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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十九章 罵人

  京城電視臺跨年晚會,一共10個歌唱節目。

  民歌類,一個女聲獨唱。

  美聲類,三個男聲合唱。

  流行類,兩個男聲獨唱,分別是趙傳雄,田玉翔,

  兩個女生獨唱,分別是蘇雅箐,聶蘭心,兩組合演唱,B4組合,潮汐組合,一樂隊演唱,

  艷陽樂隊,

  一對唱,

  何靜蕓與李睜。

  趙傳雄與何靜蕓是華格旗下一號男女歌手,按照慣例,登臺小春晚意味著放棄了之后的春晚。

  田宇翔是尼索新簽的一名新人男歌手,之前為古裝片《黃金門》配唱的片尾曲,推送他上小春晚獨唱,力捧之意不言而明。

  蘇雅箐為滾雪旗下一號女歌手,原本是上魔都跨年晚會,經過調整后,頂替了何靜蕓空出的那個獨唱名額。

  聶蘭心,潮汐組合,艷陽樂隊均為貝卡旗下,九月的時候,三者同期發片,

  滿月銷量兩個默認雙百,一個默認兩個半白金,

  卷起了一陣不弱馮志郝四人,以及梁秋莫三人的貝卡風暴。

  由于當時歌手級數標準尚未更新,三人均是以新人身份,一躍上了一線。

  其中,聶蘭心入圍兩榜頒獎禮四個獎項,是最佳新人女歌手的最大熱門之一,潮汐組合與艷陽樂隊也是入圍兩榜頒獎禮三個獎項。

  B5組合是一支小韓國的五人男子組合,由他們主演的偶像劇上上月在港島,寶島,廣市等地開播,收視率大超預期,由她們演唱的主題曲也是大火。

  此次,由匯麗經唱片推送。

  既八九年島國一線女歌手,磐石惠子,九三年,島國老牌歌手,上本隆田之后,第三個登上小春晚的國外歌手。

  同時也是小韓歌手,首次登上港島,寶島之外,華國內地四節晚會的舞臺。

  一個大大的候場區,

  大致分為三塊,

  文工團一塊,

  唱片公司一塊,其他藝人一塊。

  唱片公司這塊,氣氛不太好。

  源頭還要追溯到化妝間,聶蘭心先到,占了一號化妝臺,蘇雅箐后到不肯屈就,兩女的經紀人交涉無果,繼而發生了口角。

  這樣的情況其實并不少見,尤其是女藝人的化妝間,更衣室。

  比如,去年十一京城晚會,化妝間內,寧蘭不讓1號化妝臺給蘇雅箐,蘇雅箐寧愿等,也不屈就2號化妝臺,彼此間一番唇槍舌戰。

  又比如,前年五一京城晚會,更衣室里,某一線女歌手用了二號更衣箱,某一線頂流女歌手到后,兩人一番撕逼,最后某一線女歌手將二號更衣箱讓了出來。

  這不能說是女人小氣,人活一口氣,比的是圈內地位,爭的是一個臉面。

  口角的結果,聶蘭心被迫就范,一來,她是后起之秀,蘇雅箐是前輩,而來,她只是一線,蘇雅箐是天后。

  蘇雅箐態度強硬,她若執意不讓,再是有理,也難免背一個不尊前輩,以下犯上的惡名。

  名聲是藝人的第二生命,有時候圈內名聲比公眾名聲更加重要。

  如莫菲那般我行我素,李睜那般千夫所指渾不在意,在圈內是另類的存在,鳳毛麟角!

  被迫就范,自然不會心甘情愿,口角又蔓延到了候場區。

  聶蘭心呸了一聲:“裝純潔玉女,其實是靠男人上位,真是惡心。”

  潮汐組合C位,高斌冷笑道:“蘭心,算了,那就是個潑婦,你跟她計較掉分。”

  艷陽樂隊吉他手點頭道:“今晚是最后一次登臺獨唱,你就讓她再耍一次大牌,以后可沒機會了。

  你一言我一語,并沒有壓著聲音,雖然沒有點名說的是誰,但誰都心知肚明。

  前天,蘇雅箐的緋聞被娛樂萬花筒曝光,昨天,又有三張娛樂報相關報道,而今天,卻是一下子發酵了。

  一共7張娛樂報,不光是緋聞,還有蘇雅箐逼人下跪,煽人耳光的負面新聞,以及出道之初,轉會滾雪之前,曾和原唱片公司某已婚高管存在曖昧關系的緋聞也被挖了出來。

  蘇雅箐究竟是偶像還是實力歌手,圈內一直是有爭議的,而她的公眾形象,一直是清純玉女,溫婉柔和。

  如今“黑料”被爆,等于是一下子顛覆了她的形象。

  殺傷力之大,甚至要比被爆料潛規則,偽君子更大。

  對歌迷來說,最大的傷害不是錯愛,而是被欺騙!

