相逼,今日之事本就是個誤會,不如我們就此作罷。”
兩人輕笑的輕笑,搖頭的搖頭。
“道友,如此重寶你保不住。”
“道友三思。”
太乙搖了搖頭:“我保不住,你們也保不住。”
“不管我交給你們的哪一方,寶物存在的消息都已經保不住了。不如兩位前輩廝殺一場吧,贏的那個人,我會與對方談條件。我就站在這里,哪也不去。”
兩位尊者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
他們當然不是警惕太乙,而是警惕同階。
涂山君屏氣凝神。
這要是真能打起來的話,那太乙當真稱得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只要死一個,另一個必然虛弱不堪,到時候再以壓箱底寶物震殺那廝,沒有了尊者,不僅保住魂幡的秘密,還能趁勢鯨吞天下。
就算兩方確有僵持,他們也可以適當出手助力。至少以道兵的能力,加上涂山君本身的實力,能讓勝利的天平向一方傾斜。
二更晚點。吃壞東西了。狀態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