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此時,那些到礦上去干活的勞工們,可能還在回歸營地的路上。
羅旋進了后門。
以前,曾經扇過羅旋一耳光那個匪徒喵嘎,恰巧此時就在后門站崗。
他一見到羅旋,便親親熱熱的走上前來,“喲,你是叫羅旋對吧?聽著,豹爺有令!”
羅旋澹澹瞥他一眼,“豹爺找我有什么事?”
“豹爺說了!如今你專管替大老板養那兩匹馬,所以從今以后,你就不用住7號屋了。”
匪徒喵嘎滿臉笑意,“嘿,我說...你小子運氣不錯啊,現在居然可以住單間了。”
眼前這個喵嘎,羅旋是必須要弄死他的!
而且是希望他,死的越慘越好那種!
喵嘎曾經扇過羅旋一巴掌。
只不過,打人對于這些武裝匪徒來說,那都是家常便飯。
哪天他們不揍個10個8個人的?
所以喵嘎對于自己、曾經扇過羅旋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此時羅旋在營地里的地位,遠在眼前喵嘎之上。因此,這家伙現在便開始來討好羅旋了。
羅旋微微嘆口氣,
強忍著將他脖子擰斷的沖動,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
扣住眼前這個喵嘎的后頸,“帶我去見豹爺,我有話給他說。”
“好嘞!”
喵嘎背著步槍,屁顛屁顛的在前面帶路。
到了刑房,
此時的豹隊長,正在用燒紅的烙鐵,在那里折磨一名年輕女子:“說!你阿爸是不是鄉長?你家到底有多少家當?”
那個女子慘叫一聲,哭泣著回道,“這位阿哥,您就放過我吧!你讓我干什么,我都答應。
我阿爸,確實是拱嘎鄉的鄉長。可他手頭上也沒有什么錢吶。
我家剛剛有了點錢,就全用來蓋房子去了。哪還能拿的出來,多少贖金呢?”
“那就寫信回去,讓他賣房子湊錢!”
豹隊長獰笑道,“反正他能收禮...先把房子賣了。以后再慢慢的搞錢,重新蓋房子就是了...你個傻水牛x!”
在暹羅語里,罵人水牛就好比罵人“畜生”差不多。
豹隊長這個畜生,還罵別人是牲畜....也是蠻諷刺的。
女子抽泣不止。
豹隊長偶然抬頭,見到站在鐵門外的羅旋,臉上頓時從兇神惡煞狀態,迅速改為彌勒佛。
“呀,羅旋你小子來了?來來來,進來進來。”
豹隊長哈哈大笑,“這里面關著的,你隨便挑!是打是騎,是殺還是扒皮...都隨你的意。”
羅旋搖搖頭,“我不習慣呆在那里面。麻煩豹爺您出來一下吧。”
豹隊長出門,“那里面,怎么就不好了?老子要是一天不在里面,去折騰幾下,渾身都沒勁兒。
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羅旋回道,“是這樣的,大總管的府上,不允許男性幫工,晚上留宿在那邊。”
豹隊長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啊。這營地里面,有十幾間單人間。
就是供你們這種、得到了大老板,大總管賞識的家伙,單獨住宿的房間。
剛才,我已經接到了劉秘書的電話,讓我給你安排安排。”
羅旋從兜里,掏出一包“駱駝牌”香煙。
伸手遞給豹隊長,“可我不想去住單間。”
豹隊長眼睛一亮,“駱駝牌?好東西啊!聽說以前這煙,在歐洲那邊能當錢花。咦,你怎么不愿意去住單間?”
羅旋搖搖頭,“沒什么,反正我還是愿意繼續住在7號屋。”
“哦...我知道了。你小子在那屋子里,已經有相好的女人了?”
豹隊長哈哈大笑,“我勸你小子悠著點兒!上次老子喝了你那藥,出去折騰了一天一夜。
結果你就知道吧?老子三天!整整三天,都沒緩過神兒來。”
見羅旋不語。
豹隊長點點頭,“行!以前你小子,沒得到大總管的提拔的時候,老子就想讓你去住單間。
只可惜,那會壞了規矩。
現在既然你愿意從單人房,搬到7號房去住,這就好辦了。”
現在豹隊長在隱隱約約之中,已經有點把羅旋,當成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的人物了。
否則的話,
平常對底層的勞工、和武裝匪徒們,都是非打即罵的豹隊長,他是不會說這么多話的。
這倒不是因為羅旋,他個人的本事如何?
而是在這個營地里面。
大老板,大總管加上還有幾個部門的負責干部。他們和羅旋畢竟都是屬于同一個族群。
豹隊長這是生怕羅旋哪一天,突然飛黃騰達了、爬到自個兒的頭上去。
若是現在不對羅旋好一點,到時候羅旋這家伙,報復起自己來,豈不是大大的不美氣?
雖然豹隊長也知道:羅旋他們那個族群很奇怪...自己人整自己人,反而更狠!
最終,
羅旋能夠爬到,自己頭上去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萬一呢?