  曾經心目中冰清玉潔的溫柔女神,被揭穿其實是個不止與一個唱片公司高層曖昧不輕,待人刻薄傲慢的潑婦。

  這種落差,對歌迷的心靈傷害可想而知。

  圈內已經有很多人預測,要是這些負面新聞不能澄清的話,蘇雅箐的人氣或一落千丈!

  他們的話落在蘇雅箐的耳中,刺到了敏感神經,臉色鐵青地豁然起身,剛要說什么,陸桂蘭拉了她一下,怒視聶蘭心幾人,冷聲道:“說誰呢,靠男人上位的是誰,誰又是潑婦,有本事把話說清楚,別不陰不陽的。”

  她這是激將,高斌可不上當,哼一聲:“是誰誰心里清楚。”

  聶蘭心不客氣道:“管你屁事!”

  陸桂蘭盯著高斌看了會兒,出聲道:“一頭黃毛,一張馬臉,典型的短命相!”

  說著,看看聶蘭心,又道:“眉毛散淡,單眼皮,薄嘴唇,典型的克夫相!”

  高斌的臉上卷起一片慍怒,黃毛,馬臉,短命相,說的可不就是他。

  聶蘭心的臉色也是霎時難看,眉毛散,單眼皮,薄嘴唇,克夫相,說的可不就是她。

  “陸桂蘭,積點口德,嘴巴別那么毒。”一名與陸桂蘭年紀相仿的婦女站了出來,眉頭緊蹙,眼中含怒。

  她是聶蘭心的經紀人,舒蓉。

  陸桂蘭犀利道:“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現在的新人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才出道多久啊就口無遮攔,目中無人,一個個尾巴翹天上去了...”

  說著,橫了聶蘭心幾人一眼:“要不是羅雨生抬舉,你們都還不知道在哪呢,回頭我打個電話給羅雨生,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聶蘭心等人年輕,沒有聽出話中的威脅之意,卻是都火了。

  在化妝室里,聶蘭心與蘇雅箐杠上,剛才聶蘭心幾人惡心蘇雅箐,根源就是為羅雨生不平!

  他們是羅雨生一手捧紅的,與他們來說亦師亦友,羅雨生與蘇雅箐的糾葛在圈內不是什么秘密,包括羅雨生從滾雪轉會貝卡是因為情傷的傳言,他們都聽說了。

  原本還沒什么,這些天,蘇雅箐的黑料一爆出來,立刻點燃了他們對蘇雅箐的敵意。

  在他們看來,羅雨生定是被蘇雅箐純潔溫婉的偽裝給騙取了感情。

  “你還有臉提羅老師,簡直不知廉恥。”

  聶蘭心一瞪眼,惡狠狠道:“沾花惹草的男人,無恥,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惡心!”

  怒憤之下,這一嗓子可不輕,清清楚楚傳到這片區域每個人的耳朵里。

  蘇雅箐的臉色臭到了極點,忍不住就要唇齒相擊,卻是在助理的眼神示意下,到嘴的狠話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陸桂蘭同樣沒有反駁,嘴角一抹冷笑一閃而逝。

  現場忽然變得好安靜。

  舒蓉也是察覺到了什么,看聶蘭心怒氣未消的樣子,生怕她再說些不中聽的,上前一把拉住她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沒有廁所,到了一僻靜處,舒蓉腳步一頓,就道:“蘭心,你怎么搞的,有的話能亂說嗎?禍從口出的道理不明白?”

  由于心焦,語氣比較重。

  聶蘭心抿了抿嘴,一臉不服:“我看了蘇雅箐就惡心,反正得罪了,也不在乎多罵她幾句。”

  “你罵的是蘇雅箐嗎?”

  聶蘭心一愣。

  “是,你本心是罵蘇雅箐,罵陸桂蘭,可別人知道嗎?你突然那么大一嗓門,別人只聽到你罵人。”

  舒蓉指指她,恨鐵不成鋼地道:“知道剛才被你罵了,陸桂蘭,蘇雅箐為什么不還嘴嗎?”

