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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頌到底得了個什么寶貝,連護山大陣也升起來。”那威壓赫赫的金丹宗師停滯于云層,沉思的同時看向不遠處一同趕來的云濟大島其他宗門老祖。
這護山大陣可不是說升就升,這樣全力開啟著,每天都在燃燒靈石。
疑問的目光鋪開,正迎上不遠飛來的兩位金丹宗師。
這兩人是煉真宗老祖。
云濟大島的地下有一方三階上品靈脈,分流成好幾支,煉真宗擁有最好的位置,有兩位金丹宗師。
火烈宗位置雖然偏僻點但是資源也不錯,雖然實力不算太強,大家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再加上外域入侵,所以明面上還算相安無事。畢竟戰事一起,周遭環伺的虎狼就會一擁而上,到時候就會落得個宗滅人亡的結果。
“閉門不見?”
“不僅閉門咧,連大陣都升起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和我們說說了。”
“嘿,當時可是達成過協議,誰家有難都要伸手,現在他周文頌得了寶貝就把宗門一鎖,這是什么道理?依我看,那絕不是什么簡單寶物。”
“諸位道友說的不錯。”姍姍來遲的金丹宗師手里正提著一個人,那人早就被嚇的不敢動彈,任由金丹宗師將他往云上一扔。
“小子,把你見到的都說來聽聽吧。”身著深色法袍的金丹宗師笑呵呵的說道。
“不到…兩刻鐘…前,輝山山頂轟的炸開,一輪黑色的太陽從中跳了出來…”那經歷此事的筑基修士事無巨細全都講了一遍,甚至將火烈宗金丹擊殺筑基也講了。
聽得厚土宗的金丹宗師眼冒金光捶胸頓足。
他們就是離的遠才沒有趕上這好機緣。
再聽筑基修士的描述,那何止是寶貝,絕對是重寶,更有可能是極品法寶,這要是讓周文頌拿到煉化,那還可能有他們這些人的活路啊。
厚土宗金丹沉聲道:“至少也是中品以上的法寶才會有這樣的威勢,甚至有可能是上古遺留的古寶,但是不管是哪一個,對于我們,來說都不是個好消息。”
“中品?少了,要我說至少上品。”
“莫不是極品法寶?”煉真宗的兩位金丹宗師接過話茬。
“依我之見不如點齊兵馬合我們三宗之力將火烈宗徹底滅掉,一是防止他做大,二就是也能往外擴展擴展,不然別說十幾萬里的云濟大島,就是再大的地盤也不夠分的。”
“徐道友所言甚是,可是兩大頂尖宗門可說了,不讓我們內斗消耗資源。”
“我們要是開了這個頭…”
煉真宗的老修士沉吟著觀察余下兩人的神色。
身旁自家宗門的弟子當然是跟著他的態度,他不能成為第一個起頭唱這個反調的人,就是要唱也得大家一起唱。
“兩宗賺的盆滿缽滿,跟著他們混的一流二流宗門也各有所得,我們又得停戰,還要出筑基、練氣弟子服徭役,真當自己是帶頭大哥?”
“我們星羅域能在初期以一扛三,打的其余兩方大域被迫退回防線,星羅海到底有多少實力,底層修士不知道,他們兩宗難道不比我們更清楚。”
“總不能拿我們的弟子的命來賺取利益,卻讓我們眼巴巴的等著連湯水都沒得喝。”徐昭淡淡的抱怨道:“有元嬰老祖出一架,早就一舉定勝負了。”
煉真宗的老修士笑而不語,話是這么說的沒錯,但是他們也從中獲利不少,至少各方面消息都來的很及時,在時間差的幫助下能賺不少靈石。
話又說回來,高階修士肯定更惜命,尤其是這樣混亂的戰事。
若是自己露了破綻,說不定瞬間就會被敵對同階抓住機會重傷。不到最后一刻他們不會出現在戰場上搏命的。
就是真的出現在正面的戰場上,也是鎖定敵方最高戰力,敵不動我不動,至少這樣不會犯錯,而中堅力量沖殺攻下的地盤和資源也是實打實的。
除非實力強到能碾壓對方所有人,不然不會貿然出手。
這樣強大的修士,出一個意外就會動搖根基,是滅宗之危。哪個瘋子會只身沖入對方戰陣和人家全宗的人打。
大陣和戰陣協同也能起不凡的作用。
能這么干的人,不是不想活了就是入魔瘋狂矣。
玉劍宗的金丹老祖說道:“我們需得尋個由頭起戰,再堵上那些散修的嘴。兩宗也沒有協議下來,只是口頭規勸的話我們三家一起抗也能渡過。”
“再不濟也可尋元道盟做支持。”
四人早就交換過傳音令符,正要施展遁光卻注意到趴在云上的筑基修士。玉劍宗金丹剛抬起手,煉真宗的老修士就趕忙阻止說道:“你可愿意做我煉真宗客卿啊?”
