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學院。
在李飛離開卡塞爾學院這半個月里,路明非的體能強化課依舊沒有落下。
雖然考官少了一個,但也多增加了一個槍械射擊的項目,項目負責人自然是擅使雙槍的愷撒。
現在卡塞爾學院里的所有人基本都知道,新人王S級路明非對學生會會長愷撒·加圖索的正牌女友諾諾有好感,但所有人都在看戲。
換做李飛沒干預之前,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場幾乎全校人都知道,只有愷撒不知道的路明非暗戀諾諾這場戲碼。但現在的路明非不同了,在卡塞爾學院里,一槍配合著校長干爆了雙生子龍王之一的康斯坦丁,在三峽水庫,在行動組成員的注視下,又是一刀扎爆了龍王諾頓。
雖然在這之后,路明非依舊是那個衰仔模樣,但所有人都不會再用衰仔的目光看他,盡管目前路明非依舊沒有表現出S級該有的水準和言靈。
可像這樣的例子并不是沒有,一百多年前,以卡塞爾這個姓氏命名的學院校董,也就是最初的獅心會領袖,梅涅克·卡塞爾也是S級,他也沒有表現自己作為S級的言靈,可在所有人都了解的校史里。
在歐洲那個名為卡塞爾莊園的戰場上,這位梅涅克·卡塞爾,卡塞爾屠龍家族的最后一人,用自己從未在人們面前展現的S級言靈,跟疑似龍王的純血龍類來了一波極限一換一,這才讓一百多年前的龍血秘黨沒有遭到毀滅級重創。
當然,這些需要花點時間才能了解到的歷史,也由卡塞爾學院校園新聞部負責人芬格爾在校園論壇網上爆出。
得益于這個爆料,校園內師生對于現在正在經歷體能強化課的S級新人王路明非,并沒有戴上有色眼鏡去看他。相反,他們很好奇,很好奇這位S級新人王路明非會不會是下一個梅涅克·卡塞爾,要知道,就連現在備受卡塞爾學院師生尊重,在龍血秘黨里占據一席之地的昂熱校長,在當年的最初獅心會里,也只是一位二線人物。
路明非不清楚,或者也不想知道現在卡塞爾學院師生是怎么對他抱有期待值的。
在李飛離開學校的那晚,小魔鬼路鳴澤告訴自己,李飛注定無法回來后,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能做什么的他,開始變得有些沉默了。
或者說不是沉默,而是飚爛話的時候少了。
這半個月的體能強化課,路明非沒有一次遲到或者踩點,他總是早早就在那里等著,接受楚子航開著布加迪威龍給自己進行體能上的訓練。然后就是在場內集訓館里,被楚子航用少年宮學來的劍道爆戳,但每次打倒,路明非都會自己飚著爛話,然后站起來,繼續挨揍。
課程中最為輕松的,是愷撒負責的槍械射擊課。
混血種在血統覺醒后,會產生‘靈視’現象,在‘靈視’現象下,混血種對世界的認知會有變化,并知曉自己的言靈,同時還會帶來血統覺醒的一些優勢。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體能方面,混血種體內龍血血統覺醒后,普通人大多數競技體育就會顯得無趣,因為混血種一旦加入戰局,就會形成單方面的降維打擊。
雖然干爆了兩個龍王,但目前還要上體能強化課,大家就知道這位S級新人王路明非并沒有血統覺醒方面所帶來的體能優勢,只能練。可在槍械射擊課上,路明非所表現出來的天賦讓愷撒都為之驚訝。
俗話說,好槍手都是拿子彈喂出來的。
哪怕是愷撒,言靈·鐮鼬和血統優勢帶來的加成是讓他更擅長射擊,不代表他天生就是個好槍手。
可路明非打破了這個認知,與生俱來的天賦,哪怕他握槍的姿勢像個菜鳥,可在50米的固定靶和移動靶手槍局里,他的比分一直死死咬在愷撒后面。
這讓負責槍械射擊課的愷撒看著路明非,就像看一塊還沒開發的璞玉。
他是個老槍手,通過路明非握槍的姿勢,射擊方面的表現,他確定路明非摸槍的時間沒超過一個月,更別說他還生活在一個禁槍的國家,寄宿在叔叔嬸嬸家里,根本沒有條件摸到真槍,連真人CS都沒玩過。
但表現出來的射擊天賦,卻讓愷撒都自愧不如。
驕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認,路明非跟自己的差距只在后天經驗上,天賦方面,沒法比。
愷撒很想對路明非說,別跟楚子航學那什么勞什子近身格斗了,現在21世紀了,講究的是美式居合,有槍不練練武功,算什么一代宗師啊。再說了,近身格斗,白刃戰,他也可以教路明非啊。
可三峽水庫對龍王諾頓的那一戰讓愷撒明白,槍械在純血龍類面前,只起到一個輔助作用,刀劍才是硬道理。
