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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其實是誤會一場

  該如何下手?

  王兵被誤以為,是偷看女廁所的壞人這件事情。

  有兩方面可以入手:第一,趴在蹲坑上,是無法看見一墻之隔的、女廁所那邊的身體部位的。

  趴在蹲坑上,

  頂大也就能看見,半空中下點兒雨、仙女散落黃花什么的。

  人又不是屬狗的,

  估計對這種景象,沒人會感興趣。

  所以王兵趴在蹲坑上,并不是要偷看。這件事情,可以通過擺事實、講道理來證明他的清白。

  而現在卞紅星和成向陽,他們非得將王兵,和前兩次女廁所那邊,出現過的那個黑影。

  掛鉤起來。

  這件事情,

  其實羅旋和彭勇,還有周健,都可以證明:那兩次鬧偷看事件的時候。

  王兵有一次,是在宿舍里面看書。

  還有一次,他是跟著羅旋他們,在飯店里面吃飯。

  不僅僅是羅旋和彭勇,可以給王兵作證:他確實不在場。

  而且那一次,

  飯店里面的工作人員、包括小寡婦何苦兒,也可以做出王兵不在場的證明。

  然并卵...

  等到羅旋和彭勇跑前跑后,找了無數人來證明:那兩次女廁所有人干壞事,王兵當時都不在場。

  將證明交到學校領導,那里去了之后。

  老校長只是苦笑一聲:“有人說你們拉幫結派、私下里串供。

  再加上你們和王兵的關系好,所以你們這個證明,做不得數...”

  謝過了老校長。

  羅旋回到宿舍。

  彭勇趕緊湊上來問:“怎么樣?老校長那邊,愿意相信我們出具的這些證明嗎?”

  羅旋搖搖頭:“其實有沒有這一紙證明,在老校長那里,都沒有什么關系。

  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拿出一個、非常有信服力的證據。”

  彭勇嘆口氣:“如果再由何苦兒寫一紙證明,說當晚她和王兵在一起,一直呆到深夜呢?”

  “沒用。”

  羅旋開口道:“這個何苦兒,僅僅是讓她證明一下。

  第二次女廁所里,出現壞人身影的時候,王兵正在和我們一起吃飯。

  就連這事兒,她都不愿意。

  你怎么還可能、指望何苦兒來證明王兵,和她呆到很晚呢?那不是讓她自毀名聲嗎?”

  彭勇唾了一口:“這個婆娘!王兵一出事了,就立馬和這邊保持距離。

  我去找她,讓何苦兒在證明上簽個字的時候,她就說不識字。”

  彭勇怒罵道:“涼的!不識字,按個手印總行了吧?居然連手印也不愿按!

  虧的王兵還對她那么好。這種婆娘,要來做啥?”

  周健倒是更看得開一些。

  聞言,周健苦笑一聲:“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個何苦兒一直都生活在矛盾之中。

  她既想跟著王兵過上好日子、過上那種有希望的日子。”

  可她家的婆婆,畢竟又養了何苦兒幾十年。所以呢,這個女人又顧忌到自己的名聲。”

  “因此她一直也就沒下定決心,要跟著王兵過一輩子。”

  周健解釋道:“如今這娘們兒,一聽見王兵,因為男女關系上的事情,被抓起來了。

  那以后王兵還有啥前途?你覺得何苦兒,會不和王兵保持距離?”

  彭勇望向羅旋:“羅旋哥,那你說我們接下來,究竟該怎么辦?”

  羅旋站起身來。

  從屋檐下將自行車推著,往學校大門口走去:“你們該去上課、就上課去吧。

  我出去找個人,試試能不能將女廁所里,曾經出現過的那個黑影的正主,給揪出來?”

  “羅旋等等我!”

  身后傳來張曉麗的聲音,“我陪你一起去吧?”