  不用聶蘭心回答,她就自問自答道:“那是因為,你那句沾花惹草的男人,無恥,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惡心,誰聽了都會條件反射般地對應上李睜與何靜蕓。”

  聶蘭心呆住,想了想,不禁變了臉色。

  可不是嗎?最近李睜與一男子一女子在酒吧喝酒蹦迪,而后一塊去賓館的負面新聞被報道得鋪天蓋地,再加上之前,幾天后爭一夫的緋聞,用沾花惹草來形容,何其貼切?

  何靜蕓是李睜一手捧紅的,與她是羅雨生一手捧紅性子差不多,但程度有著巨大差別。

  她才是一線歌手,上頭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降,而何靜蕓是天后,已然站在國內樂壇金字塔尖,是李睜用了8首歌,分三張唱片捧到那樣的高度的。

  說何靜蕓是靠著男人上位,相信圈內每一個人會不認同。

  如此一來,她豈不是罵了李睜無恥,罵了何靜蕓惡心?

  舒容眼中透出一抹憂色:“剛才李睜,何靜蕓,以及他們的隨同人員,被你那一嗓子驚動,全都看了過來,你說他們會怎么想,會不會記仇?”

  “我...我去和他們解釋。”聶蘭心臉色陰晴不定,因為羅雨生與李睜的詞曲人之爭,何靜蕓的新專輯主打拒絕了羅雨生,而選擇了李睜的作品,她對兩人都不感冒,卻是沒勇氣和這兩人叫板的,更何況當眾罵他們。

  她很清楚,同為天后,蘇雅箐在滾雪的地位,與何靜蕓在華格的地位差了老遠,人氣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而李睜,更是一個不能招惹的主,盡管不愿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李睜是當下圈內第一詞曲人。

  這還不算,李睜還是擁有一張國內樂壇銷量最高單曲,一張準四百金專輯的無冕天王,此外,華璨幕后大股東的身份,圈內人所共知。

  這兩個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難,你是羅雨生捧紅的,當初李睜當眾揚言甩羅雨生五條半街,而你與何靜蕓相比,歌手級數上又差了不少,無論從情感角度,還是從你罵的內容,都是李睜與何靜蕓無疑,你當眾罵了他們,再去解釋,和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么區別?搞不好,反而讓他們覺得你是故意戲弄他們,這仇結得更深。”

  舒蓉愁眉不展,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處理,抬腕看看表,距離晚會開始沒多少時間了,搖了搖頭,嘆氣道:“等晚會結束再說吧,你也別多想,等下的演出,可別出岔子。”

  聶蘭心點了點頭,一臉化不開的心思沉重。

  八點,京城電視臺當家一男一女兩名主持人,喜慶洋溢的開場白中,晚會正式開始。

  一個集體舞蹈過后,文通團推送的民歌女歌手,唱響了今晚的第一支歌。

  八點半左右,第五個節目,聶蘭心登臺,演唱的歌曲是專輯的第一主打,也是她的成名作《燃星》。

  可能是第一次登上現場直播的晚會舞臺,又或許受了別的因素的影響,聶蘭心的發揮有些失常,嗓子明顯發緊,還唱過一句歌詞,走了兩個音。

  現場近6千觀眾,還是很寬容地送上掌聲,只不過不是太熱烈,更多的是禮節性的。

  隔了一個小品,一個雜耍,第八個節目,艷陽樂隊登臺,激情唱響成名曲《沖向愛》,帶起了現場的一波小高潮。

  艷陽樂隊的專輯比聶蘭心多賣出半個白金,人氣本身比聶蘭心高,但也比較有限。

  可在演唱結束后,現場觀眾的歡呼,喝彩,以及掌聲匯成的聲浪,卻是要遠遠超過了聶蘭心。

  顯然,除了人氣的差距外,更多的是觀眾對艷陽樂隊現場演唱的肯定。

  回到后頭,聶蘭心向艷陽樂隊四人表示了祝賀,不過,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她心里頭明白,小春晚這樣的舞臺是多么難得的機會,而她差強人意的表現,人氣提升怕是極其有限。

  第十個節目開始,進入到晚會的黃金時段,第十一個節目,趙傳雄登臺了,只一亮相,便是激起一片尖叫與歡呼,受歡迎程度,真不是艷陽樂隊,聶蘭心這樣靠著一張專輯躥紅的新人可比的。

  天王就是天王!