李飛在緊要關頭從水下沖出,用煉金刀劍組合‘七宗罪’救了自己一命是事實,當時他們對付的還只是一個龍侍參孫,三代種,并不是諾頓這個初代種。
而在白刃戰,近身格斗方面,他愷撒就是比楚子航和李飛差那么一點點。
路明非并沒有回應愷撒的邀請,他只是繼續接受楚子航的近身格斗訓練和體能強化訓練,然后每天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接著就看到楚子航在宿舍里給自己準備飯菜,路明非也習慣了楚子航的照顧,時不時還有芬格爾亂入。
當然,楚子航跟路明非一塊吃飯這種事,自然也逃不過芬格爾這個無良狗仔頭子的爆料。
在校園論壇網上的標題自然也是那種吸引眼球的《震驚?!S級與A級之間的故事!》
配圖還是楚子航包著圍裙下廚,有時候回來早的路明非幫忙打下手這種容易讓人會錯意的圖片。
光是看到楚子航包著圍裙下廚,那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就足以讓路明非這位S級新人王登上卡塞爾學院內,某些女生心頭的‘此獠當誅榜’第一名了。
畢竟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混血種,終究是人,是一種視覺動物,或者說,龍族也是如此。
而楚子航這張臉,這高冷面癱的氣質,在精英薈萃的卡塞爾學院里也是很吃香的那種。
但誰能想到獅心會的話事人,能夠跟愷撒·加圖索五五開的行動派會長楚子航竟然會給自己的師弟下廚?說出去得嚇死人!
這一晚,路明非依舊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楚子航也照例做好了飯菜,芬格爾很識趣的跑路,給師兄弟兩人留下二人空間。
路明非依舊會在吃飯時候找找話題跟楚子航聊天,從過去的高中故事,說到現在在卡塞爾學院,在自己入學前,李飛和楚子航之間的故事。
但今晚,還沒等路明非挑起話題,楚子航就單刀直入了。
“你在擔心李飛。”
用陳述句的方式,楚子航直接戳破了路明非這半個月來的偽裝。正在吃飯的路明非停住了,看著楚子航看著自己的黃金童,他放下了碗快,“師兄你怎么看出來的。”
“你很不擅長撒謊,你的體能強化課都是早到,雖然怨氣沖天,可沒有放棄,或者休息,倒下了就爬起來繼續。大家都說這才是你,但我知道你肯定受了什么刺激,你才在這里呆了一個學期,上學期寒假也沒有回家,所以能刺激到你的人很少,諾諾算一個,李飛,也算一個。”
“師兄你說破歸說破,還要cue一下諾諾算怎么回事啊。”
“只是分析,所以你在擔心李飛,你擔心他回不來,不對,是你肯定他回不來,為什么不直接上報執行部。”
楚子航盯著路明非,想從他臉上找到答桉。
路明非在楚子航的眼神默默垂下頭,在那絮絮叨叨的說著。
“師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不是知情不報,是不是臥底。但我什么都不是啊,我只是單純知道李飛師兄回不來,沒有證據,沒有合情合理的推測,我就是知道。我該怎么跟施耐德教授說這件事,該怎么跟你說這件事,我只能在這里跟你吃飯,跟你聊天,師兄啊,你們都覺得我是S級,覺得我注定要在屠龍這項事業上大放異彩。
可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稀里湖涂扎爆老唐的,我只是個只會打星際爭霸,在游戲方面有點天賦的衰仔路明非而已,在這方面,只有兩個人認可我,不對,應該是一條龍和一個人,龍是老唐,在他還不是諾頓的時候,他認可我,一個就是李飛師兄,他覺得我就不該來卡塞爾學院,應該去打職業揚名立萬。現在,老唐死了,唯一留給我的念想是這臺電腦還有他的星際爭霸賬號,而李飛師兄也回不來了。
我唯一能夠記住他們兩個的方式,一個就是掛著老唐留給我的星際爭霸賬號上線,跟頻道里的其他家伙打打游戲,讓他們感覺星際頻道里的老大哥還在。在體能強化課這邊不再遲到,不再早退,因為這是李飛師兄提議,并監督我,讓我變得看起來像個S級的課程,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會這些,也只能做這些。”
路明非低著頭,絮絮叨叨的說著,時不時還拿快子夾菜往嘴里塞,只有這樣,他才會在說這些話時不會露出太多表情。
但他不知道,當他在說這些話時,楚子航一聲不吭的盯著他,無法熄滅的黃金童里像是燃起了大火。
