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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空對空搗蛋

  “挎上了沖鋒槍,

  軍裝更合身,

  帽徽閃金光,

  領章更漂亮。

  我對著鏡子,對著鏡子上下瞧,上下瞧,

  哎呦呦,真是樂死人!

  真是樂死人!”

  田大棒挎著一支都快盤出漿來的‘漢陽造’步槍,一邊哼唧著歌,一邊溜溜達達的朝著杜仲家走來。

  剛走到杜仲家的坡坎下,田大棒便看見了杜仲父女倆,正站在門口閑聊。

  田大棒眼珠子一轉,旋即停止哼唱,板著臉昂首朝著杜仲道:“杜仲同志!你家里是不是來了一位,沒有經過組織上批準,就擅自進山侵占集體財產的人?”

  “啊~蛻!”

  杜仲仰頭望望天。

  隨口重重的吐出一口老痰,喃喃自語道:“老子說今天早晨的味道,咋有些不對勁?原來一大早,就有烏鴉來,格老子真是煩人!”

  說著。

  杜仲轉身便進了屋。

  對于田大棒所說的話,杜仲理都不理,只當是它茅坑里的那股臭氣:捏住鼻子,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見杜仲譏諷自己,田大棒只是笑笑,卻并不惱怒。

  他哪一次來杜仲家,都得受杜仲的一番冷嘲熱諷、附帶再送上幾個白眼。

  所以對此情形,田大棒早已見怪不怪了。

  看到杜仲不理自己,田大棒換上一副笑臉,一邊往杜仲家的院壩里走,一邊朝著杜鵑嬉笑道:“小娟啊,這幾天咋沒見你在家里呢?你這是你去哪了啊?”

  杜鵑冷冷的瞟一眼田大棒,冷聲道:“我去女茅房了,你要不要跟進去吃點喝點?”

  “哈哈哈,小娟說話真是有趣兒呢。”

  田大棒哈哈大笑,“什么女茅房男茅房?那是縣城里的茅房,才分男女哩!小娟啊,你還沒有進過縣城吧?我哪天帶伱去開開眼界!

  我跟你說啊,那城里樓上樓下,還有電燈電話。

  那些城里人,人家都不用洋油燈,也不用洋火去點燈。他們只需要拉動一根小繩繩,家里就能和白天一樣亮堂哩!

  人家站在二樓上,那腳下的地啊,就和大石坡上的石頭一樣安穩!和咱們站在平地上的感覺,一模一樣呢。”

  “誰和你是‘咱們’?”

  杜鵑也轉身進屋,丟下一句:“飼養員和生產隊里三條腿的驢,兩個會在一個槽里嚼食吃?”

  屋里有人聽見這句話,立馬不滿了:“哎我說杜鵑,生產隊飼養員是俺爹。你咋把我爹,和驢子扯一塊兒了?”

  那人的話剛說完。

  就聽杜鵑笑道:“趙大哥,我把趙大爺跟驢扯到一塊兒,又咋了?你難道不覺得生產隊那條驢,都比門外那個討吃的強?”

  杜鵑的話里所指的人和事,那位叫趙大哥的人心里一清二楚。

  聞言他只能嘿嘿一笑,沒敢接杜鵑的話茬。

  而此時。

  田大棒肩膀上挎著槍,已經走到了杜仲家的門口。

  當他看見屋檐下放著的那一堆山貨,田大棒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只見他伸手指著打包好的蟒蛇、竹筒里的琵琶魚,厲聲喝問道:“這是誰的?給我主動站出來認領!要不然,大隊部是不會輕饒你的!我,田民兵隊長,現在嚴正警告那些宵小之徒,千萬不要心存僥幸,不要妄圖和生產大隊干部們對抗!”

  “你擱這兒一個人唱獨角戲呢?”

  羅旋緩緩走出門,笑嘻嘻的看著忙于過官癮、打官腔的田大棒,開口道:“咋的,你要不要再哼上一句‘一朝有權便把令來行’啊?”

  田大棒臉色陰沉,指著羅旋就質問道:“你這位小同志,怎么能在生產隊干部面前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呢?你這是什么態度?你這是在嘲諷小老君,農業高級合作社的管理干部!

  你這是不尊重農業生產,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小同志,你剛才的態度,很不端正、很是惡劣態度啊!”

  聞言。

  羅旋心中,頓時對眼前之人鄙夷不堪:動不動就用一頂斗笠那么大的帽子扣下來?

  在我面前玩這一套,小子你還嫩了點!

  羅旋抱著手臂,閉口不語,只是冷冷的看著田大棒表演。

  “你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什么時候來的?到這里來,你打算做什么?你有單位上開具的出行證明嗎?”

  田大棒見羅旋臉上,并沒有出現他想象當中的那種害怕的神色,更沒有開口向自己求饒。

  這不禁讓他感到有點失落。

  “把你的證明拿出來。”

  田大棒扯扯肩膀上的武裝帶。把那支‘漢陽造’往上提了提。

  然后對羅旋伸出手,“拿來!”

  羅旋拍拍自己的衣兜,臉上涌現出一股畏懼之情,“我,我身上沒有煙。只,只有一把炒紅薯干,領導您要吃?”

  說著。

  羅旋果然從兜里,抓出來一小把杜鵑給自己炒的紅薯干,遞給田大棒。

  屋里的十幾位生產隊社員,見狀一時間沒忍住笑,“哈哈...呃。”

  但他們剛剛一笑出聲,立馬又意識到不合適,一個個的只能緊緊捂著自己的嘴,沒敢繼續笑出聲。

  杜鵑倒是不管這些,只聽她“噗嗤——”一聲,頓時笑的滿臉桃花朵朵開。

  “我,我啥時候問你討要香煙了?啊呸,什么亂七八糟的!”

  田大棒哪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子,是在戲耍自己?

  聞言頓時大怒:“老子是說讓你把出行證明,拿出來給老子看看!你要是來路不明,當心老子當場崩了你!”

  說著,

  田大棒一把扯下肩膀上的漢陽造,朝著羅旋威脅性的揚了揚。

  “你這是生產隊干部,在和人民群眾說話之時,應有的態度嗎?”

  羅旋也沉下臉,“我看你這就是舊社會的土匪,在威脅無辜群眾!你是誰家的老子?舊社會的軍閥官僚、惡霸土匪,才會動輒打罵老百姓!”

  田大棒聞聲,心中猛然一驚!

  他自己最喜歡給別人扣帽子,因此田大棒對羅旋剛才說的那些套話,還是頗有研究和心得的。

  別人或許會覺得,田大棒和羅旋都是在玩“空對空、假對假”的游戲。

  但田大棒卻知道:自己剛才玩的套路,沒這小子的高明。

  眼見自己在剛才的交鋒之中,落于下風,田大棒不禁開始對羅旋重視起來。

  “這位同志,剛才是我這個民兵隊長,態度上有所欠缺、有點不妥。”

  田大棒把漢陽造重新挎在肩上,然后伸手對羅旋道:“現在,我代表小老君生產大隊,對你進行例行檢查。請你將你的出行證明,給我看看。”

  羅旋從兜里掏出那張證明,遞給田大棒。

  手伸到一半,羅旋忽地又縮了回去,“你該不會撕毀我的證明,然后來個栽贓陷害吧?”

  “我!我他媽的...”

  田大棒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自己心里,壓根兒就沒那種想法好不好??!

  胸尖尖漲的難受啊!

  田大棒氣喘如牛,滿臉憋的通紅:他娘的,這到底是誰在栽贓陷害誰?!

大熊貓文學    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