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公然不懼,黑紅色的護體罡氣撐開。
形如晶體光罩。
紋路玄妙。
乃是靈寶神通之一,天煞真靈罡氣。
不過涂山君也不敢開啟太久,真罡所耗法力非同尋常,太乙縱然已是元嬰中期的實力,修的也是玄門正宗,法力深厚,也無法支撐真罡施展太久,不然靠著真靈罡氣這樣的防御,涂山君當可硬抗接下同階的任何真意神通。
正待施展真意卻發現,原本接連渾圓的陣罡出現了細小的閃爍,就像是失幀般出現大片的紅色斑點。
仔細一看,原來是甲蟲在大快朵頤,不過片刻,護體罡氣的就已經有小半入甲蟲之口。
涂山君心下一慌,失了逃遁先機。
索性收起了護體罡氣。
掣釘錘抵擋上方愈發壯大的金瓜重錘,鐺,碰撞的聲響傳來的時候正看到涂山君翻轉手中兵器,借勢攔住了砸向他蜂腰的長锏。
接著魂幡一晃化做鐵鑄的大柱,抵住巨獸雙爪。
剛才絕命的風險,硬生生被涂山君靠著強大的個人實力化解。
然而,沒了護體的罡氣,那蜂擁而來的狂甲蟲撲在涂山君身上,下口便撕開法袍,張嘴就生啃血肉,痛的涂山君面色猙獰。
手中釘錘橫空掃去,將天空上的御獸宗獸王打翻出去,又掄走仗長锏鞭打身側的合歡宗的妙合,飛起一腳踢飛近身的虎蛇巨獸,這才脫離了包圍圈,能將身上的甲蟲一把擼下,攥在手中看去。
紅彤彤,晶瑩剔透,兩只外翻的獠牙還帶著罡氣的氣息和血肉的痕跡。
青白色的手指用勁搓捻。
“哈哈哈!”
“此乃我的獨門靈蟲,噬靈真紅蟻,專破修士的護體罡氣,不論你是煉體的好漢,還是皮糙肉厚的荒獸,都得被我的螞蟻咬個皮開肉綻。其外殼的堅固程度,堪比精礦玄鐵,靈砂庚金,你根本搓捻不碎。”獸王大笑,言語中頗為自傲。
惹得涂山君大怒,臉上好氣消失無蹤,化做青面獠牙,猩紅長發,惡狠狠的一把撕開身上的法袍,將攀附上來的甲蟲卷成了一團,張開血盆大口,將法袍連帶著卷起來的甲蟲用獠牙抵住。
獸王看的更是開懷大笑道:“好,要是你不這樣做,反而只是皮開肉綻而已,它們鉆不進你的血肉。然而,似你這等,正該讓我的靈蟲鉆入五臟六腑,從內至外的啃食干凈。”
古樓眾人更是哀嘆不已。
老祖這豈止是昏了頭,分明是老湖涂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甲蟲吃不得啊!
饒是煉體的好漢,五臟六腑也不如外皮、血肉筋骨強大壯實,這甲蟲入口,豈不是將自己的命白送給人家。
“吃不得啊!”
“老祖湖涂啊…”
太乙掐著術法,丹藥一顆顆的消化,然而還是跟不上法力的消耗。
三大巔峰元嬰的壓力,絕不對一般人能抗住的,尤其妙合巔峰大真君和獸王都是成名已久的老牌修士,說是星羅的頂尖也不為過。
而且,真意神通和術法等消耗,對于太乙而言全是負擔。
要是真讓涂山君敞開了打,沒有后備法力支撐,到時候可沒法子撐起大中城。再看眼下情形,該是呼喊師弟回城固守大中了。
此役已展現太乙宗的頂尖,不必非要接受這么不公平的戰斗。
妙合巔峰大真君也覺得涂山君是惱羞成怒,但是他卻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巔峰大真君不說品行如何,在斗法中都該是清醒且強大的,此人敢這么做,絕對不是出于泄憤這樣簡單的目的。
法袍化做黑氣消失,像是砂糖做成的衣服。
所有的甲蟲則被涂山君歸攏在獠牙底,狠狠咬下。
“嘎嘣。”
大片甲蟲爆裂,吞魂真意運轉,甲蟲尸體化做精純的煞氣補充涂山君的身軀。
原本看起來還有些凄慘的身體迅速修復,就連稍有下降的氣息也在迅速攀升。就連他手中的長柄兵器都閃爍其光芒。
“啊!”
神識的刺痛讓獸王身形在云頭晃蕩,他厲吼道:“我的蟲!”
獸王并沒有出手做什么。
當機立斷讓甲蟲自爆。
劇烈的爆炸猶如在天空炸開的燦爛煙花,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眾人似乎已經預料到結果,必然是那黑袍道人頭顱像是西瓜一樣爆炸開。盡管元嬰真君的生命力強大,然而沒了腦袋的無頭尸體,又怎么可能繼續存活。
“死了嗎?”
“應該已經死了吧。”
“就算沒死,勢必會重創。”
就連妙合都在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但是他轉而就否定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因為爆炸的規模實在太小了,氣息和威壓都不足以炸死一個巔峰大真君,甚至就連這聲響和燦爛都是一種虛假的龐大。
“不對!”