“師兄啊,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就像現在全學院的人都知道我對師姐有好感,或者說暗戀。但那有什么用呢,我暗戀了不起?我暗戀我最大?師姐有老大喜歡著,一個在師姐生日的時候,舍下入侵學院的敵人,專門到山頂給師姐放煙花說生日快樂的老大,借用星爺電影里一句臺詞就是‘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輪得到你這個丑八怪來反對?’師姐和老大就是郎才女貌,我就是那個丑八怪癩蛤蟆呀···”
“夠了!”楚子航輕聲說,但路明非似乎要將自己這壓抑了半個月的心情全部吐出來一樣,繼續說著。
“癩蛤蟆是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無論是反對的郎才女貌,還是作為在花果山上搖旗吶喊的小妖,他看著齊天大圣一去不回的鬧天宮,他能做什么呢?他還不是在天兵天將的圍剿下抱頭鼠竄,惶惶不可終日···”
路明非難得用上了他高中時期在文學社混的那三年學來的修辭手法,比喻自己此刻的心情,卻在說話的時候,被楚子航打斷。
“我說,夠了!”
路明非被楚子航的低聲怒吼給嚇到了,他抬起頭,第一次看到楚子航難得的生氣?
可他不明白楚子航為什么這么生氣,這時間段,跟楚子航并不算交心朋友的路明非,并不清楚自己剛才那番話踩到了楚子航的雷點。
路明非傻了,他看著此刻黃金童像是要燒起來的楚子航,整個人都戰戰兢兢。
“就···就說下自己的感想嘛,師兄你···你這是相信我說的話?”
他搞不懂自己踩了什么雷,但楚子航罕見的生氣也讓路明非反應過來,楚子航相信自己所說的,李飛回不來這個論據?沒有任何證據和推測表明的論據?
“我不是相信你,我是討厭你這種什么都做不了的無力感。”
楚子航沒有給出自己發火的原因,因為他看著路明非說這話的模樣,就像看到15歲那年的自己,他開著邁巴赫遠離了那個‘男人’和奧丁的戰場,那種無力感,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也不想再看到一次。
‘嘩啦啦!’
就在路明非因為楚子航莫名發火而呆住的時候,晚上的芝加哥也突然下起了大雨,突如其來的雷雨聲打亂了兩人談話的氛圍,楚子航走向陽臺,看著外面突然降下的暴雨,微微出神。
路明非不明白為什么楚子航這突然之間的舉動,就在他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下去的時候,楚子航開口了。
“如果一件事你不相信自己能做到,那你就什么都做不到,因為你丟失了希望。你不相信李飛能回來,所以你寧愿在這里用這種方式去記住他,也不想嘗試下自己能不能改變這件事的結果。”
“因為結果就是如此啊。”
路明非想到了路鳴澤跟自己的談話,雖然不清楚小魔鬼神出鬼沒的方式,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小魔鬼完全就是個言出法隨的存在。
“所以你要放棄嗎。”
“啊?”
“李飛沒放棄過你,無論是你選擇入學卡塞爾還是之前的面試聊天,他都認為你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他這樣相信著你,所以我才會在這里。因為我想看看你這個讓李飛如此相信的師弟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現在你因為不知道的原因,放棄了他,你甚至連嘗試去拯救他的想法都沒有。”
“師兄,我做不到啊!”路明非抱頭,不知道是自暴自棄還是被楚子航這番話說破防了。
“因為在你心里,你已經認定了李飛回不來了,所以你做不到,就沒有想過萬一,他只是被困在那里,需要我們的幫助呢,二十點二十分。”
“我定了兩個小時后從芝加哥飛回國的機票,三張票,你來嗎。”
路明非抬頭,看到楚子航轉過頭來,用那雙黃金童望著自己,等著自己的回答。
不知為什么,此時的路明非想到了07年在國內上映的《變形金剛1》真人版里的那個經典片段。
男主角與女主米凱拉在躲過第一次霸天虎追殺后,看著大黃蜂變形的那輛科羅拉還有打開的車門,前方是未知的旅途和危險,但山姆還是對著米凱拉說出了那句名臺詞。
‘50年后,當你回望今生,你會不會為自己沒膽上這輛車而后悔?’
