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真君皺眉道:“吃槍藥了?”
“道友你有所不知,你拿到的第十排名,剛好器盟原先就是這個位子。”
“你們出現了,將他們擠下去了,以后話語權和資源分配都會少一大截,怎么可能對你沒有敵意。”
太乙真君恍然,隨后看向金鰲真君問道:“真君排在第幾?”
金鰲真君赧然一笑:“不才,第八。”
“真君才排到第八?”太乙真君確實驚訝不小。
別看涂山君好似輕松的戰勝了金鰲真君,但是論及戰力的話,金鰲真君這元嬰后期是能排得上號的,這樣才排在第八?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我家沒有出挑后輩,元嬰初期和中期的修士倒是有一兩位,不過都是我的同盟,不算是手下,且遠鎮他地,所以算起來能排在第八還是因為器盟沒有丹盟強,不然還得往下排。”
太乙真君不禁沉思起來,金鰲真君自己實力強大還有同盟才排在第八,他們太乙宗滿打滿算,涂山君是元嬰中期,幡內有兩大元嬰陰神,他有護道的元嬰傀儡。
傀儡頂多算七成的元嬰修士,兩個陰神各算半個,涂山君算一個,他需要供給法力,也不能完全算一個。
太乙宗頂多算三個元嬰真君。
一個中期,兩個初期,排在第九位倒還算準確。
自家人知道自己的本事,別人又不知道,明面上就表現出兩位元嬰修士,其中一位實力強的還閉關沒來宗議,來宗議的是一位初期。
這樣的表現,豈不是要被排到末尾去。
上層靜謐。
會場內卻一片烏泱沸騰。
大小宗門都有派人前來參加。
小也是相對而言的小,能進入會場的勢力沒有金丹巔峰坐鎮是不成的,更比不說那些身處上層玄晶廂房的元嬰勢力。
“歡迎諸位參加星羅大宗議…”
爽朗的聲音自斗場中央響起,一身身著長袍的元嬰后期修士伸手一點,上方四面懸起的巨大水晶光幕泛起漣漪。
“就先不與道友紛說了,我還得去交代兒郎們一些事情。”聽到了開幕之詞,金鰲真君沒有久留提出告辭,隨后一臉同情的看了太乙真君身后的錢斐。
“門人弟子太弱,你們要吃大虧了!”
錢斐感覺莫名其妙。
就算真要出手開打也是師尊上。
難道不讓師尊上,讓他這個金丹初期的記名弟子代替師尊上臺嗎?
要真是這樣他也原意代替師尊出手,但是明明都說宗議需要實力說話,他金丹初期的實力難以取信于人,到時候不是輸的更慘?
“不…會吧。”錢斐腦子轉的很快,當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趕緊拉住師尊的袖袍,急忙道:“老師,萬一讓我上場可怎么辦啊。”
太乙真君感覺眼前一黑,讓記名弟子上還不如他自己出手,他自問面對東荒大境頂尖宗門的弟子也絲毫不虛,甚至能戰而勝之。
配合傀儡能與后期修士搏殺。
師徒兩個返回十號廂房。
太乙真君心中盤桓道:“師弟說的對,確實需要提升實力,說不得到時候就只能讓傀儡與我一同出手了。”
那么大的斗法擂臺放在那兒,各家肯定要用實力來說話。
徒弟才收了不到兩年,怎么看也不能讓弟子上陣與人搏殺。輸了倒也沒事兒,但是輸了就意味著要放棄很多,這才是關鍵的大事。
錢斐心事重重,坐立難安。
他覺得自己實力不算弱,卻也得和誰來比。
那些元嬰老祖的弟子哪一個好相與,人家修為比他高,天資悟性也比他高,功法神通修的好,護身的法寶也不少,這根本就沒有能贏的可能。
廂房面前是透明的水晶,坐在這里一覽眾山小,能將整個會場收入眼底,同時也是觀看斗法臺最好的位置。
會場中央的元嬰真君舉起自己的手掌高聲道:“在百年一度的宗議開始之前,還有一件大事要宣布。太乙真君將會在星羅海開宗立派,廣納門徒。”
“有請太乙宗道友,太乙真君!”
高層長廊的盡頭,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的中年人踏空而來。
走到那位元嬰后期修士的身旁拱手,隨后又抱拳看向上方的二十四座玄晶廂房,以及在座的各門各派。
元嬰后期的修士拱手還禮,朗聲道:“開了宗門就開了財源,開了宗門就有了香火傳承,開了宗門就有了萬千門徒,威壯聲勢。”
“不過,修行一道,大家沒有弱于他人的道理,更沒有白送道友天材地寶,徒弟徒孫的道理。”
“大家說是也不是?”