  現在畜牧專科2班,原本就有一個讓人不省心的成向陽。

  如今又多出來一個、更加讓人咬牙切齒的卞紅星。

  這兩個臥龍臥龍鳳雛,一唱一和,他們兩個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張口閉口就是雨露。

  實在是讓人聽著打瞌睡,卻又無法開口辯駁。

  以至于現在上課的時候,根本就沒法正常的、學習專業知識。全他娘的,聽了兩個家伙滔滔不絕的演講了。

  而班主任王老師,還在良種場里燒鍋爐。

  同時,

  他一邊干活,一邊還要接受那個,燒鍋爐老頭的密切監督、和嚴厲批評。

  天天王老師被訓的,跟個孫子似的,哪還顧得上回學校來,教授大家的畜牧知識?

  所以,

  在教室里待不住的張曉麗,她寧愿跟著羅旋、頂著烈日出去東奔西跑的。

  也不想在教室里,聽卞紅星和成向陽二人的演講...

  騎上自行車、帶著張曉麗。

  羅旋順著鄉間小道,朝著未知的遠方,一路狂奔。

  “羅旋,你要想找到那個,撈蛆蟲的中年婦女?”

  張曉麗坐在自行車后座上,開口問道:“這人人海茫茫的,咱又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一個生產隊的。那我們,怎么才能找得到她呢?”

  羅旋回道:“我們身上有腿、頭上有嘴。不停的跑各個生產隊,去挨個兒打問唄。”

  “首先我能確定:那個中年婦女,她的家,離這里不會超過5里路。”

  “要不然的話,等她在生產隊下了工,再跑到學校的糞坑里面,去撈蛆蟲。”

  羅旋分析道:“來回的距離,如果實在是太遠了的話,她顯然就不合算了。

  來來回回,如果10來里路的話,那還不如拿著鋤頭,到地里去挖蚯引,來喂雞鴨合算呢!”

  張曉麗想了想,覺得羅旋分析的很有道理。

  可她心中還是很擔憂:“即便是如此,我們周邊的生產隊那么多。加起來的話,沒有1000號人、恐怕也有800。

  那你怎么才能把那位中年婦女,從這么多人當中,給找出來呢?”

  “這個倒不難。”

  羅旋解釋道:“首先用排除法,哪怕他有1000號社員。其中的中年婦女,也不會超過300位。”

  “而且我敢肯定,這位中年婦女不是巴蜀人。因為她的口音里面,帶著‘俺’,那就說明她是從外省嫁過來的。”

  羅旋道:“并且我們學校周圍的生產隊雖然多,可那天晚上我們遇到她的時候,那位中年婦女,就是朝著這個方向走的。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我們可以排除三個方面。

  這樣下來的話,要想找到她就容易多了!沿著這條道一直走,只要看見有人家的地方,就過去問。”

  中年婦女;

  外省嫁過來的。

  家里面養著不少雞鴨。

  而且她住的地方,在5里范圍之內...

  有了這幾條線索,順著這條道路一直打聽下去。

  羅旋最終在距離學校,有3里來遠的一個村子里面,順利的找到了這位中年婦女。

  只是當時這位婦女,還在生產隊的地里干活。

  要想把她給叫回來,羅旋還不得不掏出了兩顆糖,讓這位中年婦女家里的小孩兒,上山去把他娘給叫回來問話。

  “俺,俺確實是去中專學校的糞坑里,撈了些蛆蟲。可除此之外,俺啥也沒干呢。”

  中年婦女道:“同志啊,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羅旋開口道:“你不要慌,也不要怕,我不是為這件事情而來。”

  婦人看到兩位,氣質不凡的年輕學生找上門來。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學校里派人,來找自己算賬的。

  真把她給嚇得不輕!

  因為在這個時期,工廠、學校那些人比較多的地方。

  他們的糞坑,是有指定的幾個生產隊,去輪流負責清理的。

  這些人體黃金,

  對于農業生產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寶貴的肥料來源。

  這位婦女所在的生產隊,不屬于替學校清理糞坑的、那種指定的生產隊。

  所以她去糞坑里撈蟲,

  這種行為只能偷偷摸摸的干,要不然的話,被那些專門負責清理糞坑的、生產隊的社員們看見了的話。

  這位婦女,是要挨罵的。

  羅旋開口問她,“我不是來和你,計較撈蟲的事情的。我只想問你,你在糞坑邊上撈蟲的時候。

  是用的長把糞勺,還是用的短把?”