現在,楚子航就是山姆,而路明非就是米凱拉,楚子航把問題拋給了路明非,等著他的回答。
路明非給出了回答。
他明白了,今天吃飯楚子航突然開口不是想問自己為什么認為李飛無法回來的原因,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回答,哪怕他的回答是拒絕,楚子航依舊會自己一人回國,去找李飛。
而路明非也沒有讓楚子航失望,給了他想要的回答。
“很好,那飯吃完,把碗洗了,然后出發。”
“誒,”路明非下意識開始收拾碗快,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等等,師兄,你說你買了三張票,你,我還有誰?老大?”
路明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愷撒,畢竟李飛跟愷撒的關系也算是亦敵亦友,楚子航沒有回答,只是從宿舍門后面拿出了一個快有自己高的定制旅行箱。
路明非看著這個厚實的,特殊定制的旅行箱,沒有再多問。
不用想路明非也知道,這第三張機票可能是楚子航用來辦托運,帶一些能夠通過秘密渠道回國,用來面對不時之需的大殺器。
碗快洗好,床鋪也收拾好,路明非還很好心給還沒回來的芬格爾留了張紙條,然后這才跟楚子航出門。
看起來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哪怕楚子航此時帶著個定制的旅行箱,也只是讓一些人好奇,但不會多問。
因為在楚子航前面跟著的是路明非,鑒于這半個月來楚子航在體能強化課上還有課后對路明非的照顧,看到的人都以為這是獅心會會長楚子航要給自己這位同門師弟開的小灶。
把箱子扔上車,楚子航開著路明非從愷撒手里贏來的布加迪威龍,就朝著校門外開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國內,晚上的七點鐘。
李飛并不清楚遠在大洋彼岸的路明非和楚子航正搭著回國的飛機來找自己了。
因為兩邊的時區不同,他這邊是東八區,芝加哥那邊是西六區,他這邊要比芝加哥快13個小時。
所以在李飛這邊,已經是回國的第十八天,他在這第十八天的晚上,趁著特大暴雨,這個極有可能成為尼伯龍根開啟的時間,前來探索機密。
在卡塞爾學院那邊,才是李飛離開的第十七天,在這個第十七天的晚上,楚子航帶著路明非搭著飛機趕回國,差不多十個小時的航程,還有算上他們找到李飛的時間,李飛這段時間在這邊活動的軌跡并不難找,算算時間,現在估計已經在往這邊趕的路上了。
李飛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活要干,好不容易等到這場特大暴雨,在這場覆蓋路明非和楚子航老家這個特大暴雨中,李飛在市區的邊緣地帶,在這片廢棄的工業廠區里,李飛沿著細窄的樓梯,堆滿雜物的走廊,來到了廠房的地下二層,來到了那扇鐵門面前,鐵門后面,就是楚子航生父楚天驕生活的小屋。
李飛手指一揮,門鎖斷成兩截掉在地上,安靜的地下室里,只有門鎖掉落的聲音。
李飛輕輕推開房門,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平澹到無趣的房間,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齊齊。但李飛沒有多看,只是來到那張楚天驕睡覺的小床旁站好,手一拉,就將床墊甩到一邊,露出藏在下面的暗門,同樣上著鎖,李飛復刻著之前開門的操作,輕松破開,然后直接跳下,落地。
掏出手電筒,將手電筒中的光源化作光球提取出來,甩向頭頂。
光球宛若一張大燈,將這個寬大的黑暗地下三層照亮,這里,才是楚天驕這位超級混血種真正生活的地方。
這是一個極品騷男,哪怕讀過原文,但在親眼看到之后,李飛還是給出了原文同樣的評價。
無他,滿滿的爵士樂經典黑膠唱片,基本上都是外面市場上有價無市的好貨,還有一排排古巴產的雪茄,有好煙自然也就有好酒,都是最濃烈的島嶼威士忌,滿屋飄香。