“是!”
山呼海嘯,排山倒海。
上萬修士齊聲。
波動與威壓在這廣闊的會場聚攏在一起。
似乎要將站在中央的太乙真君壓倒下。
然而,太乙真君澹定從容,猶如高山般紋絲不動。
“所以為了讓大家心服口服,道友要站出來,接受各門各派的挑戰,只要能贏超過半數,各大小宗門全都會承認太乙宗,以禮相待。”
“太乙宗就是星羅的正統宗門,誰也不能以身份質疑,并且太乙宗可以自行開疆拓土,只要不威逼過甚,星羅大宗議不會過問。”
“道友不想接受挑戰也可以,星羅愿意給道友一塊地方安家立業,但是頂多十萬里,道友在不得宗議商討之時也不能自作主張開疆拓土。”
“如果道友違背規矩,星羅宗門共討之。”元嬰后期的修士講述到。
說完看向太乙真君。
太乙真君拱手向四方示意:“我愿意接受挑戰。”
廂房內,錢斐長出了一口濁氣,還好不是讓他代替師尊。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和誰打都是個輸字。
想到這又狠狠的抽了自己的兩巴掌。
大哭道:“怎么辦啊,聽他們說師尊的修為也就初期,那些個排在我們前面的都有強人坐鎮,師尊說不定要吃虧啊。”又狠狠的給了自己兩耳瓜子:“你高興個什么勁兒啊,師尊吃虧你有好果子吃嗎!”
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怎么辦…。”
別看師尊看起來和善,但是以師尊的雄才和統一乾元的目標,師尊絕對不會答應隨意被安置在個山頭。
這一仗避免不了。
如此有趣的時候眾人怎么可能安心待在廂房。
上方玄晶長廊早就聚集了不少元嬰真君。
御獸門的圓滾修士手里拿著票據高聲呼喊:“有沒有參股的道友,賭他戰不過一輪的是一比十,不滿三輪賠率是一比五,賭他戰不滿五輪的賠率是一比三,賭他戰不過…”
“這就是太乙宗掌門太乙真君,看起來不怎么樣嗎。倒是起諾大的名頭,嘿,太乙真君,誰承認?”器盟的那位身形瘦長的修士笑呵呵的說道,目光飄向前方的師兄。
“玄門正宗的功法,法力深邃如淵,不懼車輪戰。畢竟只有元嬰初期,我看以后就安置在金霞島好了,那地方剛好十萬多里,差不多夠用了。”
元道盟的元嬰修士看向金鰲真君詫異的問道:“我聽說太乙宗和金鰲道友有交手,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目光中滿是探究的神色。
金鰲真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他那位師弟的手段著實厲害,,但是那人沒有參加此次宗議。倒是這位太乙道友,實力并不算厲害的,我看尋常的元嬰初期就能戰勝他。”
“原來是這樣嗎。”元道盟修士點了點頭。
金鰲真君苦笑一聲:“太乙道友,我只能幫你這么多了,要是你連同階修士都不是對手,更不用提這些中期和后期的修士了。”
“你師弟那么的厲害,我相信你也不差,打個三五輪,贏了也就結束了。”
“堅持住啊!”
“有沒有想下去玩玩的道友?”
“我們這些老頭子不好出手以大欺小,你們誰有興趣就先去試試吧。”
一眾元嬰后期的修士聽到金鰲真君這么說也就興致缺缺了,有小輩兒就讓小輩兒出手吧,反正那人看起來也不強。
“那就由我先來拋磚引玉。”
一位身形瘦長,陰翳雙眸分外銳利的修士走出長廊,騰空出現在斗法場的中央,昂首道:“器盟火煉真君,討教了!”
太乙真君不躲不避,抱拳道:“太乙宗太乙。”
金羽真君有些詫異的說道:“上擂臺的竟然不是那個人嗎?”
說著回憶起當日的場景。
相比于太乙真君,那個黑袍赤發的修士修為更高,據說也是他斃殺了殺身鬼王,本來還想借著這個機會教訓教訓他,沒想到上擂臺的是太乙。
元嬰后期的金鵬真君有些意外道:“師弟看出些什么?”
“回師兄,只是覺得比較湊巧。”
說著金羽將自己剛才思索的事情說了一通。
“師兄的意思是?”
“幽魂海的煞氣減弱的異常,說不得那處遺跡又能現世了,總不好讓外人占據。”
金鵬真君說道:“他要是能贏也得讓他另選地域。”
“最好還是輸了吧,宗議直接為他安排一處容身之所。十萬里的疆域,也不算委屈了元嬰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