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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周璇

  盧梭這次在里斯本收獲了足足4個屬性點。

  這4個屬性點很關鍵。

  盧梭認為那將是讓他100米踏進10秒內的關鍵。

  不過,他并沒有回到鵬城就開始進入訓練狀態。

  而是有在他看來比訓練更重要的事去做。

  就是跟朱諾解釋這件事。

  “哎哎,小妮,盧梭約我出去誒~”

  朱諾接到短信后驚訝地對鄭妮說。

  “這傻子開竅了?”鄭妮也嚇了一跳。

  不過鄭妮掐指一算,今天是6月23日,距離世界田聯黃金大獎賽第一站巴黎站的比賽還有差不多一個月,而盧梭的巡回賽征程也已經結束。

  “這顯然是比賽有空了才想起你來了嘛。”鄭妮說。

  “就應該是這樣嘛,比賽更重要”朱諾聲音雀躍著。

  “你不生他的氣了?”鄭妮問。

  “我哪有生氣?”朱諾反問。

  “在里斯本這幾天你對他那么冷淡,傻子都看出來了,你們幼兒園大班鬧什么別扭了嗎?”鄭妮問。

  “要你管!”朱諾有點尷尬,那些照片的事,她沒跟鄭妮說,因為覺得自己老爸朱士行使用的手段見不得人。

  “那我可就真的不管啦~”鄭妮說。

  “…你來參謀參謀我穿什么衣服去。”朱諾又找鄭妮。

  “外面穿什么不重要,盧梭那個傻子也不會欣賞,記得里面穿成套的內衣~”鄭妮說。

  “為什么?”朱諾問。

  “不同顏色的被看見了多尷尬啊。”鄭妮說。

  “…什么顏色比較好?”朱諾臉紅。

  約會。

  不只對朱諾來說是第一次。

  對盧梭來說也是。

  盧梭等在女運動員寢室門口。

  看到朱諾走了出來,她穿著很少見她穿的裙子,還有高跟鞋,顯得腰肢柔軟而雙腿修長,戴著荷葉式的涼帽,陽光下只露出柔美的下頜,很有歐美范兒的淑女裝束。

  “我叫了車,在體院門口。”盧梭對朱諾說,另外又想起什么似的,按照盧小魚的教導對朱諾說:“你今天真漂亮!”

  “好久沒穿裙子,有點別扭…要去哪?”朱諾和盧梭并肩往體院大門口走,一路上很多運動員都在跟他們打招呼。

  目前盧梭在鵬城體院是確鑿無疑名氣最大的那個運動員了。

  所以人都認識他。

  招呼內容是:“盧哥沒和朱姐一起啊?這位美女是誰啊?”

  盧梭都回復:“是你們朱姐。”

  啊?一堆被驚掉的下巴。

  大家都沒見過朱諾穿成這樣…女性化。

  朱諾哼了一聲,故意扭動腰肢走路,結果高跟鞋一扭差點崴到腳。

  “咱們去哪?怎么還租了個車?”

  坐上車后,朱諾問盧梭。

  “去羊城,帶你去見一個你想見的人。”盧梭神神秘秘地說。

  “見誰?”朱諾問。

  盧梭不說。

  鵬城與羊城很近。

  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

  按照盧梭給的地址,他租的車又在羊城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等到下午五點左右,才到達一間中學門口。

  然后盧梭也不下車,就讓朱諾在車里等著,很快就看到一群中學生從校門口涌出來,放學時間到了。

  “咱們究竟在等什么?”朱諾不理解,不明白。

  “等周璇。”盧梭說。

  “啊?”朱諾嚇了一跳。

  而這時,她果然看到了周璇,那個她只在照片上看到過的梳著很多臟辮的漂亮女孩。

  看照片覺得挺成熟,但真人也就十五、六左右吧,穿著中學生校服,捧著滿頭的臟辨,在一群女生的簇擁下,出了校門。

  “周璇是…中學生?中學生可以梳這種頭發?”朱諾忍不住問。

  而盧梭也沒想到,朱諾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發型,大概對于連染發都要管的體院,朱諾有點羨慕周璇可以大模大樣把頭發梳成這樣吧。

  “可能因為這個學校比較爛…以周璇的成績,也就只能上這樣的學校了。”盧梭說,“這就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周璇。”

  朱諾愕然望向盧梭。

  “是那次替大福超市剪彩時遇到她的,我也沒想到她能認出我來,畢竟十年前她才五歲。”盧梭說,“她當時說她離家出走,沒有錢,我就給了她一些錢,后來她打架,我又去警察局撈她,她再離家出走,我給她找了酒店…就是你看到的那些照片。”

  “對不起。”朱諾說,她覺得自己應該替她爸道歉。

  “其實沒想瞞你,是想瞞小魚兒,那孩子心思重,如果知道我有個親妹妹,還不知道會亂想什么。”盧梭說。

  “所以,你就一直偷偷幫著周璇…這孩子為什么一直離家出走?”朱諾雖然只比周璇大四歲,但卻因為盧梭,而視周璇為‘孩子’。

  “因為我‘媽’又改嫁了。”盧梭冷笑,“她有兩個好習慣,一個是一旦離婚,就拼命搶孩子,好像沒有孩子就不能活,再把孩子改成她的姓,二是一旦再嫁,就會覺得孩子麻煩,想要把孩子‘扔’了。”

  啊…朱諾忍不住握住盧梭的手,她聽得出盧梭心中有多難受。

  “一開始我不知道她又改嫁了,我見到周璇,第一個想法,是不想讓她找到我,第二個想法,是她究竟還認不認識我,很矛盾吧?”

  盧梭苦笑,接著說:

  “但朱諾你知道嗎,我太自以為是了,周璇把我被采訪的新聞播給她看,她都認不出我,我和周璇分開時,周璇才五歲啊,周璇都能認出我,不是說無論孩子變成什么樣,當媽的總能認出來嗎…?”

  盧梭語氣中帶著悲愴。

  他大概寧可被一個貪財的母親找上門來,也不愿意他的母親根本認不出他來吧。

  朱諾這樣想著,心中只覺無限憐憫,便輕輕摟住盧梭的肩膀,但又覺得這樣無法安慰他,心中的母性溫柔,驅動著本能,讓她把自己的嘴唇貼上了盧梭的嘴唇,愛意濃烈,淹沒了悲傷。

  鄭妮覺得朱諾約會也回來得太早了。

  “沒在外面過夜呀?”鄭妮問。

  “沒。”朱諾有點意興闌珊的樣子。

  “怎么了?”鄭妮覺察到朱諾情緒上的不對勁。

  “就是忽然覺得我們的生活過得太容易了。”朱諾感慨。

  “咋就容易了?就算是你,不也天天被逼著結婚嗎?”鄭妮順著說。

  “那也是因為我爸愛我嘛~”朱諾說。

  “哪個父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鄭妮說。

  朱諾搖頭,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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