“愿意…在下愿意…”
返回宗門的周文頌緊閉山門,他嘗試煉化這方得來的寶物,看模樣是一桿幡類法寶,也沒有前人的神識烙印殘留,不知道是時日太久還是無主寶物。
唯一可惜的是這桿寶物的身上還有一道裂痕。
一連幾日,任他如何嘗試都沒有找到使用這桿魂幡寶物的竅門,他還以為是自己的修為太弱無法動用,或是缺少了催動寶物的經文咒語。
這天晌午,心神沉寂的周文頌隱隱覺得不對勁,按照這個進度他根本就沒法煉化寶物,到時候山門的護山大陣就無法支撐下去。
別看兩宗提過一嘴不讓內斗,但是也就僅限于提過而已,又沒有具體的措施和懲罰,不過是規勸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宗門不要動手,實際上那些早就心懷不軌的宗門根本不會將之當一回事,該打還是要打。
“你在尋我?”
淡漠的聲音在周文頌的耳邊響起。
周文頌心神頓時緊繃,回頭也沒有發現有人,不由得驚疑道:“誰…是誰在說話?”
讓他意外的是手中寶物猛的飛出去,在半空中展開幡面,黑底紅邊的幡面扭曲形成一張俊美無儔的頂角面容:“是你在尋我。”
威壓如山岳一般落在他的肩膀。
周文頌只覺得自己面對的是難以想象的強大修士,讓他這個活了許多年的金丹宗師都感覺如臨深淵,這樣的感覺唯有昔年見過天鵬宗的老祖能與之相比。
“不知前輩當面,晚輩惶恐。”周文頌趕忙匍匐在地上高舉雙手,別說元嬰老祖,就是來個大宗師他都得趕緊求饒,以他這中期的實力,放眼星羅海根本不值得一提。
“功法、神通、法器、丹藥、符箓、大陣,你想要什么?”那神色漠然的人臉淡淡的說道,就好像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都不值一提。
周文頌咽了一口吐沫沒敢提要求,而是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前輩說的這些東西。”
“你死后,陰神由我收走。”
“簡單的理解便是死后永不超生也不存在轉世重修。”
“而上述的一切,我都能為你提供,幫助你成為強大的修士。”
“我且問你,你…渴望成仙嗎?”
周文頌笑了笑說道:“前輩實在說笑了,修行者哪一個不渴望成仙,但這世上無人成仙,至少在下不曾見過。”
“以前初踏修行路的時候也覺得以后成仙手到擒來,卻發現原來連這金丹修為都已經用盡性命,不是說靈根不好,根骨、資質、運道,資源都不如別人。”
“法力積累還算如愿,就是時常碰見小瓶頸,不怕前輩笑話我已卡在金丹中期四十年,自從踏入中期是半點沒有進步,也不知問題出在哪里。”
“前輩的好意在下心領,我不想將自己的陰神交給別人,這輩子能活個六百年就已心滿意足。”
周文頌差點就驚呼彈跳起來。
這根本不是遇到重寶,怕不是遇到傳說中蠱惑人心的魔頭,也有可能是隕落的前輩高人寄宿在寶物里,伺機行那奪舍之舉。
不管是哪一樣都是他承擔不起的。
他已是金丹修士,是邁出第一步的修士,真靈閃耀,陰神凝聚,來生有不小機會窺破胎中之謎再踏上仙路,遠比將自己的陰神賣給別人的好。
尤其在他不清楚眼前這位前輩底細,又不知道此人到底懷揣著什么樣的目的,貿然答應才是昏了頭。
說完話,周文頌悄悄的瞧了瞧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魂幡。
那人臉倒是沒有惱怒的神色,反而意興闌珊似的點了點頭:“能活得久一些其實也不錯,轉世之后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還是兩說。”
“前輩所言…”
轟隆!
震耳欲聾的聲響猶如晴天霹靂般在周文頌的耳邊炸開,本來就心神緊繃的他更是一躍而起,化作一道遁光沖出后山懸浮于宗門之上。
他本來以為是那幾家打到山門了,但是等他出了洞府才發現好像只是打雷。
“打雷了?”
周文頌眺望遠方,他只覺得那匯聚的雷霆讓人心悸。
“雷劫。”
“難道有修士要渡雷劫了?”周文頌登時驚訝起來,星羅海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新的元嬰老祖了,難道這一次就會出一位元嬰老祖?
就是看雷劫的模樣應該距離云濟大島很遠,好像在幽魂海的上空。
那是個三不管的地方,常年籠罩著迷霧,大小島嶼眾多,根本就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那里的勢力也很繁雜,大多都是不服教化的野修。
對,這個教化就是兩大頂尖宗門。
不過眼看著和他沒有關系,周文頌正要回身卻發現那桿丈許魂幡已經化作尺長,任他如何催動也沒有威能顯化。
“奇怪的很。”
周文頌沉吟良久在心中呢喃道:“要不…將這寶物拿到大城賣了換成資源?”一想到那威壓,總覺得心中不踏實,這寶物也好似成了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