反正玩槍的人,是玩不過那些舞文弄墨的家伙的。
對于這一點,豹隊長心里還是有數的...他得趁著羅旋,如今還沒有爬上去的這個良機。
提早與羅旋搞好關系。
——反正成了敗了,豹隊長又不虧什么。
等到羅旋轉身離去,
豹隊長在身后喊:“喂,羅旋,你能不能說說,你那個相好是誰?
到時候,我好給負責礦井那邊的蛇隊長,私底下打個招呼。
好讓蛇隊長,平日里照顧照顧你的相好...千萬不能給你弄死了。”
羅旋駐足回頭,
靜靜地看著豹隊長。
只見他臉上,滿是奸笑:“當然了,等到哪天你玩膩了,想弄死她的時候,也給我說一聲。這事兒...簡單的很。”
羅旋緩緩吐出兩個字,“熊英。”
“誰?熊英??我...我那個去!”
豹隊長一怔,“兄弟!老子對你...服!大大的服!
等到羅旋走遠。
豹隊長撓撓頭,“沒看出來呀,羅旋這小子的口味...可真夠重的!能探到底么....厲害。”
謝過了豹隊長。
羅旋沒有先回宿舍,而是去食堂里面,趁著沒人打飯的時候。
用自己的竹筒,在中等飯食的窗口,打了一份飯菜回去。
自己去大總管那邊去干活,自然是會管飯的,而且吃的非常的不錯。
彎彎的公司就是這樣:等級分明。
最底層的勞工們,活的不如狗。而到了中層干部的位置上,小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
這一份飯菜,其實羅旋根本都用不著。
但本著不吃白不吃的態度,怎么也得把它打回去,用來給熊英和老刀他們,補充一點兒營養。
說實話,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要不是自己天天都會拿出點兒紅薯、甚至是煮熟的玉米顆粒,給老刀和熊英他們開開小灶的話。
熊英和老刀二人,未必能夠扛得過去、那么繁重的體力勞動。
這也是自己,
之所以不愿意去住單間的、最主要原因...
單間當然好,至少自己晚上熘出去查看情況、或者是給白鷺姑娘送食物的時候。
總歸在行動上,還是要方便許多。
但與此同時,羅旋總不能扔下老刀、熊英二人,不管不顧吧?
自己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逃出生天。
在此期間,不能讓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徹底垮掉了。這是自己必須做到的事情...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自己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里,羅旋白天去大總管的府邸上班。晚上則回到營地里面,和一幫娘們兒繼續擠大通鋪。
在此期間,大總管又讓羅旋給他做過幾頓飯。
只不過這個家伙,似乎很有節制。
大總管他再是貪嘴,卻并不沉迷于羅旋所做出來的、那些新式川菜。
至于大老板所養的、那兩匹心愛的阿拉伯大馬,其實就是圈養在大總管府邸,后面的馬廄之中。
大老板喜歡現代化的東西。
他那棟法式風格的別墅,羅旋一直都無緣進入。
這一日,
羅旋奉命到大總管后廚,替他準備做幾道川菜,作為晚膳。
“啪——”
大總管府上,有一個30來歲、長的矮小干瘦的女管家。
這婆娘的手上,總是喜歡捏著一根小皮鞭。
若是她看不慣哪一位女傭、男仆,就會用手中的皮鞭敲敲對方的頭。
要是被敲打的人,
他的反應,并不能讓這個女管家滿意的話,這婆娘就會一鞭子狠狠抽下!
——這也是一個,有點心理變態的娘們兒!她平常就喜歡以各種各樣的法子,催殘別人為樂。
“噗——”
羅旋正在切肉。
冷不丁的,頭上就挨了一擊。
傷害性倒是不大,可侮辱性很強。這已經是自己,到大總管府上來聽后差遣。
所挨的第7次敲打了...
羅旋扭頭,
只見個子矮小的管家徐妮娜,正墊起腳尖、伸長了手臂,努力的用手中鞭柄來敲自己的腦袋。
羅旋嘆口氣,“我說徐sir,我好好的正在干活,我又做錯了什么?
你干嘛總是這么冷不丁的、來偷襲我呢?也不怕我一分神,切到了手指?”
“少廢話!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徐妮娜的臉上,永遠都沒有任何表情。
只聽她冷哼道,“你這只卑賤的豬仔!我總懷疑你到這里來,是別有用心的。”
“我卑賤....你也好不到哪去。”
羅旋嘆口氣,“我每天的活動范圍,不超過300米。可你每天的活動范圍,恐怕連100米都沒有吧?
同樣都是最底層的人,你何苦又要折磨我們呢?”
羅旋此話一出口,徐妮娜手上皮鞭鞭稍下垂...這是她準備動人的前奏了。
嚇的廚房之中,正在幫忙擇菜的那兩個菲傭,互相交換一個眼色。
趕緊就熘出了門...
“說吧,你這次準備讓我抽幾次?”
徐妮娜左臉微微抽搐,顯示她胸中的怒氣,正在迅速堆積。
羅旋嘆口氣,“抽500次,夠不夠?”
徐妮娜咬牙,“好!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錯了。”
羅旋伸手抓過她的頭發,“是我抽你...準備迎接疾風吧!你個變態的老娘們兒、沒人要的死八婆。”
“啊——”
廚房之中,頓時想起徐麗娜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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