煙塵花火之中,躥出一青面獠牙的惡鬼,挑釘錘,須臾間已躍至獸王面前,黑紅色的蒸汽嗤嗤作響,留影于身后閃現,怖容白似鬼,血肉綻如青。尤其大半下巴消失,只看的裸露出來的獠牙和深間骨的牙齦。
“吞魂真意。”
“改天換地!”
天地頃刻化做暗沉,玄光晝夜融做一片灰色的渾濁。
“獸魂真意!”
獸王背后一道巨大的虛影浮現,就連他的身軀也隨之發生了變化,虎蛇巨獸的鱗甲皮毛覆蓋在身,就連面容也多出兇勐之相,而更讓意料之外的是,在他出手的瞬間,數道氣息虛影在他身側浮現。
虎蛇,上古流傳下的異獸。此獸所過之處,天下大旱,百獸臣服。天生擁有操控天氣的神通,口中蛇毒入水即化,形成毒霧腥風,凡是引用毒水的荒獸會溺亡在其中,成為其毒霧河水中的冤魂陰神,受此異獸操控。
這是太乙獲悉的御獸宗的獸王的異獸消息。
不用說,自然是古仙樓出的。
只要有靈石,古仙樓能販賣的東西太多了。所以在看到霧氣覆蓋過來,與他的黑霧爭鋒相對的時候,涂山君掣開魂幡。
他身上浮現祭典所用的大制,只是不見背后的十桿小幡。
捏了個定風訣。
定風熄霧。
正待更進一步出手,虎蛇的龐大身軀已出現在涂山君的面前,張口怒吼噴出無窮灰色霧氣,音波觸及涂山君身軀的時候,他身上就浮現了黑色暗沉的斑點,還有陣陣臭味從中散發。
“吼!”
虎蛇的毒霧同樣化做改天換地的手段。
原本應該能抗衡的涂山君在虎蛇和獸王一人一獸真意神通的疊加下身形停滯。
吞魂真意確實無比強大,尊魂幡也堪稱極品靈寶中的楚翹,但是在御獸宗獸王的雙重真意神通壓制之下,若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撕開封鎖。
“來。”
虛影浮現。
十桿鐵鑄的小幡垂下。
“大道情絲。”
“引你入劫。”
妙合巔峰大真君手中的長锏化做金白光芒,真意神通改天換地,化做無窮絲線釘入涂山君的身軀。
明明涂山君看得到這些絲線,卻根本無法撕開,縱然用折情術壓制,也沒有用處。
“情劫?”
“以情做真意。”
涂山君輕聲呢喃。
他陡然抬頭看向那兩人一獸。
獸王與虎蛇的真意神通疊加,冤魂陰神于霧中浮現,反哺此方小天地嗎,讓天地變得更強也更堅韌。
妙合則以情絲做手段,讓本就行路艱難的涂山君停滯下腳步。
“殺!”
悠揚的歌聲,唱出最嚴肅冷酷的字。
遠天的巨艦似乎都為這一刻做足了準備。
一百零八架天翻地覆大型戰爭法器,匯聚成最燦爛的光芒定住那橫錘站立云頭的法袍身軀。巨艦的通玄術法早不知道蓄力了多久,就連大中城的上方都傳來震蕩。
那是戰鼓的聲響。
御獸宗的獸王殿于域壘中航行出,展露出身影。
來自巨艦的火控神識瞬間就鎖定了天空中的那道身影,也不知道他們早就部署好,還是預謀已久,才能在這一刻這么精準的執行。
兩艘五百丈,大宗重器級巨艦鎖定。
術法準備完畢。
別說是元嬰修士,就是尊者也不想正面硬抗。
這是有備而來。
也本就是為了坑死太乙宗的最強戰力。
但,太乙宗不得不接招。
因為太乙宗很弱,需要展示自己的強大。不然底下的人早就反了。金鰲宮和元道盟也不會成為太乙宗的盟友。
畢竟誰也不想為一個弱者買單,也不想提一個弱者打一場贏不了的戰爭。
太乙宗當然是不弱的。
至少他們頂尖的戰力不弱。
于是,他們很自信的接下合歡宗元嬰修士的挑戰。
你的對手是傻子嗎?
顯然不是。
能將生意做的如此廣袤的合歡宗,他們絕不是傻子。
不可能不調查清楚太乙宗戰力的虛實,而恰好,有一個地方,號稱只要花費靈石,就能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消息,就算當下沒有,只要加錢就會在未來有。
太乙宗買的。
難道合歡宗就買不得?
太乙宗聯合的同盟,怎得就不許合歡宗提前準備,聯系好盟友來一處簡單的計策。
簡單。
好用。
能殺人。
這便足夠了。
妙合巔峰大真君澹然的笑了,他不是嘲笑自己的對手太弱,相反,他是欣慰自己的嚴謹。
因為嚴謹,所以才能發展壯大。至于手段是否不夠光明磊落?能贏的手段,就是好的手段,糾結對錯毫無意義。
獸王哈哈大笑。
“你太依仗自己的修為了!”
“你太自大了!”
“你以為只有你很強嗎?”
獸王周身氣息暴漲,竟又攀升了三兩層。
顯然是用出了增強戰力的術法神通,為的就是防止涂山君‘爆種’,用出什么拼命的法術,亦或是發狠到自爆元嬰陰神。
料他是不敢,因為巔峰大真君自爆的話整個乾元大地都會受到影響,大中城上方的防御陣法,不需要他們再進攻就會被巔峰大真君的自爆撕開。
只等涂山君身亡。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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