  趙傳雄出道10年,歌迷群體至少跨越20歲,影響了少說兩代人,隨著年紀的增長,很多歌迷不再年輕時的狂熱,消費也趨于理智,可能就不買唱片了,又可能只買盜版,是以,專輯銷量上,比起巔峰期有了下降趨勢。

  但這不代表他們不再喜歡趙雄傳,不再是趙傳雄的歌迷。

  無論是電視機前,還是在現場,當見到了自己的偶像,依舊會送上掌聲,歡呼,吶喊,尖叫,用他們的熱情表達喜歡與歡迎。

  趙傳雄唱了一首粵語老歌,是他的代表作,勾起了不知多少人的青春回憶。

  演唱完畢,趙傳雄揮手退場這時,掌聲與吶喊匯成了今晚這臺晚會至今的最強音。

  隔了兩個節目,輪到了蘇雅箐登臺,作為天后,這些年她的專輯銷量比趙傳雄有過之無不及,然而在她亮相之后,現場反響,卻是比想象中要差不許多。

  掌聲當然有,歡呼也不缺,可還有噓聲,以及大片的議論聲。

  總之,聲浪不小,但沒有熱度。

  站在舞臺上,蘇雅箐的感受最為真切,饒是她的豐富演出經驗,臉上的笑容還是顯得有些不自然。

  演唱的曲目是新專輯的一主打《卷簾夢》,一首詩情畫意的歌曲,被她唱得百轉千回,配上舞臺燈光,整個效果還是不錯的。

  不過,在她揮手退場時,掌聲依舊不怎么熱烈,歡呼與尖叫也是難以形成規模,噓聲猶在。

  轉身的一刻,臉上笑容驟然消失,神色不自覺地有些黯然,她踩著臺階而下,明明步子挺輕巧,卻是感覺到了一股子沉重,一如糟糕透了的內心。

  遙想去年十一的時候,也就是她和寧蘭一同參加的那臺晚會,當時的她是國內樂壇兩后之一,在她心中,甚至不覺得人氣比莫菲低。

  當時,她一登臺,迎接她的便是震耳欲聾的尖叫與歡呼,滿眼看去,觀眾席上是一張張激動面孔,以及一個個熱情的笑容。

  不過時隔一年零兩個月,熱情的笑容與激動的面孔何止少了一半。

  今晚的演出,讓她深深地認識到,她的人氣真的已經不如往昔。

  原因有很多,比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的人氣新人,比如,國內樂壇天后的數量由兩名,增加到了6名,再比如,她沒有推陳出新的作品,又把一部分精力放在亞域歌壇,當然還有,這幾天,被各家媒體爆料的負面新聞,其中已經包含了兩家銷量過百萬的娛樂大報,顛覆了以往的公眾形象,人氣大跌并不意外...

  她忽然感到有些迷茫,額頭上冒出點點虛汗,臉色有些發白,陸桂蘭迎了上來,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雅箐,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蘇雅箐無聲地搖一搖頭,眼角余光瞄了瞄不遠處,正等著登臺,低聲談笑,一點緊張感都沒有的李睜與何靜蕓。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極端的復雜之色。

  又隔了兩個節目,十點一刻樣子,終于是輪到了李睜與何靜蕓的合唱。

  李睜穿著一件深紅色演出服,下身一條深色緊身褲,面帶笑容,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插在褲兜里,幾分閑庭,幾分瀟灑地從左側走上舞臺。

  而何靜蕓一系白裙似雪,青絲如墨地披散雙肩,蓮步珊珊地從右側走上舞臺。

  兩人只一亮相,現場轟然炸了!

  只見觀眾席上,千百雙手在那里揮舞,一張張臉龐充斥著狂熱與激動。

  尖叫,一道道高分貝的尖叫聲,刺得人耳膜發酸。

  歡呼,成片的歡呼,此起彼伏。

  掌聲,猶如連綿的群山,滾滾的波濤。

  當然,也有噓聲,只不過不成氣候,猶如溪流匯入大海,被尖叫,歡呼,掌聲淹沒了去。

  現場沸騰了,被一下子點燃了。

  李睜與何靜蕓相距十米左右,在舞臺上站定,彼此對望了一眼,隨后,目光移開轉向舞臺之下,兩人默契地舉手揮動,以作示意。

  若不是晚會現場,李睜真有點忍不住想要放聲跟觀眾們打個招呼。

  不過饒是如此,在看到兩人的揮手示意后,現場依舊暴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回應。

  聲震夜穹!

  后臺,候場區,眾歌手們你看我,我看你,均是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唏噓與感慨之色。

  之前趙傳雄,蘇雅箐的登臺,與此刻的李睜與何靜蕓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給人的感覺,人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而艷陽樂隊與聶蘭心與之相比,更是差了老遠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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