除此之外就是各種老式經典相機,還有一些健身設備,以及武器。
看著這些陳列,李飛想到了自己還沒穿越前認識的一個富哥發小,發小是個資深二次元。
那會自己還小,知道發小是個富哥,但到底有多富,這個概念李飛不清楚。
他唯一記住的,就是每次發小找自己去他家里玩,在發小那個將近一百平的臥室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與墻壁等高的三個書架,一個書架上陳列著一排排天聞角川的輕小說,一個書架上放著高達系列模型和變形金剛模型,最后一個書架才是那些經典老番的手辦,有《天使的心跳》里的立華奏,有《黑巖射手》里的黑巖,《涼宮春日的憂郁》的團長,《灼眼的夏娜》里那位夏娜···
那個時候他只覺得豪華,印象深刻,等到自己再大一點了,接觸的東西更多了,他才明白,光是自己發小那三排書架上的陳列,就足以抵上一個普通工薪階層不吃不喝最少三年的收入了。
眼前楚天驕這些陳列,顯然要比自己那位富哥發小的二次元陳列價值更高。
感慨了下楚天驕這個極品騷男的收藏后,李飛也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工作臺上,用紅線掛著相片,或者新聞剪報,糾纏,排列到一起的龍族事件年表。
,通古斯大爆炸。
,夏之哀悼,神秘古尸蘇醒,歐洲漢堡的卡塞爾莊園遭到龍類襲擊,秘黨精銳獅心會全軍覆沒,僅有希爾伯特·讓·昂熱幸存。
,北極圈凍土帶,維爾霍揚斯克以北的冰封港口發生大爆炸,前往偵查的戰斗機群遭到神秘生物襲擊,官方封鎖消息,并否認此事的存在。
,格陵蘭海域,受神秘心跳聲吸引,卡塞爾學院執行部前往調查,疑似遭到龍類襲擊,僅一人半幸存。
這些是李飛知曉的,也有不知曉的暗線,這些暗線甚至涉及到自己腳下這片土地那長達一百年的近代屈辱史,甚至還跟前面,卡塞爾莊園遭到龍類襲擊,導致全軍覆沒的夏之哀悼事件串聯在一起。
而這些近兩百年來跟龍族有關的事件線匯聚到一塊,直指一個名字:尼格霍德,龍族至高無上的皇帝,在這個龍族原生世界觀里最強大,也是掌控一切的存在。
李飛坐在沙發上,抽著楚天驕收藏的古巴雪茄,喝著他收藏的島嶼威士忌,將眼前這些事件線都記在腦海里。
路明非的身份是什么,他已經知曉,但是路明非是怎么從那個身份變成現在的衰仔路明非,一切都隱藏在這近兩百年的龍族事件線中,他需要從中找出關聯,并在后面將其探索出來。
除了這些,李飛也在這里發現了一個意外收獲,一把跟楚子航手上一模一樣的煉金武器‘村雨。’
只是相比于楚子航那把,眼前這把‘村雨’沒有刀鐔,就這么擺放在工作臺那里,等著它的主人將其喚醒。
“靠,楚天驕你這個極品騷男玩這么花?還分真打和影打?”李飛上前,拿起這把‘真打’的煉金武器村雨,笑罵了一句。
出于尊重,他并沒有拔出這把村雨,只是將其握在手中,端詳著,然后突然說道:“我記得關于御神刀的真打和影打方面,有這樣一則傳說,說是將真打供奉在神社里,只要真打不斷,就能庇護著在外面使用影打戰斗的武士,你說,楚天驕把真打留在這里,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所以想用這把真打庇護著自己,不對,應該為了庇護著自己的兒子呢?因為他知道他的兒子會撿起他留下的武器,在這個戰場上戰斗,你說是吧,奧丁。”
在李飛身后,不知什么時候,一個存在就這么無聲無息站在他身后。
他單槍匹馬,沒有隨從,沒有座駕。
渾身被白色的裹尸布包裹著,臉上戴著銀色面具,面具的眼孔中透露著赤金色的光芒。
而李飛手握著御神刀村雨的‘真打,’緩緩轉身,同樣赤金色,還帶著遠光模式的黃金童朝著名為奧丁的神祇照射過去!
耀眼的光芒充斥了這個地下三層,楚天驕真實的小屋。
與此同時,在這個特大暴雨的雨夜里,一輛保時捷正沿著高架路,朝著這片工業廠區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