  中年婦女驚叫起來:“哪個敢用長發的糞勺喲?我知道自己這個事情,不能讓學校附近,那些生產隊的社員看見。

  要不然的話,我還不被他們罵的狗血淋頭?

  而且長把子木勺,撈起來不太準、也不容易控制住力道。還是短把子的木瓢,要好用一些。”

  因為這位中年婦女,她扛著長把子糞勺,往學校這邊走的話。

  就會引起學校附近的、生產隊社員們的警惕。

  而使用短把木勺。

  很容易攜帶,也更加的隱蔽。

  聽到婦人這么一說,羅旋心中有點了悟。

  然后讓這位中年婦女,把她用來撈蟲子的那個木質水瓢,給拿了出來。

  木瓢把手很短。

  如果手持這么一柄短把木勺,要想撈到,糞坑里面的蟲子的話。

  那中年婦女,她就必須要趴在糞坑邊緣上,將手中的木勺,盡量的往糞坑里探下去才行。

  這下子就能解釋清楚了:

  為什么那個女同學,在上廁所的時候,能隱隱約約看見糞坑里,有一顆腦袋這件事情了。

  當時光線不好。

  那位女同學看見的腦袋,有可能是這位中年婦女的頭;但也有可能,其實是她手中的木瓢。

  反正不管怎么樣,

  只要這位婦人出面做個證,再給大家伙演示一下,她是怎么趴在糞坑邊緣,使用短把木勺撈蛆蟲的過程。

  這就能解釋清楚,

  女廁所里面那道黑影,根本就不是王兵、甚至都不是壞人!

  只不過是一個趁著夜色掩護,偷偷摸摸跑去糞坑里,撈驅蟲回家喂雞的婦女而已...

  人是找到了,

  但要讓中年婦女出面做證,可就廢了一番老勁了。

  由于她養雞這件事情,是屬于偷偷摸摸的行為,并且養的還不少!

  足足有28只雞呢!

  這在生產隊社員們的家中,絕對是屬于“大規模的養殖”了。

  因此,

  擔心被處理的這位中年婦女,無論羅旋和張曉麗,怎么勸說。

  她始終也不肯出面,去學校里面替王兵做個證明。

  哪怕羅旋和中年婦女說了:如果王兵因為這個誤會,而受到了學校、甚至是派出所的處罰的話。

  他的前途,將會是一片灰暗。

  羅旋已經把后果的嚴重性,和這位婦女交代的清清楚楚:如果她不出去作證。

  那么一位大好青年,他的今后的人生。

  就會因此而毀于一旦...

  “他的前途沒了,是怪可惜的...”

  中年婦女滿臉的滾刀肉模樣:“可俺要是去作證了,我家的雞可就毀了,那會讓我更心疼...”

  張曉麗被這位婦人的話,當場雷的外焦里嫩!

  王兵這么一位年輕、陽光的小伙子的前途,竟然比不上她這一群雞,來的重要?

  可單純的張曉麗,

  她其實不知道這一群雞,對于眼前這位中年婦女的家庭,有多么的重要!

  絕對不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要求別人無償的、為一個陌生人平白付出,哪怕僅僅是一只雞。

  否則的話,那就是偽君子。

  羅旋不是君子,更不是偽君子...呃,其實也算不上是個小人。

  但羅旋卻是知道,“讓老農民捐軀容易,讓他捐一頭牛很難”這個道理的人。

  最終,好巧不巧的。

  這位中年婦女的丈夫回家,羅旋一看:他正好就是在青蛙市場上,準備賣大批果苗給羅旋的那個老農。

  在羅旋威脅她,說是要去公社里面,檢舉這位婦女養雞。

  并且承諾:她到學校里做去做證之后,自己會給中年婦女,10塊錢的經濟補償。

  再加上,

  這位中年婦女的男人,考慮到羅旋那筆生意,確實還不小...

  在這幾種因素的疊加之下,

  這才連哄帶騙的、帶著這位婦女,到學校里替王兵作證去了。

  只可惜,

  等到羅旋一行,趕到學校的時候,事情又起了重大的變故。

  現在帶著這個婦女,來學校替王兵作證?

  顯然,

  已經有點遲了...

大熊貓文學    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